31 身子這麽弱,折騰一下就……

楚梨看到薄臣野推到面前的合同, 沒有伸手接過來。

“非簽不可?”楚梨問的很平靜。

“你當然可以不簽。”

薄臣野往後微靠,一臉惬意, 他的唇角微勾,多出一抹痞意。

楚梨沉默,每次薄臣野這麽說的時候,後面總會跟一句威脅。

“所以你又要用什麽威脅我?”

楚梨已經平靜了許多。

“我怎麽舍得威脅你?”

薄臣野像是被她這個反應逗笑了,他向前傾身,然後拿出來一個牛皮紙袋,不知道怎麽,楚梨總覺得有一絲眼熟。

“看看?”

薄臣野将那份牛皮紙袋遞給她。

楚梨有些狐疑,還是伸手接過來。

卻看到了那個牛皮紙袋上寫着一個龍飛鳳舞的“李”。

楚梨打開袋子, 裏面有一沓資料, 幾十頁的A4紙, 楚梨随便一掃, 裏面的文件竟然全部都是醫院裏的資料。

甚至包括幾年前醫院內部會議的整理資料。

還有爸爸所有的課題研究,這些年來每一場手術的病患評估, 每一場手術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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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楚梨翻到最後一頁, 竟然看到了一份案件總結, 下面赫然簽着李啓明的名字。

楚梨一下子就就頓在了原地。

怪不得那麽一個大律師會幫她。

她還真的天真地以為是爸爸幫助過李啓明, 李啓明也是單純地來幫助她……

原來,李啓明根本就是薄臣野的人。

“李啓明是薄家的首席律師,楚小姐該不會不知道?李啓明的律所就是薄家投資的,”這個時候, 薄臣野的助理送進來了兩杯咖啡,薄臣野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像是欣賞一樣地看着面前的楚梨, 薄唇嘲弄,“真單純。”

楚梨捏着這一沓紙,手心裏一片冰冷,呼吸都有些不暢快,她安靜了好一會,然後輕聲地問,“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簽了字,這些都交給我,李啓明繼續負責這個案子?”

“是。”薄臣野回答地理所當然。

“我可以找其他的律師,李啓明能查到,別的律師也可以。”

楚梨站在那裏,不亢不卑。

薄臣野端着咖啡杯,眯了眯狹長的眼睛,一雙深邃的目光黏在了楚梨的身上,她眼底有着一種勇氣,那雙眼睛也澄澈的像一灣湖水。

她在想什麽,他全部都能猜得到。

“還有誰敢接你爸爸的案子?”薄臣野放下杯子,“你手裏的就是原件,僅此一份。”

“為什麽沒人敢接?”楚梨不明白,在她的眼中,這就是一個普通不過的冤案,只要能夠洗清爸爸的冤屈,肯定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你爸爸是被冤枉的,但是沒有人比冤枉他的人更清楚他是被冤枉的,”薄臣野盯着她,似乎覺得她這樣的倔強有些好笑,“這背後真是單純的醫療事故?”

“難道不是嗎?”

“背後還有宏泰生物科技公司及其附屬的宏泰醫療器械。”

“……”

楚梨愣住了。

宏泰是國內很知名的醫療世家,從建國後就專注藥品的研發,應該可以說是國內最早的幾批大型藥廠了,後來宏泰開拓了醫療器械這一暴利領域,他們家在國內的地位非常大。

楚梨怎麽都想不到,爸爸怎麽會跟宏泰牽扯在一起。

“楚梨,簽了字,我幫你。”

“你能得到什麽?”

“你。”

“……”楚梨擡起頭,薄臣野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他的眸光很深。

他坐在落地窗前,五官被鍍上了一層淺光,他的聲音裏像是有某種堅定,讓楚梨的鼻子驀地一酸,好像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只能夠看得到他的輪廓,深刻,立體,淩厲。

“別想太多,還是那句話,薄太太的位置能坐多久,看你本事,”薄臣野将一支筆擱到了面前的文件上,“想好簽字。”

“你不恨我嗎?”楚梨的聲音裏多了層鼻音,她沉默了良久,聲音有些發抖,“我以為你會來是要報複我的,淩阿姨的手術失敗,還有那場意外後的新聞,所有人都說是你傷害了我,還捅傷了那個人……”

薄臣野坐在那,眸光冷下來。

他一點都不喜歡楚梨提以前。

提那些他好不容易走出來的以前。

過去的幾年裏,他一直将淩婳的手術失敗歸結在楚良翰身上。

因為那是一場風險很高的心外科手術,淩婳幾度要放棄,楚良翰堅持要做,在他身為醫生的責任下,沒有什麽比病人的生病更重要。

淩婳自己帶着兒子,她舍不得花錢,楚良翰不惜拿出了自己的積蓄。

淩婳對那時的他說,一定要記得楚叔叔的恩情。

可淩婳沒有下來手術臺。

淩婳最終因為并發症死在了那場手術裏。

他一度以為,都怪楚良翰的堅持,不然他的媽媽肯定能多活一段時間……

可他不知道,這三年來的時間裏,楚梨每一天都活在無盡的痛苦裏。

只有她知道,他是個好人。

他是她想要好好守護的人。

可是反而因為自己,他被所有人誤解。

明明傷人的那個少年,只是有一張跟他相似的臉而已,可是為什麽被頂罪、被人污蔑的人變成了他?

自己還成了指認他的兇手?

楚梨不敢直視薄臣野冷冽的目光,她低着目光,看着被推過來的那份協議。

一滴眼淚從眼裏掉落下來,迅速地碎在了地板上。

楚梨走過去拿起了筆,她吸了吸鼻子,僅僅是停頓了一秒,她迅速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挺不希望……我們的以後建立在誤會和恨上,我不想你恨我。”

楚梨簽好自己的名字,她将那份隐婚協議裝進了袋子中,然後雙手遞給了薄臣野。

薄臣野站起來,他比她高許多。

楚梨的臉上還有着淚痕。

薄臣野伸出手,将她臉上的淚痕擦幹淨。

他低頭看着她,聲音低沉,“那就在我身邊,做一輩子的薄太太。”

這一份隐婚協議,只不過是他的借口。

将她困在身邊的借口而已。

他不恨楚梨。

他只恨她,為什麽可以跟另一個人走在一起。

甚至跟他訂婚。

這三年來,他從沒感覺失去她,可直到知道楚梨跟陸承澤訂婚的時候,那種背叛感湧上來,發酵成更多的情緒。

那種即将失去的感覺,單是一想,就有萬箭穿心的痛感。

他不能接受。

也不能接受他們之間橫亘的三年,三年算什麽?

他要楚梨永遠永遠地在他身邊。

二人回去的時候,楚梨的情緒明顯很低。

她直接上樓,可是站在客房裏的時候,楚梨又停頓了下。

都簽過字了……

楚梨想了想,搬到主卧的事情……薄臣野不說,她就當不知道好了。

楚梨換了衣服,然後翻了翻衣櫃,過幾天有時間得回家一趟,拿些衣服過來。

她下樓的時候,看到林嫂正上樓。

“楚小姐,我正好想找您呢,”林嫂說,“薄先生好像今天晚上還沒吃飯,您還一起吃點嗎?”

“不了,林嫂您先回去睡吧,我做吧。”

“行。”

林嫂想了想,應下,“那您有什麽吩咐盡管叫我。”

“好。”

楚梨去了廚房,廚房裏的食材很多,薄臣野回來之後就上樓了,她也沒資格過問什麽,按照自己以前的記憶去做些吃的。

楚梨和面,調了些肉餡,做了一鍋小馄饨。

出鍋的時候加了些醋和辣椒油。

還是以前淩阿姨教的,楚梨很喜歡吃這樣的馄饨,但是陶靜姍總沒什麽時間,後來知道女兒喜歡吃這個,一次做下很多凍在冰箱了,讓楚梨回來就煮着吃。

楚梨盛了一碗馄饨上樓,敲了敲薄臣野的房門。

盡頭的書房門開了。

楚梨端着托盤進去,薄臣野還沒換衣服,書房的燈長亮。

楚梨将托盤放在了書桌上,抿唇道,“林嫂說你還沒吃飯。”

“家裏沒傭人了?”

“我是怕……”怕他這麽小心眼一個人,找林嫂的毛病。

林嫂看着也不太容易。

“怕什麽?”薄臣野冷冷瞪她一眼。

“沒什麽。”

楚梨說,“那你先吃吧,我去準備睡了。”

“等等。”

薄臣野叫住她,然後按了內線,吩咐傭人将客房的東西搬到主卧去。

楚梨站在書桌旁,聽的清清楚楚。

傭人說東西不多。

薄臣野的眉心皺了皺。

“我知道了。”

楚梨輕聲說了一聲,還是先出去了。

薄臣野挂了電話,看着楚梨輕手輕腳出去的身影,心裏有些不知滋味。

他也沒了處理公務的心思,他将木質的托盤端過來,那一碗小馄饨在燈光下冒着袅袅熱氣。

酸酸辣辣的味道漂浮缭繞,讓薄臣野有些心亂。

馄饨的個頭不大,很小一個,皮薄餡大。

他用勺子舀起一個嘗了嘗,酸酸辣辣,汁水飽滿。

那種酸意,将他的思緒拉回幾年前的某天。

托楚良翰的安排,淩婳的病房很寬敞,甚至自帶一個小廚房。

薄臣野小時候對爸爸并沒有什麽概念,還是以後的時候,旁人對他媽媽指指點點,他才知道,淩婳是在懷着自己的時候離了婚,她獨自帶着他來到了一個又一個的陌生城市。

在他十八歲前,每一個城市都不會呆太久。

淩婳還給他改了名字,改成陳嘉硯。

因為淩婳以前叫陳淩婳。

後來他們來到了臨江市,淩婳的身體不好,屢屢去醫院,每次都是只拿一些藥,後來到了必須住院的地步,也正是遇見了楚良翰。

楚良翰是個很好的醫生。

那個時候,淩婳基本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醫院裏,她不知道怎麽感激楚良翰一家,楚良翰和陶靜姍忙于工作,淩婳常常自己做些吃的也不湊巧,楚良翰每天都有手術,陶靜姍隔三差五就出差。

倒是楚醫生家的小女兒次次過來。

淩婳很喜歡做小馄饨,楚梨吃的很開心,總誇獎淩阿姨手藝好。

薄臣野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吃到這樣熟悉的食物了。

薄臣野叫了傭人來收拾客房。

楚梨這才知道雲中島是有幾個專門的傭人的,但是平時都只做些普通的打掃類的工作,也并不算忙,而且她們都有專門的工作時間,怪不得楚梨從沒見過。

而且因為薄臣野的原因,這個別墅裏也只有林嫂可以随意出入。

薄臣野在樓上書房,客卧裏有人在專門打掃。

楚梨在客廳裏反而沒事做了。

“楚小姐,來,我給您錄一下指紋鎖。”

林嫂對着楚梨招了招手。

楚梨走過去,林嫂帶着她在大門上錄入她的指紋。

“平時您直接指紋就可以開門了,有時候可能需要輸入密碼,密碼是0628,家裏其他地方的密碼也都是這個。”

“……嗯,好。”

“有什麽事您叫我就行。”

“好。”

楚梨點點頭,林嫂上樓去看傭人們收拾客房去了。

楚梨站在門前。

她輸入了一遍密碼,0628。

門開了。

0628。

0628。

楚梨撫摸着那個密碼鍵盤,眼眶有點泛酸。

——“陳嘉硯,你知道我生日嗎?”

——“沒興趣知道。”

——“今天就是我生日!6月28日,你記好。”

楚梨沒什麽事情做,她推開了房門,天氣有些陰,又或者是臨着海邊,空氣有些潮濕。

門前有個偌大的泳池,泳池泛着粼粼波光。

楚梨順着走出來,後面就是那片巨大的草坪。

草坪的草是被定期修剪的,或許上一次才修剪過,空氣裏有股潮濕的青草味。

楚梨在旁邊的藤椅上坐下來,林嫂怕她感冒着涼,給她送了件外套。

“林嫂,有筆和紙嗎?”

楚梨實在無聊。

“有,稍等,我去給您拿。”

林嫂給她拿了一沓空白的A4紙。

楚梨說外面冷,一會自己就回去,林嫂不放心地叮囑,讓她早點去休息。

楚梨難得笑了笑。

她擡起頭來,月亮被薄紗似的烏雲籠罩着,皎潔的光藏在霧氣後。

霧氣流動,不一會就飄散了。

楚梨拿着筆和紙塗塗畫畫,随便畫了個玻璃房子,她心血來潮,在玻璃房子裏畫進了自己歷來做過的最喜歡的作品草稿。

玻璃房子外面,還畫了一個秋千。

她畫的專注,絲毫沒有察覺到薄臣野走過來的腳步。

薄臣野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

楚梨這才聽見了聲音,條件反射似的将自己畫的東西倒扣過來。

薄臣野本還沒太在意,結果她這麽大的反應,倒是引起了薄臣野的好奇。

“畫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薄臣野對她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幹淨,修長,手腕處有隐隐的脈絡向上,線條性感。

楚梨收回目光,“沒什麽。”

“我看看。”

“不行。”

“你畫了我?”

“沒有。”

“那為什麽不給看?”

薄臣野向她這邊伸了伸手,楚梨放棄,将那沓紙遞過去。

薄臣野接過來看了看,是一幢很漂亮的玻璃房子,裏面擺放着一些雕像,外面還有個小秋千。

“挺好的。”

“謝謝……?”

楚梨有點疑惑,但也有點不好意思,薄臣野難得誇人。

“幼兒園老師布置的作業不錯,起碼能拿個一等獎。”

“……”

楚梨有些無語,就知道這男人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

楚梨沒好氣地抽回那沓紙。

“明天請一天假。”

“幹嘛?”

聽到這句話,楚梨下意識就想拒絕,明天不是張淇姍要用那個道具麽?楚梨得趕回去。

“領結婚證。”

“……?”

薄臣野擡眸,看到楚梨這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嘲諷道,“隐婚不是結婚?我跟你過家家?”

“……”

楚梨還真以為簽了合同就完了。

薄臣野大概猜到了她怎麽想的,他繼續說,“單純的楚小姐,我要是不提,你是不是還以為接個吻就能懷孕?”

“你……”楚梨跟他沒法好好說話,“我先回去睡覺了。”

“主卧收拾好了。”

“……”

楚梨差點被絆了一下。

薄臣野還坐在椅子上,面前的這片草坪空曠極了。

楚梨放在桌上的紙張被風吹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壓在紙上的筆滾下來,幾張紙被風吹落在地上。

薄臣野彎腰撿起來。

紙上的鉛筆素描顏色很清淡。

他在畫上看見了那只鳳凰。

林嫂正好出來,路過了後花園。

“薄先生,還不休息嗎?”

“這裏是不是有點空?”

薄臣野卻沒回答問題,目光卻看着面前這一大片草地。

“還好吧。”

林嫂也不敢給什麽意見。

“嗯。”

薄臣野只懶聲應了句,沒再說下一句。

林嫂便先回去休息了。

薄臣野捏着那張紙,盯着看了好一會。

楚梨上了二樓,推開了那扇白色的木門,木門上有着許多繁複的雕花,看起來也價值不菲。

推開門。

她應該不是第一次進這個房間了。

應該是第三次。

這個房間的顏色只有黑白灰,跟它的主人薄臣野一樣清冷無情。

只是原本的一個枕頭變成了兩個。

楚梨沒什麽洗漱用品,一開始以為還只是在這裏短住,誰知道……

她走進浴室,随便用了下薄臣野的洗漱用品沖了個澡才出來。

推開門出來的時候,楚梨有些忐忑,生怕薄臣野回來了。

但是推開門,沒見薄臣野的身影,楚梨松了口氣。

她動作麻利地吹幹了頭發,然後上床睡覺——還不忘往最旁邊挪一下。

她拉了拉被子,床上有着殘存的薄臣野的味道,那種淡淡的松柏的味道。

這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間,楚梨有些睡不着。

半小時後,走廊上傳來了上樓的聲音,楚梨忙閉上眼睛。

所有的感官好像都在薄臣野推門的時候被放大。

他進了浴室,然後有嘩啦啦的水聲。

又過了一會……

大床的另一邊下陷。

薄臣野的氣息更加在她鼻息間放大。

楚梨緊張的不行,她假裝自然地往旁邊又挪了挪。

緊接着,她就聽見了薄臣野低沉又染着點愠怒的聲音——

“你他|媽想睡地上?”

“……”

楚梨裝作被他吵醒,迷迷蒙蒙地說,“啊……?”

然後她又往裏面挪了挪。

像一只裹着被子的蠶寶寶。

薄臣野依靠在床頭,看着楚梨一厘米一厘米往裏面挪。

差點被氣笑了。

“你怕我吃了你?”

男人的聲音帶着點邪笑,嘴角微揚,夜光下,有點痞裏痞氣的意味。

“我困了。”楚梨小聲,還假裝打了個哈欠。

薄臣野直接擡手關燈,掀開了她的被子鑽進去。

“你幹嘛——”

楚梨本來就是裝睡,一下被他吓精神了,她猛地睜開眼睛,結果薄臣野卻将她壓在身下,手還扣住了她的手腕。

“不裝了?”

薄臣野低眸,正好看見了楚梨脖頸上的項鏈。

那顆黃色的鑽石在月光下閃着細碎的光,他的目光向上,楚梨的一雙眼睛藏着被掩飾的懼怕,那雙杏目很水潤,這種純粹感,誰都抵不上半分。

薄臣野垂首,吻上她的唇。

楚梨想反抗,驀地想到了自己簽下的字。

她放棄了反抗,任由薄臣野索吻。

男人的味道被無限的放大,他的胸膛離她很近,空氣都在升溫,她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薄臣野的心跳聲。

有力的跳動。

楚梨不敢看他,目光四下亂看,卻又不經意撞進了薄臣野的眸光中。

他一向冷靜禁欲,但她看向他的眼睛,漆黑的讓她呼吸都亂起來。

楚梨的唇嬌軟,似是有種令他着迷上瘾的味道。

薄臣野心情大好。

他離開她的唇時,月光下,楚梨的唇瓣隐隐有點泛紅。

薄臣野憐惜地伸手觸碰。

“身子這麽弱,折騰一下就散架?”薄臣野勾唇,語氣不懷好意,他若有所指,“好好吃飯,養好身子,我還有這點耐心。”

“……你走開!”

楚梨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匆忙伸手把他推下去。

薄臣野卻被她這副反應惹笑了,他低沉一笑,懶懶從楚梨身上翻身下來,還不忘惡意叮囑,“明天開始多吃點飯。”

“……”楚梨裹着被子往外側再挪一分鐘。

“楚梨!”

“知道了!”

她又裹着被子一點點挪回來。

“繼續挪。”

楚梨又挪一厘米。

“你不想睡了?”

楚梨沒好氣地繼續往裏面挪了五厘米。

薄臣野這才滿意了。

楚梨卻被他氣的不行。

這個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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