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房子與婚戒【二更合一】……
楚梨沒有急着回去, 她去尋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吹風。
橙汁是鮮榨的,興許是連帶着橙皮也榨進去了, 酸甜中帶着苦澀。
楚梨喝了一口就将橙汁放到了一旁。
偏偏這會過來幾個女人,就站在旁邊的圍欄上。
“你跟李總幾年了?怎麽還沒消息?”
“七八年了吧,沒具體算,聽說他家裏早就給他安排好了結婚對象……”
“那也行啊,這些年你不虧了,幾套房子了?”
“壹號名苑那套別墅啊。”
“就你們一塊住的那套?可以啊,那地段一套房子上億了。”
“是啊,”那女人說,“我都看開了, 他們那種人, 結了婚, 家裏不同意不也得離嗎?真愛什麽都不是。”
楚梨其實知道人家只是無意說的, 并不是刻意地讓自己聽到。
可她真真切切聽到這些話,心口卻堵的緊。
她不想在這呆了。
她回頭的時候, 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詞——心有靈犀。
薄臣野正好出來找她,他的外套還在她身上, 他只一件襯衫與長褲, 逆着萬千的光站在甲板那兒。
楚梨看不清他的臉, 卻能夠感受到他的視線在看向自己。
剛才那兩個在旁邊說話的女人離開了。
他走過來,楚梨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他今天什麽時候出門的,楚梨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大床另一邊已經空了。
還有他留在床頭的一張字條, 讓林嫂準備了早餐還在廚房裏溫着,讓她按時吃飯。
他今天沒系領帶,領口的一粒紐扣開了。
在這樣朦胧的光中, 他脖頸的線條,喉結的突起都那麽的清晰可見。
他朝她走來,然後在她的面前停下腳步。
他的襯衫袖口規整的,紐扣系的板正,更有一種清冷禁欲的感覺。
“在這吹海風冷不冷?”
薄臣野對她伸出一只手,牽着她從那個小臺上下來。
他的手幹燥溫熱,楚梨走下來,便被她攬入懷中,他抱着她的細腰,無意觸碰到她的手臂時,便感覺到她肌膚有些涼。
“還好,”楚梨蹭了蹭他,“結束了嗎?”
“嗯,差不多了,溫慕遠喝多了,璩昭言把他送回去。”
薄臣野攬着她往外面走,“我們也該回家了。”
該回家了……
楚梨沒說話。
薄臣野攬着她從游艇上離開,有侍者将他們的車子開過來。
進了車子,隔絕掉了外面的喧鬧嘈亂。
楚梨隔着車窗外面看,那游艇停靠在海岸邊,這景色極好,沙灘兩旁種着許多觀賞樹,路燈亮着,影影綽綽。
那游艇上更是一片明亮,像個小宮殿似的,富麗堂皇。
就在她晃神的這一瞬間,薄臣野傾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
她一轉頭,鼻息差點蹭過了薄臣野的臉頰。
他今天沒有喝酒,但估計是抽了些煙,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道,與那種熟悉的雪松味道交融着,是另一種勾人的的意味。
她嗅了嗅,還拉過了薄臣野的手湊在鼻尖聞。
“你抽煙了?”
“以後不了。”
“什麽時候開始的?”
“忘了,”薄臣野由着她拉着手,“大概是在英國剛接手公司的時候。”
楚梨扁扁嘴沒回他,時間還早,楚梨說不想這麽快回家,薄臣野便啓動了車子問她,“還想去哪?”
“我想想,”楚梨只是想吹吹風,“去市中心轉轉吧。”
車窗落下,車子遠離了海岸,外面的夜景也仍然喧鬧着。
傍晚八點是個美好的時間,是工作了一天的人們終于有了休息的時間。
車子在主幹道商龜速前行,楚梨往外看,路邊的小商店,各種各樣的商店。
還有牽手的情侶,推着嬰兒車的年輕夫婦。
楚梨擡眼看,市中心的臨江邊,有一個巨大的摩天輪,幾度還成了臨江市的特色景觀之一。
只是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她上網搜了一下,這摩天輪只營業到九點。
“我想坐摩天輪。”楚梨側眸看向他,“你要去嗎?”
“好。”
她的每一個要求都能夠被滿足。
車子在下一個路口轉了彎,穩穩當當地停在摩天輪廣場的停車處。
大概是剛結束一場,不少人從摩天輪上下來,歡笑聲傳入耳側。
趁着薄臣野去停車時,楚梨跑到售票處。
這個點兒已經快結束了,人不多,管理員不太想再開一趟。
但耐不住楚梨一通祈求,看小姑娘态度好,現在也确實還沒到結束的時間,于是售票員還是同意了。
她站在圍欄處,回身看向後面。
薄臣野正拎着車鑰匙走來,她對他招手,裙擺與長發被風吹得晃着。
她眼底帶點笑意,等他走來時,她伸手攬着他的手臂。
她身上柔柔軟軟的,蹭過他手臂的時候,有一點溫熱。
她先鑽進座艙,這裏四面封閉着,都是玻璃窗,兩張皮質的沙發,一張小桌。
摩天輪緩緩上升,楚梨其實有一點恐高,但還沒有那麽嚴重。
薄臣野的手擠入她的指縫,與她十指交握。
當摩天輪到達最高處時,楚梨往外看,摩天輪上的燈光亮着,燈光落入江面,江面上便也清晰地倒映出一個摩天輪的影子。
她大概是有些沖動了。
她想也沒想地問他。
“我們會離婚嗎?”
她側眸看他時,眼底時平靜的,像一灣波瀾不驚的湖。
“比如你家裏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摩天輪停在最高空的頂點,也許會在這裏停留幾分鐘。
窗戶沒有關緊,夜風從縫隙裏吹進來。
“那你會嗎?”
“我不會。”
“傻。”
這樣的問題太幼稚了。
薄臣野從沒想過楚梨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諸如她一次次地确認:你愛我嗎?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汪甚至現在的,我們會離婚嗎?
他一次次地回答着這樣幼稚的問題。
而這次,薄臣野突然湊過去吻住她。
摩天輪還停在那兒沒動,夜風吹着,她的發絲拂過他的臉。
這一吻很重,他發狠似的咬着她的唇。
那香煙味道已經淡了許多,卻仍然像海面的霧氣一般,怎麽都吹不散,就在鼻息之間攏着。
讓她記得清清楚楚。
“楚梨,我愛你一點都不比你少,”他的唇離開她時,手仍舊扣在她的後頸,他的鼻尖抵在着她,“我們不會分開,永遠都不會。”
她斂下睫毛,突然這麽一瞬間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就這麽讓你沒安全感?”
薄臣野看她不言語的模樣,突然多了許多許多的耐心——
他以為這是些無聊地問題,空泛,回答了也沒什麽實際的意義。
有些話,說出來還不如做出來。
不如每一天都同她證明。
“沒有,”楚梨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将下巴搭在那兒,“就是飯後下來聽人說,有人結了婚也會離了婚。”
“我是那‘有些人’?”薄臣野好笑地勾起她下巴,他直視着她的眼睛,難得斂下了那些不正經,一字一字地對她說,“楚梨,你不是別人,我給你的愛也是獨一無二的。”
他不是那種可以随意給出承諾的人。
他以為,有時候承諾也只是說出口的那瞬間忠誠而已。
可他舍不得看到楚梨眼裏的失落,見不得她眼眶發紅時的模樣。
他不知道承諾是不是真的有這麽重要。
摩天輪久久沒動,楚梨腦中又想到了昨天看的戀戀筆記本的某個畫面。
電影裏,摩天輪在最高峰的時候出現了故障。
“會不會壞掉了啊?”楚梨往下面看。
摩天輪的倒影落在江面上,一陣風吹過,江面上的影子晃晃悠悠。
薄臣野将她拉進懷中——
有人說,在摩天輪頂端接吻的人會永遠不分開。
他也不如信一次。
他從不迷信,卻願意為了她去相信一次。
與其說相信傳言與神明,更不如說他信她。
他從不會給出什麽承諾,可只要她要,他什麽都會給。
楚梨在家裏休息了三天,薄臣野便同她在家裏膩歪了三天。
她很宅,就在家裏看劇看微博,薄臣野便在她在的房間裏處理些公務。
楚梨躲去書房,下一秒薄臣野便拎着電腦過來。
“你在粘着我?”
楚梨終于察覺出不對勁。
“有安全感了嗎?”
“……”真煩人。
楚梨瞪他一眼,趴在書房沙發上看韓劇。
薄臣野便坐在她趴的沙發上,随意将電腦放在茶幾上。
她的腿放不開了,就随意地搭在他的腿上。
好一會,才意識到他是在開視頻會議。
“薄臣野——”
她壓低了聲音不悅。
薄臣野卻握着她的腳腕,無意識地壓向自己。
楚梨無語,他臉上都沒什麽不好意思,好像這樣的事情多平常普通一樣。
楚梨再回劇組時,是第三天的下午了——
為什麽是下午,她前一日不滿薄臣野這麽粘着她,抗議了幾次。
這回是薄臣野不滿,“讓你自己呆着你沒安全感,我陪你一起你嫌煩。”
“……”
然後他嘆息一句問她,“以後還幾十年,你得多嫌棄我?”
聲音像是有點委屈和不高興。
讓楚梨以為是自己太“作”了,然後湊近去吻他,正中薄臣野下懷。
人就這麽被推倒。
薄臣野跟她說,“我這是愛你。”
“那你多哄哄我不就好了。”
“能說出口的算什麽愛?”薄臣野哼笑一聲,“做出來的才真心實意。”
“……你腦子裏都是什麽東西。”
這人的感情觀多少有點問題,楚梨想。
然後這一折騰,楚梨早上直接起不來了,林景澄語氣暧昧,讓她這個少夫人在家歇一上午,下午再來算了。
楚梨笑着罵她,林景澄又拿出威嚴來說扣她工資。
女二號換了人,化妝間裏是止不住的八卦。
旁人看了楚梨——在熱搜撤之前,大家都看見了那新聞,還有薄臣野親自發的微博。
衆人都不敢亂開楚梨的玩笑了。
楚梨沒怎麽繼續看那天的熱搜,這興許也是薄臣野有意的,怪不得那幾天格外的粘着她,她确實沒什麽時間愉快地上網沖浪了。
江茵在閑暇時跟她說。
“那個ELA雜志,就這麽黃了,這兩天被七八家娛樂公司起訴了。”
江茵說起來的時候有點惋惜。
ELA雜志,也算是國內挺出名的一娛樂雜志,後知後覺想起來——
那天爆料造謠說她是薄臣野情-人的記者,好像也都是ELA娛樂公司的。
這些八卦娛樂的公司,在這個圈子裏平日裏就不少得罪人。
狗仔無處不在,捕風捉影地拍新聞,拍到有錢的主兒,主兒要壓了了,那就是信口開價,倒黴的小花大花們花錢買料。
大家都不敢聲張,生怕一個不樂意讓對方爆了大料。
而這回ELA倒黴,拍誰不好,拍了薄臣野的太太。
薄臣野甚至都不需要出面,他只是在背後輕輕推一下,其他的公司自然也會趁機起訴。
一個公司,一夜收了七八次律師函。
不是沒掙紮,ELA的老板讓人放了幾個藝人的料,但沒什麽水花,新聞都被人壓了。
還能有誰這麽有手段,不用想也知道。
猛料也沒水花。
被這樣護着,那些藝人都有了底氣,ELA公司門口的律師函翻了倍。
一個公司的倒閉,也不過就在朝夕間。
有人想越過薄臣野,從楚梨這裏下手求情,但拍攝基地外面的安保突然嚴了不少。
正聊着,楚梨手機響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接聽了——
“楚梨,我知道是我的錯,我不該把那照片發給那個主編,你能不能讓薄臣野放過我——”
沈意微的聲音在電話那端痛哭,聽到被接通,她振作起來,止住哭聲,飽含希望。
楚梨捏着手機,一言不發。
沈意微在那邊痛哭,小心翼翼地乞求她。
“其實她除了爆了那個料,她沒對我做什麽,”楚梨挂了電話跟江茵說,“錯的是沈家吧,那麽多不合格的醫療品,害了多少人?”
“那她被封殺也值了,不然以後她粉絲給沈家洗白啊?”
江茵揉她腦袋一把,“少操心別人的事兒,你還不如操心一下,你美麗可愛溫柔懂事的茵寶什麽時候能脫單。”
“哈哈哈,那你要求太高了。”
楚梨笑了笑。
晚上時,楚梨下班後去了薄臣野的辦公室,薄臣野在開會,她就在辦公室裏等着。
“他怎麽這麽忙?”楚梨問周丞。
好像最近薄臣野确實很忙,休息時也經常看手機與電腦。
“薄家的爛攤子吧,”周丞也只是知道些隐約的,“早些年薄仲一跟白馥玉聯姻的時候,兩家産業多少有點理不清,最近薄家出了事。”
“什麽事?”楚梨問,然後想到周丞為難,她又補一句,“你不方便說就算了。”
“其實也沒什麽不方便的,就是我只知道一些只言片語。”
“……”
“聽說最近薄老爺打算将陳淩婳的墓遷到英國,白馥玉為這事鬧了很多次,白家那邊也不太高興,”周丞有點惆悵,“早些年,薄老爺就是為了利益才跟白家聯姻的,白馥玉不高興起來,白家那邊又在鬧幺蛾子,尤其是——”
“尤其是?”
“尤其是薄修筠快出獄了,白馥玉是想讓薄老爺定好繼承人,但是薄老爺遲遲不肯,這才是矛盾所在吧。”
周丞說的其實不太清楚,但是楚梨卻明白了。
早些年薄家是依賴着白家的,後來薄家發展的日益壯大,但集團內仍不少的白家的人。
就算薄修筠是個只會四處惹事的廢物,那也是聯姻的産物——他才有資格繼承薄家的所有。
但薄仲一顯然不這麽想——否則,他當年怎麽會把薄臣野接回來?
薄老爺不定下繼承人,白家的人就在處處為難。
拖得越久,越沒好處。
楚梨突然想,薄臣野會是自願的嗎?
自願地陷進這場明争暗鬥裏?
她覺得她有些看不透他的想法。
楚梨在辦公室裏等薄臣野,不免有些無聊,便在他的辦公室裏來回走着。
她喜歡這個落地窗,總能夠站在最好的位置看清最漂亮的景色。
但偏偏也容易想起那些緋-色的纏綿回憶。
楚梨回頭,卻看到薄臣野的辦公桌上放着幾份合同。
她走過去看——
發現竟然是幾個樓盤小區的商品房購買合同。
那地段位置,還都是交通最便利的地段。
“周丞,你老板要投資房地産了?”楚梨随手拿起一份,又覺得不對。
投資房地産,能只投資一套四室一廳?
翻翻下面的,最大的房子也就是個兩層小別墅。
“薄總這兩天說買房來着,還說要市區的,方便點外賣的?給員工的年終獎?”
周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胡亂揣測。
楚梨卻靜默了——
她前些天點那杯飲料的時候抱怨一句:
我們不能以後都住在雲中島吧?點外賣也太不方便了。
就這麽一刻,楚梨突然不知道說什麽。
——別太當回事,結了婚,又能怎麽?你不如好好留些錢財,清醒一些。
——我是那‘有些人’?楚梨,你不是別人,我給你的愛也是獨一無二的。
她在迷茫時也曾有過不安,那天小明星的話讓她不可自已的想多。
以為自己也不過是特殊一些,他給了名分。
但她願意相信薄臣野給她的溫柔與深情,她願意相信薄臣野對她的獨一無二。
薄臣野回來時,眉心有些疲憊。
薄家那堆爛攤子他一點都不想管,但他有他的計劃。
他擡眼看到楚梨站在他的辦公桌前,顯然是看見了那些合同。
周丞退出去。
“薄總準備搬家了嗎?”她晃晃其中一份,問他。
“以後搬。”
他走過去,将人攬過來。
“你別給我買這些,”她往後一些,拉開他們的距離,避開他的吻,目光認真地看他,“不然我會以為,我和那些女人沒什麽區別。”
那些女人說的是什麽女人,他心知肚明。
“那你想怎麽辦,我依你。”
“我們選一套好了。”
他都依着她,讓楚梨安心。
“選哪套?”
“選一套位置最好的,然後我們一起出首付,一起還房貸好了。”
“……”
楚梨看他皺眉,她先擡手捂住他的嘴。
“我工作這麽多年,還是攢了些錢的,一套房子首付我們一人一半,以後每個月我們一起還貸款好了,”楚梨認認真真說,“這是我們一起買的房子,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
這四個字觸動了薄臣野。
他吻了吻她的掌心,似乎接受了這個提議。
薄臣野沒有動辄将這些房子都買下來。
他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能夠同她坐在辦公室裏,仔仔細細地研究着每一套房子的利弊。
這一套位置好,可周圍太吵鬧。
那一套戶型不好,但采光好。
這一套周圍便利,但是太貴了。
薄臣野同她一起選,其實世間難有完美的事物。
最終,楚梨看好了一套房子,四室一廳。
小區叫湖光檀境。
是市中心新興的一樓盤,前排是小別墅,後面是高樓。
別墅楚梨就不指望了,小高層倒還可以想想。
薄臣野倒是個行動派,趁着現在還早帶她去看房。
楚梨默不作聲,在車上抱着手機看——
她參加工作也有些時間了,平日裏楚梨的開銷不大,因為住家裏所以沒有租房的壓力,有很多開銷都是劇組報銷的。
劇組也常常給他們買飲料,包食宿。
這些年她也算是攢了一些錢,實在不行,自己這些年的壓歲錢還能有幾萬塊。
“到時候我們不要看太貴的房子。”
楚梨算了下自己的家底,認認真真跟薄臣野說。
“好。”
薄臣野看她這一臉鄭重的樣子,不免也有些想笑,可她要的事情,他事事都答應。
只要能讓她有安全感,只要她能開心快樂就好。
“小梨。”
在一個紅燈的時候,薄臣野停下車子,他看向她。
“啊?”
楚梨還在查找着臨江市的購房資料。
薄臣野叫她的時候,她有點茫然。
“我不希望你把你自己跟那些女人相提并論,你是我用真心愛的人,”薄臣野說,“我哪裏讓你沒安全感,你告訴我。”
“……唔。”
她還真想了想。
薄臣野愣了下——自己還真有哪兒做的不好?
“我們還缺個婚戒,”她盤算着,“但是我的錢可能剛夠付首付的,不過可以買個便宜的先戴着,等我年終獎發了,我們再換個好的。”
薄臣野倒是被她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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