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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拍會,這個他倒是早就知道了,也答應了會去看看。可這提前一天又說讓他去看拍品是怎麽回事?
一般來說,像拍賣會上需要展出的拍品,那是早就已經鑒定好的。特別是這種大型拍賣會,更是早在半年前就已經開始一系列的準備工作了。怎麽可能到現在還有什麽問題。
林影笑自己想得太多,于是爽快地答應了這個邀請。來到拍賣行所在位置,看到袁清逸已經等在門口。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裏,也絕對是一流的風景,絕不會有人無視之。
陪着袁總一起等人的有拍賣公司的負責人寧俊,本以為袁總說的鑒定師是一位德高望衆的老人,可沒想到從的士上下來的卻是一位學生打扮的少年。這樣的年紀,真的是一位鑒定師?
不過現在國內很多人都說自己是鑒定師,只有具有一點點這方面的知識,就像個專家一樣到處給人掌眼,難道這個少年也是這樣的人?可若真是如此,他們袁總也不至于親自出來迎接吧。
寧俊疑惑的看着這個少年越走越近的身影,微微擰起了眉,要知道辦公室裏現在坐着的那位可不是一般人。
而這時經過袁清逸的解說,林影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原來這林家也有拍賣行,最近正是春拍的時節,各大拍賣行都像約好了似的開拍。可沒想到,這一次的春拍,林家和袁家的一件拍品竟然完全一樣。之前兩家都不知道,而是宣傳冊發出去後,才發現這件事。
可宣傳冊已經發出去了,想更改拍品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了,何況這二件拍品都是兩家拍賣公司這一次的壓軸物品之一。
雖然經過兩家鑒定師們鑒定,兩件都是真品,可只要知道這物品特性的人就都知道,這件物品是不可能存在完全一樣的兩件的。只能說,這兩件之中,肯定有一件是贗品,甚至有可能兩件都是贗品。
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讓兩家拍賣行的負責人急的不行。袁清逸也是今早才知道這件事,可忙了一天,也還是沒個正确的結論。剛剛他打電話給林影的時候,也請了李老過來幫忙看看。
林影在知道師父也會到時,就和袁清逸一起站在門口繼續等着了。果然李老也只慢了幾分鐘就到了,随行的依舊是吳助理。
“師父。”林影上前挽着李老的胳膊。現在他在老人面前已經越來越随意了,老人也不介意。
李老笑着點了點頭,看向袁清逸。“走吧。”
寧俊站在袁總身邊看着那少年竟然叫全國有名的鑒定大師為師父時,簡直不敢相信。做他們一行要的就是消息靈通,與時俱進。可李老收徒這樣的大事,他竟然沒有收到一點的風聲。這少年要是被那行想拜進李老門下的人知道了,不知道會有多少的羨慕嫉妒恨。
寧俊想再仔細打量下林影,可卻被身邊的袁總擋住了目光。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五人一起進了拍賣行的一間小型會議室,長條形的實木雕花桌上,果然放着二件一模一樣的瓷器。林影打眼一看,原來是它,難怪大家都知道這兩件絕不可能都是真品。
二件一模一樣的琺琅彩瓷瓶,一左一右的擺在了長桌的兩頭。
琺琅彩瓷器的前就身是景泰藍,也就是所謂的“畫琺琅”。它興起于明代,是在銅胎上以藍為背景色,掐以銅絲,再填上紅、黃、藍、綠、白等色釉燒制而成的工藝晶。清代康熙年間這種“畫琺琅”的方法被用在瓷胎上,其吸取了銅胎畫琺琅的技法,在瓷質的胎上,用各種琺琅彩料描繪而成的一種新的釉上彩瓷。康熙、雍正年制作琺琅彩時,先在景德鎮官窯中選出最好的原料燒制成素胎送至宮廷,由宮廷畫師加彩後在宮中第二次入低溫爐烘烤而成。
琺琅彩瓷的特點是瓷質細潤,彩料凝重,色澤鮮豔靓麗,畫工精致。制作琺琅彩瓷極度費工,乾隆以後就銷聲匿跡了。康熙的琺琅彩瓷大多作規矩寫生的西番蓮和纏枝牡丹,有花無鳥,顯得單調。而雍正以花卉圖案居多,山水、人物也有。在乾隆時期出現了很多極其優秀的陶瓷作品,但琺琅彩在制作程序和用料上是其他衆多品種無法比拟的。畫工也不是一般的窯工,而是皇宮裏面頂尖的專業畫師,所以這些器物可以代表當時最高的藝術水平,最高的工藝水準。
琺琅彩成品即使在清代數量也極為有限,因為都是宮廷禦用之用,民間得見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在華夏國內,1925年故宮博物院開放以前,人們無法知道它的真實面目,而社會上流傳着有關它的各種傳說,被人們稱為神秘的“古月軒”。
小會議室裏的兩方人馬看到李老出現後,都呈現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明天就是拍賣會了,若是今天還沒有确實出這兩件拍賣品的真僞,那就只能兩件都撤拍了。不過這是最後的辦法,這種大型拍賣會,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如果臨時撤銷拍品,後果是非常嚴重的。甚至有可能影響一間拍賣公司在民間的信譽和影響力,從而流失大量有實力的客戶。
不過衆人在看到李老欣喜過後,就看到了一直挽着李老手臂的少年,特別是林嘉和。他是認識的林影的,雖然不熟,但确實也算是他的小叔。林嘉和是林父的親弟弟。
林嘉和看着這個聽說已經被家庭趕出去的侄子,心裏的感覺着實有點怪異。現在的林影看着和以前在家裏時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林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說自負也是可以的。自從林影被趕出家族之後,林家就真的只當這個人不存在了,完全不關他林家的事,就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不聞不問的,完全放任自生自滅。
傳承了這麽多年的大家族,說冰冷無情,自私自利都算是輕的。自從知道林家和袁家一樣,也是修煉世家後,林影就猜到,他在家族裏這麽不受重視,肯定也和他自身條件有關系。
據袁清逸說,像他們這樣的大家族,小孩子在生下來後,都會做由有經驗的長輩摸骨,如果有天分則會着重培養。待三歲再做一次根骨測試,确定了後就全傳授其修煉法訣,正式開始修煉。
雖說三歲的孩子大腦還沒發育完全,肯定還不太記事。但依着這些年在林家的種種經歷,林影相信他的根骨肯定是非常不好的。
所以在斷絕關系的時候,林家才會毫不猶豫,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打發他離開。不過經過這麽多事後,林影對于林家的感覺也越來越淡了,連重生時的那一點點不甘都消失了。
所以這會兒,在這裏看到林嘉和,林影還真沒有任何想法,就和看到這裏的任何人一樣的心情。平淡、真實。
“林影,你先上去看看。”李老沒有一開始就前去觀看,而讓林影先去試試。
林影點了點頭,要開手臂,往附近的這一件琺琅彩瓷瓶走去。站在這件瓷器邊上的是一件袁氏集團下屬拍賣行的鑒定師,看來這一件應該是屬于袁氏的拍品了。
林影拿出放大鏡仔細的看了看,這是一件琺琅彩雙環瓶。看好了瓶體,再翻過來看了看瓶底之後,心下有些猜測但也并不能完全肯定,他還是伸手把瓶身到瓶底都摸了一遍。
看完了一件再走到桌子的另一頭看另一件,這件就從外觀上來看确實是難以分辨。不過林影現在的視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比之的,把這個瓶與之前看過的一一對比之後,倒也能看出一些細微的異處。伸手摸了摸,确定結果後,就面無表情的回到李老的身邊。
第四十五回
衆人看林影不過半小時就看完了二只瓶,心下有些不屑。這二只瓶今天已經不下十位專業的鑒定師看過,其中不乏一些經驗老道的專家,位不管看了多久,他們都沒有看出什麽差別來,到最後連個真假都不敢判斷了。
而這看上去不足二十的少年,竟然只看了半小時就回去了,難道還真看出什麽來了?還是說知道自己不行,趁早放棄了?
倒是李老看着林影的樣子,沒有說話,只是自己也拿起放大鏡上前觀看去了。半小時後,李老也走了回來坐下。
“林影,說說你的看法吧。”
“是,師父。”
随着這一聲師父,全會議室的除了幾個已經知道的人外,又一次全體瞪大了眼,這少年竟然是李老的弟子?沒聽說過啊?
林嘉和更是張大了眼,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那個自卑,懦弱,膽怯、落寞、不喜與人交流的侄子,竟然會被李老收為弟子!這件事若是被家族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麽樣。
要知道李老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倔強,這些年雖然有聽過說他要再收一名關門弟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着上門,但卻也從來沒聽說有人成功了。可現在,這個林影是怎麽回事?
“這二只看表面都是乾隆年制的琺琅彩雙環瓶。此款雙環瓶高,口徑,足徑。瓶仿漢代銅壺式樣,敞口,短頸,溜肩,鼓腹,圈足,肩部飾金彩象首銜環鋪首。瓶內壁及圈足內施松石綠釉,外壁通體以金彩錦紋為地,上繪各色變形寶相花,從口沿至圈足以5道金彩弦紋相隔,愈顯富貴華麗。外底屬黑色琺琅彩“乾隆年制”四字雙行篆書款。”
“乾隆晚期的琺琅彩多以百花圖案為地,并在色地上以軋道工藝裝飾出各種圖案,繼而采用仿鎏金效果的裝飾技法,風格繁缛華麗,精美異常。其圖案裝飾一改雍正時期琺琅彩所表現的清秀風格,和同時期的粉彩瓷器在裝飾藝術方面基本類同。”
“我們都知,琺琅彩盛于雍正、乾隆時,屬宮廷壟斷的工藝珍品。所需白瓷胎由景德鎮禦窯廠特制,解運至京後,在清宮造辦處彩繪、彩燒。所需圖式由造辦處如意館拟稿,經皇帝欽定,由宮廷畫家依樣畫到瓷器上。所以這種瓷器是不可能出現一模一樣的二件物品的,可以說,每一件琺琅彩都是孤品。”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你倒是說說這二件到底哪件是真的?還是說,二件都是假的?”林氏拍賣行那邊有一位性急的鑒定師忍不住開口催問道。
林影笑了笑,顯得很是自信從容,讓看到的人不自覺把提了一天的心髒放回了原位,也許這少年真看出了些什麽也不一定。當然也有幾位極其自負的鑒定師是絕對不相信,林影在半小時內能看出個什麽花樣來的。
“其實要辨識乾隆琺琅彩瓷器也不外是從胎體、釉色、造型、彩繪、畫風和款識這幾點入手。我們現在一一來對比看看,很快你們就能發現問題所在了。”
林影讓人把兩只瓶子放在一起,連花紋形狀的方向都非常一致,說是這樣看的更為清楚。
在工作人員幫忙擺瓶的時候,林影自顧自的又說了起來:“曾經我在一本書裏見過這樣一個故事。說是在民國時期,那時候有一個上海人,他的母親是一個外國人,而父親卻是當時民國政、府裏的高官,在看到中國的琺琅彩格外的美麗的同時,也看到了他高昂的價格,于是他動了心思。他把之前景德鎮禦窯廠特制,還沒有解運回京彩繪、彩燒或是有微小瑕疵的素白瓷瓶高價回收了一部分,然後又花重金找到當時繪制的彩料,之後聘請了一個專門制作高仿的團體,專門仿照乾隆時期的真品,不管是在繪制還是燒制上都達到九成的相似。據說當時燒制成功後,幾乎沒有人能立刻分辨出真假來。”
“難道說這二件中有一件就是其一?”之前那位性急的鑒定師聽了林影的話,又看了看二件瓷器,不由洩氣一嘆,反正他看一天了,是真看不出來。
“這些仿品雖然在各個地方都已經做到了盡好,但只要是仿品就不可能是真的。不管是在時間的積累上,還是在彩繪畫風上,都肯定會出現一些微小的差異。現在二只瓶子已經放好,我們一起來對比下吧。”
林影讓幾位師都上前來到桌前,正面對着的二只瓷瓶位置一致,所以看到的花紋也是非常相似的。
“一看胎體。作為清宮頭等名品,康、雍、乾三朝無論哪一朝的琺琅彩瓷,胎體質量均極高,胎骨細密平整,露胎底足細潔,尤以雍正器最為細滑。康熙器胎體比後兩朝器稍厚,總之,真品胎體厚薄适度,與其它品種(如彩瓷)無多大區別,重量也适中,不輕不重。後仿器胎體一般也力求平整均勻,但一些作品制胎不講究,不是胎體過厚過重,就是過薄過輕,尤以後者為多。有的釉下胎面不夠光滑均勻,從足底看,絕大多數胎質較疏松。不過這二只瓶子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是用的同一種素白瓶,這點應該沒什麽問題。”
衆鑒定師們也都齊齊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林影的話。他們看了一天,對于胎體的一致性還是很肯定的!
“二看釉色。康熙器和雍、乾器的色地器,通常以紅、藍、綠等色彩作器表釉面裝飾,色釉的施繪通常十分均勻,一氣呵成。後仿的色地器常色調濃淡不一,有的塗抹痕跡明顯,有的色澤晦暗;真品白地器和色地器未施低溫釉的部分,均為細潤潔白的白釉,釉色十分滋潤,光澤平和,不刺眼。仿品多釉層稀薄,色雖白但顯蒼白,光澤多有刺目感。再在你們仔細看這二只瓶,是不是感覺也差不多?但其實細看仔細對比,還是能看到左邊的這只瓶,施的釉比較均勻,右邊那只有點薄。”
衆一聽林影的解說,立刻拿起高倍放大鏡仔細對比了起來。那種架勢恨不能敲開了點釉面來對比了,果然鑒定師們都很瘋狂。特別是在面對一件自己拿不準的東西時,更是恨不得鑽進去研究個幾天幾夜再說。
林影沒有打擾他們,而是退在一邊看向李老,看到師父大人點頭示意他繼續說時,才笑了起來。
等大家都看的差不多,甚至有幾人的表情明顯寫着“有所悟”的樣子,林影便接着往下說。
“三看造型。按目前所見,清三代琺琅彩多為盤、碗、盉、碟和瓶類造型,幾無其它形制。這些造型作品均已見于各種圖錄,可按圖索骥。不過這二件倒是不存在這個問題。”
“四看彩繪。康雍乾琺琅彩料通常經皇家嚴格把關,康熙器全用進口彩料,加入所謂“多爾門油”作繪畫潤滑劑,雍正時,國産琺琅彩料試制成功,不少用國産料繪制的作品質量也很高。從傳世康雍乾琺琅彩作品看,彩繪工細,色澤豔麗,光亮透明,晶瑩潤澤,有一種玻璃質感,富有層次。後仿者着彩通常稍晦暗,色彩層次感差,光澤度、透明度均不及真品,有的彩繪過于淺淡,有的過分濃厚,手摸有過分的凸起感,有的則厚薄不均。再在看看這二件,雖然用的彩料都是一樣,仿品雖然極為相似,但在強光下應該能出一點差異。”
衆人一聽林影的話,立刻拿來高強光手電同時照着二只瓷瓶,細細對比研究了起來。
“啊,右邊這只的色彩似乎比左邊這只的要淡和暗一點啊。”
“果然啊。”
林影聽着衆人議論聲,也不去看林氏拍賣行那邊的人的臉色,因為右邊只琺琅彩瓶就是歸他們所有的。
“五看畫風。康熙琺琅彩多圖案化,以花卉為主。雍正時開始走向繪畫化,山水、人物、花鳥均有。同時,皇家延聘宮廷如意館畫師創作畫稿,指定畫琺琅高手繪彩。許多雍、乾彩器詩書畫三絕并存,藝術格調極高,因而從畫風上可見其精神,後仿者往往不能得其神髓,筆調生硬,線條松散,紋樣呆板,毫無生氣。”
說到這,也不用林影再多說,衆人也都已經看出來了,不管仿品制作的多麽完美,這在畫風上也絕對不可能和真品相媲美。宮廷畫師在畫一副畫時大多都是一氣呵成,行筆流暢如水。這仿制品,繪畫師傅就是工夫再好,也得比對着慢慢繪制,這在根本上就差了很大的一截。之前所說的只有九成相似,另一成大多就是差在了這裏。
一幅畫,最重要的精髓就是“神”,沒有這股“神”,畫得再好也是呆板的,看不到靈動的感覺。
“六看款識。康、雍、乾彩瓷的落款,對判斷其是否為真品的琺琅彩瓷具有重要作用。不過這二件也不存在這個問題。”
聽完林影的一番解說,幾位專家們都熄了聲,他們看一天的東西,人家确實是半個小時就看出來了,而且還說的頭頭是道,直接點出了好幾點來。就這功夫,李老的弟子也算是實質名歸了。
“那依各位所見,這二件到底哪件是真的?”沒有聽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林氏拍賣行的那位負責人還存在着一點僥幸的心理。
幾位鑒定師你看我,我看你,幾個來回後還是原本的一位林氏集團的鑒定師站出來說出了大家的結論:“右邊這只是民國時期的高仿品,左邊那只是乾隆真品。”
雖說他們這些人看了一天了,但之前也确實沒有像這樣把二只瓶子放在一起一寸寸來比對過。現在這樣看,視覺上的沖擊感,直觀上就能讓人在一些細微處分辨出一二,何況剛剛林影又那麽詳細的解說過。若這樣還分辨不出來,那今天也就不配站在這兒了。
得到确切的答案後,林嘉和一隊雖然狼狽不甘,卻也沒有多說什麽。拿起屬于他們的那只琺琅彩瓶沒有再多做停留就準備離開,只是在走前,林嘉和向林影低聲說了一句:“有時間回去看看。”
第四十六回
林影沒有作聲,他早已經不當自己是林家的人了,若不是改名實在麻煩,他都想換個姓了。
在上一世被那兩人推下樓時,他除了不解就是恨,恨林家所有人。他費盡心力想得到一個人的認同,任何人都好,不管是父愛、母愛、兄弟姐妹的愛、或是叔伯的愛等等都好,可從來沒有一個人給過他。
也是因為這一點,他也不會在那個人費盡心思讨好他,說着好聽的話時,才會淪陷的那麽快。可到最後那個人卻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雖然這一世過了這麽久,那些恨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但想讓他再毫無芥蒂的與他們相親相愛,他自覺還沒大度到那種程度。
他可不是白蓮花,也不想做聖母,這一世他只想自己過得好,自由自在的,再不想和那一屋子的人滲上半點關系。
雖然林影沒有吭聲,但李老也聽到林嘉和的話了。“怎麽回事?”
這事林影本不想讓師父知道,畢竟算不得好事。可既然已經聽到了,也沒有瞞着的必要。于是林影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從出生被母親強硬的交到林家開始,一直到十月國慶回來被趕出家門,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李老聽後沒有出場,倒是臉色異常的難看,他是個超級護短的人,這一點認識他的人就沒有不清楚的。可現在他的關門小弟子竟然被林家人這樣欺負(李老可不承認林影還是林家人),看來他也得做點什麽才行。
而站在一旁聽了個完全的袁清逸也是一臉的冰霜。雖然他算是從小就認識林影,但一年才見一次,而這一次也說不上話的交情,還真不太清楚他這些年來的處境。沒想到林家人竟然這麽薄情冷漠。
看到這兩人難看至極的臉色,林影反而笑了。是真笑了。這一刻他覺得,是一世那幾十年不受重視的日子,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補償,把他的心填補的滿滿當當的。
有師父,有愛人,他已經足夠了。
林影有心其實很小很小,他的心裏裝不下太多的人,所以也不期待能讓更多的人把他裝在心裏。所有的事情都是對等的,付出才有回報,這世上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天上掉餡餅的事,他從不奢望會落在自己頭上。再在他的心中,只裝着師父和愛人,所以只要這兩人也把他裝在心裏,他就覺得滿足了。
非常滿足!
鑒定完東西,林影和袁清逸一起送李老上車後,兩人也一起回了小窩。晚上如之前的每一個夜晚一樣,各自修行不提。
不過早上林影見到袁清逸後,就立刻發現了他的變化。築基了!
前幾天袁清逸就說應該會在這幾天有突破,但沒想到驚喜來的這樣突然,本來林影還想說,若實在不行,就服用築基丹。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把初級丹藥能煉制的都試了一遍,除開給小青和小紫當零食吃掉的外,築基丹也還有二顆剩下。
“恭喜你成功了!”林影真心的對着袁清逸說道。要知道在現在,再有天份也要到五十歲才能築基,甚至永遠也突破不了。而袁清逸能在二十六歲時成功踏上這個臺階,也是非常優秀了。
“沒有你的丹藥,我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破的。”袁清逸雖然很高興,但心裏卻也非常清楚,就他這成績,實在是不能和林影相比。
“我的資質并沒有你好,相信過不了多久,你應該就能追上我并且超過我了。”林影笑了笑,對于修煉其實他并不熱衷,若不是想升級空間,想升級探靈術好更好的尋寶,不然對于什麽修煉,他還真心沒什麽興趣。
別人都說,死過一次的人,把生死看得更淡了。當然也有說,會更珍惜生命,更怕死。不過林影卻覺得,生與死都是一樣的,誰能肯定就真的沒有地府呢?活着就生活在陽界,死了就生活在地府。
以前林影是從來不相信這些神鬼之說的,但這現在不管是重生也好,還是修煉也好,甚至連丹藥和神獸都出現了,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不管我修煉的資質怎麽樣,若是沒有你的丹藥,我是絕不可能這麽快築基的,就理不用說之後了。”袁清逸雖然沒有過問林影這些丹藥的事情,但對于他之前說是別人給他的這一說法,是絕不相信的了。現在地球上,不可能有人會送這麽多丹藥給別人。
呃,應該說除了林影外,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
袁清逸雖然猜測是林影自己煉制的,但卻又想不通這些靈植是哪裏來的。若說煉丹手法有可能得到傳承,但靈植這種東西,現在的地球上不可能還有哪裏能随便得到。
不過這些問題,林影不說,他也就不問了。他相信,總有一天,他的寶寶會主動告訴他的。
因為袁清逸順利的突破,兩人都很是高興的吃了一頓早餐。
又到周末,林影記着師父說要一起去逛鬼市的事情,于是周六下午在逛完琉璃街後就拖着袁清逸一起去了李老家。
結果一到李老家,就發現在客廳裏多了二個沒見過的中年人,正和他師父聊的興起。
李老見到林影進了客廳,笑着說道:“林影你來了,正好你二位師兄今天也都過來了。左邊這位是你的大師兄,右邊這位是你二師兄。”
林影這才明白,原來是的便宜師兄,趕緊叫人。“劉師兄好,肖師兄好。”
兩人也趕緊站了起來,回了禮。劉恒作為大師兄,看上去有四十歲左右了,不過看面相十分的儒雅,一看就是個文人。而二師兄肖一文,則年輕些,不過也三十出頭,留着小平頭,身材也十分高大結實,看上去有點像部隊裏的人,與他的名字實在有些不符。
“聽師父說小師弟的運氣是逆了天的好,而且專業知識也非常不錯,常常能撿到漏,聽得我早就想來見見小師弟了。”大師兄溫和的笑着說道。
林影一聽這話,再看到連二師兄也贊同的點着頭,一下子臉都紅了。他會撿漏,和運氣或是專業知識什麽的,可沒什麽關系,完全是靠着“探靈術”來的。
“哪裏,我還是這行的新手,能撿到幾個漏還真是師父教的好。”林影一邊擺着手,一邊請師兄們坐下,而他自己也和袁清逸一起坐在了一邊。
“這位是袁清逸吧,好久不見。”二師兄倒是看着袁清逸半天後打了個招呼。
這也不怪他,袁清逸這人一向和誰都不太親近,都是別人主動親近他,像這樣陪着別人一起走關系的次數這麽多年來他還真沒聽過幾次。
袁清逸是袁家的天之驕子,也是整個全京有名的風雲人物,只要他出席,不管是在哪種場合,都是所有人注目的焦點。
可現在,他卻陪着小師弟一起來師父家?這是什麽節奏?
肖一文雖然長着一副硬漢的樣子,當然性格也是這樣,但這一刻,八卦的心也不由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你好。你是肖一文吧,沒想到你竟然是李老的二弟子。”其實袁清逸在這裏見到肖一文時,也有些驚訝。
肖家雖然不算是四大家族之一,但在全京甚至是全國都是大有名氣的,只不過這個名氣是在一個特定的領域裏。肖家是有名的收藏世家,全族上下,不管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只要懂事兒的,就沒有不認識古董的。說難聽點,在這個家族裏,從小吃飯的勺,喝水的杯,那都可能是件古董。
現在全國最為有名的四位鑒定大師,就有二位出自肖家,一位是現在的肖家老爺子,最為擅長的是字畫、青銅器和雜項這三方面;而另一位就是肖一文的父親,擅長的是玉器和瓷器這二方面。
可就是生在這樣的家族,成長在這樣的環境裏,肖一文不旦拜在了李老門下,更還離家跑進了部隊裏。在這一點上,林影倒是看錯,肖一文是一位真正的軍官,直屬于袁清逸的父親轄下。在袁清逸還沒繼承家業,沒出來單過的時候,在家裏是見過幾次肖一文随父親回來彙報工作的,只不過最後一次見面距現在也有差不多二年的時間了。
肖一文點了點頭,又說道:“好久沒見到你了,沒想到你竟然和小師弟這麽熟。”
袁清逸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肖一文,他一向都知道這人心思細膩,觀察敏銳。“我和林影也算是從小就認識了,只不過以前沒有深交過。”
這意思就是現在是“深交”的關系了?肖一文挑了挑眉,嘴角咧出一抹看好戲的笑容。“哦,希望你們的關系能一直這樣好。我小師弟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也是有靠山的人了,誰想欺負下,也得掂量下。”
袁清逸知道這是肖一文在提醒他,若是今後真有什麽事,他們這一大家子人可是不會看着“別人”欺負林影。而這個“別人”很大的可能指的就是他的家人。“不會,有任何想欺負林影,我都會站在他前面。”
肖一文聽後笑了笑,這種事說是沒有用的,行動才有說服力。“記着你的話。”
這邊袁清逸和肖一文的對話并沒有太大聲,所以林影也沒有太在意,他已經加入到李老和大師兄的對話之中,聽他們說着關于鬼市的一些話題。
第四十七回
鬼市的交易方式是最普通的淘地攤,這種方式也是最讓買家感到滿足和向往的,往往好東西在這裏能用很便宜的價格買到手,也就是俗稱的“撿漏”。當然,機遇與風險并存,在鬼市上因為環境的關系,受騙打眼的機率也大大的增加了。總之,想淘到好東西,運氣是其一,但眼力卻是最為關鍵的。
林影聽着師父和師兄說着兩人在鬼市上的經歷,有撿漏的過程,也有打眼吃藥的時候,在一旁聽得興趣連連。
“其實說起來,這收藏啊,玩的就是一個時間差。想想就是十幾二十年前的那套猴票,當初就是送人都沒人要,再在都一版賣到上百萬。”
“還有啊,當初新中國成立沒多久時,這全京多少老文物被人當垃圾一般的處理掉,記得那時候我們這批人,随便在個地攤上,都能淘出個好東西來。那時候不是說真的假的,而是說完好還是殘破的,或是說精美的還是粗糙的。那時候假貨少啊。”
“記得以前那齊白石的畫,幾百塊一副就能收來,到現在,沒有個幾百萬,那是想都不用想,唉。”
……
林影聽着一邊點頭一邊好笑,上一世他是不懂這些深奧的鑒定知識,但再小的老百姓兒,也知道收藏這二個字。為什麽?不認識古董,還能不認識老紙幣麽。想想那六十年代,還有一些□□十年代發行的鈔票,當時有誰留意過,天天在手裏轉的東西,就是發行新鈔了,也是上趕着去銀行把手裏的老鈔票換了,就怕過時間舊鈔就沒用了。可現在呢,一些特定的鈔票都翻了好幾十倍上百倍了,一張一毛的能換一萬塊。這是什麽概念?就是說你若是有一百張那個版本的一毛錢,你就立馬成百萬富翁了。
四人在李老家吃完晚餐後就早早休息了,為去鬼市做準備。淩晨一時,準時出發。
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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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