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九支圓舞曲

兩個男生都是想幫忙付錢的, 但是考慮到白雨雯的心情, 還有她們倆自己的性格, 最後還是決定全部AA。

但是有萬芝這樣的小能手在,其實也花不了多少錢。

白雨雯還把家裏的單反給摸了出來,裝了個鏡頭, 給他們按了不少照片。

晚上睡覺也是男生一間女生一間, 三個姑娘把兩張大床拼在一起,一起蓋着被子蒙着頭聊天。

白雨雯還在和萬芝頂出國有沒有意思, 最後都把決定權交給了渠亦寧。

“寧寶, 你說呢!出去學習一下是不是挺好的?”

“……”渠亦寧憋了很久很久, 才沒有趁着氣氛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兩個閨蜜, 含含糊糊地回答道,“也就是各有利弊吧……”

“別問她了, 她是為了她男神去的。”

“唉, 你這個沒有主見的女人!”白雨雯塞了一根鱿魚絲在她嘴裏,“那你可要好好的,我看你這個托福成績,很懸啊,到時候申請去了什麽美國鄉村的學校, 小心哭死你。”

渠亦寧笑了一下。

托福成績出得很快, 開學第一周就能查成績了。

渠亦寧居然還不是太爛, 85出了一點點頭,問了一下徐以彥,他更好, 96分,再上四分美國前一百的學校都沒問題了。

萬芝也沒有高興不高興的,表現得很平靜,眼睛裏卻開了花。

相格也挺滿意的。

反正托福還能再刷,高二才開始,離高三畢業還有充分的時間。

渠亦寧就開始專心搞她的競賽題,相格麽交了作品就收拾收拾準備去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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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期中期末考都還回來考不?還是學校直接給你填分啊?”渠亦寧拿了個蘋果在手上啃,含糊不清地問道。

相格正在給渠亦寧寫高二的學習重點,還有考前必刷的題目,聽到她問,頓了一下筆,“回來考。”

“啊?不是說去三個月嘛?”她掰着手指頭數時間,“要到12月底才能回來吧?期中考不是十月底?”

相格被她打斷,忍不住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頭,“會回來考的。”

“唉,有錢真好。”

這來回機票都吓死人了,相格居然還真的自己飛回來參加考試。

聽了渠亦寧的感嘆,相格終于彎了彎嘴角,“那你快點嫁給我好了,我以後會更有錢的。”

“……我是這麽庸俗的人嗎?”渠亦寧避開他的目光,一揚手,把蘋果核準确地扔進了角落的垃圾桶裏。

相格捏了一下她的臉。

反正都是要嫁的,庸不庸俗也無所謂了。

相格走得挺低調的,又是工作日,他們幾個都要上課,所以也沒去送,就跟當時萬芝去的時候差不多,找了個店吃了一頓,算是慶祝這個長途旅游的機會。

不過等相格走了之後,渠亦寧才有了實感。

本來他們幾個是一起玩的,兩對情侶沒有問題,現在相格一走,渠亦寧就和白雨雯一起。

牙尖嘴利的萬芝和高嶺之花相格都不在她旁邊護法,閑言碎語就容易聽得多了。

白雨雯連去食堂都會拿個什麽書邊走邊看的,渠亦寧其實也不是廢話很多的人,就拿個手機看看小說什麽的,相格跟她有時差,不會在上課時間聯系的。

因為整個學校只有渠亦寧敢明目張膽地玩手機,其他學生排隊的時候沒什麽事,就是和旁邊的人聊天,而話題麽,經常會扯到她這個在嚣張地玩手機的人身上。

“甜甜,聽說你要和相格申請同一個學校啊?那你們以後豈不是校友了?”

“別胡說,這才高二呢,我還沒有想好。再說,我的成績也不一定行啊。”

“怎麽不行了啊,你怎麽也是年級前三,活動經歷又這麽漂亮,老外最喜歡你這種學生了!”

“就是就是啊!”

“不像有些人,永遠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哎呀,你們別說了……”

白雨雯都聽不下去了,拉了拉渠亦寧的胳膊,“你都不上去教訓教訓他們?”

渠亦寧玩手機玩得頭也不擡,“我覺得他們說得挺有道理的啊。”

“……”

她本來就成績不如唐思甜啊,這也沒什麽好說的。

再說了,現在都受不了這些流言蜚語,以後只會被說得更難聽,她還上不上學了啊。

“長得這麽難看,也不知道班長看中了她什麽?”

“難道是……”

唐思甜旁邊的幾個女生心照不宣地“嘿嘿”笑了起來。

這下渠亦寧可忍不了了,把手機往口袋裏一塞,慢悠悠地走過去,不給她們後退的機會,一把拉住了那個說她難看的女生的馬尾辮。

“你說誰難看呢?”

那個女生被她拉住頭發,開始尖叫了起來。

排隊的人群突然散開,給渠亦寧這邊空出了一個圈,似乎是給她們倆吵架的空間,但是肉眼可見的所有人都在看好戲。

“你再說一次,說誰難看呢?”渠亦寧朝那個女生冷笑了一下。

“對、對不起,我沒有在說你……”

“哦?難道我們的相格班長還看上了別人啊?那你更要說給我聽聽了。”她手一點也沒有要松開的趨勢,反而用了點力。

那女生就覺得頭皮一陣疼,又“啊啊”地叫了起來。

“上次我提醒你們的話,怕是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吧。”渠亦寧饒有興致地舔了一下嘴唇。

唐思甜終于看不下去,可能是因為那女生求救的眼神太炙熱,為了保護她在朋友心中的形象,她還是小心翼翼地站了出來。

“那、那個,有話我們好好說,先放手好不好?”

渠亦寧的目光轉到她臉上,“跟人,那才叫說話,說話,也得說人話啊。”

唐思甜的臉漲得通紅。

“別再弄這幅可憐兮兮的做派了,”渠亦寧放開那女生的頭發,把她往旁邊一甩,那女生直接被甩出去好幾步,正好到唐思甜能扶住的位置,“要搶就明着來,再搞這套小動作,我這裏可沒有什麽不打女生的規矩。”

渠亦寧放完狠話,轉頭看了一眼在旁邊看書的白雨雯,淡然地朝她那邊走去。

“還有,要論美貌,你可能比不上我。”

旁邊的白雨雯聽了這話,終于憋不住表情,笑出了聲。

“很有自信啊。”

“那是,”渠亦寧摟住了白雨雯的肩膀,“唐思甜這種顏值,還不配說我難看呢。”

“不過我總覺得你關注的點似乎不太對……”

這場鬧劇發生在食堂裏,所以連帶着新高一也知道了,高二有兩個學姐搶男朋友,而且這個男的很帥,因為兩個學姐都特別特別漂亮。

但是相格人不在學校裏,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帥。

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唐思甜以小可憐受氣包的形象成為了高一不少男生心中的女神,渠亦寧兇悍又張揚,臉也不是高中男生喜歡的清純款,所以反而無人問津。

渠亦寧也不在意,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就這一點,就能把唐思甜甩到萬裏之外了。

相格不在,渠亦寧反而有更多的時間花在學習上。

白雨雯理科非常爛,相比起來萬芝就好很多,雖然也是文科腦,但是畢竟永遠的年級第二,理科傲視群雄還是沒毛病的,只是比不上那些理科非常好的偏科生罷了。

渠亦寧也不在意,就拉着萬芝讨論題目——生物其實并不完全屬于理科,應該算是理科中的文科,實際難度并沒有物理高了。

十月底,相格回學校參加了期中考試,還沒來得及和渠亦寧說幾句,就又要回去上課了。

“還有兩個月我就回來了。”相格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去看了Caltech,還不錯。”

Caltech是渠亦寧之前說有興趣的學校。

“知道啦知道啦。”

十一月,渠亦寧報名了“林奈杯”全市高中生生物競賽。

據班主任說,這個比賽拿獎的話,市內985院校會給批加分政策,有預錄取的機會。

萬芝也報名了,不過她純粹是玩票了,連題型都不太知道。

“其實吧要申請這種學校,競賽拿獎還不如做個什麽有實際性意義的課外活動呢,老外最喜歡什麽關注和平關注山區的東西,要不我們暑假相約去山區支個教體驗一下人生什麽的?到時候能寫在文書上啊。”

渠亦寧笑了一下,“SAT不準備考了?”

“……好吧。”

十二月底,相格風塵仆仆地回到了S市,還給他們都帶了小禮物。

渠亦寧的禮物是一支口紅,她對化妝品不了解,看不出牌子,但是看盒子就覺得很值錢了。

相格從她的手上拿過金屬管,細細地給她的嘴唇塗上口紅,端詳了一會兒,彎了嘴角。

“怎麽了?顏色很奇怪嗎?還是你惡作劇了?”

渠亦寧很緊張地拿起手機,對着屏幕照來照去,想确定相格在笑什麽。

相格笑着把她摟到的懷裏,“沒有,看到女朋友太好看了。”

“……我總覺得你做了什麽虧心事?”高嶺之花的人設又崩了?

相格頓時就收了笑,捏了捏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吻了她的唇,一點一點的,又不讓她掙脫,又舔又抿的,從裏到外,把剛塗上的口紅又都給弄沒了。

“渠亦寧,我太愛你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這樣牽腸挂肚,也不知道是給他下了什麽魔咒。

相格承認他輸了——每一天,他都恨不得飛回S市,然後就纏着渠亦寧,一直一直看着她,然後再把她生吃入腹,就能永遠不分開了。

渠亦寧都不知道相格有這麽恐怖的想法,聽到他的話,反手摟住了他的腰。

“小哥哥,我也愛你哦。”

她的語氣有一點點愧疚,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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