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一定要賺夠銀子

朱厚照激動了又激動,雙手在自己腿上擦了擦,心裏糾結再三,強壓住激動的心情,慢慢張出雙手,輕輕向張墨的屁股和肩膀靠去。

兩尺一尺五寸四分之一樁香,随着雙方距離的靠近,朱厚照覺得自己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不用手摸,他都能感覺出自己臉已經紅得發燙。

“那你答應我了,不準備反悔喔?”張墨雙手按住朱厚照的肩膀,猛得将他推開,接着雙手又交叉按住朱厚照的肩膀,再一轉一推,依舊沉浸在可以抱到張墨,還沒搞清楚的狀态的朱太子,就變成了趴在浴池邊上的姿勢。

“喂,墨墨你幹什麽?”朱厚照趴在青石板上,雙手交叉疊在颌下,轉回頭看着張墨問道。

“伺候大爺洗澡。”張墨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接着拿起一塊雪白浴巾輕輕為他擦拭起來,邊擦還邊說道:“太子,你這次偷跑出來,下次可不能這樣了。這讓皇上多着急啊?我不是說了,三天回去一次嗎?過兩天你就又能見到我了,你跑出來幹什麽?”

死小子,年紀不大,塊頭不大,竟然還長肌肉了?大家平常都是一起運動的,我怎麽就沒這麽好的身材?別說雞肉,連鴨子肉都沒長一點?

張墨伸出自己的手臂在朱厚照背上一比,雖然對方身材也稱不上壯實,但雙方一比,自己的手明顯更白嫩纖細一些。

“接你啊!”朱厚照将腦袋轉回去,眯着眼睛舒舒服服的趴着,張墨的動作又輕又柔,比起那些粗手粗腳小宮女可要舒服的多了。

“今天才第一天,沒這麽早接的。”張墨朝天翻了一個白眼,這家夥說謊也打打草稿好不好,明明是自己想玩偷偷跑出來,還非要賴在我身上。

“誰說的?”朱厚照轉過頭,沖着張墨說道:“你看,昨天是第一天,今天是第二天,我在這裏休息一天,明天第三天,你就該回去了。”邊說,他還邊不忘掰着手指,以示自己沒說錯。

“你……”張墨看着得意洋洋搖着小腦袋的朱厚照,呼吸呼吸再呼吸,數學不好不是一種罪,我們對智障兒童要有耐心,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是大明太子,不是他家大黃,不能随便打的。

“墨墨,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啊?”朱厚照扯過浮在浴池上的一盤瓜果,冬天水果少沒什麽好吃的,随便抓起一把瓜子放到一邊,慢慢剝着玩,邊剝邊說道:“窮鄉僻壤的,又沒吃又沒玩,我看你和我一樣,又愛吃又愛玩,也不會喜歡待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不如你和我說說,你想去哪,我去求父皇,他應該會答應的。”

“我想去提督東廠,當東廠廠公,你也能辦到?”張墨就見不得朱厚照這副大吹法螺的模樣。

“哇,墨墨,你好大的野心。”朱厚照轉回頭,塞了幾顆剝好的瓜子丢進張墨嘴裏,打趣道:“你幹嘛不直接說,你想當司禮監掌印得了。”

“不想當廠公的太監,不是好太監。”張墨一點也不臉紅的将拿先生的名言篡為己有,都怪這家夥害人,上次司禮監那幾個老頭來內書堂親切慰問,當時也問了和朱厚照今天同樣的問題。

結果他腦一抽,就将這位話說了出去,立刻引得滿座靜默,所有的人都張着眼,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這輩子前所未有的風光啊。

當時那幾個老頭還算淡定,還能面不色的贊了他幾句“男兒志向高遠”之類的話,只是聽說除了事後司禮監裏摔了不少茶杯外,他仗着太子寵愛日漸嚣張,不把老前輩放在眼裏的傳言卻是越傳越甚。

“更何況,當掌印一點也不拉風。”雖然張墨知道司禮監掌印才是太監一把手,但張墨更知道,後世那些武俠片歷史劇的導演不知道。

他上輩子從小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當個像梁朝偉那樣的大明星,能天天在電視上演帥哥,還能和好多妹子演情侶,拍吻戲,還有CHUANG戲,而且不找替身的那種。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他夢想實現,但是要拍CHUANG戲的話,也只能找替身。

想想真是不甘心,退而求其次,張墨希望自己能在歷史上留下點光榮事跡,好讓後世那些導演們知道,他拍不了,拍他也是可以的。

不求流芳百世,但求遺臭萬年也成,比如“大明正德年間,宦官專政,東廠廠公張墨把持朝政、殘害忠良,導致天下民不聊生,無數江湖兒女為了拯救大明江山,抛頭顱灑熱血力鬥權閹,在民間和朝堂上了一出又一出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什麽的,張墨記得自己小時候看過一部香港電視劇,主角就是一個以九千歲為原型的太監,标準的廠公打扮——白發白眉外加武藝高強和壞得流膿,成天到晚就是殺人和被人殺,那叫一個拉風給力啊。

怎麽看,東廠廠公這個打了雞血的稱呼,都要比司禮監掌印要給力的多。

“好!等我當皇帝,就讓墨墨你當東廠廠公。”朱厚照轉回頭,看着張墨,一臉輕松的點點頭。

在當時的大明朝,皇帝要是想任命一個外官,必須要經過內閣同意,要是內閣不同意,皇帝就沒辦法下旨。除非皇帝下中旨(不經內閣同意的旨),但是下中旨的話,不僅當官的人會看不起升官的這位,就連升官者本人都會覺得這是一種污辱,換個節氣高點的,沒準又要去皇帝面前哭着鬧着求板子。

但內官就不同了,太監是皇帝的家奴,皇帝想任命誰就任命誰,誰也管不着。別說是任命張墨當東廠廠公,就算皇帝哪天抽風任命個吃奶的孩子當司禮監掌印,大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至于錦衣衛,則介乎于這兩者之間。

“照照,你真好,愛死你了。”張墨把手中的浴巾一丢,抱住朱厚照的頭,狠狠的,大力的在他額上親了一口,“照照,你對我這麽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興奮到極點的張墨,将朱厚照的頭按在自己懷中揉來揉去,一點也沒發現懷中的人此時已經全身紅得像只小螃蟹。

“你說,我要怎麽感激你呢?”張墨一手抱住朱厚照的頭,一手拿着浴巾有一搭沒一搭的在他背上擦着,認真回憶史書上武宗的一生,大半輩子都是為了錢和戶部對戰,每次要錢都被戶部那些壞人打五折。

死了老爸沒錢埋,想娶老婆沒錢娶,連自己死了都……

“這樣吧,哥一定會在你死之前,為你湊夠那棺材本。”張墨拍着胸口,搖頭晃腦,一臉自豪的說着。

“死張墨!孤才十四歲!”朱厚照伸出手,擰住張墨的一只耳朵,死死朝下擰,同時雙腿踮着腳尖,嘴湊到張墨耳邊大叫道:“你竟然就咒孤死,你活得不耐煩了?你放心,就算孤死了,你也要陪着孤,給孤守陵,死了還要葬在孤旁邊。”

“松手松手,疼疼疼……不要再擰了,再擰我翻臉……我放屁……我……我我……我要方便了……就方便在你身邊,很臭很臭的。”張墨歪着腦袋,一手抓住朱厚照的手,一手揪住自己的耳朵,大聲叫道。

他就不信,朱厚照這麽愛幹淨一娃,在聽說自己要拉屎放屁後,還會願意站自己身邊。

果然,朱厚照一聽張墨的話,先是臉色一邊,接着飛快松開張墨的耳朵,并不嬌小的身影如練過輕功一般,轉眼之間就移形換影到了浴池另一邊,“臭墨墨!老是亂說話。”朱厚照用手刮了刮自己的鼻子,吐着舌頭說道:“竟然敢咒當今皇太子死!你有幾條命來殺給人?幸好今天這話只有我聽見,要是被其他人聽見,你就慘了。”

“切!”張墨沒好氣的揉着耳朵,斜眼看着朱厚照,心中依舊憤憤不平。

你以為你能活多長?孔夫子說“三十而立”,就是說你丫剛站起來一年,就立馬給哥躺下了,再也起不來了。

都混成這樣了,你還這麽拽!

拽什麽拽?有什麽好拽的?

“我說墨墨啊,你這說話不過腦子的毛病真該改改了。”不知道對方正在詛咒自己的朱太子,用手摸了摸下巴,很嚴肅的說道:“雖然我是太子,随便你怎麽胡說八道,我能也一定會保你。但我畢竟不是皇帝,我上頭還有父皇,我要聽父皇的話。要是你亂說話惹到了父皇,父皇一生氣,我也并不是每次都能救到你。墨墨……你在聽沒有?”朱太子擡起頭,正好看見張墨正在用滿臉心不在焉的表情看着自己,生氣的用手在水面一拍一拔弄,剎那之間無數水珠飛起,輕輕落在張墨的頭上和臉上。

“在聽在聽。”張墨一哆嗦,收回心神,點點頭,用手抹了把臉,立馬裝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這活哥擅長,忽悠那些人精的老師都沒問題,更別說你個沒發育的小正太。

“總之,墨墨,你一定要忍忍忍,忍到我當皇帝就好了。”朱厚照想了想,又比着手指算了算“太祖七十,太宗六十有四,我父皇還不到四十,估計我這皇太子還要當好多好多年。你呢,就給我安分點,管好自己的嘴。”

不對吧?你哪還需要當好多年皇太子?你爹不是快……

張墨在心裏算了算,又悄悄在朱厚照看不見的水底,掐了掐手指頭,小朱三十一歲挂掉,當了十六年皇帝,那就是十五歲登基,小朱今年十四歲,老朱豈不是明年就要……

張墨心一驚,随即又想到自己的算法還遺漏了一件事——新帝改元改年號,必須等到第二年。

那豈不是老朱今年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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