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狗血,挨打

康熙是個很講究禮法規矩的人,他喜歡的也是溫柔缱绻的女人,給自己兒子挑老婆也盡量要性子好的,守規矩的名門之女。當時聽到胤禟同個洋公主攪在一起,第一感覺就是這洋女人真不講究,不懂禮法。怪道人家稱這些洋人為夷人,果真是有根據的。

如今還未感慨完,便給自己家滿人給打了臉。

康熙活了四十幾年,從未見過這般不識好歹的女人,當場氣得拂袖而去!

說話當時康熙剛忙完法蘭西使團的事,瞅了個好日子給剛會爬的弘恪賜了爵,又加賞了董鄂家。午膳後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太後雖不是康熙的生母,但康熙此人十分守禮,對嫡母也極尊重,這太後也是個聰明的,知道皇帝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就在慈寧宮安享富貴,俗事不管。

此次選秀,娘家郡主賜婚十阿哥,太後也覺得十分有面子。不過,太後還有一樁心事未了,端親王府的新月郡主。

這新月是端親王嫡女,照理說同太後沒聯系,可新月的額娘是太後表姐的女兒,太後年輕時同這位表姐感情極好,便留了新月在自己身邊照顧。

眼瞅着皇子指婚結束了,太後就尋思着抽着空子跟康熙說說,怎麽着也不能虧了新月才是。

見康熙來請安,太後也十分歡喜,問了皇帝午膳吃了些什麽,又叮囑了幾句,十分關懷。

新月親自捧了茶奉上,太後笑,“皇帝嘗嘗,這是端王福晉帶來的新茶,我吃着倒好。”

康熙心情好,見這丫頭有些面生,便多問了一句。知道是端親王家的格格就誇了幾句,心中卻有些為難。太後在內宮多年,自己又無兒女傍身,早把康熙當成自己兒子待,母子間素無嫌隙,太後的意思康熙自然明白。只是端親王乃異姓王,前年康熙才借由子解了他的兵權,着其返京。對這位郡主,康熙思量的便多了些。

“新月這丫頭,也知文識字的,性子也溫柔,皇上可不能委屈了她,哀家看着……”太後笑眯眯的贊着,哪知新月摟着茶盤子“撲通”跪地上去了,仰着小臉兒,淚珠兒順着眼角一串串的掉在地上,看着太後一陣子心疼,“丫頭這是怎麽了?可是有人給你委屈受?”

康熙見這陣勢便心有不喜,哭哭啼啼的哪有半分旗下姑奶奶的氣勢。

新月給太後康熙嗑了頭,哀哀切切的說,“奴婢知道太後娘娘一片好心,想為新月指門好婚事,新月卻是寧願一輩子在太後娘娘的身邊伺候太後娘娘。”

太後當下不悅,拉下臉來,“胡言亂語,這是什麽話!你一個女孩子,哪裏聽來的這些混話。”

“你不想嫁,可是有什麽原因,說出來,皇額娘同朕都會為你做主。”康熙倒是不急了,悠悠問話。

新月淚落的更急,洇濕了一小塊兒地毯,仰着頭,新月道,“奴婢已心有所屬,無奈那人已經指婚,若皇上開恩,新月願為奴為婢,只願守在他身邊。”

還知道以退為進了,康熙心中那指火啊直燒到九宵之外,面上仍是不喜不怒,“哦,這麽說你同人有私!”

“是奴婢自作深情。”新月一雙淚眼眨啊眨,看得康熙一陣惡心。

“你給哀家閉嘴!”太後氣得直喘氣,眼瞅着要暈過去,不過老太太保養的好,一時半會兒還能挺住,康熙忙扶住太後,自鼻子裏哼出一聲不屑來,“皇額娘何必同這種不知羞恥的東西生氣,也不值當的。”

新月撲到康熙跟前,緊緊拽到康熙的袍角,哀聲道,“皇上,新月自三年前看《紅樓夢》開始,一片心便在九阿哥身上,求皇上開恩将新月賜給九阿哥吧,新月願為側室!新月是真心喜歡九阿哥!”

康熙死忍着才沒一腳踹出去,怒喝,“新月格格病了,還不堵了嘴擡下去!都是死人不成!”

幾個孔武有力的嬷嬷飛奔出來把死死哀求的新月拖出去,太後又氣又悲,拉着康熙的手老淚橫流,“作孽啊!這個丫頭真是魔怔了!哀家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格格!都是哀家糊塗了,還想着她是個不錯的,想給她找門好親事!她竟然說出這種沒王法的話來。”

康熙冷厲的掃向周遭的奴才,厲聲道,“今日的話誰傳出半分出,朕把你們活着剝了皮!”收回眼光,康熙溫聲的勸慰着太後,“皇額娘一片好心,是這丫頭不識擡舉。不識擡舉倒罷了,還敢把小九扯進來。這丫頭在皇額娘宮裏,可是跟小九見過面?”

太後搖了搖頭,輕聲道,“皇上過慮了,咱們家的孩子哪是這樣糊塗的,更別提小九了,選秀的時候他也知道避諱。”

宣召太醫給太後診了脈,康熙一直等到熬好了藥,服侍太後喝了,才告退離開。

康熙坐在軟榻上,斜着身子,一只胳膊撐着美人靠,半眯着眼睛望向跪在自己跟前的胤禟。待半刻鐘,才叫了起。

胤禟在心裏問候了康熙的祖宗,乖順的站在康熙跟前,康熙道,“梁九功,給九阿哥看茶看座。”

梁九功搬了個小繡墩兒,又奉了香茶,胤禟喝了一口,康熙問,“嘗着如何?”

“還成吧,一般,我不太喜歡喝茶。”胤禟向來信奉兵來将擋水來土淹之道,遇招拆招,遇話回話。

康熙一笑,“端親王福晉進給太後的茶,嘗過麽?”

“沒,聽說太後跟前有秀女伺候,兒子得避嫌呢,都是讓周嬷嬷帶了寶寶去皇瑪嬷跟前替兒子進孝。”胤禟這話滴水不漏,康熙笑,“你避了半天嫌,怎麽那個新月倒哭着喊着要嫁給你呢?”

胤禟慶幸自己沒再吃茶了,否則得一口嗆死,此時也險些碎了手中的茶盞,手一歪流了一手的熱茶水,燙得胤禟一激淩,“騰”的站起來,不可置信的望着康熙。

梁九功忙上前接了胤禟手中的茶盞,康熙見胤禟的神色不似作僞,總算稍稍氣平,自袖中取出一塊明黃的帕子丢給胤禟,“擦擦幹淨。”

胤禟氣咻咻地,“這可真是天降橫禍,我都不知道那個格格是圓是扁,面都沒見過一次,無端端地怎麽就要嫁給我。這個該死的端親王是怎麽教女兒的?” 話到此,胤禟忽然有幾分明白康熙的用意了,随手将帕子還給康熙,胤禟舒展了下身子,坐到康熙身邊,撅了下嘴,“皇阿瑪又要借我的手,以後可是要收銀子的!”

“太後那裏朕下了禁口令,知道這事的不會超過五個人。”康熙拿了胤禟的手,見燙了一大片紅,剛一皺眉,梁九功便無聲無息的奉上藥膏,康熙挖出一些,輕輕的塗抹在胤禟的傷處,慢慢地說,“那個丫頭是不知個進退的,嘴裏胡說八道,朕也心裏有氣。可端親王随朕平準噶爾也有些許功勞,朕也不能真賜死。她既然說願做你的側室,朕便成全她。”

“什麽側室不側室,她已經是郡主了,做了側福晉,董鄂家要怎麽辦?”胤禟擰着眉毛,火冒三丈,“輕點,疼死人了!難道我的嫡福晉還沒進門,您先賜我個郡主出身的側室!若我是董鄂氏,寧可出家做姑子去!一個侍妾就罷了,她願意就願意,不願意您随便找個蒙古人指過去也幹淨!”

康熙自知這事沒理,便攪出三分理,“說來說去,都是你寫什麽情情愛愛的書來着。要不,哪有這種事?”

“哼!”胤禟抽回自己的手,“我先回去了。”還給我來下馬威。

“還真生氣了。”康熙得了實惠,好脾氣的笑道,“天晚了,朕讓禦膳房做了好吃的,晚上也歇在這兒,咱們父子好久沒秉燭夜談了。”

胤禟翻了個白眼,記着欠我一次。

康熙做了個收到的眼神,哈哈大笑,仍握住胤禟的手,“那丫頭到你府裏就是你的人,怎麽處置還不是你說了算。”

……

這麽多兒女,康熙唯獨記得太子與胤禟的喜好,太子自幼失母,康熙又極疼愛,記得也正常。胤禟是自小挑食,不喜歡的堅決不動筷子,有一次康熙火了,硬是把小胤禟餓了一天。小胤禟摸到禦膳房把禦膳偷了個幹淨。康熙管了幾次均無成果,事情又多,也不理會他。再加上胤禟就喜歡酸甜一類,好記得很。

胤禟看着瘦,最喜歡吃肉,還怎麽吃都不胖。康熙不由起了玩笑之心,“這都快大婚了,要不要朕宣太醫給你開些補身子的方子。”

胤禟眉毛一挑,“補什麽補,我兒子都有了。”是男人都有這方面的自尊,胤禟的眼神順着康熙的臉往下走,對那地方瞄了又瞄,不懷好意的笑道,“說起來,別的我都不如皇阿瑪,不過我雖然不才,第一次就抱了個女皇呢。”您老第一次是奉獻給哪個宮女了吧。

康熙臉色極臭的訓斥,“閉嘴,越發沒個忌諱了。”還好意思顯擺,若不是你生在朕愛妃的肚子裏,你也就是個做面首的貨色。

胤禟偷笑了兩回,正襟危坐的開始用夜宵,給康熙夾了一筷子雞肉,道,“阿瑪請用,吃啥補啥。”您老吃X補X吧。

這種猥瑣的話,康熙是這輩子頭一遭聽到,當下把人抓到跟前,推到炕上,怒道,“都出去!”

胤禟哈哈笑着去抓康熙的手,“阿瑪,開玩笑呢,不興惱啊,唉喲,我不敢了。”

一屋子奴才悄無聲息的退了幹淨,康熙翻身把胤禟壓住,去拉胤禟的腰帶,“你還叫勁了,今天非給你點顏色看看!”

“啊!你幹什麽呢?”胤禟力氣卻沒有康熙大,當然他不覺得康熙真會傷害他,拽着褲子不松手,叫道,“阿瑪,我都十五了。”

康熙冷笑,手下一用力,“哧啦”一聲,這麽結實的絲綢褲子竟然從褲腰處斷了,一雙修長白皙的腿露在康熙面前。

胤禟個子矮,架不住頭身比例好,照現在說标準的九頭身,穿衣服十分漂亮。胤禟傻抓着個褲腰也沒用了,氣得拿着枕頭去砸康熙,“轉過頭去!你還看!”

靠!康熙火了,雖說早在胤禟小時候,他養心殿的枕頭就都換了軟的,可打在頭臉上,真是面子裏子的都沒了,一把奪下枕頭把人反壓住,扯了胤禟的大褲衩就是一頓巴掌,邊打邊問,“你光屁股時朕都見過怎麽了?啊?怎麽了?不能看啊?朕就看了,你打算怎麽着?”

胤禟的臉比屁股都紅,羞得都想死的心都有了。

康熙終于用胤禟的屁股找回了自己的面子,大發善心的扯了床薄被給胤禟蓋上,趾高氣昂,“不教訓教訓你,越發不知個高低了!連帶你上次對朕的大不敬,一同還你!再敢胡言亂語,別說你十五,你就是五十,朕照樣扒了褲子揍你,聽到沒?”

胤禟沒吭氣,康熙也沒怪他,叫梁九功進來收拾不提。

梁九功只帶了個小太監進門,極俐落的弄幹淨,康熙道,“拿些化淤消炎的藥膏來,今天朕在暖閣歇了。再去準備套九阿哥新要換洗的衣服。”

之後康熙親自為胤禟擺弄上藥,胤禟只當自己死了,一宿沒理會康熙。康熙出了口積壓已久的惡心,自是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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