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言了。”皇帝笑着看向薄野祁蘇,道,“此女當真國色天姿,花容月貌,而且是位郡主,五皇子一定滿意。”

此言一出,席間的蕭梓桐臉色一白,看向自己的母妃,卻見她臉色還算自然,看向女兒的眼神有些躲閃。

卻聽皇上身邊的王公公尖聲唱道:“宣星熠郡主入殿。”

蕭梓桐有些疑惑地再次看向母妃,見她緊緊抿着嘴唇,并無驚訝,便不知是何狀況了,又見祁南王安然處之,便也漸漸平複,只等着看看這星熠郡主是何人。

席間所有人都是如此,并沒有聽說過這位郡主的芳名,因而都很好奇,不禁交頭接耳,眼睛卻是望向殿門口。

須臾,只見一雙紫色絲履跨進殿來,衆人循着向上看去,不禁倒吸一口氣。此女雪膚花貌,明眸皓齒,亭亭玉立,步步生蓮,一身桃粉色織錦宮裝更襯得她風姿綽約,硬生生将所有女眷比了下去,堪稱傾國。

蕭梓桐以手遮口,掩住将要出口的驚訝,似是不可置信,也暗暗自責。身邊的世子本是無意于看美人的,卻見妹妹驚訝如此,忍不住也向門口看去,身子頓時一僵。

太子眉頭微擰,頗顯不悅;四皇子面露驚詫,雙手在袖間緊緊握拳;公主則難掩妒意,憤然而對。

能讓衆人如此,也只有楚妙曦無疑了,她從容入殿,走到玉階前跪下,對皇上見禮:“星熠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帝面帶得意之色,擡手命她起身。

楚妙曦退立在左側,雙眸淡淡掃過衆人。見烨國三位皇子果然都是天人之姿,但是每個人的氣質又有所不同。

席間,最為惹眼的這位,便應是傳言中的五皇子,薄野祁蘇了,風華絕代,張揚無雙。大紅色的錦袍罩在身上,袖口處用金線繡出簡約的圖案。他黑發半束,額角兩側分別垂下兩縷墨色發絲,稱得膚色熒白,略窄的鼻梁秀氣高挺,修長的眉下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眸黑晶亮,眼角微微上挑,似喜似嗔,鋒銳的薄唇也噙着淺笑。整個人亦正亦邪,讓人捉摸不透。只此一眼,楚妙曦不禁在心裏感嘆:好一個傾倒終生的妖孽。

再看一眼,便對上他的眼睛,楚妙曦不禁心有疑惑,總覺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自她出現,三皇子薄野逐彥便已打量一番,心中不禁贊嘆。四皇子薄野寧栩也忍不住多看了楚妙曦幾眼。

五皇子薄野祁蘇則是眼前一亮,随後慵懶問道:“這是哪家的郡主,叫什麽名字?”

話音一起,楚妙曦不禁再次看向他,只因這音色太過熟悉,低沉悅耳,與傅辛極像,只是這兩人的氣質實在大相徑庭,傅辛優雅內斂,而薄野祁蘇卻是張揚不羁。

祁南王淡淡回道:“這是本王的義女,名喚楚妙曦。”

“哦?”薄野祁蘇淡哂,挑眉問道,“這楚妙曦可是原鎮國大将軍的外孫女?”

聞言,三皇子薄野逐彥也擰眉,道:“據本宮所知,這也算是罪人之女了。”

四皇子薄野寧栩雖沒出聲,心中卻也鄙夷,認為楚妙曦定是那種貪圖富貴的女子,況且曾與世子有婚約在身,丢盡了臉面。

薄野祁蘇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這兩位極愛名譽的兄長看樣子已經對楚妙曦沒有興致了。卻看楚妙曦絲毫不受影響,遺世獨立,臉上挂着清淺的微笑,也不打算開口,似乎這些名譽與她無關,薄野祁蘇的心再次微漾波瀾。

皇上聽聞烨國兩位皇子所言,心中不悅,卻是輕咳一聲,淡淡說道:“朕曾說,五皇子當配以傾城絕色,星熠郡主當之無愧,其姿容氣度,舉國上下,年紀相仿者無出其右。”

薄野祁蘇點頭,卻是看向楚妙曦,勾唇笑問:“郡主當真容貌極美,想必亦是腹有詩書,驚才豔豔,不知郡主可有何才?”

楚妙曦看着他的眼睛,笑着搖頭,道:“妙曦不過徒有其表,既無所能,亦無所好。”

大家都以為薄野祁蘇聽了會當衆拒絕,尤其是公主,仍抱有一絲希望。

誰料薄野祁蘇大笑起來,鳳眼撩得愈發明豔,道:“好,郡主坦誠如斯,頗合本宮心意,既然如此,本宮就收了!”

聞言,公主臉色極差,險些昏厥,看到皇上給楚妙曦在薄野祁蘇身邊賜了座,為了不在人前丢臉,她便生生壓下胸腔之火,又忍了一會兒。

一刻鐘後,皇甫芷萱緩緩起身,對着皇上施禮,道:“父皇,兒臣身子不舒服,先告退了。”

皇上也知自己這樣做傷了女兒的心,便準了,還讓皇貴妃跟着去看看公主。

蕭梓桀也極度不适,尤其是看着楚妙曦在薄野祁蘇為她斟酒後露出的清雅笑容,心下極為煩悶,也頗為自悔。

在座的年輕人各懷心思,終于挨到了晚宴的結束,各自歸去。

不想和任何人講話的楚妙曦兀自匆匆走開,身後跟着幾個宮女。

薄野祁蘇望着她的背影時,天上弦月傾灑出的幽光正将她孤獨的影子拉長,那樣孤冷卻倔強的背影讓他心生恻隐,可他終是忍住了想要将她護在心口的沖動,依舊從容地和衆人站在一起,嘴角微微地揚起:這種事,急不得。

楚妙曦走出宮門,那裏已經有楚府的馬車來接她了,绫羅和玉帛見她出來,忙急急迎了上來。

“小姐!”玉帛一把拉過她的手,上上下下地看她,“您有沒有事?”

楚妙曦搖搖頭,淡淡一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莫要大驚小怪。”

“我怎麽會不急?!要不是下午宮裏傳來話說您進宮了,府裏就瘋了!您這一聲不吭地進宮做什麽……”

楚妙曦擺了擺手打斷玉帛說話,道:“好了,咱們先上車吧,這件事你們會知道的……”說完徑直上了馬車。

绫羅和玉帛也上了馬車,放下車簾時聽見那幾個宮女恭敬說道:“恭送郡主。”

頓時,兩人身軀一震:“郡主?!”

楚妙曦沒有擡眼,而是淡淡說了聲:“快走吧,明天你們就知道了。”

馬車雖然有着減震的設計,但是仍有些颠簸,楚妙曦坐在軟榻上,背靠着馬車的內.壁,閉目養神。

绫羅和玉帛見此,滿腹的疑問也不敢說出來,只好暗暗嘆了口氣,也默不作聲。

氣氛靜谧得讓人窒息,楚妙曦不自覺地回想今天下午的事情。

今天爹爹和哥哥都不在家,母親也去長樂寺進香了,她自己在府裏,便借着事由支開了绫羅和玉帛,獨自悄悄地從後門溜了出去。

她知道輕易進不了皇宮,便一路走到祁南王府,遞給小厮一封書信,要求單獨面見王妃。

王妃看了那封信,忙悄悄告訴了王爺,并立時請她到密室。

“楚家小姐,你信上寫的可是真的?”王妃顯然很是激動,眼淚都充盈在眼眶裏了。

楚妙曦點點頭:“回王妃,信中寫的,正是民女心中所想。”

“太好了!桐兒有救了!”王妃素手掩口,眼淚濕面,聲音有些顫抖,“楚小姐,謝謝你!”

“王妃言重了,”楚妙曦淡淡一笑,“民女并不只是為了郡主,也是為了民女自己。”

祁南王打量着她,狐疑問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民女乃是罪人,如此也是将功贖罪,況且又能讓郡主避免那權力之争,王爺不會不準吧?”楚妙曦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說。

王妃也扯了扯王爺的衣袖,眼神裏充滿了乞求。

略沉吟片刻,祁南王終于點頭,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你都算救了梓桐,本王就答應你,收你為義女。”

楚妙曦後退一步,跪地行了大禮:“女兒拜見父王、母妃。”

祁南王擡手,道:“起來吧,這就随本王與王妃入宮面見皇上吧。”

楚妙曦再次伏地而拜:“謝父王成全。”

王妃上前将她扶起,淚眼婆娑,柔聲道:“好孩子,是你成全了母妃啊……”

進宮後,皇上本是不肯的,畢竟楚妙曦還算帶罪之人,可是禁不住王妃的眼淚。

楚妙曦跪在地上朗聲說道:“陛下,當日您下旨,不過是不準民女嫁給穎國的王公貴族,并未說過不準嫁給烨國的皇族,更未說過不準民女認王公貴族為幹親,況且民女自認尚有姿色,如此兩全之策,陛下為何不肯呢?”

“這……”皇上猶豫。

“皇兄這是鐵石心腸麽?難道一定要梓桐去和親麽?”王妃哭着說道,“若是這樣,那璇雅也不活了!”說着,作勢要往石柱上撞。

“好了!”皇上終是同意了,看向王妃,皺眉道:“你看看你,堂堂王妃,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又看向祁南王和楚妙曦,道:“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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