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節

質,舉止娴雅,德賢聰淑,實乃吾國女子上上人選,收為祁南王之義女,特封‘星熠郡主’,其父母兄長皆免前罪,為昭吾國明德,着其和親,婚配烨國五皇子,兩日後随烨國使團同去,欽此。”

楚府之人,除卻楚妙曦與兩位丫鬟,全都呆愣于地,只聽楚妙曦沉着應道:“星熠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甫辰将聖旨遞到楚妙曦的手裏,看着衆人起身,便道:“進屋去吧。”又回頭對着那些随從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跟來。

內廳裏,楚夫人淚眼婆娑地坐在丈夫身邊,楚老爺一邊安撫夫人,一邊看着女兒,嘆氣卻沒有開口。

“你為何要自薦和親?”楚亦哲也沒有發怒,而是靜靜地面對楚妙曦而坐,眼神銳利卻帶疼惜,等待着妹妹的解釋。

楚妙曦先是低頭抿唇,複又擡眸看向哥哥,輕牽嘴角:“哥哥還是不要問了,妙曦自己也不清楚,而今木已成舟,原因還重要麽?”複又看向皇甫辰,微笑說道:“皇上雖只免了楚家的罪責,但也會對姨母與你重新關懷的,表哥你可要把握機會……”

“若是靠着表妹的犧牲而奪皇位,那我還活着做什麽!”皇甫辰低吼一聲,又看見楚妙曦低垂着螓首,便自嘲出聲,“好,我定不負你的心意!”

“不是我的心意……”楚妙曦沉靜說道,“妙曦做的,都是為了自己。”

楚亦哲搖搖頭,萬般悲切都只化作一聲嘆息:“我從未想過,你竟會選上這樣一條路……”

“妙曦從來都是自己做主,這一次亦是如此,無論将來如何,妙曦都不會心生悔怨。”楚妙曦看向父母,起身走至正中央,眼中含淚,盈盈跪拜,“只是妙曦自私任性,實為不孝,不能承歡膝下侍奉雙親,徒惹父母傷懷……妙曦走後,有勞兄長代愚妹行孝……”

“我的好女兒……別說了……娘心裏難受……”楚夫人玉面橫淚,上前抱住女兒,失聲大哭。

在場之人皆未見過夫人失态至此,無不動容,紛紛将頭偏到一側,抹着眼淚。

楚老爺也以袖掩面,暗中落淚,不忍直視此番情景。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是不是又讨厭世子了?

都是我的錯,本來是不想讓他這麽讨厭的……

21

21、【曉風殘月星鬥稀】 ...

楚夫人哭得累了,便被丫鬟扶進房了,大家知道楚老爺向來疼愛夫人,便勸着他也回房去了。

楚妙曦與哥哥剛剛送走皇甫辰一行人,蕭梓桐便來了。

楚亦哲看着她遠遠走來,不禁皺了皺眉,對妹妹道:“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哥哥留步,”楚妙曦拉住了哥哥的袖子,柔聲說道,“她已經看見了,你又何必躲着呢?就在這裏說句話也好……”

楚亦哲見蕭梓桐已經走近,只好站在原地,卻是不茍言笑。

看着蕭梓桐身後跟着四個壯漢,每兩人擡着一個大紅木箱。楚妙曦有些錯愕地問道:“梓桐,你這是……?”

蕭梓桐先是含情地看了一眼楚亦哲,卻見他冷然以對,便有些尴尬地收回視線看楚妙曦,勉強一笑:“這些是父王和母妃送的,說是給姐姐的……嫁妝,我知道姐姐不願看見哥哥,我便攬了過來……”

“這倒是麻煩你了,替我謝過義父與王妃。”楚妙曦一愣,卻立刻牽起蕭梓桐的手,笑着說,“來,快些進屋。”然後對着哥哥使了個眼色,讓他一同進來,又吩咐道:“绫羅,上茶。玉帛,你帶人将那兩箱物什擡下去。”

三人進了內廳落座,楚妙曦與蕭梓桐并列而坐,楚亦哲坐在對面,仍然吝惜着笑容。

許是氣氛有些靜谧,绫羅奉茶後,楚妙曦先行開口了:“梓桐先嘗嘗,這‘浣陳’與別的茶不同,偏是陳茶比新茶還要好喝呢。”

蕭梓桐沒有品茶,看向楚妙曦的眼神也變得躲閃,沉默片刻,頗為自責地問道:“楚姐姐……你為何……要替我去和親?”

此言一出,楚亦哲登時一驚:“什麽?!”看向蕭梓桐的目光頓時摻着怒氣。

楚妙曦生怕哥哥會遷怒與蕭梓桐,忙緩着語氣說道:“怎麽會是替你去呢?我這麽做都是為我自己謀個出路,你千萬不要多想……”

“怎麽不是?楚姐姐,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若是我那天沒有跟你抱怨就好了,你也不會主動要求和親……”蕭梓桐神色哀傷地搖頭。

楚亦哲起身,冷眼睥睨,哼笑一聲,冷冷道:“原以為你只是心智還未成熟,卻不想你竟如此歹毒,不愧是是祁南王的好女兒啊!”

蕭梓桐也從座位上站起來想要走上前去解釋,卻見他徑直拂袖而去,一時心痛難當,滑坐在椅子上,泫然欲泣,低聲嗫嚅:“若和親的是我便好了,楚哥哥也不會那麽生氣了……”

楚妙曦走過去撫着她的雙臂,柔聲道:“傻丫頭,想什麽呢……無論是我們當中的哪一個,哥哥他都會難過的……”

“不!楚哥哥他只在乎你……我真笨,還奢望着和他相守一生……”蕭梓桐垂着頭,肩膀一聳一聳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嘆了一口氣,楚妙曦拿出絲帕為她拭淚,心思一動,道:“梓桐,你該知道,哥哥是我的親哥哥,他自然會護我疼我,而你們之間卻除了兒時玩伴外,別無一層關系……”

蕭梓桐聞此,擡眼看向楚妙曦,眼中還蓄着淚水,嘴唇也有些顫抖:“原來長大了,一切都不同了……我竟不自知,卻盲目地一廂情願……那日哥哥與父王都讓我斷了這念想,可嘆我如此任性,終還是傷了你,傷了他,也傷了自己……”

“我們幾人一同長大,如今死的死,變的變,哥哥雖然厭惡世子等人,卻也不至于遷怒與你,剛剛他對你動怒,不過是以為你也變了,變得那樣貪婪而有心機,你當讓他知曉你還是那個好姑娘,并沒有随着成長而被塵世所浸染,姐姐同你說這話,不是讓你責怪自己,而是叫你好好想想,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麽……”楚妙曦的聲音漸漸變得清冷,目光澄澈而堅定,“沒有什麽事情是靠別人施舍的,想要的,終是要靠自己去争。”

蕭梓桐就這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楚妙曦,心裏開始掙紮:是這樣麽?即使那人的心裏并沒有她……?

楚妙曦也靜靜地看着蕭梓桐,等着她自己想通。

須臾,蕭梓桐含着淚自嘲一笑,然後将眼淚逼了回去,看着楚妙曦滿意的笑容,也慢慢勾起嘴角:“楚姐姐,謝謝你,我想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楚妙曦點點頭,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原諒姐姐的私心,我遠嫁後,也好有你照顧哥哥了……別人,我還真不放心。”

蕭梓桐也笑出聲了,随即微嘟紅唇,撒嬌道:“楚姐姐不愧是商人之後,這算盤打得還真長遠。”

楚妙曦點了點她的額角,笑道:“那也是‘願者上鈎’啊!”說完,兩人笑作一團。

蕭梓桐走後,楚妙曦想去找哥哥好生談談,卻聽玉帛說:“大少爺不在府中,剛剛見他出門去了。”這才嘆了口氣,只好作罷,轉身去父母的房裏看望母親了。

秋風拂過,長樂寺的後院落葉紛飛,銀杏樹也不再茂密,卻依舊成為幽會的勝地。

楊冰凝支撐着單薄的身子站在風中,遠遠看去,簡直就要被風吹倒一般,她定定地看向面前之人,隐忍着心中的痛楚。這便是與她海誓山盟之人,如今也對她疏離至此了。

蕭梓桀一只手負在背後緊握成拳,眼神卻盯在搖曳與風中的落葉上,似沒有察覺楊冰凝幽怨的目光般,默不作聲。

楊冰凝心中一片慘然,這副薄情的樣子是否便與當初抛棄楚妙曦時無二?盡管如此,楊冰凝卻仍不願放手,終于開口:“蕭郎……你不願見我了麽?”

許是楊冰凝的語氣太過凄婉,或是形貌過于嬌弱,蕭梓桀不禁心裏一緊,擡眸看過去,目光微閃。

見他有所動容,楊冰凝艱難地向前邁了一步,鎖住他的目光,眼中含淚:“蕭郎……你說啊!凝兒心裏痛如刀絞,卻仍強顏歡笑,只為博蕭郎一顧,卻不想是此番情境……”

蕭梓桀終于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雙肩,嘆氣道:“你這是做什麽,逼我麽?”

卻不想楊冰凝淚如雨下,哽咽着說道:“蕭郎好狠的心!當初若不是我為你吸出蛇毒,我又怎麽會至今拖着這個病弱的身子?凝兒自認從未任性,當初躲在暗處忍受着你與楚妙曦來往,又眼瞧着你準備娶她,讓她出盡風頭,更目睹了你為她的遭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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