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心軟

窗戶沒關,知若被顧令成這麽往前一推,上半身差點就要掉出去,她倒抽一口氣,慌忙用手抓住了窗欄：“別——啊！”

可他卻偏偏挑這個時候将他朝前一推：“你沒資格跟我挑三揀四。想要海島？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把我伺候的高興了,我可以考慮一下。”

說罷，他便壓了上來，硬生生将知若的上身推到了窗外,知若雙腳站立不穩，總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從窗口掉下去,即使如此，身後的男人似乎也只顧着自己發洩,完全沒有考慮過她的處境。

她終于急了，扭頭大聲喊了一句：“顧令成！你放開！”

男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微微眯起的眼睛裏全是冷光：“……想拒絕我？”

知若也冷冷的看着他：“對。我還沒有賤到讓你像個牲口一樣折磨。”

“呵……你以為你不是牲口？都明碼标價要海島了。”顧令成緩緩推開，坐在床邊嘲諷而尖銳的看着她。

海島這件事，明明是下午知若故意對着顧母說的，當時她只是為了讓顧母發瘋，又怎麽可能真的如此貪心？她現在連命都不想要了，要那麽個海島做什麽？而顧令成竟然會知道這件事，只怕他一直暗中讓人監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她果然還是低估他了……這男人在自己周圍鑄下了銅牆鐵壁，似乎沒有任何人能打開他的心門。如果這樣，那自己在他身邊耗下去又有什麽意義？

知若靠在窗邊，喘了幾口氣，這才慢慢平靜下來：“……我剛剛想喝水，你的管家說那個杯子太貴了，我用不起。”

顧令成似乎一點也不感到驚訝：“陳阿姨說的沒錯，你确實不值那個價。”

知若學着他的樣子冷笑了：“是嗎？如果我真的那麽廉價，那麽低賤，顧先生您剛剛壓着我在窗戶上就要做那事兒，是不是也拉低了您的檔次？您身邊多少女人啊，怎麽就瞎了眼看上我了？”她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顧令成果然冷了臉，被眼前不知輕重的小女人诋毀自己的身份，久居高處的他果然還是有些習慣不了，他猛地站起來，一把将知若拉了過來：“滾！”

知若掙脫開他的手，拿起自己的東西轉身就出了門，外面早已是深夜，可是顧令成都讓她滾了，難道她還要死皮賴臉留在那裏？只會讓他以後更加輕賤自己吧。

她的車也不在這裏，知若拿着包包，一個人在荒蕪的公路邊上漫無目的的朝前走，雖然可以找人幫忙，可是她不想。

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希望迎面能忽然開來一輛車，将她撞死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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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主宅，林知若離去半個多小時之後。

顧令成坐在客廳裏，盯着電視上無趣的娛樂節目，一旁的陳管家有些看不下去，便上前說：“顧先生，時間不早，您該休息了。”

顧令成應了一聲，卻沒有去休息的意思，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換了幾個電視頻道，确認自己是真的看不進去之後，才轉頭問她：“她剛剛想用哪個杯子喝水？”

管家一怔，頓了一下才說：“您上次在法國買的那一套杯子……顧先生，我并不是真的不讓林小姐飲水，只是，我希望她……她能知道一點自己的分寸。”

這話卻犯了顧令成的大忌，他有些好笑的看向管家：“陳阿姨，您這話裏的意思，是不是已經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管家臉色刷的就白了，但很快就泛紅起來：“我……我當然沒有……只是這麽多年，我在顧家服侍這麽多年，看……看您換了那麽多不适合您的女人，我……”

……她明明就是有了這個心思。顧令成冷了臉，想必有這個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之前自己竟然大意，沒有察覺。若不是那個小女人脾氣倔強将這事捅了出來，還不知這個陳阿姨還要越俎代庖多久。

可笑，也不看看她那一把褶子的臉，就更別提這女人年齡比自己還大了十幾歲！

顧令成不喜歡別人騎在自己頭上，更不喜歡別人多管自己的閑事，他冷冷掃了一眼陳阿姨：“我選的女人合不适合，還輪不到你來管。陳管家，看在你在我這兒工作這麽多年的份兒上，這一次我不同你計較，但倘若下一次，您還敢做出這樣的事，我恐怕不得不辭退你。”

陳管家似乎沒想到顧令成會這麽說，臉色蒼白下來，低下了頭，雙手都在微微顫抖：“我……我明白了。”

顧令成哼了一聲，站起身來：“以後也請你注意點分寸，我看你這麽多年單身也夠辛苦，明天吧，我給你介紹個對象，你們兩個老人，互相扶持，也算老有所依。”

他一口一個“老”字，逼的陳管家節節敗退，顧令成這才覺得舒爽痛快了一些，轉身将那一套杯子拿了出來，徑直出了別墅。

夜晚的寒風吹得人渾身發疼，知若不知道自己在路上走了多久，直到她覺得雙腿都已經麻木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了汽車行駛的摩擦聲。

她以為是陌生的車，正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幹脆撞上去算了，那車卻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知若怔了怔，這才發現車裏面坐着的人是顧令成，不過這車她之前卻沒見過，難怪自己剛剛沒認出來。

也對，今晚開的那輛車被顧銘軒撞了，顧令成換一輛新的出來也不奇怪。

她正思索着，顧令成已經開門從車裏走了出來，冷着臉看着她：“上車。”

知若雖然冷的發抖，腿也麻了，但還是沒理他，轉身繼續朝前走。她忽然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況很适合一句網絡名句：“你讓我滾，我滾了，你讓我回來？對不起我滾遠了。”

不過這一回，她還沒來得及滾遠，整個人就被顧令成給抓了回來，狠狠地按在了車前蓋上。

他的動作那麽急切和兇殘，知若身體又冰冷僵硬，立刻痛的叫了一聲，伸手想要推開他：“放手……放開我！”

顧令成正在興頭上，怎麽可能放開她，她越這麽說，越掙紮，他的動作就越激烈，過了沒多久知若就沒力氣反抗了，躺在車蓋上将上身蜷縮成一團。

眼前的景象有些晃動，許是因為冷風的吹灌吧，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知若閉了眼睛，只覺得自己很不堪很堕落，為什麽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為什麽她不能幸福。倘若現在一頭撞死，下輩子自己的命會不會好一點。

她只顧着流淚，沒注意到身上的男人動作漸漸變得輕緩下來，她聽到顧令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好了，你至于嗎？不就是為了個杯子嗎？我給你拿來了，是不是這一個？”

知若只覺得可笑，這男人竟然以為自己因為一個杯子在和他生氣？他根本不配！

她垂眸，看着顧令成放開她，到車裏将那一套杯子拿了出來，遞到她手邊：“以後你愛怎麽拿這個喝水都行，好了吧？！”

知若只覺得氣憤，伸手拿過杯子将它們一股腦兒全都摔碎在了地上，然後惡狠狠的瞪着顧令成：“滾！”

這算是把剛剛他說過的話還給他了。

顧令成果然黑了臉，他能主動來找她，已經算是給了這女人天大的面子，甚至還為了她和多年的管家發火，她怎麽還不滿足？！

“你胃口不要開得太大。”他冷冷警告。

“我的胃口太大？剛剛是誰一路追過來，連進房子都等不得，把我按在車上就動手的？！顧令成，女人在你眼裏是不是就是個擺設，就是個物件？！你是不是以為你有點臭錢，我們就得跪着過來舔你的腳？！我告訴你，比你有錢有勢比你溫柔的男人這世界上多了去了，我林知若今天離了你，明天就能找十個！”知若一邊說着，一邊撐着身子從車上緩緩下來，磕磕絆絆的朝遠處走，“您自己去找個能受得了您的吧！我不奉陪了！”

顧令成猛地沖了上去，将她拉住，知若想都沒想就伸手給了他幾個巴掌，顧令成也不管，只是鉗住她的腰，将掙紮的知若推進了車裏，然後他自己也坐了進去，“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知若撐着身子要從另一側開門出去，由于掙紮的太劇烈，頭發都亂成了一團，顧令成沒辦法，嘆了一口氣将她整個人壓住：“好了！別鬧了！”

知若只穿了一件連衣裙，光/裸的後背對着他，顧令成這才發現她背上全都是摩擦過後的紅痕，看來應該是自己剛剛在車上弄出來了，有好些地方都滲出血來了。

他皺着眉扭過她的臉，吻住她的嘴唇，知若掙脫不開，直到自己快喘不上氣他才放開自己，她只能趴着喘氣，卻感覺到顧令成用手一點一點順着自己的頭發，然後将她慢慢抱進了懷裏，輕輕拍着她的背：“……算我錯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