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求助者蹲在一旁,手搭在木桶邊上。

看到蘇殺投來的驚訝目光,他微笑問:「你是不是想說這明明就是湖心亭,怎麽變你家了?」

蘇殺點頭。

「那家到底是什麽呢?是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還是一家人居住的場所?」

「都……算吧。」

「所以我住在這裏又有什麽奇怪的?」

「你……沒有其他親人?」

「以前沒有,」那人歪頭看他,笑道:「以後……還不知道。」

蘇殺發現他很喜歡笑,笑起來的時候丹鳳眼微微眯起,有些俏皮,又有着說不出的風情。

蘇殺看得心動,他一直都想這樣笑的,但同樣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一秒就變恐怖片了。

夜風吹來,幾縷發絲拂過蘇殺的臉頰,酥酥癢癢的,他對那笑容着迷了,脫口而出。

「我喜歡你!」

「啊?」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做你的家人。」

一只手撫到了蘇殺的額上,求助者擔心地問:「你着涼了吧?」

「沒有,我說真的。」

「可是你連我是誰,從哪裏來,叫什麽都不知道,還說是真的。」

「那不重要啊,重要的是對我來說,你非常的與衆不同,我覺得我們對了眼緣,有做家人的緣分!」

所謂的與衆不同,無非是看中了他的長相罷了。

這樣一想,他對蘇殺才升起的一點點好感都消失無蹤了,心想這家夥不僅是黑心老板,還是個色鬼。

不過這樣也好,利用這種人,他也不會覺得虧心。

求助者垂着的眼簾下掠過冷笑,卻柔聲說:「我姓單,叫單畫。」

單畫,這名字就跟他這個人一樣精致。

蘇殺點點頭,覺得自己也有必要做下介紹,說:「我叫……」

「我知道你,你叫蘇殺。」

「你怎麽知道?」

「經過你家店時,聽街坊這樣叫你,這麽奇怪的名字,很難忘記啊。」

——是什麽時候經過的?是不是被我壓的那次?

蘇殺很想這樣問,但感覺單畫不太想提,他便忍住了。

解釋道:「這是算命先生起的,說我五行欠揍……你別笑,他真的說我欠揍,得用名字壓,否則一定活不過而立。」

單畫笑得肩膀都顫起來了,說:「你才不欠揍,你揍人可是把好手。」

說到這個,蘇殺想起了剛才的事,問:「那些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你?」

「壞人。」

單畫說完,就見蘇殺咧嘴笑了。

笑容有點詭異,他心一驚,以為對方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急忙把眼神瞥開,問:「笑什麽?」

「呃,沒什麽。」

就是覺得他跟別人站一起,會被認為是好人,這份信任讓他很開心挺感動的。

單畫低着頭,颀長手指在木桶邊緣細細摸索着。

小聲說:「你也看到了,我的容貌……很容易讓人有邪念,那些人就想利用我幫他們去騙人。

我沒有親人,在這裏也沒有朋友,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可是很快就被他們發現了,幸好遇到你……」

「你住在這種地方,太招搖了。」

蘇殺的無心之言換來單畫的瞪眼,愠惱道:「我又沒地方可住。」

「住我家吧。」

沒想到蘇殺說得這麽直接,單畫歪頭看他,眼中閃過驚喜跟疑惑。

「真的?」

「真的,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家裏就我一個人,你住進來也不會不方便。」

「聽起來你很厲害啊,你是混幫派的嗎?」

「不是。」雖然常常被誤會是。

單畫沒有再說話,一只手支着下巴注視着他,忽然笑了,說:「你是好人。」

「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

單畫的笑有種勾人的誘惑力,跳躍的燭光下,他眼眸明亮,仿佛星月映在湖水中,随風泛起漣漪,傾告自己的存在。

蘇殺不由得怦然心動,看着單畫慢慢向自己靠近,他緊張得幾乎忘了呼吸,對接下來的事有一點緊張,又有一點期待。

可是單畫卻在這時退開了,伸手撩撩水,說:「有點涼了,我再添些柴火。」

他扶住木桶站起來,卻沒想到蹲了半天腿麻了,沒站穩,身體向前倒去。

眼看着就要跌進桶裏,蘇殺伸手,及時扶住了他。

水花濺到了蘇殺臉上,他一時間睜不開眼睛,只覺得清香撲鼻,他想抹臉,手被單畫拉住了。

幫他拭去眼角的水珠,說:「你把我的衣服弄濕了。」

話語中帶着盈盈笑意,讓埋怨也多了絲風情,随着他輕柔的動作,銀鈴聲再度響了起來,仿佛魔音誘惑着蘇殺的心弦。

他張張嘴,想說聲抱歉,忽然唇邊一暖,已被吻住了。

單畫用手勾住蘇殺的脖頸,就着摟抱的姿勢吻他,蘇殺猶豫着想要躲避,嘴唇被軟舌撬開。

單畫咬齧着他的唇,将舌探入他的口中,煽情地吮吸起來。

蘇殺不由自主地發出喘息聲。

作為一個健康的男人,這種事蘇殺并不陌生,只不過從來都是他自給自足,所以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挑逗?

他原本的一絲理智也在熱吻中蕩然無存,接受了單畫的送吻,摟住他的腰翻了個身。

銀鈴響聲中,單畫落進了木桶。

蘇殺咬住單畫的舌尖,熱切地回吻,他不是很擅長做這種事,一切都是居于本能。

單畫被他咬痛了,微微皺起眉,轉動身子,坐到蘇殺身上,跟他相靠在一起。

「你也太性急了。」

他雙手托住蘇殺的下颌淺笑,舌尖在蘇殺的唇角間流連,道:「我來教你怎麽接吻。」

他啜着蘇殺的唇,偶爾跟他的舌交纏,挑逗摩挲着,卻故意不做深吻,感受着男人的迫切,并以此為樂。

蘇殺的喘息聲更大了,對男人來說,這個時候求而不得是最大的折磨,他忍不住了,圈住單畫的腰,将他攬進懷裏索吻。

單畫卻反而轉去吻他的耳垂,咬住耳垂發出嬉笑,悄聲問:「你是不是很想跟我做?」

蘇殺遵循身體的本能,點點頭。

「想。」

「唉,我以為正人君子不會趁人之危的,難道你救我只是想占我便宜?」

「不,就算不救你,我也很想跟你做。」

蘇殺說得坦坦蕩蕩,單畫反而聽得楞住了,繼而笑道:「至少你不是小人。」

「『小人』這個标簽,到目前為止,還沒人貼給我。」

單畫聽不懂,眉頭微微皺起,蘇殺看到了,伸手幫他撫摸眉間,說:「別皺眉,你笑起來更好看。」

「我知道,你今天一直在看。」

這次換蘇殺聽不懂了,好在當下的氣氛不需要多說話,他掐住單畫的下巴讓他面對自己,低頭吻過去。

單畫還想推拒,被他壓在了木桶的另一邊,不滿足于唇吻,他直接攻城略池,咬住單畫的舌,享受深吻的樂趣。

單畫起先還有幾分矜持,但沒多久就臣服在了蘇殺的熱情攻勢下,兩人相擁在水中。

木桶頗大,容納他們綽綽有餘,只是水溢出了大半,單畫的衣服都濕了,緊貼在身上,更顯得他身形單薄。

鎖骨跟乳珠明顯地透出來,既令人憐惜,又多了分誘人的味道。

蘇殺喉嚨發幹,下面更硬了,索性直接解開單畫的衣帶,将濕衣褪了下來。

單畫的腰身也很細,撫摸過去,腰間肌膚滑嫩緊致,在撫摸下發出輕微的顫抖。

他很緊張,這從他繃緊的狀态上就能看出來。

蘇殺伸手握住了他腹下早已挺起的器官。

隔着水,看不很清楚,但是從握的感覺來看,它既沒有太碩大,也沒有很秀氣,剛剛好的尺寸,有些炙熱。

蘇殺故意用力捏了捏,單畫的身體随之發出抽搐,情不自禁地靠到了他身上。

墨黑秀發散開了,發絲飄在水上,随着水波蕩漾,蘇殺不由得心猿意馬,玩弄着他的性具,撩起發絲,要再繼續親吻。

單畫把頭撇開,低聲說:「我是男人。」

「我知道,」蘇殺的手在單畫的陽具上捏動,說:「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輕不重的力道,剛好刺激了情欲的攀升,單畫發出喘息。

雖然他看過蘇殺收藏的那些光碟,但還是覺得斷袖之趣只是享樂的一種方式,就像蘇殺現在表現的這樣——只要能享受到就好,他并不在意自己的性別。

每個人都是這樣,只看重表面淺顯的東西,愚蠢得讓他連配合的興致都提不起來。

不過對他來說,這是個絕好的機會,既然遇到了,他就要好好把握住才行。

想到這裏,單畫的眼瞳閃過冷笑。

蘇殺看到了,不過他分不清冷笑跟微笑的不同,在他眼裏,單畫不管怎麽笑都是美的。

腹下一暖,那話兒被單畫握住了細細撫摸,單畫的手很軟,觸摸起來別有番情調。

手指把玩着他的囊袋,又不時地挑動陽具頂端上的褶皺。

帶了幾分觸痛的愛撫,對蘇殺來說,這簡直是隔靴搔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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