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這一夜,江寶珠睡得并不安穩,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她覺得頭有點疼,自己摸了一下額頭,還有點燙,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燒了。
好在今天她不需要去店裏看店,起床吃了點東西,她便又回床上睡覺了。
睡得迷迷糊糊間,她似乎聽到徐小妹在外間說她什麽光吃飯不幹活,就知道偷懶之類的。
江寶珠翻了個身,拿被子将頭蒙住,就當是什麽也沒聽見。
一直睡到中午,在起來的時候,果然整個人感覺舒服了一些。
到底還是年輕,身體的恢複能力強。
一家人坐下來吃午飯,王友妹也沒有說什麽,看江寶珠臉色還不錯,也沒有說要找赤腳醫生過來看一看。
村裏人就是這樣,什麽頭疼腦熱的,全靠硬扛,實在扛不住了,就去找赤腳醫生拿兩片藥,或者打一針。
不過這會兒醫療水平落後,連青黴素過敏也不知道,發燒打針打死的也不是沒有。
江寶珠有一次陪他爸去打針,他們村的那個赤腳醫生,整個就只有一支注射器,這個打完針拿搪瓷茶杯倒了水洗一洗,接着打下一個。
現在想想,這樣沒有出事,也真的是命大。
江寶珠這一天什麽活都沒幹,就這麽睡了吃,吃了睡,過了一整天。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就過一天,第二天江寶珠起來,菜地除草,割豬草喂豬,這些活還在等着他。
田地裏的活永遠都幹不完。
“寶珠!寶珠!”
江曉花拎着籃子,拿着鐮刀,看到江寶珠飛快跑了過來。
“怎麽了?你跑這麽急幹什麽?”
江寶珠看着她的樣子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情。
“寶珠!”江曉花跑到近前,看了一下四周沒人,就貼到江寶珠的耳朵邊上,說到,“昨天徐二弟他們兄弟兩個是不是去找你麻煩了?”
江寶珠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問道:“你聽說什麽了?”
江曉花也不繞圈子,說道:“也不知道是從誰那裏傳出來的,說是前天看到徐二弟他們兄弟倆把你拖進了小樹林!寶珠,這是不是真的?他們沒欺負你吧?”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江寶珠,看着人露在外面的手臉沒有傷口,這才稍微放心一些。
江寶珠搖頭:“我沒事,你別擔心。”
江曉花拍了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我聽着都要吓死了。”
兩人一起走着去路邊草叢裏割豬草。
江曉花走出一段路,又想起來別人說的那些閑話。
“寶珠,徐家兄弟是不是真想打你的壞主意?”
江寶珠頓了一下,她不太想多說,但是面對江曉花她又不想撒謊。
“嗯,他們就是不甘心我逃婚。”
她簡單把前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對她江寶珠沒有隐瞞,是宋游救了她她也說了。
江曉花聽得一臉緊張,一直到最後才放松下來。
“打的好,寶珠你應該多踩他們兩腳!踩斷他們的腿!”
江寶朱笑笑。
等到江曉花平靜下來,将寶柱問他:“你聽到他們傳來傳去的閑話,說我被許家兄弟拖進了小樹林,是不是被欺負了?”
江曉花偷看她的表情,然後輕輕點頭。
江寶珠在心裏嘆氣。
看來她的名聲是越來越壞了。
逃婚不夠,又多了一個被□□的傳言。
果然晚上吃晚飯的時候,這個傳言已經精确的傳到了她們全家人的耳朵裏。
“到底是誰在胡說?要讓我知道,非去扯爛他的嘴不可!”
王友妹氣得不行,筷子都快被她拍爛了。
江有田唉聲嘆氣,拿了酒杯,埋頭喝酒。
這個小女兒真的是不省心。
同一桌上,唯一還能笑得出來的,大概只有江寶珠的三嫂徐小妹。
“什麽拖小樹林,話說的這麽難聽,說不定就是在路上巧合遇見了,寶珠看在之前和我二哥結過婚的份上,到旁邊說了幾句話,我們家可都是老實人,爸媽要是覺得這樣對寶珠的名聲不好,那索性讓我二哥再把寶珠再娶回家不就行了嗎?本來也是有做夫妻的緣分。”
說着還去問江光弟:“你說是不是?”
江光弟“嗯”了一聲,看了他媽一眼,沒敢說話。
王友妹啪的一聲又把筷子拍到了桌上,對着徐小妹怒道:“你們家想也別想,別說我家小妹沒被占去便宜,就算真被占了便宜,也不嫁到你徐家去,你們家別做美夢了。”
婆婆都發了話,徐小妹只好住了嘴。
一家人生氣的生氣,發愁的發愁,反正心氣兒都不怎麽順。
江寶珠自己沒有太将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別人要說閑話,便任由他們說去。
反正她現在也徹底消了要靠一個好名聲,嫁個好人家這樣的想法。
過了大概有三四天,這天晚上王友妹吃完晚飯硬拖着江寶珠要出去走走,江寶珠擰不過她媽,便被拖了出去。
這一走就有點遠了,一直到了隔壁社裏。
“媽,你到底要去哪裏啊?”
江寶珠感覺到不對了。
已經快到了目的地,王友妹便也不瞞了,說道:“前些日子,不是有媒人上門嗎,今天我們去相看一下。”
江寶珠頓時就氣悶了。
“媽!”
王友妹抓緊了她的手腕子,說:“都到了門口了,就進去看一眼,要是不中咱們就走。”
話是如此,但是江寶珠看她媽的樣子,人還沒見着,大概是已經“中”了。
說起來,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人家介紹的對象是誰,她媽心裏早有數,她要是不中,根本就不會來相看。
說着,黑暗裏有個老太太看到她們很快迎了出來。
“寶珠媽來了,快點進來,就等你們了。”
“哎,寶珠你別不好意思,都是隔壁隔壁,過來坐坐吃個瓜子說會兒閑話。”
都到了這地步,江寶珠再想轉身就走也走不了了,只好抿着嘴被她媽拖了進去。
這家姓張,具體叫什麽,江寶珠有些叫不上來了。
不過這家人在她腦海裏大概還是有個印象的,她想了一圈也沒想起來這家有與她年紀相當的男青年。
直到進屋裏坐下,張家人都在,一張八仙桌擠了兩個面,父子兩個男人坐了朝南的位,朝西的那邊坐着個女人抱了個四五歲的孩子。
江寶珠和她媽被讓到了朝東的長條凳上坐下,這一圈看下來,除開媒人和那對老夫妻加一個孩子,就只剩下朝南坐着的那個男人,在年紀上看來還算符合。
只是這人江寶珠認識,雖然說不上有多熟悉,但也知道他早兩年死了媳婦。
旁邊被抱在懷裏的孩子便是他的小孩。
這是給她介紹了個直接當媽的婚事?
江寶珠垂下視線,臉上沒什麽表情。
媒人喝着糖水,吃着瓜子花生,一張嘴就沒停過,還要顧着說話。
“寶珠你別看建方這人話少,但他是真聰明,和你一樣也讀過初中,現在還在村裏當會計,咱們這村裏要找出這麽優秀的男人真不多了。”
那個叫建方的男人被催着讓給江寶珠打招呼倒茶,他便也笑笑倒了。
王友妹和張家的父母倒是聊得不錯,從田裏收成,說到操心兒女婚事,似有說不完的話。
張建方又被催着和江寶珠說話,這樣的場面上,他倒是挺大方,不像是媒人說的話少。
“大家都一個村的,寶珠什麽樣的人我也知道,和徐家那婚事我覺得寶珠做得對,像徐家那樣騙婚就是毀了一個姑娘家的一輩子,寶珠有這個勇氣,真的了不起,至于村裏傳的那些閑話,我是不相信的,做人不能只聽別人怎麽說,還是要看自己看到了什麽。”
這話說得王友妹連連點頭。
江寶珠也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不過就是一個晚上的時間,說了一會兒話天也晚了,媒人便說要回去,讓兩方都回去考慮一下,如果成就再約着見幾次面多了解一下。
一般相看也就是這個流程了,江寶珠她們出了門,張家人一直送到大路上。
張建方被趕着走到了江寶珠身邊,其他人走在前面,獨留他們讓他們說會兒話。
都到了這會兒,江寶珠也沒有說一定連走都不願意和人走一路。
不過就在她想着怎麽和張建方說兩人不合适,張建方是個會抓緊時間的,已經先開了口。
“剛才在我家裏說的那些話,我都是認真的,大家都住在村裏,我也知道有些人就是喜歡東家長西家短的說閑話,沒有的事也給他們說得像是真的一樣,所以你放心,關于你的那些傳言我都沒有放在心上,我看你人就知道是個好姑娘。”
“……嗯。”
“就是有一點我話先說在前頭,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倆的事成了,以後做事我希望你還是能在這方面注意一點,畢竟我能理解,我也不介意,但是也要考慮我爸媽的心情,他們老一輩的比較守舊,對這種事情看得比較重……這你也能理解的,你說是不是?”
就短短的一條小道,走沒幾步就到了盡頭。
王友妹他們已經站在大路上等了,江寶珠忍了一下,又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忍下去。
“嗯,我想我不理解,既然覺得不合适,那就沒有必要不能想遷就和忍耐,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委屈了誰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點一下收藏,給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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