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吃完小龍蝦後, 刑雲心?情大好。
喜事成雙,隔天晚上回家時,薛贏雙道:“白先生去看畫展了, 今天我做飯。”
看着飯桌上久違的雙雙牌家常菜,刑雲冷傲一點頭,心?道:想給我?做飯就直說, 不必找借口!
吃飯時兩人一起看狗狗節目。
刑雲見薛贏雙看得?開心?,心?道:前兩天說不看, 現在不還?看得?這麽樂……說起來, 都這麽多天了, 這小替身肯定饑_渴難耐, 怕是今晚要?來爬床。
但是小替身這麽熱愛工作, 肯定要?熬到下班了才來找我……行吧,給他一點優惠。
刑雲忽然道:“今天十一點就下班吧,讓你早點休息。”
薛贏雙大喜:“真的?太好了!”
呵, 這毫不掩飾的喜悅。
十一點,刑雲洗好澡, 只穿一件浴袍,如帝王一般坐在他的大床上, 等待薛贏雙上門。
今晚,他必讓薛贏雙見識他的厲害。
十一點十五, 門被敲響了。
刑雲觸電般跳起, 一下蹦到門邊, 馬上就要開門。
但開門前一刻,他停下動作。
他拉拉浴袍領口,讓自己練得?漂亮的胸肌露出大半,再撥撥頭發, 讓幾縷碎發散在額前,更顯不羁。
最後他一手撐在門框,擺了個霸道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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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雲拉開門,嗓音低沉:“你?來了。”
門外的白謙易被騷狗吓了一跳:“???”
刑雲:“!!!”
“你?怎麽來了?”刑雲瞬間立正站好,同時拉住浴袍,把胸口裹得?嚴嚴實實。
白謙易一臉不解地看着他,又抱着枕頭兀自走入主卧,說道:“房間裏的床單被小薛拿去洗了,來你這蹭一晚。”
刑雲站在門邊,艱難道:“家裏應該還有不少備用床單。”
“小薛說他把備用床單全拿去洗了。”白謙易聳肩,“算了,工作上難免會犯錯,不怪他。”
白謙易往刑雲床上一坐,他皮膚雪白,又穿着一身白色絲質睡衣,坐在那簡直像是下凡的仙子,美得自帶柔光。
但刑雲沒有靠近,只是站在門邊。
白謙易摸摸床單,又翻翻刑雲擺在床頭櫃上的商業雜志,最後把書一合。
“今天去了一天畫展,走得腿都酸了,該睡了。”白謙易拍拍床,“你?也快來休息吧,早睡早起身體好。”
刑雲僵硬地站在那。
好一會,他才同手同腳地進了浴室,把浴袍脫了,換上薛贏雙給他買的灰色加絨加厚秋衣秋褲套裝,包裹得嚴絲合縫,一點肌膚都不露。
白謙易看到他這身,欲言又止。
“這穿了很踏實,你?也該試試。”刑雲認真道。
十一點半,刑雲與白謙易躺在同一張床上。
主卧的床很大,容納三四個人睡也不是問題。然而刑雲躺在邊上,一邊的肩膀已經靠在了床鋪的最外緣,幾乎是懸空的。
但縱使如此,他躺了一會後,又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背對白謙易側躺着。
忽然,白謙易一聲輕笑,語氣含笑地道:“我?又不占你?多少床位,你?睡進來一點。”
刑雲沉默,往內挪了一厘米。
冬夜,屋外北風呼嘯,而屋裏?空調暖和,床頭燈照出淡淡的暖色黃光,映得?一室溫馨。
“好久沒和你?睡一張床了……上一次是什麽時候?是我們大一的時候吧,那一次我回國,你?逃課和我?去旅游。”白謙易嗓音輕柔,他轉頭看向刑雲,“你?忙了一天了,我?還?和你?說這些?舊事,很無?聊吧?”
“只是回想起來,我?好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那時候。”白謙易臉上笑容竟是有一絲脆弱,“刑雲,你?呢?”
“我?……”刑雲開口,“我?覺得?……”
“還?是不了吧,要?重新考四年試我?可受不了。”刑雲轉頭看向白謙易,誠懇道,“你?早點睡吧,夢裏什麽都有。”
說完他坐了起來:“你?睡吧,我?還?有一些?工作必須處理。”
“現在?”白謙易看向時鐘。
“就是現在。”刑雲正氣凜然地下床,“我?走了,公司需要?我?。”
房間裏,教?材和試卷壘得?整整齊齊,在薛贏雙的新書桌上堆得?猶如一座座的小山。
而書山之中,薛贏雙正埋首于高數題。
難得提早下班兩小時,薛贏雙準備要?做題做他個爽,把先前沒弄明白的題目一口氣解決。
然而,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已經半小時了,他還?在一個題目裏打轉。
高數怎麽這麽難啊?
薛贏雙快瘋了,老天爺能不能賜給他一個數學大師救救他啊!
正想着,身後的門開了,刑雲溜了進來。
薛贏雙一驚:“你?怎麽來了?”
刑雲:“當然是來陪你。”
刑雲心?想,小替身肯定是礙于白謙易在他屋裏?,這才不敢上門。
因此他大發慈悲,自己找小替身來了。
小替身這下肯定要?感?動得痛哭流涕。
然而薛贏雙卻握緊了筆,眉頭一皺:“陪我做什麽?你?陪白先生去,好不容易幫你安排了個機會,你?不去找他做什麽?”
刑雲:“安排什麽?”
薛贏雙:“床單!”
薛贏雙趁着白謙易回家前,把客房的床單和備用床單都洗了,就是想給刑雲一個機會,誰想到刑雲這人,竟然連這都不會?
再看刑雲這身穿着,薛贏雙恨鐵不成鋼。
“你?怎麽不穿上浴袍,露露胸肌,抓一下頭發,好好展示一下你?的優勢?”薛贏雙一臉不解,“穿得這麽保守,你?是男德大師嗎?”
我?早穿上浴袍了!是你不來!
刑雲氣得?牙癢,可開口反駁前,卻驚覺若是這麽說了,豈不顯得他引頸期盼着薛贏雙去找他?
他怎麽可能會等着薛贏雙去找他……他……他……
“你?不是說,男人都喜歡成套的秋衣秋褲嗎?這可是你教?我?的!”
薛贏雙頓時心虛。
“我?看你?是故意讓我來找你!”刑雲強硬道,“你?的小心機我都看明白了!”
薛贏雙不想和他胡扯,轉頭又看向自己的題:“現在是下班時間,沒事的話,你?早點睡吧。”
刑雲:“加班!”
薛贏雙看着那怎麽樣也解不出來的題,狠心?道:“來晚了,今天打烊了。”
刑雲:“兩倍加班費!”
薛贏雙倒吸一口氣,這人為什麽老要?在他學習時,用金錢來誘惑他?
薛贏雙陷入學習和掙錢的兩難中,越想越難受,最終擡起頭來,恨恨地看了刑雲一眼。
那一眼極為怨怼,那雙桃花眼裏滿是不甘。
刑雲被他那一眼看得?揪心,登時道:“這樣吧,你?看你?的書,我?不吵你,照樣算你?加班,行?”
薛贏雙眼神一變,滿是光采。
還?有這種好事?
當然是沒有這種好事。
薛贏雙高興不到三秒,刑雲便把他抱起,硬是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薛贏雙:“?”
行吧,忍了。
一分鐘後,刑雲摸摸薛贏雙身上的全套加絨秋衣,小聲道:“誰允許你和我?穿情侶秋衣?”
薛贏雙深吸一口氣,當作沒聽到。
刑雲:“不過看在你努力讨好我?的份上,允許你這麽一次。”
薛贏雙不明白,以前還?挺深不可測的人,怎麽現在話這麽多?
薛贏雙的定力向來很好,再吵雜的工廠宿舍也學得下去。但此時過了十二點,他題解不開,還?得?坐在別人腿上,諒他定力再高深,也不免煩躁。
刑雲的身體熱呼呼的,薛贏雙忍不住道:“我?現在的情形,打一成語。”
刑雲:“?”
薛贏雙:“如坐針氈。”
刑雲:“你?定力不夠,怪我?”
刑雲嘲諷完,幾秒鐘後,覺得?薛贏雙似乎還有言下之意……針氈……誰是針氈……他的哪裏是針氈……
“薛贏雙!”刑雲怒吼。
“不是說好不吵我嗎!”薛贏雙也怒吼,“人急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你?別惹我!”
“哈?什麽都做得?出來?那你怎麽不把題做出來?”
“這是高數!”薛贏雙怒,“不然你試試!”
刑雲冷笑,一手抽過薛贏雙手中的筆,一手抱着薛贏雙的腰,就這樣開始做起題來。
薛贏雙瞪着他,就想看他一會怎麽辦。
三分鐘後,刑雲把筆一丢,長嘆一口氣,一臉無聊道:“真沒意思。”
刑雲腿上,薛贏雙瞪大着眼,抓着卷子不敢置信。
……做出來了,刑雲把題做出來了!
“哎,瞎做一通。”刑雲搖頭,表情遺憾,“雖然是A大第一名畢業的,但這麽多年沒做題,這種題目竟然花了三分鐘才做出來,老了,不中用了。”
數學老師竟在我身邊!薛贏雙驚呆了!
“不做了不做了,”刑雲邊說邊要把懷裏?的薛贏雙往外推,“剛才還?有人說如坐針氈,我?就不留在這裏?惹人厭了,繡花針這就走哈,不紮人了。”“刑老師!”薛贏雙立刻抱住刑雲的手臂,一雙桃花眼可憐巴巴地快速猛眨“你?教?我?好不好?”
“你?說什麽?”
“救救我?的數學!”薛贏雙用臉頰蹭刑雲的手臂,水汪汪的眼睛裏?盡是崇拜,“刑老師你?行行好,只有你?能救我?了!”
刑雲爽。
刑雲爽死了。
薛贏雙第一次用這麽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他活活爽死。
什麽冬天?現在就是春天!他春暖花開了都!
刑雲拿起筆:“行吧,看你?可憐,勉強教你?。”
薛贏雙也爽了。
家教就在我身邊!還?是一個付費家教?!
付我?錢教我?的那一種!
那一夜,側卧裏不斷傳來興奮的低語。
“哈……啊……原來這題是這樣……”薛贏雙滿臉潮紅,臉上充斥解題的激動。
“還?想要更多嗎?”刑雲在薛贏雙耳邊輕喃,“求我?。”
“要?,給我?!”薛贏雙哀求,“我?還?要?更多!”
“行!”刑雲道,“這就給你?下一題!”
淩晨五點,熬夜刷題的兩人雙雙累倒。
薛贏雙用最後一絲力氣道:“你?快回去吧,白先生起床沒看到你就糟了……”
刑雲一摟,将薛贏雙緊緊抱住:“不管他,睡覺。”
在薛贏雙看不見的角度,刑雲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今晚他總算讓薛贏雙見識到他的厲害了。
早上七點,白謙易在刑雲的大床上睜開雙眼。
睡了一夜,他的頭發也一點不亂。他緩緩坐起身,慵懶地做了個舒展的姿勢。他的白色睡衣下,露出一截白淨的腰身。
今天的他,依然優雅地在七點醒來了。
完美。
白謙易十分滿意,于是又躺下,安詳地閉上雙眼。
但三秒後,他睜開眼,轉頭看向大床的另一側。
刑雲不在。
白謙易看看床下,又起身到浴室走了圈,都沒看到刑雲的身影。
刑雲昨天幾點睡覺的?這麽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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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