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可以變大一點嗎？”

“嗯,可以。”

“再大一點嘛。”

“再大要放不下了，會撐壞的……”

面對不知餍足的公主殿下需索無窮，男人低啞無奈的聲音隐隐約約地在夜裏響起。

渺渺霍地站起來,把電競椅推到角落，又把平時備受她寵愛，會用來靠着玩Ipad和看書的超大熊仔玩偶使勁發配到電競椅旁邊，為卧室騰出更大的空間,十分闊氣地虛空一指：“現在有位置了，快快變大！”

“哎。”

卧室中央的大狗輕晃尾巴，身型更大了一號。

一對獸耳抵住天花板，被壓得癟癟的半折起來，無處安放的粗長大尾巴委委屈屈地擱在床上。

元惑真覺得自己挺大的。

從來沒有生物敢在他面前，要求他再大一點。

這回可遇着例外了。

為了不吓到公主殿下，它還得用幻術，把不可描述的地方隐藏起來。

元惑的“原形”十分酷似薩摩耶，只是它合着嘴不吐舌頭，看上去沒有尋常寵物犬那麽傻氣,眼睛也是不是常見的黑底帶深棕,而是滴水翡翠般的蒼綠。

渺渺高舉雙手,小聲的“蕪湖~”了一聲。

下一秒，她便撲了上去,把臉埋在毛絨絨地使勁蹭臉，臉頰轉動的速度快得出現殘影。它的皮毛厚重,獸型變大後更是皮實，渺渺的使勁蹭蹭，在元惑的視角看來……

就像一只三個月大的小奶貓撲上人類的褲管後，扒住不放。

元惑在沉思。

小公主撞得那麽用力,它需要意思意思地倒下嗎？

它瞅一眼自己身旁的書架，看來是經不住它翻滾折騰的。

倒是這房子，不愧是宋尊者的大本營，整座別墅經過改造，承重能力遠超一般民居，達到軍用水平了，所以才能讓它變大而不需要保持懸空。

渺渺把臉埋在雪白毛絨絨上，吸得一臉迷醉。

爽得忘記她本來要幹什麽了。

“元惑元惑！”她小聲叫它。

“嗯？”

狗狗歪頭。

由于狐妖行事風格如同人間富貴花，公狐到哪都愛争妍鬥麗，元惑變成人形後有些操作在鏡頭前以明星身份做還好，單獨一對一的做，有時會顯得油膩（看在臉的份上，渺渺能原諒他），可是變回狗狗後……

連歪頭殺都這麽可愛！

渺渺按住砰砰跳的心髒，要求：“我想爬到你背上去……可以嗎？沒有侮辱你的意思，就是很想騎一下。”

畢竟有“胯下之辱”這種說法，渺渺又說了許多誇獎他的話，來證明自己的誠心喜愛：“我上一次跟二哥去室內滑雪場，裏面新造出來的人工雪特別嶄新幹淨，可是都比不上月亮照在你的皮毛上時暈染出來的銀光，你就是人間瑰寶，寶藏狗狗，此狗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rua！”

沒追過星的渺渺吹起彩虹屁來有點詞窮，很不高明。

大約是太陽照到人工噴泉時折射出來的虹光等級。

“好。”

元惑答應了。

在卧室裏要翻身都困難，它只能一點點的将上身低下去，讓她站在原地等待，粗壯有力的尾巴卷起她的小腰，放在背上。

這回輪到渺渺的頭頂要碰到天花板了。

卧室的燈就在她一臂之遙的距離。

渺渺從未用過這種居高臨下的視角觀望自己的房間，頓時大感新鮮，她啪叽一下的趴到了大狗背上，從雙肩到臂膀到身體末端，“犬妖”如同一座沉靜雪山，而她就是征服了這座山的勇者，可以盡情對它油光水滑的厚重皮毛醬醬釀釀！

這麽大一只狗子，該從何撸起呢。

渺渺有點無從入手。

而元惑也有足夠耐心等她。

它等了一會，等到背上的小不點爬到它頸上，抓住它的耳朵，附耳道：“我想在你背上玩。”

“嗯，玩吧。”

得到允許的渺渺将睡衣雙袖全挽起來，雙手按住狗子的背，仿照日劇中女主角擦地板的動作，在犬妖背上擦了起來，口中小小聲地念念有詞助勢：“我——擦——咧——”

背部是平常按摩不到的地方，這刻全被公主按摩到了。

元惑的爪子神經質地微微縮起，毛絨絨犬耳也快樂地動了動，舒服得瞳孔緊縮起來，尾巴焦躁不安的輕輕晃動，又因為怕掃到卧室精細物件而強行忍耐了下來。

狐貍舒服，但是狐貍不說。

原來做狗這麽爽的……

沒一會，好一只大狗就被撸成了一灘狗。

冰綠獸瞳微微眯起了起來。

它的尾巴輕輕一拍一拍，發出餍足的低嗚聲。

而終于過了把撸大狗瘾的渺渺也癱軟在狗背上，如同征服珠穆朗瑪峰後的登山者，疲憊而滿足……這能不疲憊嗎？她在心中流下寬面條淚，超大狗狗抱着很爽，手感超棒，可是Rua起來也太費勁了，她覺得這要是把元惑養在家裏，每天撸一遍全套服務下來，她會瘦成一道閃電，順帶練出肌肉的那種。

“很累嗎？”它輕聲問。

“累并快樂着……”

渺渺張開雙手，抱住大狗狗的背。

有種被小奶貓扒拉住了的感覺。

渺渺實在太小了，元惑其實難以真對她産生愛情，甚至也沒有繁殖的沖動——除了精力旺盛的兔妖蛇妖和知名犯瘾大戶龍族，妖狐其實頗擅長自制克己。一開始接觸渺渺，也是出于對公主殿下的好奇心，然後到了現在……

“房間開着空調，小心冷。”

元惑說着，動作輕柔地擺動尾巴，将毛茸茸的尾巴尖輕輕蓋在了她的幼小身軀上。

好小一只啊。

看上去很容易死的樣子。

“嗷嗚。”

用超大狗子的尾巴當棉被，這個也在渺渺的願望清單上，她翻身抱住大尾巴，被毛撩到了臉頰和頸項上的嫩肉，癢得她使勁撓撓自己的皮膚。

元惑見狀無奈道：“會癢就別往我的毛上蹭。”

這是它控制不了的。

藏在影子裏的小金傳音得瑟：【這就彰顯出無毛生物的優越性了！】被派到渺渺身邊保護公主，對小金本身而言，也算是發配邊疆了。以前跟在主人身邊，在去到東玄和西幻位面時，還能耀武揚威一下，白澤也會不時和它說說話。

現在它整天在影子裏自閉，快悶出病來了。

于是見到同事元惑，小金其實挺高興的。

可惜它同事看它，只覺得又是特別好騙的單純孩子。

【你？】

元惑回憶了一下小金的外貌，說道：【你還是暫時別在公主面前顯出原形為妙。】不同種族之間會有審美差異，元惑眼中自己天底下第一美，萬一在小金的種族裏，小金算是眉清目秀呢？只是那原形，元惑覺得肯定會吓到渺渺，可也沒想打擊到小孩子的自尊心，于是只隐晦的提醒它，沒有明說“你醜得吓人”。

幸而小金也是個樂觀孩子，它說主人命令過它如無必要，不準在公主面前暴露自己，還很羨慕元惑可以大大方方地和公主說上話，它只有在半夜公主睡着了的時候能用觸手蹭蹭她。

元惑：【……】

對一切渾然無覺的渺渺：“狗子，你在想什麽呀？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元惑定定神，把話題拐回正軌：“我在想你叫我來為了什麽事。”

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小金除了在人類角度看來醜了點，吓人了些，心思純稚程度和三歲小孩相比差不多，當一個純粹的護衛是不錯的選擇，在這位面能保護公主免除絕大部份的危機了。

渺渺劃動小短腿小胳臂往前挪，再次抓住了元惑的犬耳，說明自己的計劃。

《萬界之王》有許多支線任務可接。

這些支線任務，有些是作者連載期間一拍額頭想出來的坑和邏輯矛盾，事後忘了圓，或者作者想不出怎麽圓，便假裝沒看到評論區的疑問，硬着頭皮寫下去，反正只要更新量足夠多，讀者就會忽略掉一些邏輯上的小毛病。

渺渺完成任務，把這些坑填平，把邏輯鏈圓過來後，在更高維度的作者腦海裏，便會浮現出相應的“解決辦法”，又多水一章！

另外的支線任務，就是挖掘爽點。

例如宿主在龍傲天前往東玄位面之前，自己就先跑到那個位面哐哐一頓整，把自己搞成了元始天尊那麽牛逼的大人物。之後龍傲天一穿過去，就發現玉皇大帝和自己稱兄道弟，去了龍宮龍王得給他派煙，龍傲天一邊抽着華子一邊懵逼的開局就拿屠龍寶劍，一劍暴擊9999……

這也是挖掘爽點。

在系統解釋到這裏的時候，渺渺頭上小燈泡一亮，察覺到疑點：【系統，第二種支線任務你之前可沒有跟我說過！】系統：【宿主您是覺得您可以從零開始拳打劍仙，腳踢魔修嗎？】渺渺：【我……】

系統：【宿主您是覺得您可以在掉落到末世後，把如同盲頭烏蠅的逃亡者統一起來，同時對抗喪屍潮和壞人？】渺渺：【這個……】

系統：【還是宿主您可以帶統被薄φ欺壓的流民起義，自立為女帝？】……

和大哥比起來，她啥也不是。

渺渺被說得垂頭喪氣。

系統：【好不容易等到宿主長大，我是不會給宿主發放危險性過高的任務的。】渺渺這回沒再試圖頂嘴反駁系統了。

她在大狗子背上哼唧了一會，元惑說：“行不通的，我沒有破開位面的大能，要是宋尊者不允許，我就連家也回不去。”

只不過像它這種成年大妖，本來也沒有家的概念就是了。

“我可以，這是我們家的傳統藝能。”

渺渺鎮定地胡說八道。

元惑初感詫異，不過想想是宋尊者的血親，有點異于常人的本領也很合理了。

兩個位面的時間流速不同，渺渺可以學着大哥一樣，在本應睡覺的時候穿越到東玄位面執行任務，同時尋找能夠救治黎雨簫的靈藥。系統也向她承諾，只要執行支線任務，可以給予壓縮睡眠的金手指試用裝。

渺渺：“但是我除了這點以外自保能力很差，所以希望你能瞞着哥哥的情況下保護我。”

元惑沉吟，指出問題所在：

“保護你，陪你，這些都不是問題，可是你去求宋尊者不是更方便快捷？”

是這道理。

哪有舍強求弱的？

說到這裏，渺渺有點兒難以啓齒。

經過許多事情，其中以“慶生事件”為經典案例，渺渺已經發現他大哥在溺愛自己上不太講道理，堪稱妹控界的骨傲天，別說殺雞用牛刀了，他恨不得拿核彈來毀滅一只新手村裏咯咯咯的小雞崽子。

屁大點事，大哥能弄出好大動靜。

而還有一點是渺渺沒有自覺的……

兩世為人的她，終于也逃不過內分泌的大自然規律，迎來了青春期中遲來的小小叛逆期，想要擁有自己的秘密，想要背着家長做點什麽來證明自己，哪怕是徒勞而多此一舉的，心有巨大能量無處宣洩。

由于父母早逝，雙親缺位，長兄便補上了這個“家長”的位置。

在今日之前，渺渺幹過最叛逆的事，就是學校發的通告忘記給大哥簽名了，而她坐車上學的時候才想起來，便悄咪咪的僞裝了大哥簽名蒙混過關。

就在渺渺構思措辭的時候，狗狗的大尾巴一晃，當場表演一個“晃然大悟”。

大狗子元惑微微一笑：“我懂了，你想跟我單獨相處。”

渺渺：“啊？”

狐貍臉笑起來是挺狡詐的，瞅着有點魅惑。

可是元惑忘記了自己現在是狗狗模樣。

它一笑起來，那就是薩摩耶同款，屬于遛狗時路人見了都想上前呼撸一下它腦袋的地步。

“我這麽帥，你對我有想法是人之常情。”

毛絨絨的雪白狗耳驕傲地動了動。

“別解釋了，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渺渺呆滞：“倒也沒有……”

而這張傻乎乎的笑臉正說着邪魅狂狷的話：“公主你說氣話，我不信。”

渺渺：“……”

她默默的又往前爬了兩個身位，抱抱狗頭。

別變回來了，做狗挺好的。

看公主的态度放松下來了，元惑也不再惡意賣萌了。

前面那些狗話連篇，是他在網上沖浪時看到的自信男人段子——人在面對問題時遲疑，那就是不想回答，元惑選擇了用插科打诨的方式自然地帶過了這個讓渺渺感到為難的疑問。

渺渺提着它的耳朵央求：“大哥不知道我有跨越位面的能力，你得為我保密，還有保護着我的那個暗衛，你也幫我說服它為我保守秘密。”

說着說着，渺渺發現這狗耳朵可真夠大的。

裏邊還有白絨絨的一大團毛毛。

軟乎乎的，毛質柔細。

須臾過去，渺渺聽到底下響起無奈的低鳴：“保密當然可以，但是小公主，可以別把頭埋進我的耳朵裏嗎？”

太癢了。

元惑費了好大的勁才控制住自己沒有甩腦袋。

一言驚醒吸狗人。

渺渺讪讪地從狗耳朵裏擡起頭來：“那就說定啦，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鈎……

“你是不是想摸我的肉墊？”

“啊這。”

渺渺心虛。

“是不是？想摸就摸吧。”

一分鐘後，渺渺不僅如願摸到了大狗子的粉紅色肉墊，還體驗到了在巨大尾巴上滑滑梯的感覺。

是夜，渺渺玩了個爽。

元惑很有先見之明的在卧室周圍下了隔音的結界，宋無道也萬萬沒想到，妹妹會和下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厮混大半夜。玩累了的渺渺讓元惑變成等身大小的狗狗，邀它上床。

元惑沒忘記自己是只魅惑人心的妖狐，嘗試讓公主正确地使用自己：“其實我可以變回人形。”

“可是我更想抱着大狗狗睡覺，這是我的夢想。”

渺渺嘟哝。

很愛幹淨的渺渺頗有點葉公好龍的意思，她要是養狗，大抵也只有在剛給狗狗洗完澡那會能容忍寵物上床，犬妖就不同了，擁有很強的自我清潔意識，是超方便的毛絨絨！

人類，便是如此自私。

元惑沉思，換個角度看世界：“我可以變回女生，而且是……”

它附耳在小公主臉邊低語。

渺渺雙手捂住臉頰，刺激得小圓臉紅紅的：“真的可以嗎？”

“變大變小，不是問題。”

渺渺心理掙紮片刻，頭上彷佛冒出一個巨大天秤，天秤的一邊是酷似殺殿的犬妖，另一邊則是超級漂亮柔軟的大姐姐。

須臾，她作出了決定：

“那好吧……”

最終，元惑如願以人形爬上了小公主的床。

她變成一米七的高個子美女，渺渺雙手環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滿足地把臉埋在柔軟上。

元惑是只公狐。

但大妖歲月漫長，性別意識淡到幾可不計。

誰要是在他面前說教男子為尊，它也只會歪歪腦袋，說以實力為尊，難道凡間男子都喜歡用裆裏那玩兒當武器，才以男為尊？

元惑不是第一回 變成女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回，也曾以女子身份嬌柔萬分地向凡間帝王獻媚，在後宮作亂搞事。

争寵歸争寵，沒懷過龍種。

享受的是過程，懷孕在狐妖眼中算生大病的副作用。

所以，這是元惑第一次被這麽幼小的孩子攔腰抱住，不帶任何風月意味，埋得耿直純粹，擁抱就只是擁抱。隔着薄薄一層布料，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她有點無奈地皺起眉，思索該做什麽。

要抱回去嗎？

遲疑片刻，元惑擡起了手臂，正要抱下去之際，懷裏的渺渺就說話了：“我以前和媽媽一起睡覺的時候，也喜歡這樣抱住她。”

在這個距離下，渺渺說話的時候，元惑能感受到聲音的震動共鳴，和她的嘴唇翕動。

母親，是個很久遠的詞了。

元惑唔的一聲：“我早就忘記在爹娘懷裏是種什麽樣的感覺了。”

“你活得好久啊。”

“是啊，禍害遺千年嘛。”

渺渺被她的自嘲逗得悶笑，而她也跟着笑起來：“別抱着我笑啊，震得我好癢。”

“我就不。”

渺渺抱得更緊了一些。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面，元惑就是一個有點飒的妩媚大姐姐形象，她對她的女性身份接受度也良好。又也許是因為經歷過的奇人異士太多，對一些事就不那麽拘泥了，所見的就是真的，握住的就是擁有了。

“我活的時間沒你那麽長，不過也快忘記抱住媽媽是什麽感覺了，”

渺渺和三個哥哥也時常擁抱，關系親密。

可是男人抱起來的感覺終究是不一樣的，有時渺渺在抱抱大哥的時候，能記起父親身上的味道，很淡很淡。

“就剛才……抱住你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

身體是軟的，骨架比自己大，相擁的時候頭發交纏着，能輕易的安心下來。

渺渺鼻尖發紅，莫名有點委屈。

她用力的在元惑懷裏又轉了轉臉，把她癢得尾巴快竄出來了。

“所以，你抱住媽媽之後，你媽媽會做什麽？”她聽見元惑問，便悶悶的低聲說：“會抱住我摸摸背，用指甲摸，特別舒服，還會摸摸頭，講睡前故事哄我睡覺。”

要求還挺多，挺仔細。

元惑這狐生就沒幹過這麽柔情萬種的事

她只能邊做邊學，小心翼翼地把手覆在她頭頂上，揉了揉。

看她再往自己懷裏鑽了鑽，元惑猜自己幹對了。

元惑陪她聊天：“所以你抱我的時候，有種抱媽媽的感覺？”

“嗯。”

“不應該啊，”元惑低頭瞥了眼兩人的身材差距：“蜜桃怎麽能生出烙餅呢？”

“……”

元惑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是切片蜜桃。”

渺渺擡手捂住她的狗嘴：

“是睡前故事不是睡前垃圾話！”

“好吧好吧，快睡覺，明天起床多吃點，還有機會再長的，寶寶。”

“嗯……”

小公主沉沉墜進夢鄉。

元惑不敢在宋尊者家中久留，在她睡熟了之後，就小心翼翼地從她的箝制中解脫出來，爬窗逃走了。

……

睡了個好覺的渺渺翌日醒來後特別的精神，她想起讀心筆記上大哥對黎雨簫的抗拒，便想循序漸進的隔空給二人緩和關系，改善印象。

萬一她任務失敗，也有大哥來兜底。

喝着大哥煮的楓糖牛奶，渺渺小小聲的說：“大哥，我有個叫黎雪笙的好朋友，你記得的吧？”

“嗯，記得。”

大哥正将兩片煎好的培根夾到她的碟子裏。

“其實我跟她哥哥黎雨簫關系也很好。”

……

宋無道差點把平底鍋的手柄捏碎。

奉命隐藏身影，“監視”主公的白澤看到這一幕，便是心驚膽戰，想求公主殿下少說兩句。

“嗯，然後呢？”

宋無道咬破舌側。

疼痛讓頭腦冷靜下來的瞬間，舌上的傷口也在同時愈合。

他朝妹妹露出溫柔的微笑。

看到大哥熟悉的笑顏，渺渺放下心頭大石，預備繼續說下去

哥哥還是很好說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