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洪喜洪泰篇 (1)

「從今天開始,你二人就是月瓊的貼身侍從。任何事都要随時禀報。」

「是,王爺。」

「護好他的安全。」

「是,王爺。」

「不要讓本王有機會殺了你們。」

「奴婢誓死保護月主子的安危,盡心服侍月主子。」

「本王看你們的表現。」

「是。」

洪喜洪泰不是親兄弟,兩人的年紀一般大。八歲那年,他們兩個被買到了歡館,改名為洪喜洪泰。原本是要在歡館裏被調教等到合适的時候就開始接客的,不過那陣子江陵的富紳大佬們風行玩弄青澀的孩子。洪喜洪泰因為被賣過去的時候瘦的皮包骨,摸樣實在不好,就在歡館裏養了一年。第二年,兩人被江陵的一位富商的手下看重買了回去。

洪喜洪泰在歡館裏生活了一年,雖然媽媽沒有對他們進行調教,可他們也不再是無知的孩子。到了富商府上,才知道府裏像他們這樣的孩子有很多,超過十三歲的孩子就是「老大」了。洪喜洪泰的模樣不差,自然就被看上了。進府的第三天,兩人就被召進了主人的卧房。兩日後,他們如破布娃娃般被擡了出來。主人對他們并不是十分滿意,再加上府裏的孩子很多,那一次之後,就沒有再找過他們。

負責府裏安全的護院頭領見這兩個孩子的身子骨合适練武,就跟富商說把這兩個孩子調教成死士,富商答應了。從那之後,洪喜洪泰開始了艱辛的學武生涯。死士不是普通的護衛,要求非常嚴格,兩人練武又有些晚了,受不了的時候洪喜洪泰就抱在一起偷偷哭。就這樣挨了四年,直到厲王嚴剎成為江陵十府的王,他們被當做見面禮連同幾大車金銀財寶、幾十名公子夫人被送入厲王府。

富商以侍從的身分把洪喜洪泰送入厲王府。在江陵,這名富商不僅有頭有臉,更有一定的勢力,就是江陵刺史也要賣他人情。本來他在江陵是呼風喚雨的主,現在突然多了一位江陵王,這位富商自然要在這位江陵新主的身邊安插兩枚有用的棋子。洪喜洪泰模樣乖巧,年齡又不大,才十三歲,打扮打扮就像兩名書童,誰都不會懷疑他們會武,還是死士。

但那是對旁人,嚴剎從來都不是大意的人,而自從出了那次事情之後,他更是小心謹慎。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入厲王府,更不是什麽人都能當他的侍從。富商小看了嚴剎,而他的輕視也惹怒了嚴剎。嚴剎靠什麽走到今天這一步成為一方的王?靠的就是他的心狠與果決。在洪喜洪泰進府的第二日,嚴剎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知道了這位富商的意思。

任你是一方豪紳又如何?任你是江陵一霸又如何?嚴剎是誰?他是江陵的王,是幽國的四王只一,是差點殺了解應宗、反了古年的厲王嚴剎。随便找了個借口,甚至不需要找借口,嚴剎派兵包圍了富商的府邸,抄家滅族,一個活口不留。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嚴剎初入江陵的第一件事就是拿這位富商開刀,告訴江陵十府的的所有人——他才是這裏的主子。富商培養的幾十名死士在嚴剎的鐵騎兵面前不堪一擊。稱霸江陵數十載的富商一族,就這樣葬送在了他不該對厲王起的心眼上。

嚴剎原本是要殺了洪喜洪泰,他不會留下任何一個可能傷害到月瓊的人。李休和周公升攔住了他。月瓊的身邊需要可信又機靈的人,洪喜洪泰是死士,但他們覺得洪喜洪泰和一般的死士不同,更像是被逼迫過的孩子,最重要的是洪喜洪泰會武。然後這兩位嚴剎最得力的謀士就找來洪喜洪泰問話,在得知了他們的身世後,他們向嚴剎提議,不如讓洪喜洪泰以侍從的身份留在月瓊身邊。一來陪他說說話;二來也可以保護他。

考慮了幾天之後,嚴剎同意了。在他必須「冷落」月瓊之後,月瓊的身邊确實需要兩個貼心的人。李休和周公升又給他出謀劃策:王爺不是想知道月瓊的心思嗎?有兩個他信任的人在他身邊,這樣王爺也便于知道月瓊在想些什麽,這回嚴剎沒有考慮太久,幾乎是立刻就同意了。和月瓊在一起兩年後,即便現在他表面上「冷落」了月瓊,他也要牢牢抓住月瓊。于是,洪喜洪泰在厲王進入江陵後,就成為厲王身邊「最不得寵」的公子——月瓊的貼身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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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歲的洪喜洪泰在沒有見到那位月瓊公子的時候很不安。他們雖然是死士,但對原來的那位主子并不忠心,那位主子對他們做的事在他們尚且幼小的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夢魇。所以他的死并沒有引起洪喜洪泰的傷感,反而讓他們松了口氣,不必再忍受死士非人的訓練。

可轉眼間,他們又成了一位公子的侍從。那位公子甚至是厲王嚴剎的寵君,最然李大人和周大人說王爺因為一些原因不能表現出對那位公子的寵愛,但能被厲王看中的人一定是非常厲害,非常俊美,非常驕傲的人吧(他們所見過的得寵的大人都是這樣的)。而當他們被管家帶到那位公子的面前時,他們呆住了。

「月瓊公子,從今日起洪喜洪泰就是你的貼身侍從,與你一起住在「林苑」。」官家嚴萍一板一眼地說。

月瓊好奇地看着這兩個眼裏透着緊張的孩子,他笑笑:「好啊。」

嚴萍對兩位仍在驚呆中的人說:「好生服侍月瓊公子,不得偷懶。」

「嚴管家,您放心把他們交給我吧。」月瓊笑眯眯地「趕人」。嚴萍也不生氣,行了個禮離開了。

嚴萍離開後,月瓊溫和地打量兩個還在發呆的「孩子」,看上去不過十一二的年紀,瘦瘦小小的。嚴剎怎麽連孩子也欺負了?

「你們誰叫洪喜?誰叫洪泰?」

「回主子,我叫洪喜(洪泰)。」洪喜還在呆呆地盯着這位王爺最寵愛的公子瞧。

月瓊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樂意,笑眯眯地說:「別叫我主子,就叫我月瓊吧。」

洪喜洪泰馬上回神,驚吓地說:「主子,我們是主子的侍從,豈能喚主子的名字。」

「那你們就喊我公子吧,反正我也是這府裏的公子。」被困在這小小偏院裏的月瓊左手推着自己的小侍從進了屋。「還沒吃飯呢吧。行公公正好送了飯菜,我一人也吃不完,咱們一道吃吧。」

洪喜洪泰又變得呆住了,不明白心裏湧上的那種讓他們想掉淚的感覺是什麽。這位模樣普通至極,看起來一點都不厲害,一點都不冷傲的男子就是王爺極力疼着、護着的人?而吃飯的時候,他們驚訝地發現這位公子居然有一只手不能動。來之前他們已經被告知這位主子的右手受過傷,卻不知竟然是廢了。

「啊,受了點小傷,使不上什麽力氣,不過沒有壞,養養就好了。」月瓊輕松地說,左手艱難地夾菜。洪喜洪泰同時伸出了筷子,給主子夾了菜。

「謝謝。」

兩人的心中又湧上那種讓他們想掉淚的感覺。

「今後就麻煩你們照顧了,雖然我在府裏說不上什麽話,不過倒也應該不會有人來欺負咱們。我在這裏沒什麽親人,若你們願意的話,就做我的家人吧。」

「主子……」眼淚掉了下來。

「叫公子。」

被主子用一只手擦眼淚,吃了太多苦的洪喜洪泰第一次嘗到了被人疼的滋味。

十三歲的洪喜洪泰那一刻懵懵懂懂地覺得,那些俊美冷豔又很厲害的人可能也無法得到王爺對他們主子的這般寵愛。因為他們不是主子。

「公子吃不慣行公公送來的飯菜,說太油了,肉太多。」

「讓行畢換廚子。」

「王爺,奴婢和洪泰會做飯,公子有時候晚上想吃點東西,又不願麻煩行公公就忍着了。奴婢和洪泰想在院子裏弄一個小竈房,公子想吃什麽,奴婢和洪泰便可以為公子做。」

「準了。去找嚴萍。你二人多練廚藝,他喜歡吃辣的,不能給他多吃辣。」

「是。」

「王爺,公子想要一把劍,說是練武。」

「讓行畢給他買。看着他,不許他弄傷自己。」

「奴婢會小心。」

「王爺,公子的手疼得厲害,奴婢給公子用燒酒搓了也不管用。奴婢剛剛去找徐大夫,路上遇到了東苑張公子的侍從,他說徐大夫要去給張公子看診,把奴婢趕了回來。王爺,公子疼的臉都白了。」

「嚴牟!讓李休去找開遠,說我找他。」

「是。」

「現在回去給月瓊點上迷香,我馬上過去。」

「是!」

「嚴墨,讓嚴萍去處理,處理不好提頭見我!」

「是!」

「公子昨夜又夢魇了,好像有人在欺負公子,公子一直喊「不要」。」

「今天你們有問他嗎?」

「問了,可公子說他不記得做夢。」

「晚上給他熬安睡的湯藥。」

「奴婢跟行公公要了只雞。」

「補品不許斷,沒了直接去行畢那兒拿。」

「王爺……」

「說!」

「公子……公子讓奴婢……把王爺賞的補品都賣了……」

「他要銀子做什麽!」

「公子說……王爺可能哪一天就放他出府了,所以要多攢些銀子……」

「砰!」

許久之後……「給他拿二兩銀子。今後他要賣什麽你們直接拿到嚴萍那裏去。「賣掉」的補品你們要全部給他吃下去!」

「是。」

「召月瓊侍寝!」

「王爺!」

「記住你們的身分,不要讓本王殺了你們!」

「是……」

洪喜洪泰喜歡他們的公子,公子雖然是他們的主子,可卻是把他們當成家人疼着,護着。他們不願背叛公子,可在嘗到課被疼愛的滋味後,他們舍不得離開公子。什麽事都向王爺禀報,有好卻也有壞。王爺能更好的護公子周全,可因為他們的「告密」,公子也常常被王爺「欺負」,被王爺折騰得下不了床。他們愧疚、悔恨,卻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他們也想保護公子,但王爺愛着公子,公子卻不愛王爺只想離開……他們希望公子能愛上王爺,這樣他們的愧疚就能少一些,不然就是死了,他們也無顏見公子。

一切的轉機都在那年冬天……

守在月瓊的床邊,嚴剎眉頭緊擰。床上的人已近燒了一夜了,還不見好轉。徐開遠拿來了藥,嚴剎扶起月瓊一手捏住月瓊的下巴讓他張開嘴。洪喜一勺一勺把藥喂進公子的嘴裏,然後他和洪泰聽到徐大夫說:「王爺,不如趁月瓊生病的時候給他施針、」

針?洪喜洪泰驚愕,趕忙壓下。

「他病着。」嚴剎的眉頭更擰了。

「正因為月瓊病着,意識不清,才能耐得住痛。那位老者說被施了針的人極為虛弱,會高熱不退,屬下擔心等月瓊好了之後再為他施針,一是會很疼;二來月瓊剛剛病好,又高熱,他的身子會更受不住。」

嚴剎的大掌摸上月瓊的額頭,深思片刻:「明晚。」

「是。」

洪泰忍不住出聲:「從今天開始,你二人就是月瓊的貼身侍從。任何事都要随時禀報。」

「是,王爺。」

「護好他的安全。」

「是,王爺。」

「不要讓本王有機會殺了你們。」

「奴婢誓死保護月主子的安危,盡心服侍月主子。」

「本王看你們的表現。」

「是。」

洪喜洪泰不是親兄弟,兩人的年紀一般大。八歲那年,他們兩個被買到了歡館,改名為洪喜洪泰。原本是要在歡館裏被調教等到合适的時候就開始接客的,不過那陣子江陵的富紳大佬們風行玩弄青澀的孩子。洪喜洪泰因為被賣過去的時候瘦的皮包骨,摸樣實在不好,就在歡館裏養了一年。第二年,兩人被江陵的一位富商的手下看重買了回去。

洪喜洪泰在歡館裏生活了一年,雖然媽媽沒有對他們進行調教,可他們也不再是無知的孩子。到了富商府上,才知道府裏像他們這樣的孩子有很多,超過十三歲的孩子就是「老大」了。洪喜洪泰的模樣不差,自然就被看上了。進府的第三天,兩人就被召進了主人的卧房。兩日後,他們如破布娃娃般被擡了出來。主人對他們并不是十分滿意,再加上府裏的孩子很多,那一次之後,就沒有再找過他們。

負責府裏安全的護院頭領見這兩個孩子的身子骨合适練武,就跟富商說把這兩個孩子調教成死士,富商答應了。從那之後,洪喜洪泰開始了艱辛的學武生涯。死士不是普通的護衛,要求非常嚴格,兩人練武又有些晚了,受不了的時候洪喜洪泰就抱在一起偷偷哭。就這樣挨了四年,直到厲王嚴剎成為江陵十府的王,他們被當做見面禮連同幾大車金銀財寶、幾十名公子夫人被送入厲王府。

富商以侍從的身分把洪喜洪泰送入厲王府。在江陵,這名富商不僅有頭有臉,更有一定的勢力,就是江陵刺史也要賣他人情。本來他在江陵是呼風喚雨的主,現在突然多了一位江陵王,這位富商自然要在這位江陵新主的身邊安插兩枚有用的棋子。洪喜洪泰模樣乖巧,年齡又不大,才十三歲,打扮打扮就像兩名書童,誰都不會懷疑他們會武,還是死士。

但那是對旁人,嚴剎從來都不是大意的人,而自從出了那次事情之後,他更是小心謹慎。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入厲王府,更不是什麽人都能當他的侍從。富商小看了嚴剎,而他的輕視也惹怒了嚴剎。嚴剎靠什麽走到今天這一步成為一方的王?靠的就是他的心狠與果決。在洪喜洪泰進府的第二日,嚴剎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知道了這位富商的意思。

任你是一方豪紳又如何?任你是江陵一霸又如何?嚴剎是誰?他是江陵的王,是幽國的四王只一,是差點殺了解應宗、反了古年的厲王嚴剎。随便找了個借口,甚至不需要找借口,嚴剎派兵包圍了富商的府邸,抄家滅族,一個活口不留。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嚴剎初入江陵的第一件事就是拿這位富商開刀,告訴江陵十府的的所有人——他才是這裏的主子。富商培養的幾十名死士在嚴剎的鐵騎兵面前不堪一擊。稱霸江陵數十載的富商一族,就這樣葬送在了他不該對厲王起的心眼上。

嚴剎原本是要殺了洪喜洪泰,他不會留下任何一個可能傷害到月瓊的人。李休和周公升攔住了他。月瓊的身邊需要可信又機靈的人,洪喜洪泰是死士,但他們覺得洪喜洪泰和一般的死士不同,更像是被逼迫過的孩子,最重要的是洪喜洪泰會武。然後這兩位嚴剎最得力的謀士就找來洪喜洪泰問話,在得知了他們的身世後,他們向嚴剎提議,不如讓洪喜洪泰以侍從的身份留在月瓊身邊。一來陪他說說話;二來也可以保護他。

考慮了幾天之後,嚴剎同意了。在他必須「冷落」月瓊之後,月瓊的身邊确實需要兩個貼心的人。李休和周公升又給他出謀劃策:王爺不是想知道月瓊的心思嗎?有兩個他信任的人在他身邊,這樣王爺也便于知道月瓊在想些什麽,這回嚴剎沒有考慮太久,幾乎是立刻就同意了。和月瓊在一起兩年後,即便現在他表面上「冷落」了月瓊,他也要牢牢抓住月瓊。于是,洪喜洪泰在厲王進入江陵後,就成為厲王身邊「最不得寵」的公子——月瓊的貼身侍從。

十三歲的洪喜洪泰在沒有見到那位月瓊公子的時候很不安。他們雖然是死士,但對原來的那位主子并不忠心,那位主子對他們做的事在他們尚且幼小的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夢魇。所以他的死并沒有引起洪喜洪泰的傷感,反而讓他們松了口氣,不必再忍受死士非人的訓練。

可轉眼間,他們又成了一位公子的侍從。那位公子甚至是厲王嚴剎的寵君,最然李大人和周大人說王爺因為一些原因不能表現出對那位公子的寵愛,但能被厲王看中的人一定是非常厲害,非常俊美,非常驕傲的人吧(他們所見過的得寵的大人都是這樣的)。而當他們被管家帶到那位公子的面前時,他們呆住了。

「月瓊公子,從今日起洪喜洪泰就是你的貼身侍從,與你一起住在「林苑」。」官家嚴萍一板一眼地說。

月瓊好奇地看着這兩個眼裏透着緊張的孩子,他笑笑:「好啊。」

嚴萍對兩位仍在驚呆中的人說:「好生服侍月瓊公子,不得偷懶。」

「嚴管家,您放心把他們交給我吧。」月瓊笑眯眯地「趕人」。嚴萍也不生氣,行了個禮離開了。

嚴萍離開後,月瓊溫和地打量兩個還在發呆的「孩子」,看上去不過十一二的年紀,瘦瘦小小的。嚴剎怎麽連孩子也欺負了?

「你們誰叫洪喜?誰叫洪泰?」

「回主子,我叫洪喜(洪泰)。」洪喜還在呆呆地盯着這位王爺最寵愛的公子瞧。

月瓊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樂意,笑眯眯地說:「別叫我主子,就叫我月瓊吧。」

洪喜洪泰馬上回神,驚吓地說:「主子,我們是主子的侍從,豈能喚主子的名字。」

「那你們就喊我公子吧,反正我也是這府裏的公子。」被困在這小小偏院裏的月瓊左手推着自己的小侍從進了屋。「還沒吃飯呢吧。行公公正好送了飯菜,我一人也吃不完,咱們一道吃吧。」

洪喜洪泰又變得呆住了,不明白心裏湧上的那種讓他們想掉淚的感覺是什麽。這位模樣普通至極,看起來一點都不厲害,一點都不冷傲的男子就是王爺極力疼着、護着的人?而吃飯的時候,他們驚訝地發現這位公子居然有一只手不能動。來之前他們已經被告知這位主子的右手受過傷,卻不知竟然是廢了。

「啊,受了點小傷,使不上什麽力氣,不過沒有壞,養養就好了。」月瓊輕松地說,左手艱難地夾菜。洪喜洪泰同時伸出了筷子,給主子夾了菜。

「謝謝。」

兩人的心中又湧上那種讓他們想掉淚的感覺。

「今後就麻煩你們照顧了,雖然我在府裏說不上什麽話,不過倒也應該不會有人來欺負咱們。我在這裏沒什麽親人,若你們願意的話,就做我的家人吧。」

「主子……」眼淚掉了下來。

「叫公子。」

被主子用一只手擦眼淚,吃了太多苦的洪喜洪泰第一次嘗到了被人疼的滋味。

十三歲的洪喜洪泰那一刻懵懵懂懂地覺得,那些俊美冷豔又很厲害的人可能也無法得到王爺對他們主子的這般寵愛。因為他們不是主子。

「公子吃不慣行公公送來的飯菜,說太油了,肉太多。」

「讓行畢換廚子。」

「王爺,奴婢和洪泰會做飯,公子有時候晚上想吃點東西,又不願麻煩行公公就忍着了。奴婢和洪泰想在院子裏弄一個小竈房,公子想吃什麽,奴婢和洪泰便可以為公子做。」

「準了。去找嚴萍。你二人多練廚藝,他喜歡吃辣的,不能給他多吃辣。」

「是。」

「王爺,公子想要一把劍,說是練武。」

「讓行畢給他買。看着他,不許他弄傷自己。」

「奴婢會小心。」

「王爺,公子的手疼得厲害,奴婢給公子用燒酒搓了也不管用。奴婢剛剛去找徐大夫,路上遇到了東苑張公子的侍從,他說徐大夫要去給張公子看診,把奴婢趕了回來。王爺,公子疼的臉都白了。」

「嚴牟!讓李休去找開遠,說我找他。」

「是。」

「現在回去給月瓊點上迷香,我馬上過去。」

「是!」

「嚴墨,讓嚴萍去處理,處理不好提頭見我!」

「是!」

「公子昨夜又夢魇了,好像有人在欺負公子,公子一直喊「不要」。」

「今天你們有問他嗎?」

「問了,可公子說他不記得做夢。」

「晚上給他熬安睡的湯藥。」

「奴婢跟行公公要了只雞。」

「補品不許斷,沒了直接去行畢那兒拿。」

「王爺……」

「說!」

「公子……公子讓奴婢……把王爺賞的補品都賣了……」

「他要銀子做什麽!」

「公子說……王爺可能哪一天就放他出府了,所以要多攢些銀子……」

「砰!」

許久之後……「給他拿二兩銀子。今後他要賣什麽你們直接拿到嚴萍那裏去。「賣掉」的補品你們要全部給他吃下去!」

「是。」

「召月瓊侍寝!」

「王爺!」

「記住你們的身分,不要讓本王殺了你們!」

「是……」

洪喜洪泰喜歡他們的公子,公子雖然是他們的主子,可卻是把他們當成家人疼着,護着。他們不願背叛公子,可在嘗到課被疼愛的滋味後,他們舍不得離開公子。什麽事都向王爺禀報,有好卻也有壞。王爺能更好的護公子周全,可因為他們的「告密」,公子也常常被王爺「欺負」,被王爺折騰得下不了床。他們愧疚、悔恨,卻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他們也想保護公子,但王爺愛着公子,公子卻不愛王爺只想離開……他們希望公子能愛上王爺,這樣他們的愧疚就能少一些,不然就是死了,他們也無顏見公子。

一切的轉機都在那年冬天……

守在月瓊的床邊,嚴剎眉頭緊擰。床上的人已近燒了一夜了,還不見好轉。徐開遠拿來了藥,嚴剎扶起月瓊一手捏住月瓊的下巴讓他張開嘴。洪喜一勺一勺把藥喂進公子的嘴裏,然後他和洪泰聽到徐大夫說:「王爺,不如趁月瓊生病的時候給他施針、」

針?洪喜洪泰驚愕,趕忙壓下。

「他病着。」嚴剎的眉頭更擰了。

「正因為月瓊病着,意識不清,才能耐得住痛。那位老者說被施了針的人極為虛弱,會高熱不退,屬下擔心等月瓊好了之後再為他施針,一是會很疼;二來月瓊剛剛病好,又高熱,他的身子會更受不住。」

嚴剎的大掌摸上月瓊的額頭,深思片刻:「明晚。」

「是。」

洪泰忍不住出聲:「王爺,公子……」

嚴剎示意徐開遠,徐開遠說:「明晚要給公子調理身子,好讓他能以男兒身懷下孩子。」

洪喜手裏的碗差點掉到床上,洪泰雙眼大睜地看着徐大夫。他們聽到了什麽?公子以男兒身……懷下孩子?!

徐開遠嚴肅地說:「你們沒有聽錯。公子會以男兒身懷下王爺的孩子。你們要更小心地伺候公子。」

洪喜洪泰習慣性地點頭,心中震驚,公子懷孩子……公子懷孩子……不知為何心裏竟有些興奮,有些喜悅。公子的孩子,他們,他們要有小公子了?!

「凡是有關月瓊的事全部要如實向本王禀報,若出了一點岔子傷了他和孩子,本王絕不輕饒。」

洪喜洪泰跪下:「奴婢就是死也不會讓人傷了公子和……」叫小公子似乎不合适。

「世子。」

「奴婢就是死也不會讓人傷了公子和世子。」洪喜洪泰覺得他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王爺和公子能在一起的希望。

果然如徐開遠說的那樣,月瓊施了針之後一直高熱不退,嚴剎找了個借口出了府,然後偷偷進了月瓊的院子。月瓊高熱的這三天裏,嚴剎就守在他的床邊,親自喂他吃藥、換衣、擦身。晚上在月瓊燒的渾身打顫時抱緊他給他取暖。王府裏洪喜洪泰是最清楚王爺對公子那說不出口的喜愛的,看着王爺那樣忍着,他們為王爺心疼,更為公子心疼。

第四天,月瓊終于醒了,擔驚受怕了好幾天的洪喜洪泰沒想到他們公子醒來說的第一句話是「把炭火盆撤了」,他們以為公子被燒糊塗了。後來他們才知道,王爺和徐大夫騙公子說施針是為了給公子調理身子,讓公子不再那麽怕冷。想到公子日後萬一知道了許多事都是騙他的,一定會傷心欲絕。洪喜洪泰非常不安,更加小心,生怕盧儲一絲端倪。令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公子竟然那麽輕易地就原諒了他們,甚至于在知道之後一次也沒有再提過。

小心翼翼地照顧公子,洪喜洪泰非常擔心,公子自從施針之後一直都不大舒服。嚴剎和徐開遠每晚都會在月瓊睡着之後過來。這段日子不僅洪喜洪泰緊張,嚴剎同樣緊張。每個人都焦急的等待着,終于有一天,他們等回了嚴牟,等到了「鳳丹」。在王爺回來後和公子行房的那一晚,洪喜洪泰躲在外頭又是笑又是哭,公子要有世子了。可公子怎麽生下孩子?若公子知道他懷了孩子能不能受得住?會不會恨他們的欺騙?

按着王爺的吩咐,洪喜洪泰把公子的劍藏了、把公子喜歡喝的桂花釀、糯米酒送給了桦灼安寶。每個人都對月瓊撒着謊,小心地守護着他們之間共同的秘密。洪喜洪泰和桦灼安寶在月瓊可能「受孕」後幾乎每天都守在他身邊,生怕有一點差池。可他們低估了公主的耐心,沒想到遠離京城的公主根本不把厲王嚴剎的威嚴放在眼裏。趁王爺不在的時候險些傷了公子!

月瓊的床邊,徐開遠、洪喜洪泰、桦灼安寶都守在那裏。昏迷中的月瓊眉頭緊皺,似乎很痛苦。黎桦灼的臉已經上了藥,安寶哭成了淚人,為挨打的公子,為昏迷中的月瓊。而洪喜洪泰、黎桦灼的臉上則是又驚又喜又怕。

有人走了進來,屋內的人迅速起身行禮。來人走到床邊坐下,摸上月瓊的臉:「情況如何?」

徐開遠道:「現在看來初期會很辛苦,但會辛苦多久不好說。月瓊今早開始出現不适,若沒有剛剛的事他不會昏過去。公主打桦灼的那一巴掌原本是要打月瓊,好在桦灼替他擋了下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公主還要踹月瓊,多虧是行公公即使把月瓊拉開了。」黎桦灼馬上告狀,絕不能輕饒了公主!

「王爺。」洪喜洪泰後怕地哭道,「公子是被公主的人拽出去的,他們還不讓我們跟着。公子原本只是惡心,可精神很好,結果這一去就,就……」

嚴剎的下巴緊繃:「公主為何要刁難他?」他已經如此小心了!

黎桦灼面有疑惑地說:「公主讓我們跪下,月瓊想吐,可只能忍着。後來月瓊忍不住了,公主就問他是誰。問了兩回,月瓊怕牽連別人就忍了。公主看到月瓊後先是吓了一跳,然後她過來說月瓊的眼睛漂亮,還說「真像」。哪知道公主說完揚手就是一巴掌。」嚴剎輕撫月瓊閉着的眼睛,綠眸幽暗。他要殺了那個女人!

徐開遠出聲:「王爺,公子的身子特殊,我不敢給公子開安胎的藥。若公子能安了心。再輔以溫和的補品,以公子不計較的性子過陣子該就沒事了。」

「嚴牟。」

「屬下在。」

「府內不管是誰,擅自行動者,斬。」

「是!」

「你們都下去吧。」

洪喜洪泰跟着桦灼安寶退了出去,在關門的時候,他們看到王爺吻住了公子。有人在洪泰耳邊小聲說:「公主身邊的人都死了。」

洪泰驚愕地轉身,對方只是對他點了下頭,似乎是說不必再忌憚公主,便轉身離開了。心還在怦怦地跳,洪泰沒發現自己的臉有點紅。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外間只有他一個人在,他急忙出了屋去找洪喜。

「洪喜,你知道嗎,公……」

「我知道。」忙着給公子熬粥的洪喜說,「洪泰,公子醒來肯定想吃些有味道的東西,你給公子調點鹹菜吧。」

「啊。」洪泰去洗手,問,「誰告訴你的?」

「剛才出來的時候嚴牟管事告訴我的。」洪喜拿勺子的手頓了下,「他跟我說的時候我還真吓了一跳。現在可以放心啦,公主不會再傷到公子了。」他回過頭,臉上是歡喜:「洪泰,我們要有小世子了。」

洪泰的臉上也露出了歡喜:「公子不喜歡喝肉湯咱們也得逼着他喝,為了咱們的小世子公子得受委屈了。」

「呵呵。」

壓下心窩處湧上的酸澀與愧疚,洪喜洪泰開心地給公子做吃的,急不可待地想知道公子肚子裏的小寶寶模樣像誰。

洪喜洪泰最害怕的就是在公子知道他有了身孕後會怎麽樣。王爺也在為此擔憂着,可公子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不可能瞞得住的。王爺讓他們陪公子出來散心,可他們卻看到公子偷偷哭。和公子在一起六年了,他們從未見公子哭過。可那晚,公子幾乎哭了一夜。洪喜洪泰躲在被窩裏陪着公子一起哭,他們對不起公子,對不起把它們當做家人的公子。

可沒想到第二天兩人害怕的事就發生了。月瓊誤打誤撞地被人當成閨女拉去看大夫,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洪喜洪泰、黎桦灼和安寶吓得魂都要掉了。尤其是那位大夫在月瓊離開時說若他不要孩子便去找他,而月瓊回來後一副魂不附體的驚吓模樣,四人以為月瓊會不要那個孩子。一路上跟在讓們後面保護月瓊的嚴鐵已經起了殺心,哪怕月瓊不要那個孩子,若哪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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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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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