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自從在山上被野豬傷了腿之後,大黃終于開始重視修行這回事了,每天高長打坐的時候,它也都會盤身在一旁,開始它的修行,對于這一點,高長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對于大黃這個所謂的伴侶,高長還是比較滿意的,起碼在他們鬥野豬的時候,大黃就算受傷了,也一直保持着攻擊的姿态,而不是丢下自己逃跑。雖然它這麽做很大程度上可能都是因為自己和它拜過堂,但是誰管那些呢?高長也不是春情萌動的小女生,他更注重實惠。

至于豬舍,考慮到這十二頭野豬的攻擊性和它們長大以後的體型,高長打算挖個大坑,既要大到足夠容納這一群豬,又要足夠深讓它們沒辦法爬上來。好在野豬都不善于攀爬,不然高長還真不知道要用什麽東西才能把它們關得住了,畢竟,目前以它們村裏的條件,好像真沒什麽東西能扛得住這一群野豬的撞擊。

挖坑的地點就選在自家屋後,考慮到目前他們院子後頭那片竹林的密度以及它們瘋長的速度,高長覺得還是直接把坑挖在屋後保險,離得近,投喂方便。因為擔心土牆會被它們拱塌,高長還在這個豬舍的周圍修了一層又高又厚又結實的石壁。

這可不是一項小工程,光是挖坑就夠嗆,現在他們院子周外幾乎都長滿了竹子,地底下更是盤根錯節,竹根堅韌無比,一般的鋤頭都拿它們沒辦法,只好上砍刀。挖好坑以後要修石壁,從搬石頭到壘牆都是他一個人在幹,大黃這家夥,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化形。

把坑底和坑壁都整好了之後,高長又在靠近竹林的那一邊,也就是高長家後門的對面,搭了一排兩米寬的草棚,下雨天野豬們可以在那裏避雨,坑底那一塊地方的地勢也稍微高一些,避免出現積水的情況。高長在挖坑的時候順便把水溝移走了,坑底有一條小水槽,他每天可以往水槽裏倒點水,豬崽渴了就及時喝,不喝的話時間一長大概就滲透到地裏去了。

高長家原本被堵死的後門又被打開了,緊貼着他家後門的就是剛剛挖出來的豬舍,這個豬舍深度五米左右,整個坑接近正方形,邊長六米多一點。以它們這邊常見的物種來說,外頭的野物是很難跳躍過來的,就算它們跳過來了也沒有搭腳的地方,高長家的後門就貼在坑邊上。

而稻草棚子的邊緣,離高長家屋子的牆壁還有差不多四米遠,一般動物也很難跳過來,而且草棚故意被高長弄得不那麽結實,大型動物的話,根本別想在上面來去自如,一個不小心掉到坑裏,那就只好跟他們家的豬仔們先較量一番了,就高長個人來說,還是希望大型動物可以晚一點再出現,因為他家的豬崽還需要一段時間成長。

十二頭小豬崽就這樣被栓在藤條上,慢慢放入坑底,剛好這兩天高長挖坑的時候挖出來不少竹筍,它們就成了這些豬崽的第一批夥食。這麽個下凹式的豬舍,就像是一個小型的鬥獸場,別說是野豬了,就算是狼和老虎都別想輕易從坑底爬上來。

高長在忙着安置他家豬崽的同時,也常常要到院子裏去幫忙,因為他們院子從山上引水的水管被蟲子咬破了,他們要組織一次行動修補這些水管,而且為了保護水管,還得準備在水管外面弄一個保護層,畢竟這世道一亂,以後連水管也不好買到了。

大家就地取材從屋後的竹林裏砍毛竹下來,去了竹枝和尾巴尖上較細的部分,其他就一律截成竹段,竹段的長度不定,因為到時候根據山上地形的不同,可能需要不同長度的竹段。

這些竹段被剖開去了中間的竹節,然後又放在火堆上烤制到發黃發亮,之後兩片成對的竹片要被捆在一起,不然到時候竹片不能契合。這樣加工後的竹片,質地堅硬表面光滑,起碼在短時間內,蟲字們還是比較難蛀穿的。

除了竹片,他們還要準備大量的草繩,用于固定和捆紮,村裏的人們搓草繩之前都要先用水把稻草泡軟,這一次他們在泡稻草的時候就加入了驅蟲的植物。

每天下午吃完飯,男人們就會聚在廳裏抽簽,他們現在每天都需要有人到後面竹林裏砍竹子,就算那裏離開院子只有幾步遠,村長和鄭國宏他們還是決定要按照說好的規矩來。

負責給男人們做竹簽的是村裏的一個老木匠,早年入贅到他們院子的,大夥兒都習慣管它叫崔大爺。

這崔大爺手巧,做出來的簽子也巧,根根都差不多長短粗細,放在細長的竹筒子裏,根本就看不出來哪根是長簽哪根是短簽。等拿到手裏了,就知道不一樣了,一根長簽直溜溜到底,一根短簽卻會在簽子的下半部分切一個深深的圓環,用手輕輕一掰就斷了。而且崔大爺每天做出來的簽子長短都跟前一天的略有不同,想做假都沒辦法,拿出來一比就能知道誰的簽子有問題了。

Advertisement

一個星期以後,準備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大夥兒又聚在廳裏抽了一次簽,這一回基本上全都是短簽,長簽只有五根,他們院子這天晚上基本上是全部出動了,就只留五個男人守着老人女人和小孩們。

高長的運氣一般,沒抽到長簽,得跟大夥兒一塊上山去,他想讓大黃待在院子裏烤火睡覺就算了,因為他聽說這一天晚上上山的不止是他們院子的人,他們村好幾個院子,約好了這一天晚上一起上山去修水管,人數估計得上百,到時候就算再遇上野豬,一人丢個火把都把它燒死了。

但是大黃這家夥卻非得要跟,就這麽一颠一颠地跟着高長在山路上走了幾個來回,高長幹活的時候,它就在附近活動,山上有不少野果,大黃最愛的是覆盤子,這種果實從前還不到成人的指甲片那麽大,現在受到藍色陽光的刺激,大小是從前的兩倍不止。

唯一的問題是覆盤子的枝條上和葉子上,到處都是刺,受到藍色陽光滋養的不僅僅是果實,還有這些刺,又尖又利還長得十分濃密。能不能從枝頭上順利卷下一顆又酸又甜的果實,而不讓自己舌頭受傷,這就完全要看大黃的舌頭靈活度了。

“喂,我說……”就在大黃正跟覆盤子做鬥争的時候,高長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冒了出來:“你舌頭不要了嗎?”

“嗚,你不用幹活了?”貪嘴的時候被高長撞個正着,大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伸出一只前爪抓了抓脖子,經過一個星期的鍛煉,它已經能用兩條腿站得很穩了。

“休息一會兒。”高長一屁股坐到大黃身邊,眯着眼打了個哈欠,這幾天可真夠他受的,又要挖豬舍又要在院子裏幹活,還得保持修行,嚴重的睡眠不足了。順手從旁邊的那顆覆盤子的枝頭上摘了顆果實丢到嘴裏,甭說,味道還真不錯:“挖幾棵回去種在豬圈邊上怎麽樣?”

“好啊!剛剛我在上面看到一顆品種特別好的!我們去挖吧!”一聽高長這麽說,大黃亢奮了。

“我得先幹完活,這會兒還不能開溜。”

“那再挖幾棵野山楂回去怎麽樣?還有山葡萄……”

“行。”

高長擡手又摘了幾顆覆盤子,順手遞給大黃,大黃也沒跟他客氣,舌頭一卷就全到肚子裏了。高長只覺得手心濕濕熱熱的,還有一些粗糙的質感,心裏覺得有些怪異,拍拍屁股回去繼續幹活,一邊幹活一邊罵自己二百五,不就是被狗舔了一下嗎,瞎別扭什麽……那啥,最多,也就是被自己伴侶舔了一下而已。

這一晚上的作業還比較順利,除了中間受到一群烏鴉的攻擊,但是因為大家事先有準備,頭上都戴着鬥笠,所以并沒有人傷到要害,有幾個人傷到手臂和肩膀,就在路邊采一些止血的草藥嚼爛了敷一敷,繼續幹活。

高長也抽空跟大黃離開了一會兒,挖了幾棵覆盤子回來,結果村子裏的男人們一看,就都起了這個心思。基本上他們家家戶戶都有小孩,小到一兩歲還需要喂奶的,大到十幾歲二十來歲,這年頭誰家的孩子也不多,當爹的,不管自己孩子多大了,依舊覺得他們是個小孩。

就近的幾顆被挖得差不多了,有些人就求高長幫忙,讓他幫着從遠一點的地方挖幾棵過來,因為山路黑,大家都集中在鋪設了水管的這條線路上,其他地方沒人沒火把,獨自一個人過去的話還是太危險了,高長帶着大黃的話情況要好一些,起碼不用擔心踩到蛇什麽的。

這回高長也好說話,反正在這邊也是幹活,幫他們去挖野果也是幹活,對他本人來說沒什麽差別,就當是為村裏的小孩們做回好事,改善改善他們的夥食好了。

山上的野果不少,高長自己也順便挖了幾棵野山楂什麽的,野山楂還沒結果,不曉得現在它們的果實能長多大,野葡萄倒是結果了,但是還沒成熟,高長打算把野葡萄種在豬舍上,讓藤蔓沿着草棚長,等枝葉長到足夠茂盛的時候,就能把稻草撤了,果實成熟了自己要是吃不完,掉下去還可以喂豬。

高長正挖得起勁的時候,大黃動了動耳朵,然後離開了一會兒,再次跑回來,嘴裏叼着一只小貓崽,大約就比成年男人的拳頭大一點,發出細細的喵喵叫聲,看起來挺可憐的,一點都不像前陣子襲擊他們的大貓那樣兇惡。但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摸樣,也只能維持到它長大之前而已,貓跟老虎是親戚,同樣的只吃肉,絕對的狩獵者。

“你想吃貓肉?”高長挑挑眉,他可是聽說貓肉一點都不好吃。

“它才幾兩肉?”大黃不屑地将小貓丢在地上,用前腿扒拉了兩下,沒想到小貓崽還挺兇,擡起爪子就給了他一下,幸虧大黃躲得快。“看見了吧?留着是個禍害,要麽吃了,要麽丢了,反正得先殺死。”

“上天有好生之德啊。”高長嘆了口氣在旁邊蹲下來,折了根樹枝去捅那只小貓,結果那只貓崽子一口就咬了上來,緊緊咬住樹枝死活不肯松口。“可這是貓啊?該不會是老虎吧?養虎為患,還是殺了吧。”

“你來吧。”大黃退後一步,讓高長上。

“你原來打這主意啊?”高長也不爽了,憑什麽扼殺小生命的活非得要他自己來幹啊,好歹也養了大黃十來年了好吧,這貨其他事幫不上忙也就算了,一爪子就能結果了的小貓崽,都要刁回來讓自己下殺手?

“殘害幼崽不符合犬族祖訓。”大黃別別扭扭地說。

“祖訓?”高長目光如電,在大黃身上巡視一番之後問:“你該不會是下不了手吧?”心慈手軟,這在末世可要不得。

“對幼崽有憐憫之心,這是動物本能。”大黃确實是下不了手。

“我也是動物。”高長陳訴事實,小貓崽長得可愛,他确實也有點心軟,但真要殺吧,兩眼一閉就過去了。這大黃前陣子對待野豬的時候可沒這麽溫柔,看來人家說貓狗一家親,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的。

“還是先養着吧。”高長提起緊緊咬住棍子不肯撒口的小貓崽,決定先留它一命,反正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想到對付變異老鼠的方法呢,那玩意兒不僅會挖坑,還敢吃人,就他們村這環境,還真有點防不勝防。

“放在哪裏養?”大黃提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貓可是會爬樹的,他們家後院那個坑裏大概是困不住它,他們家也不行,那麽多只蟾蜍呢,這貓崽子這麽兇殘,估計一天就得把它們都禍害光了。

“地窖。”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