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神特麽卧底卧着卧着就成了領導
餘清冬和岳靖淵聽覺都很敏銳, 在女人?松口去和推銷的妹子們?了解情況後?,他們?兩個?沒急着走,站在原地聽了會知情者的交談,很快确定?女人?前段時間出車過?禍, 似乎是因為恢複得不太好, 整個?人?變得陰郁了許多。
岳靖淵伸手?搭在餘清冬肩膀上, 目不斜視往前走,口中低聲說:“她脖子上的傷痕不像車禍造成的。”
餘清冬同樣滿臉從容, 聲音卻刻意壓低:“她身上有很重的陰氣。”
岳靖淵得到肯定?的答複, 飛快皺了下眉,在餘清冬看過?來前穩住表情:“她們?是想借醫院的名義救人??”
“如果我師侄對那個?什麽會掌控力足夠,她們?的目的肯定?是救人?。”餘清冬偏頭看向岳靖淵, 眼神溫和,“即使不足夠,也是前段時間就發現了不對,現在進行更深一步的調查。”
岳靖淵微微一愣:“你已經确認……沒問題了?”
餘清冬自?然不會告訴他那幾個?妹子頭上頂着什麽樣的文字說明, 點了下頭,給了個?比較含糊的解釋。
“她們?身上五運六氣非常清亮,不是壞人?,也沒有被人?指使、欺騙的跡象, 不會鬧出什麽事。不過?她們?也沒有和我師侄接觸過?的跡象,應該是醫院的普通工作人?員。”
岳靖淵懂了,問:“我們?可以卸掉僞裝了?”
餘清冬說:“還是謹慎點。不過?現在這個?情況,我師侄估計已經在樓下等我們?了,走吧。”
岳靖淵露出錯愕的表情, 一句“他監視我們?”到了嘴邊,猛地意識到這麽質疑自?家?小?師叔的同門不好, 就又強行咽了下去。
餘清冬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大步往雲玑家?所?在的方向走去,大概花了二十分鐘,終于到達雲玑所?住的小?區外。
打老?遠,他就能看到小?區門口站了個?身形有些眼熟的人?,等走到跟前,雲玑那張染上了風霜的面孔映入眼簾,讓他喉頭一哽,心裏跟打翻了調料瓶似的,五味雜陳。
二十多年不見?,他的師侄成熟了,也瘦了許多,眼角多了細紋,鬓角夾雜着些許白發,雖然五官還是那個?樣子,給人?的感覺卻大不相同。
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餘清冬看着對面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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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玑也沒有開口,安靜地站在原地,目光一寸寸劃過?餘清冬如今的軀體?,眼神柔和又感慨,那股濃濃的懷念從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中自?然流露,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雲玑先笑着開口:“好久不見?,小?師叔,你現在的樣子和以前很像。”
餘清冬下意識按了按臉頰:“是挺像的,我以前沒想過?會有這麽像的兩個?人?。”
雲玑眼眶有些濕潤:“可能這就是天意吧。”
餘清冬一怔,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岳靖淵看到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上前一步叫了雲玑一聲,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伸手?和剪着短發、穿着襯衫西?褲的雲玑握手?。
雲玑了然,和岳靖淵大致介紹了下自?己,就要帶兩人?回屋細談。
小?區保安看到三個?人?往進走,探頭仔細打量了下,确認其中一個?是小?區業主,也沒管他們?剛才都說了什麽就坐回原位。
餘清冬下意識往他那一掃,見?他在看什麽《尋親記》,表情更木然了。
岳靖淵伸手?按住餘清冬的肩膀,滿臉自?然地護着他,生怕他神思不屬再?磕了碰了。
雲玑冷眼旁觀兩分鐘,見?岳靖淵動作極度親昵,自?家?小?師叔卻一點擺脫岳靖淵的意思都沒有,唇邊很快溢出一抹冷笑。
“岳總和我小?師叔關系不錯?”
岳靖淵心中警鈴大作,臉上瞬間揚起一個?爽快的笑容:“小?師叔幫過?我一些忙,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肯定?要上點心。”
雲玑的視線故意在岳靖淵那只手?上打了個?轉,不冷不熱地反問:“是嗎?”
你這作态可着實?不像對待救命恩人?。
岳靖淵答非所?問:“小?師叔人?好,我很欽佩他。”
所?以當然要靠近小?師叔,好多多像小?師叔學習。
雲玑呵呵一笑:“岳總思路很獨特,難怪能将公司做大。”
岳靖淵謙虛地回答:“只是一點個?人?習慣,你過?獎了。”
餘清冬聽他倆陰陽怪氣的,回過?神來無語地看了兩人?一眼:“你倆在這瞎吵吵什麽?”
兩人?立馬同時露出笑容:“沒有,我們?就互相認識一下。”
餘清冬懶得說他們?,做了個?手?勢,讓雲玑趕緊帶他們?去住處,省得兩人?在外頭吵起來丢人?現眼。
雲玑嘴上答應着,轉頭就在餘清冬看不到的角度瞪了岳靖淵一眼。
岳靖淵則在餘清冬視線死角沖雲玑聳了聳肩,一臉“小?師叔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兩人?目光撞在一起,彼此給了對方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擔心餘清冬注意到,不敢再?做什麽小?動作,乖乖地上樓了。
……
雲玑目前的住所?是三室兩廳的戶型,裝修得比較清雅,其中最小?一間房間被他用作書?房,整體?布局和他在守靜觀的書?房差不多。二十多年前餘清冬也經常在那間書?房裏辦公,進了屋打眼瞧見?這房子,難免露出有些懷念的表情。
雲玑見?狀就笑了笑,低聲說:“我習慣了原來書?房的布局,這邊裝修時就多注意了點。”
餘清冬點點頭:“挺好。”
雲玑看也沒看走在兩人?身後?的岳靖淵,等餘清冬換了拖鞋,就讓他先在沙發上坐一下,自?己去給他泡茶。
“今年的新毛尖,我嘗過?一點,是小?師叔你喜歡的那個?味道。”
餘清冬回憶起毛尖的味道,稍微有點期待:“我很久沒有喝品質特別高的茶了。”
青年鬼是個?沒多少存款的可憐孩子,他又不是過?得多精細的人?,這種處境下茶水能喝就行,重生後?自?然不會強求茶葉的品質,就沒想過?花青年鬼的存款買好茶。不過?他師侄一提起來,他也确實?有些想念那個?味道了。
雲玑回頭看了眼面露期待的餘清冬,古怪又不滿的眼神瞬間轉到岳靖淵身上。
他記得岳靖淵挺有錢的,瞧着對自?己小?師叔這麽殷勤,結果連個?茶都沒給小?師叔買過??
岳靖淵根本沒注意到雲玑的眼神,他幽怨地看着餘清冬,用眼神控訴餘清冬不告訴自?己口味喜好的行為。
餘清冬被他盯得莫名其妙,甚至有點脊背發涼,幹脆默默往一邊坐了點。
雲玑的眼神更不滿了。
岳靖淵的眼神更幽怨了。
餘清冬簡直坐立不安,沉默地回視岳靖淵幾秒,見?岳靖淵一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只好轉移視線去看雲玑。
“茶好了?”他幹巴巴地問。
雲玑笑了下,端着茶壺走回去,給餘清冬倒了一杯放在茶幾上,沒征求岳靖淵的意見?,就給對方倒了杯白開水。
“岳總看着不像常喝茶的樣子,萬一晚上失眠就不好了。”
岳靖淵扯了扯嘴角:“我平時也喝茶,只是對茶葉的品種沒什麽了解。”
兩人?對視一眼,客廳裏的氣氛更古怪了。
餘清冬只當沒看到兩人?的動作,喝了幾口茶,等兩人?恢複正常才一本正經地問起那個?民間組織的事。
雲玑在餘清冬對面坐下:“玄協的人?說的不算錯,我最初是發現許闫松和他師父有點問題,才會順藤摸瓜卧底這個?組織。”
說到這,雲玑臉上浮現出一種非常複雜的神色,混合着迷惑、無奈和啼笑皆非,讓人?看着就覺得他這幾年過?得不太容易。
“小?師叔,我是真沒想到……我一個?卧底,幹着幹着就成了組織領導。”他嘆了口氣,“成為高層後?,我發現大部分成員都是傻乎乎被哄着做事,如果我一走了之,他們?很可能被其他人?利用,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好歹有個?奔頭。”
雲玑面對餘清冬自?然是毫無隐瞞的。
他告訴餘清冬,許闫松的師父其實?是這個?組織的發起者,他和許闫松抱着“畸形是罪、扭曲不當容于世”的想法,想要創造一個?“幹淨完美的世界”。但是這對師徒當年是從大山裏走出來的,對市場和社會不怎麽了解,更不明白宣傳的精髓,磕磕碰碰将組織建立起來,願意入會的卻都是身有殘疾、期望恢複正常的普通人?。
并且,這些人?都以為這是個?整容、複健的互助組織。
雲玑看着餘清冬詭異的表情,忍笑說:“他們?發現自?己走偏了以後?,其實?想過?摧毀這個?組織再?重建一個?,但他們?兩個?都是從山裏出來的,沒有太多積蓄,也沒有正經工作,當時幾家?協會管理又嚴,他們?沒法靠法術斂財,沒錢建立新的團體?,就只能遺憾放棄。”
餘清冬:“……”
沒錢……這可太現實?了。
雲玑說:“同時,因為這種陰差陽錯,幾大協會都沒注意到他們?,直到許闫松的師父意識到可以将這個?團體?當作平臺經營、不少具有美容效果的蠱蟲粉末流出,才有人?開始懷疑這個?團體?的真實?目的。”
那時候餘清冬已經陷入沉睡,雲玑剛寫完《守靜觀志》,自?告奮勇調查這件事,很快就靠着深厚的法術造詣混進團體?,并被許闫松引薦成為高層。
雲玑一開始對許闫松的師父抱有極強的警惕心,然而和對方接觸後?,他發現對方确實?有顆建立、發展邪.教的心,也逐步利用蠱蟲的特殊功效向各大協會內部滲透,但整個?人?都瘋瘋癫癫,做事偏執又狂妄,就改變了策略,不再?試圖争取對方的信任,暗自?積攢了一段時間力量,直接把?對方拉下馬。
雲玑表情沉了沉:“其實?我當時還是大意了,沒想到他和許闫松那麽好騙。他出事後?許闫松急于救他,為了湊錢向一群騙子脫手?了大批蠱蟲幼蟲,最終不但沒湊到錢,害他斷了藥直接死在家?中,還造成蠱蟲外流,這麽多年都沒有完全追回。”
餘清冬微微眯起眼:“那個?許闫松,是真的被騙了?”
雲玑點點頭。
餘清冬就問:“我記得那個?蠱蟲是飼養過?程中對飼養者有傷害,如果飼養者還驅使過?這種蠱蟲,副作用将會成倍增加。”
雲玑說:“确實?是這樣。”
餘清冬:“市面上的蠱蟲多半都在飼養者手?裏,你們?就沒順着這條線查查是誰在指使他們??”
雲玑遲疑片刻,說:“查過?,但每次查到蠱蟲最終被交給誰時,線索就斷了。那些負責聯絡兩邊的人?,都是十幾年前的死人?。”
作者有話要說:
餘清冬:我覺得我師侄和岳憨憨都有點不對頭。
雲玑::)怎麽會呢,小師叔你想多了。
岳靖淵::)都是正常操作,小師叔你想多了。
餘清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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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