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占有欲
江琇瑩抱着鐘允的胳膊進了卧房,擡眸看見挂在衣架上的那件蒼藍色繡白鶴的大棉襖,想到今日在宮裏,鐘允和二皇子搶這件大棉襖。
又逗鐘允:“世子這大棉襖阿琇瞧着喜歡,也想穿,世子可否割愛?”
鐘允把那棉襖拿下來扔給江琇瑩:“先把破洞補上。”
江琇瑩拿了針線,坐在桌邊燈旁,可惜沒找到一樣的布料,只便挑了件顏色和質感接近的:“補丁上繡一朵梅花吧,用灰色的暗線。”
鐘允斜靠在窗邊,低低嗯了聲。
江琇瑩做好繡架,開始在布料上繡梅花,一邊說道:“阿琇繡工不好,繡得不好看,世子別嫌棄。”
鐘允沒說話,倚窗看着給他縫棉襖的燈下美人。
她身上穿着一件淺藍色襦襖,白色錦帶束着纖纖小腰,三千青絲用一支白玉蘭簪子館着,低頭時露出一截雪白天鵝頸,他的那件蒼藍色棉襖鋪在她腿上,與她身上的藍白色連成一片。
被繡針紮了一下,她擰着眉,輕輕吮着手指上的血珠子。
他盯着她的嘴唇和手指看,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身上生出一股燥熱,眼眸不自覺深了幾分。
江琇瑩剛繡好一個梅花枝子,房裏突然一亮,接着連亮了好幾下,耳邊聽見似近似遠的炸裂聲,擡眸看見天上升起無數煙花。
那煙花來自皇宮的方向,花瓣如雨,籠罩了半邊天,絢爛好似白日。
這便是那太監說的,皇帝送給柳貴妃的禮物了。
江琇瑩看着鐘允,焰火在他身後燦爛成一片,将他整個人照得忽明忽暗,五彩也變得斑駁,雜亂不堪。
不知鐘允站在皇帝給柳夢嬌的潑天寵愛裏想着什麽。
她心裏不痛快,手上的刺繡也不願意繡了,拿起腿上的大棉襖往桌上一放:“我今日累了,縫不動,不縫了。”
她洗漱好,卸了妝面,脫了衣裳上了床,面朝牆壁,背對着鐘允。
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哭得快睡着了,感覺身後床墊陷了下去,男人從後面緊緊抱着她,鼻尖埋在她頸間,深深嗅着。
江琇瑩用手肘使勁撞了下鐘允,讓他滾蛋,還用腳踹他。
若是平時,他定要沉着臉說她不成體統,敢罵自家夫君,還用腳踹夫君。此時他卻沒動,連她用牙齒狠狠咬他的胳膊他都沒動。
江琇瑩抓起鐘允的手,又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咬上了就不松口,磨得他手上破了皮出了血。
他像是不知道疼,任由她撒潑撒野。
她又去踹他那裏,這回終于把他惹惱了,他抓住她,緊緊禁锢着,狠狠咬了她一口。
她疼了,又開始哭,嗚咽着罵他:“王八蛋。”
很長時間以來,她不敢在他面前提到柳夢嬌的名字,不是怕他不高興,是怕傷着她自個兒。
說是很長時間,其實也不長,他們成婚不足十日,連婚假都沒過,她卻感覺已經過了很久,好像自己已經愛了他很多年。
她伸出手,去抓他眼角那粒淚痣,在他臉上留下一道長長劃痕,從眼角到臉頰,她指甲裏沾了他的血跡。
她用那雙哭得微腫的眼睛看着他,終于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你心裏頭是不是還想着柳夢嬌?”
他看着她嗚咽出聲滿臉淚痕,覺得她的哭聲不好聽,讓他煩躁了。
她又要開口,他低頭吻住她的嘴唇,把她的話全堵了回去。
他嘗到她眼淚的鹹味,發了狠一般,單手抓住她的兩只手腕,舉在她頭頂,聲音低沉:“別鬧。”
他以從未有過的溫柔吻着她,直到她不再掙紮,他才又發了狠...
外頭的煙花綻放的聲音被屋裏的動靜蓋了過去,逐漸變遠。
一切歸于平靜時,鐘允從床上下來,叫外頭的丫頭婆子送水進來。
江琇瑩縮在被窩裏,動一下渾身都疼。
那狗男人,從不知憐香惜玉四個字怎麽寫,床上風流無度,床下那些純情八成也是裝的吧。
鐘允撿起地上的內衫穿上,看了一眼桌上那抹蒼藍色,想起今日在宮裏,鐘祁搶他大棉襖的事。她讓他小心,不要傷了鐘祁。
他才是她的夫君,她不心疼他,竟操心起別的男人的安危來了。
他就是這樣霸道又不講道理的一個人,他可以不愛她,但不允許她不愛他。
就算她只是個替身,他也不許她離開他,倘若真有這麽一天,他坐在床邊,轉頭看着她。
她雖然蓋着被子,依舊能看清她脖頸處他留下來的痕跡。
她身上慣常有一股梅花香,此時染上了他身上的檀香。
她這個人,從身到心都是他的。
倘若真有那麽一天,她心裏有了別的男人,要離開他,他便殺了她。
江琇瑩感覺到鐘允朝她壓了過來,眼裏殘留的那一絲情潮已經消隐,眼神幾乎在一瞬間變得陰鸷起來,他捏着她的下巴,對她說:“記住我今天說的話,要是将來你敢離開我,我就殺了你。”
江琇瑩不知道鐘允突然發的哪門子瘋,只感覺他手上的力氣很大,幾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
他說殺了她,是真的會殺她的。
他看見她眼裏的恐懼,知道自己吓到她了,把她抱到浴桶裏,埋在她頸側,狠狠咬了下她的耳朵,低聲說:“以後你跟我好好過日子。”
像是怕她沒聽清,他又說了一遍:“以後你跟我好好過日子。”
他一連說了好幾遍,怕她記不住,要刻在她心上才行:“你跟我好好過日子。”
這天晚上,江琇瑩做了一個夢見,夢見她和鐘允在郊外踏青,她帶了許多親手做的吃食,他在不遠處打獵,周圍還有許多旁的人。
她手上捧着一塊用絹絲手絹包着的甜糕,站在他面前,羞得不敢擡頭看他眼睛,把甜糕往前遞了遞。
他接過來嘗了一口,說好吃。
她擡頭,先看見了他眼角淚痣,再看着他的臉。
江琇瑩猛然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額頭出了層細密的汗,雙手竟不自覺地微微發抖,夢中那男子的臉竟不是鐘允的。
她努力回憶着,卻怎麽都想不起那人的長相了。
她低頭看着躺在她身側的鐘允,唯一能确定的是,那夢中男子不是她深深愛着的鐘允。
她心裏不由一陣發慌,躺下去的時候都不敢正面對着他。
“做噩夢了?”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江琇瑩吓了一跳。她想到鐘允的話,他說她心裏要是敢有別的男人,他就殺了她。
鐘允睡覺不踏實,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他都會醒,他那把劍就挂在床頭,枕頭下面還藏着一把鋒利的匕首。
江琇瑩轉過身,伸出手摸了摸鐘允眼角下那顆淚痣:“嗯,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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