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哼哼,哼——哼!

更新時間2013-10-28 22:50:49 字數:2417

陳天這一路耳朵可沒閑着,遇到一個話痨被迫聽她唠叨了一路。

話痨是一點城府也沒有,把自己家底交代個門清。別說姓氏名誰,就連工作單位家庭住址都交代個遍。不聽還不行,人家叽哩哇啦自己說的起勁兒,也不管你聽沒聽進去。

話痨名叫張霞和陳天都隸屬一個市,只不過人家是縣城的人。

王曉明也就是話痨的丈夫本來在市內的公安局上班後來張霞不知聽哪裏來的傳言說王曉明跟單位的一個女同事好上了——其實她說的好陳天聽起來也只是有些暧昧而已就是走的近了些,張霞就借着這個由頭開始大鬧特鬧。鬧到丈夫在當地混不下去了,倆人被迫調動工作離開家鄉發展。

陳天聽着她巴拉巴拉的發着牢騷,心想着這就是不熟,要是自己的姐妹朋友攤上這樣的事她肯定要告訴她按兵不動仔細觀察。這樣直接把出軌的大帽子按到男人頭上是很危險的行為,就是沒事也得讓你搞出事兒來。

夫妻之間最忌諱猜疑不信任,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

嘆了口氣,瞎操心,這跟自己有什麽關系呢?這女人現在把所有人都當成自己的敵人,自己非親非故的說了也惹人嫌。只能忍着自己心裏的不滿聽這個怨婦的唠叨。

于鵬感到了陳天肯定是聽煩了。自己媳婦雖然臉上沒露出不願的表情,可是看她小手在自己手上直畫圈圈這就說明媳婦不願意聽。媳婦肚裏有娃呢,聽這個怨婦發牢騷也不利于胎教啊,萬一以後生出來也是個小話痨小怨婦咋辦?

于鵬可是心疼老婆的主兒,哪受的了媳婦有半點不願意啊!剛想讓這啰嗦女人閉嘴正好火車到站停了,趕緊拉着陳天到車廂外透透風。

火車到的是一個比較大的站會停10多分鐘,很多人都跑下來透氣。雖然外面比車廂裏要冷,但是坐時間長了空氣不流通也是很難受的。這一下車,冷冽的風夾雜着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深吸一口氣,覺得被吵的發脹的腦袋瓜又清醒了。

男人們都抽起了煙。這時候的煙都是那種黑色皮的類似旱煙但也是成盒賣的那種價格也不算太貴,但味道很嗆人。于鵬不着痕跡的摟着媳婦遠離了幾個正在抽煙的男人。

“你會抽煙不?”陳天想到上輩子看到他時他的煙瘾很大,跟自己呆在一起那幾天更是不停的抽煙,可自己跟他談戀愛時卻沒見他抽過。

“在廠裏偶爾也跟着他們一起抽。你要不喜歡我就不抽!”這位是标準的妻奴,媳婦說啥是啥。

“別抽了,對肺不好。你要提前死了我就成寡婦了。”

“哎!”于鵬答應的可脆實了,心裏那個美啊,媳婦關心自己。嘿嘿嘿,又想起件大事,趴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把陳天臊成了大紅臉。陳天紅着一張臉左看右看,他說的聲小,周圍也沒人,但她還是不好意思。這個色狼,還惦記這事呢。倆人從領證到出了确實是緊忙活,沒時間辦那事,這色狼心裏指不定琢磨怎麽折騰自己呢。想到上輩子那些親熱,自己臉紅的都快冒煙了,倒是色狼一臉色迷迷的表情,估計腦袋裏也沒琢磨什麽正經事。

臨上車前于鵬在車站站臺上買了個面包,這時候的面包就是拿一張黃紙裹着也沒有什麽餡料,就是胖乎乎的幹烤面包,但也算是稀罕物。他美滋滋的遞給媳婦,一掏兜才想起錢都上交了,臉一下糾結了,傻在那裏。陳天趕緊從褲兜裏摸出幾張準備好的零錢遞了上去。他才嘿嘿的幹笑幾聲。

倒是賣面包的老大爺操着東北口音打趣,小夥子疼媳婦啊,這才是純東北爺們。

上車時陳天在走廊裏絆了一下,踩到前面的那個人,她連忙道歉,對方一擡頭還認識人呢。

被陳天踩到的正是那個苦悶女的倒黴丈夫王曉明。他沖陳天擺擺手表示不在意,陳天趕緊拉着于鵬回到自己的鋪上。

其實這男人看起來也沒有張霞說的那麽壞,現在他穿着便服真看不出來這個男人是警察。陳天對這個職業有着說不出來的感覺,上輩子見了那麽多警察,有好的也有不咋地的。可甭管好壞,看見他們想起過去心裏就不舒服。這輩子她可是良民沒犯事,見着這群爺恨不得都繞着走。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于鵬拿着大罐頭瓶子去接開水,回來時瓶子蓋上放着一個冒熱氣的雞蛋。這雞蛋也是臨走前老姨給裝的,就于鐵柱那貨是舍不得給弟弟拿這種稀罕物的。

他看帶着的雞蛋涼了就拿熱水燙了燙,燙熱乎了再拿回來,陳天要接過來他沒讓——雞蛋皮還燙呢!他自己飛快的撥完皮又吹了吹确定溫度剛好才遞給她。

陳天心裏美滋滋的,被人放在手心裏真好。她把面包也遞給他隔着黃紙放着罐頭瓶子上沾點熱乎氣,然後掰開一人一半,于鵬說自己不餓,被陳天把面包塞進嘴裏,然後嘿嘿傻樂,倆小傻子對着傻樂,火花噼裏啪啦。

偏偏就有人見不得人家好,鄰座的話痨趁着男人出去透風霸占了下鋪,男人回來倆人又吵了一架。最後男人被迫爬上了上鋪,心不甘情不願的嘟囔。

于鵬對這種不讓着女人的男人也是沒什麽好感,自己的女人那就好比是自己的小心肝,你不愛你的心你的肝還指望誰能對你好。不過那個女人叽裏呱啦的也不是什麽好鳥,就是心肝那也是黑心肝不招人待見。倆口子半斤八兩。還是自己的天兒好啊。

小兩口坐在下鋪你一口我一口,偶爾還低聲的親密交談,那女人一看這再看看自己家為了個下鋪就跟自己吵吵的男人,酸勁兒又上來了。

“窮酸,一個破面包還掰兩半吃的那麽肉麻!”那聲音雖然小但仔細聽還是聽的見的。俗話說受人滴水之恩即當湧泉相報,陳天給了她半罐子水,人家是完全沒領情啊。

她男人在上鋪氣的沒好氣的吼了聲閉嘴,這倒黴娘們帶到哪都拿不出手,丢人的很,真恨不得裝作不認識她。

倒是被人說成窮人的倆小傻子繼續對着傻樂,你一口我一口喂得那叫一個幸福,外面的噪音直接給過濾了。

到了晚上苦悶女打着呼嚕震天響。陳天和于鵬就可憐了,上半宿聽他們吵架下半宿又被呼嚕吵的腦瓜仁疼。

于鵬讓陳天躺在他腿上,自己坐着靠在車皮上手幫着捂着她耳朵讓她能睡個好覺。陳天哪睡的着啊,太吵了!剛要睡着,哼哼!兩聲大呼嚕,什麽困意都沒有了,等了一會沒動靜,眼皮兒往一起粘了,哼!又是一聲!得,這誰還能睡得着!

這一宿倆人都沒休息好,一人頂倆黑眼圈。好再天亮了倆人也到站了。

“媳婦,你還別說她這呼嚕打的還挺有節奏,哼哼(四聲),哼(三聲)——哼!(加重的四聲)”于鵬下了車還有模有樣的學人打呼嚕,學的真特別像。

陳天被他逗樂了,他還真能耍寶。不過倒是挺像的,自己腦瓜裏那根弦兒還跟着一晚上痛苦的回憶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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