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022

侍衛領命,全部出了狠勁,只是三皇子剛剛暴露了自己,這時也顧不得掩飾,同樣目露狠決,讓身邊的人也不再藏着掖着,吩咐他們動手,又偷偷指派下人進宮,讓貴妃在宮裏也準備動手。

一旁的公子大臣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都懵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三皇子的人圍住,才驚覺發生了什麽,三皇子要反了!

三皇子坐在馬背上,大聲喊道:“今日之事如有人說出去半個字,我要他全家的命。”

太子眼睛血紅:“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出去。”

三皇子在箭上淬了毒,林祈的左臂的傷口開始變黑,意識逐漸模糊,太子着急的蹲下,林祈昏迷前腦海裏都是模糊的翠綠身影,低聲呢喃道:“啊凝…去找唐凝…在…”

******

林祈再次醒來是在平南府自己的房間裏,迷迷糊糊睜開眼,面前是熟悉的場景和熟悉的聲音,嗓子太幹,說不出來聲音,想動一動,但是渾身無力,隐隐的痛感從手臂傳來。

耳邊傳來母親驚喜的聲音,可是林祈心裏很平靜,但很快想起了什麽一般,用力發出聲音。

季暖玉看林祈的樣子,忙拿過一旁的溫水,喂他喝下。

林祈看了看屋內,母親、芸姨、聞風、大夫、下人… 唯獨沒有唐凝!

沙啞的聲音傳來:“母親,唐凝呢?” 他手指微顫,千萬別…

季暖玉神情低落,但看兒子虛弱的樣子,只柔聲道:“祈兒你好好養傷,你這胳膊差點就…” 說着哽咽了一聲,太醫說林祈這胳膊神經受到傷害,得慢慢養着,不然今後怕是使不上力的。

林祈看着季暖玉神情躲閃并不想回答他的話的樣子,就知不對勁。繼續追問。

季暖玉看林祈一直追問,閉了閉眼道:“啊凝,啊凝不見了。”

林祈一怔,反應過來就要從床上起來。

季暖玉攔下他,林祈不語,只是執意的要起來,沒有力氣掙不開,低着頭低沉的說:“我知道她在哪兒,她肯定還在原地等我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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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玉也很難過,痛楚的道:“已經過去三天了,後頭下了這麽大的雨,啊凝可能去哪家人家避雨去了,你父親已經派人到處找了,只是還是沒有消息。你躺好,這傷不能動。”

頓了頓又道:“那日你父親到的時候,你已經昏過去,太子占了弱勢,好在你父親随身帶着信號煙,安排在底下的士兵都上來把三皇子派一舉拿下了,只是逃了幾個。這次三皇子算是倒了,只是皇上喝了貴妃下毒的茶,雖沒喝多少,但是救的不及時,怕是左右不過這幾日了…”

林祈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腦子裏什麽都聽不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心裏只知道他違約了,再一次的又讓唐凝陷入險境,這次甚至不知她人在何處,是否安好!只要一想到她乖乖的聲音說在那裏等他,心裏就是一陣抽痛。

皇宮裏皇帝躺在龍床上,底下跪着一堆大臣,身邊一衆太醫都被支到一旁,太子在床邊坐着,皇帝自知自己時日不多,拉着太子的手交代朝事,底下跪着的貴妃餘黨,他要親自處理幹淨。

兩日後皇帝甍,太子繼位,皇上生前封林震為護國将軍,一些信得過的老臣輔佐太子,并讓林震和太子太傅一同處理西部紮達家族的事情。

紮達寧瓦被抓,最終同意了投和,條件是:一是派醫術高超的太醫要為他的子民治病,二是要給他們足夠的糧食,三是和親,至于怎麽個和法,還在商讨之中。

太子只覺得紮達寧瓦太過狡猾,三皇子會反多半是紮達一族在裏面推波助瀾,結果最後不論三皇子成功與否他們還是會受益,只不過是方式不同罷了。

皇帝臨終前對于紮達寧瓦願意投和很是滿意,覺得他此生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父親的心願,讓少數部落漸漸歸屬中原。

于是太子縱使心裏對投和不滿,他想要的是紮達寧瓦徹底的臣服而不是一堆條件的投和,但為了自己的父皇走的安詳也還是照做了。

太子登基大禮定在三個月後,宮裏很多事情都需要太子親自處理,太子府的搬遷交給了林祈,林祈恢複的差不多了。綁着繃帶,在聞風的陪同下,在太子府裏監工。

聞風之前奉命去了西部查唐空青的事情,一無所獲,如今連唐凝也不見了,看了眼身邊低氣壓的少爺,暗自搖頭。自從唐凝不見了,這些時日少爺從未露出一個笑臉。

傍晚林祈進宮一趟,高聿在禦書房還在處理政事,林祈直接過去了,在門口讓小公公去通報。

結果高聿自己親自出來了,打量了一番林祈的傷口,看到沒什麽大礙了,才放下心來。

林祈要行禮,高聿制止,并對下人道:“今後林祈來宮裏找他不必通報,直接放行。”

林祈面無表情,冷淡的道:“皇上剛登基,一切按禮數來吧,莫要留人耳舌。”

高聿皺眉,倒沒繼續說這個話題,讓林祈進屋。

林祈一臉冷淡,較之前的面似春風真是天壤之別。

高聿無奈,敲了敲桌面,末了還是踱步到好友跟前,看着林祈毫無生氣的臉道:“唐凝和她母親的事情我問過紮達寧瓦了,只不過他全然否定了,面上也看不出破綻。投和之事為了父皇我同意了,但是和親絕無可能,而我總不信他會就此安分,是以我需要信得過的人和他一回西部,但替我治理好那裏。”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着林祈,高聿也想知道好友的意思。

林祈只是神色微動,他知道高聿的意思,去治理西部,讓一群久而自治的蠻人服你,無異于登天之難,但是成功了就會成就他和新皇兩個人,去了也可能找到唐凝。

林祈略一思趁端起眼前的茶輕抿一口,點了點頭道:“我去。” 然後起身準備回府。

太子攔住他道,回到桌前,翻了一番,給林祈遞過去幾頁紙,上面是一些名單。

林祈結果大致掃了幾眼,折起來放進了衣袖。

太子揉了揉疲憊的眉頭,語氣有着不複從前的沉重:“此去一行,任重道遠,你明白的…無論如何,登基大典我等你回來。”

林祈看着高聿從之前的嘻嘻鬧鬧幾天便穩重了不少,人總是要在經歷了一些事情後快速長大,獨自面對世事的。

拍了拍高聿的肩,低聲道:“皇上今後有事不可在随着性子來了,萬事都有再三思考,和大臣們商讨,登基之日再見。” 說完轉身離去。

高聿看着林祈的孤絕的背影,心裏沉了沉。他也不想好友去那些個地方,但時事所逼,他也無可奈何。

季暖玉聽說林祈要帶兵作為監察使去西部,林祈才十三歲,如何服衆?何況傷還未好,怎麽受得了那裏惡劣的環境!心裏雖然止不住揪心和要阻止的沖動,但也明白當下形式,沒有比林祈更讓新帝完全信任的人。

相比較季暖玉的憂心忡忡盡在面上,林震的關心則是另一番豪邁的形式。

當晚林震叫上了林風,父子三人在後院裏,頭頂上是夜深星亮明月夜,眼前是離人将遠空念君。傷感卻別有一番男兒出門闖蕩、建功立業的的熱血。

林震也不管兒子尚小,直接每人一壇酒,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對兩個兒子談起他輕易不說的戰場往事,想當年他林震平定各處叛亂,年紀輕輕征戰沙場,光死都不知道幾回,但他命大,總有貴人相助,他在談話中不知不覺交給兩個少年一些難得的經驗見解,這些都是真正經歷過生死的人才能有的體會。

林祈、林風舉碗齊敬林震,三人不知不覺竟喝了十幾壇酒,林祈醉醺醺的擡頭看到天上半彎的月亮,朦朦胧胧的發着幽光,在黑夜的巨幕上,在星星點點的襯托下,更顯熟悉,就像、就像唐凝笑起來彎彎亮亮的眼睛。

閉了閉眼,林祈腦袋暈乎乎的,伴着一抹鮮活的影子昏睡在了石桌旁。

第二日一早,林家三個男人都沒有醒來,季暖玉知道昨天父子幾人在院中憨飲,便不去打擾,只是在管家和芸蘭的陪同下在前廳接待一位客人。

季暖玉看着底下坐着的壯漢,又看了看日頭,估算了一下那三人還得有一陣能醒,便對大漢道:“昨日父子幾人都歇的晚,怕是還得等會,真是怠慢了,還望多多見解才是。”

壯漢聽完,忙站起來,耳根都紅了,抱拳道:“夫人說的哪兒的話,承蒙将軍厚愛,今日陳某得已有機會跟着林少爺,是陳某激動,一不小心就來的過早了。” 說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季暖玉看着陳建洲憨厚老實的樣子,之前擔心他太過莽撞,跟着林祈會給林祈帶來麻煩,如今再看也是很滿意。

林震擔心林祈身邊只有聞風不妥,特意跟禁軍統領要來了陳建洲一路保護林祈。陳建洲去了禁軍處訓了一段時間,竟是在幾百人裏脫穎而出,統領自然不願放人。

只是新皇上處聽說此事,一道聖旨把人調走了,他也無話可說了,就是沒能因此事敲詐幾壇将軍府的好酒讓他頗為不滿。

季暖玉笑着讓他坐,陳建洲家中有60多歲的老母,生活不易,在城外的鄉下有處茅草屋。這一大早的就趕到府中來,想必也是沒吃早飯,吩咐管家去備早飯,讓人先吃飽,在這幹坐着也不是事情。

管家忙去了,陳建洲越發不好意思,季暖玉笑,說是這麽大一個漢子不吃飽怎麽能行。

陳建洲腼腆的道:”自從進了禁軍,頓頓吃的好又飽,陳某已經很知足了,就是還不能讓家中老母跟着享福。“ 說完又堅定語氣道:“此番一行我定然會跟着林少爺好好做事,然後回來也讓老母親跟我過上好日子。”

季暖玉聽着動容,對陳建洲保證道:“此行怎麽說也得幾月之久,我一定會親自去看你老母親,私下會讓人注意照看,盡管安心,千萬不要有後顧之憂。” 此前只知道他憨直,沒想到更是孝順,季暖玉越發欣賞這個看起來木楞楞的壯漢了,對林祈此行也是放了不少心。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檸香是練筆之作,有很多一開始想寫的點都沒有寫,實在是一篇不成熟的作品。

所以,檸香這本不會太多了,大概重逢後就要完結了,感謝最後還在看的你們,這本就當作是你萌文荒的時候解個悶就好了。

在此宣傳一波接下來的接檔文《慢慢喜歡你》從校園到社會 檸檬加糖 微甜微酸 的愛情故事。(提前預告:手控、聲控的福利哦。)慢慢存稿中,忙完這一陣就發出來,喜歡的盆友們可以去作者專欄收藏一波呢!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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