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發糖啦 (1)
衛冕這才想起來,好像從剛剛刑天出現的時候開始,清珏就一直不怎麽說話了,只是默默的呆在一旁。
對方心裏肯定有很多的疑問,衛冕心裏正琢磨着自己該怎麽回答對方。
“你怎麽不說話?”衛冕決定在自己想好之前還是先裝傻充弄一會兒再說。
清珏那雙淺綠色的眼眸裏有着被欺騙的憤怒感。
是的,他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從一開始,自己就對衛冕表現出了信任,即使是自己渡劫失敗導致法力全失的事情也毫不隐瞞,但是現在,卻在一瞬間知道,對方并不如同自己表現出來的那樣,而是對自己有所隐瞞,甚至說……
衛冕是別有居心的留在自己的身邊。
清珏竟然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點發冷。
看着清珏的眼神,衛冕心裏微微一緊,空氣中有一股壓迫人的感覺,讓他覺得有點喘不過氣。
衛冕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解釋清楚的話,可能面對的将是更加嚴重的後果。
仙界之中,清珏仙尊的本體,幾乎大家都知道。
清珏原本只是身在溪流之中一塊普普通通的玉石罷了,後來因為機緣漸漸的開了靈智,學會了吐納天地之間的元氣,才羽化登仙。他原本就是天地之間孕育而成,身體就是世間最好的材料,也是最好的丹藥。
他的身體裏面盛滿了天地之間的元氣,在如今資源匮乏的六界,沒有人會拒絕。以前尚好,清珏法力渾厚,又身處天界,層層保護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夠打他的注意,但是現在,如果被人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誰又能夠忍受的住這份誘/惑呢。
所以清珏必須要仔細的保護着自己,不讓自己的身份洩露出去。
對方幾乎全身心的信任着自己,但是卻發現自己的目的并不單純,衛冕覺得如果換成了自己,早就一腳把這個人踹飛了。
清珏如今還能坐在這裏心平氣和的聽自己解釋,簡直就是法外開恩了。
Advertisement
可是衛冕還沒想好怎麽解釋,他正在努力的組織着自己的措辭,争取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
有些沉重的氣氛在空氣中微微流淌,忽然之間又被歡快的鈴聲打破了。
手機響了。
衛冕松了一口氣,竟然有點感謝這個電話,他看了一眼清珏,沉聲道:“我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清珏微揚着下巴,翡翠般的雙瞳動了動,神色漸漸的轉為冷淡。
“誰?”衛冕逃也般的走到門外,摸出手機按了接聽鍵。
“是我,黑子。”那邊傳來黑無常有些低沉的聲音。
“有什麽事嗎?”衛冕有點心煩意亂,他摸了摸褲子口袋,又摸摸上衣口袋,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麽東西。
“你上次查的那件事。”黑無常開口,“我幫你查到了。”
衛冕現在無心管這件事,心裏面充滿了煩躁,他只是為了一個借口逃出來的罷了:“你說說。”
“我根據枉死城發生的事情進行時間排查,發現他最開始是從妖界逃過來的,而且還跟你有一點淵源。”黑無常低沉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趣味,“你還還記得三十年年前的玄陰靈珠嗎?”
衛冕略微想了一下:“你是說當時跟我交手的那個人?”
“沒錯。”黑無常贊許一聲。
這件事情衛冕有點印象,當時玄陰靈珠的主人找到他,希望他能夠将靈珠送回家,但是路上遇見了一個妖界的人搶奪寶物。對方是千年槐樹修煉成精,一手陰損之氣讓衛冕防不勝防,好在衛冕有老君練成的丹藥,裏面全是被煉化的三昧真火,靠着這枚仙丹才能夠重創對方,使得自己平安的将玄陰靈珠送到目的地。
不過聽說後來這枚靈珠被重重保護起來的靈珠還是失去了蹤跡,不知被誰盜走了,倒是讓衛冕遺憾了一下,不然他可以想方設法的将靈珠弄到手,幫助清珏恢複法力。
“你的意思是枉死城的這個就是當年跟我交手的那個人?”衛冕猜測。
黑無常道:“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非常的像,本體也是槐樹,躲進枉死城應該是想利用裏面的怨氣療傷。。”
衛冕吐了一口氣,輕輕的靠在牆上,沒有說話。
“小黑,該過來敷面膜了。”手機另一頭隐隐約約傳來陸判的聲音,催促着黑無常。
黑無常嘆了口氣,顯得很是無奈:“知道了,馬上就來。”
“衛冕,自從你上次去過枉死城之後,他就消失了,我懷疑是他的傷已經好了,你最近還是注意一點吧。”
衛冕點點頭,并不放在心上:“我知道了。”
三十年前跟他交手的槐樹精雖然難纏,但是卻有着致命的缺點,樹精就沒有不怕火的,衛冕只要有三昧真火在手上,就不會害怕他。
老君應該還在z市沒有離開,衛冕把刑天和炎帝這事解決了之後就去找老君再要點三昧真火防身。
挂了電話,衛冕深吸一口氣,轉身進屋。
現在,是時候跟清珏講清楚了,思來想去,還是坦白比較好。
衛冕随手關了門,回頭發現沙發上沒了清珏的蹤跡,他眉頭一皺,目光在客廳裏掃視了一圈,依舊沒有發現清珏。
他不會……
卧室裏面隐隐傳來聲響,衛冕抿了抿嘴唇,推開了房門。
清珏正彎着腰在床上找着什麽東西。
整個人都快撲到床上了,兩只小手在枕頭和被子下面胡亂的摸着。
聽見推門的動靜,清珏只是靜靜的瞥了衛冕一眼,沒有說話。
雖然并不太明顯,但是已經和清珏生活了一段時間的衛冕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對方生氣了,他抓抓腦袋:“阿珏。”
似乎是找到了,清珏便爬下了床,準備繞過衛冕到客廳去。
“我們坐下來好好的談一次。”衛冕真誠的看着對方,“我會對你解釋清楚的。”
清珏擡眼,神色顯得極為冷淡:“你的事與本尊何幹。”
“阿珏。”衛冕認認真真的盯着對方,黑色的雙眸中翻滾着異樣的情緒。
“放開我。”清珏皺眉,不喜的看着衛冕按住他的肩膀的雙手。
衛冕自然是不會放手的,他甚至将自己的雙手抓緊了一點:“我是仙界的快遞員,在三年前被玉帝封為快遞仙尊,這個是真的。”
清珏神色依舊冷漠,伸手抓住衛冕的雙手,想要掰開對方:“本尊讓你放手。”
他不想聽對方的解釋,或許是自己錯了,這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值得自己信任的人,沒想到自己渡劫失敗,竟然連判斷力也下降的這麽厲害,錯信了別人。
“我是故意隐藏自己的實力的。”衛冕一咬牙,說了出來。
清珏頓了一下,掙紮的動作也不由的停了下來,但随即刷的擡頭,冷清的雙眸也染上了一層溫怒:“玉湖林裏,你是故意一擊之下就敗給牛魔王的?”
“是。”
“實際上你并未曾受傷?”
“是。”
“你吐血也是假象。”
“……是。”
“你猜到了我會浪費所有法力救你?”
“……是。”
“為什麽?”清珏茫然。
他不懂,為什麽衛冕要這樣做?
衛冕望着他,正打算解釋。
忽然之間,但見卧室裏青光一閃,眼前綠衣翩然,長袖翻飛,清珏身體驟然拔高,只伸手一拂,便将衛冕握緊對方肩膀的雙手揮開。
“阿珏。”衛冕被迫後退一步。
清珏壓了壓唇角,姣好的下巴微微擡起,斜睨了一眼衛冕:“你今天必須給本尊一個滿意的交代。”
衛冕定了定神,看着與自己一般高的清珏,對方的眼中依舊有着淡淡的溫怒,仿佛衛冕不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解釋他定然會拂袖而去一般。
或許更甚,衛冕想,對方可能會揍自己一頓。
“你真的想聽?”衛冕這個時候倒是不急了起來,只看着對方的眼睛,慢條斯理的開了腔,嘴角緩緩的勾起一個弧度。
清珏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便是讓你消耗法力。”衛冕語調淡然,緩步向前,與清珏靠的極近。
“看來你真是別有居心。”清珏這下眼中終于忍不住透出濃濃的失望,“你聽命于何人,為何這般害我?”
“我自然是……”衛冕站定,他與清珏挨得不能再近了,甚至已經能夠感受到對方溫熱的鼻息。
這樣近的距離讓清珏一時之間有些不自在,莫名就感覺自己的氣勢矮了一截,他抿了抿嘴唇,想要往後撤一步。
但是衛冕已經伸出雙手,一手牢牢的按住他的後頸,一手緊緊的鎖住他的腰肢,貼近他的嘴唇,以極輕的聲音開口:“……想你留在我身邊的日子再久一點。”
清珏整個人都産生了一種極為強烈的震撼,他那雙淡色的薄唇抖了一下,卻發不出聲音,或許是有人不讓他發出聲音罷了——因為衛冕已經側臉在他的唇上輕輕的碰了一下,像蜻蜓點水一般一掠而過,然後迅速的放開了他。
“我就是這個意思。”衛冕一臉平靜。
清珏一時之間還沒轉過彎。
衛冕問他:“你明白了嗎?”
清珏怒目而視:“你居然占本尊的便宜!”
他雖然不太懂親吻的真正含義,卻也曉得自己是被人占了便宜。他伸手将衛冕的衣領抓住,鼻尖抵着他,臉色卻越發的冷了,幾乎帶了咬牙切齒的味道:“你敢占本尊的便宜。”
衛冕見這淺色薄唇又在自己面前,心裏禁不住有些癢癢,又不敢再次親上去,只好撇開目光:“我只是……”
清珏卻當他是心虛,心裏溫怒,竟然将自己的嘴唇湊過去,準備把便宜再占回來。
在他心中,衛冕一直是那種不肯吃虧的人,就好比他在電視上看見的那種,出門買把青菜都要老板送他一根蔥的人。這種人如果被占便宜,想必一定會非常的難受憤怒,這也正是清珏想要對方感受的。
見對方跟着親了過來,衛冕簡直就是心花怒放,當下雙手一環,将對方緊緊的摟進自己的懷中,也不管對方究竟是怎麽想的,只是加深了這個吻。
方才親的太快,衛冕只知道對方的唇有些涼,現在才知道清珏的唇瓣十分的柔軟,帶着有些清冽的感覺,卻格外的舒服,齒間微甜,引誘的他用舌尖将對方的唇齒一一掃過,不肯放過每一處。
“嗯……”不知道舌尖拂過何處,清珏覺得就像是一根羽毛在他的心尖兒上輕輕的掃了一下似得,竟讓他的腿有點發軟。
長長的一吻過後,兩人已是氣息不穩,清珏更是唇瓣濕潤,帶着殷紅,尤其是額間一抹朱砂,顯得愈發的明豔。
“我想與你相處久一些。”衛冕抵着他的額頭,亮晶晶的雙眼看着清珏,嘴角是止不住的笑容。
才從那種有些其妙的狀态中出來,清珏一時之間根本回不過神,直到對方開口他才記起自己是想占衛冕的便宜來着。
只不過……
清珏看着衛冕笑的跟偷腥的貓一樣,絲毫不覺得對方像是被占了便宜一樣。
難不成是自己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會這般了。”衛冕又開口保證。
随着對方說話,清珏才發現自己還被對方緊緊的抱在懷裏,不由得冷哼一聲,将他重重的推開又是怒目而視:“荒唐,你就是因為這個理由?”
怎麽又回到這個話題了?
衛冕不免有些頭疼,剛剛還吻的熱火朝天的,現在不是應該大家一起抱在一起滾上床嗎?怎麽又開始質問自己了,難不成對方根本就不知道親吻代表的含義?
這麽一想想,以清珏這不食人間煙火的态度,很有可能還真的不知道。
懊惱的神色出現在衛冕的臉上,他總感覺自己白做了這麽多的功課,自己這邊忙活半天,對方還什麽都不知道。
不過,說起之前的事情,衛冕承認自己是非常的自私,因為自己的一己私利就讓清珏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法力全部耗盡,要不是因為不會有什麽危險,衛冕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其實他只是想跟對方拉近一點距離罷了。
不過這個時候衛冕自然知道自己是多說多錯,但是閉口不言又毫無誠意,于是誠懇的道歉:“我錯了。”
清珏抿了抿嘴唇,看着衛冕不說話。
他自從渡劫失敗後身體就變小了,一是因為一身仙氣盡數散去,經脈堵塞,又氣穴不通,無法吸收外界的元氣;而是因為他本身是無靈智的玉石,仙氣決定他身體的大小,孩童之身不僅是雖然不及玉石本體那般節省仙氣,但卻是最容易接收天地元氣的。
他尋找仙草靈藥來打通身體裏被堵塞的經脈和氣穴,這樣才能吸收元氣,若是全用盡其實也無妨,因為還可以再回來。
他生氣的不過是對方欺騙自己罷了。
想到此處,清珏又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好不容易看着清珏臉上的表情總算是緩了一點,衛冕趕緊過去握住他的手,笑道:“還生氣嗎?”
“本尊從來都未曾生氣。”清珏微擡下巴,這人居然還跟自己嬉皮笑臉,“本尊是何等身份,怎麽同你一般計較。”
衛冕:……
也不知道剛剛是誰氣的差點就要離家出走。
不過這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只是摸摸鼻子,默不作聲。
清珏緩了緩,忽然又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對方抓在手中,不由得使勁抽了出來:“你可還有其他的事情瞞着本尊?”
衛冕想了想,點點頭。
居然還有?
清珏的臉色又變了。
衛冕連忙老實交代:“其實我為了省點錢,每天給你買的煎餅果子裏只有一顆雞蛋,上次在杭州你拉肚子不是因為雞腿不衛生,而是你吃了太多的辣椒醬,我騙你喝牛奶會導致身體長毛是為了省下牛奶給自己喝,我不帶你去吃其他的飯菜不是因為不相信他們而是因為在敖春那裏吃不要錢,還有幾天前你又尿床這件事情是我故意惡作劇的,實際上你自控力很好了,已經很久沒尿床了,對了對了,還有……”
清珏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一柄長劍已經在清珏的手中成型了。
“你居然騙本尊說本尊又尿床了!”清珏咬牙切齒,他因為這件事情又是好幾天都擡不起頭來,還莫名其妙的幫衛冕洗了好幾天的臭襪子,這件事情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我都老實交代了!”衛冕吓得抱頭鼠竄,“給我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啊上仙!”
“我給你寬大處理!”清珏咬牙冷笑,手中的長劍一揮,嘩啦一聲就将面前的桌子砍的稀巴爛,筆記本電腦也被清珏從中間一劍劈成兩半,還有火花刺啦刺啦的冒着。
衛冕背後一涼,也顧不上心疼自己書桌和筆電,連忙竄到客廳去。
“你可不要亂來啊。”
清珏跟着出來,手中的長劍又是一劃,一道青色劍氣溢出,又将衛冕面前的沙發劃的稀巴爛,裏面的海綿都露出來了。
衛冕怒了,這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賺錢買來的:“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這樣,以後連一個蛋的煎餅果子都沒有了!”
清珏的動作頓了頓,又不屑的冷笑一聲:“本尊像是被一個煎餅果子就收買的人嗎?”
衛冕說:“不像。但是你要是繼續,還得給我洗一個月的襪子。”
清珏怒瞪:“憑什麽。”
“憑你沒錢,我有錢。”
清珏頓時氣焰全無。
看着衛冕笑眯眯的樣子,十分的嚣張,清珏莫名其妙就覺得自己手指癢癢,但是想到雞蛋餅和一個月的臭襪子,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劍收了起來,也不看衛冕了,直接回了卧室。
衛冕嘆口氣,捧着地上的棉絮,一臉心疼。
施了法術讓沙發還原之後,衛冕伸手擰了一下卧室的門,發現沒鎖,他心裏反而咯噔了一下,不會有什麽陰謀吧?
将門悄悄的拉開了一條縫,衛冕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往裏面看了一眼。
卧室裏面只有一張床,他和清珏向來是睡在一起的,現在清珏也是背對着門口,側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上搭着一條薄被,如墨般的長發披散着,在腦後鋪開。
衛冕咳嗽了一聲。
清珏沒動,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阿珏,我進來了。”衛冕反手關上門。
這間可是單身公寓,只有一間卧室,他不睡這兒就沒有地方睡了。
清珏依舊沒有動。
衛冕只當他生氣,不甚在意,反而是轉身看了看被清珏砍成兩半的電腦,覺得這個電腦算是廢了。
他倒是想用仙術複原,但是最近人類發明的東西愈來愈精巧,能用仙術變出來的東西也愈來愈少了,像什麽rmb、電腦、手機之類的,根本就沒法變出來,尤其是後面這兩種,連複原都做不到,他只好一把火燒了。
還是明天重新買一個算了。
将卧室收拾好了之後,衛冕發現清珏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不禁有些奇怪,就算是生自己的氣也不應該……
衛冕忽然之間臉色一變,他好像感受不到清珏的生命了,仿佛躺在床上的只是一塊石頭一般,他連忙兩步上前,伸手握住對方的肩膀,将清珏放平,然後将右手放到他的額頭上,仔細的用神識感受了一番,臉色不禁更加難看了。
清珏神魂離體了。
現在留在床上的只是軀體,裏面的靈魂已經離開了。
衛冕不知道對方去了哪裏,但是卻能夠大概猜到清珏是為了什麽而離開。
想必自己剛剛的解釋并不足以讓清珏信服,或者說對方心裏還有其他的懷疑,也對,畢竟是修煉了上千年甚至上萬年的仙尊,又怎會這麽容易就相信衛冕的話。
但是清珏會找誰求證呢。
衛冕揉揉眉心,手指在口袋裏面輕輕的磨擦了一下,還是止不住自己心中的擔心。
萬一被人發現了清珏的真實身份,豈不是非常的危險,本來就失去了法力,還脫離了本體,現在清珏的神魂對任何非人類來說都是大補之物,簡直就像是金光閃閃的太陽一樣,不用說肯定是大家的活靶子。
要真是被誰盯上了……
衛冕簡直不敢想象後果。
他深吸一口氣,右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戰斧,在房間裏面布置了一個防禦的結界,自己從窗口一躍而出。
衛冕猜的不錯,清珏神魂離體的目的就是為了找人求證。
他首先找的自然是織女。
清珏與衛冕的相遇,看起來像是一件巧合事件,織女做好了自己的衣服,讓衛冕送來,但是現在心中存了懷疑的清珏覺得事情可能并不會這麽的簡單。
為何偏偏就是這一天,為何偏偏就是自己渡劫失敗的這天。
難道真的有這麽巧的事情?
不問一下,清珏始終覺得自己不安心。
沒有了本體的束縛,只是神魂之體的清珏飛起來就像是一道流光一般,從空中一劃而過,很快就到了織女家的上空。
早些年因為衣服的原因和織女接觸過一二,而況每次送來的衣服之中都夾有紙條,上面寫着對方的地址,說是方便自己退換貨,所以現在翻找一下記憶也能找到對方的家。
在上空逗留了一會兒,清珏搖身一變,變成了三只眼的英俊男子,正是二郎真君楊戬的模樣,因為他思來想去,只有這位比較喜歡管事,且在人間逗留,如果用他的樣子,想必對方就算是懷疑也不敢想到他就是清珏。
清珏從窗戶飛進去的時候,正巧降落在卧室裏面,能夠夜視萬物的眼睛自然而然就看見了卧室裏的一切。
只見床上疊着兩人,正在不住的氣喘籲籲,說着一些他盡聽不懂的話。
“用點力……”
“老娘讓你用點力……”
“你大爺的,晚上吃那麽多,怎麽一點力氣都沒有!”
“算了,你坐好,老娘自己來……”
然後便是一些嗯嗯啊啊的病痛之聲。
清珏聽着不懂,但又覺得身體有些熱,只當自己是因為神魂之體而産生的不适,不作他想,開口便喚織女的名字:“織女,本真君有話問你,速速出來。”
“草草草草草!”織女差點從床上掉下來,然後又是一陣罵娘之聲,“哪個聽牆根的這麽不要臉!”
清珏咳嗽了一聲:“是本真君,楊戬。”
織女:……
“真君,沒人教你晚上的時候不要随便進別人的卧室麽,尤其是夫妻倆的卧室。”
清珏:“無。”
織女都咬牙切齒了:“那現在有人教你了,還不趕緊離開,難道你等着加入嗎!”
牛郎顧不上自己,連忙将衣服裹到織女的身上,又溫言勸道:“許是真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你還是看看吧。”
“草。”織女氣的腦仁都疼了,“真是見鬼了。”
清珏不明白怎麽了,為什麽對方要發火,不過對方好像是十分生氣的模樣,他也只好轉身到了客廳。
過了片刻,“啪”的一聲客廳的燈被按亮了,織女穿戴整齊,施施然的走出來,一臉溫婉:“不知真君有何要事,非要深夜造訪呢?”
清珏見這人笑的溫良無害,又覺得與方才自己聽聲音時的那位不大想,仔細看了半晌,又分辨不出什麽不同,只能開口問道:“本神君今日造訪自然是有要緊的事,你需要仔細回答才好,不得有絲毫的隐瞞。”
織女與清珏一同坐下之後,開口道:“既然是真君前來問問題,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有關清珏仙尊的。”清珏在說到自己名字的時候不由的頓了一下,“清珏仙尊前段時間讓你做了一套衣服,可否有這件事?”
織女點點頭:“有。”
“衛冕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清珏問道。
織女皺眉道:“自然是我告訴他的。”
清珏神色一冷,目光如利箭一般掃向織女:“你為何告訴他?”
織女奇怪:“我不告訴他怎麽送貨啊,他是專門負責送貨的,而且……”
“而且什麽?”清珏連忙追問道。
他就知道方才衛冕沒有說出全部的實話,裏面定然有一些其他的,自己來問織女是問對了。
“……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送快遞,之前清珏仙尊每次在我這裏定做的衣服都是他送的啊。”織女道,“他指定的,清珏上尊的衣服一定要由他來送。”
一定要送自己的衣服?
清珏眼中微冷。
之前是不是衛冕送的其實他一點都不知道,因為以前他從來沒有見過對方,他只要在自己的洞府之中便會認真的修煉,不理外物,但凡是一應物品,送到門口後,自己便會啓動洞府的禁制,那物品也就會被轉移到洞府。
至于外面究竟是誰,從來都不是他關心的事情。
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到,原來在這麽久之前衛冕就已經開始接觸自己,這麽明顯的事情還能沒有其他的目的麽?
“真君。”織女對清珏擠眉弄眼,“我有個大——八卦你要不要聽?”
清珏微愣,還在腦海中反應什麽叫大八卦的時候,織女已經開口了:“我聽說衛冕暗戀清珏仙尊,不過上仙從來都不鳥他。”
“衛冕每次巴巴的跑過去,結果從來沒見過真人。”織女撇撇嘴,“但每次還孜孜不倦。”
“什、什麽?”清珏突然結巴了起來。
衛冕……喜歡他?
清珏的反應似乎是慢了一拍。
之前也聽過衛冕說喜歡自己,但是他說的卻終究不如旁人說的震撼。因為衛冕的态度,清珏心中只信了五分罷了,而現在織女卻直接開口将這件事情挑明,這讓清珏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那自己的推算究竟算怎麽回事?
難道是自己錯了,對方真的只是喜歡自己,沒有陰謀?
織女見清珏的反應奇怪,心中不禁疑惑,嘴上卻試探道:“真君一直在z市,不知為何會忽然來此問我這個問題?”
清珏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拂袖起身,一言不發直接離開。
織女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麽,神色有些複雜,半晌才起身回屋。
離了織女的家,清珏有點茫然,他想了想,又是搖身一變,變成了太上老君的模樣,往楊戬的家飛去。
楊戬因為來往方便,自然是住在仙界,清珏因為去過一次,也是認得路的。
他本就位列仙班,是仙界之人,神魂自然不會被仙界所排斥,更何況現在六界互有往來,更加沒有困難了。他到了仙界,直奔二郎真君的洞府而去。
那守門之人見到是老君,連忙行了禮,一邊放行,一邊差人通知真君。
清珏在大廳之中等了片刻就看見楊戬從樓上下來。
“大半夜找我,有何事?”楊戬與老君并不算輸,他不喜歡對方油嘴滑舌的性格,只覺得十分的聒噪,比敖春還要聒噪幾分,每次見到都沒什麽好臉色。
清珏不在乎對方的态度,直接問道:“衛冕是什麽人?”
楊戬愣了一下,忽而仔細打量起對方:“與你何幹?”
“我有事。”
有事?
楊戬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現在仙界的人許多都下凡去尋找傳說中那位清珏仙尊的蹤跡了,老君自然也是其中一名,現在問起衛冕,難不成是在衛冕的身上發現了蛛絲馬跡?
那位忽然之間出現的小孩?
想到此處,楊戬斟酌了一下,回答道:“雖相處不久,亦是坦蕩之人。”
“和解?”清珏又問。
楊戬道:“心中有大義,非弄虛作假的陰損小人,值得深交。”
“就不曾耍過陰謀詭計?”
楊戬思索片刻,搖頭:“倒是喜歡惡作劇,大是大非上分的很是清楚,不是那種背後使詭計的人。”
看來是自己錯了。
清珏怔怔的想。
從頭到尾都是自己搞錯了。
他從仙界出來,心中思緒陳雜,腳步不由得就慢了下來。
他們沒有撒謊的必要,而且所說的話與自己印象中的衛冕幾乎是相同的,只不過自己之前心中存疑,可疑的不去相信罷了,現在想想,自己之前是否有些過于無理取鬧。
對方已經坦坦蕩蕩的承認了,又誠懇的認錯了,而自己在做什麽,卻背對着衛冕做一些小動作,對他沒有絲毫的信任。
自己走的時候更是連通知一聲都沒有,直接就神魂離體,飄然而去,根本就不管對方事後是不是會擔心。
清珏皺着眉,心中漸漸的浮起一絲後悔。
忽然,他的腳步一頓,在空中緩緩劃過的身子也不由得停頓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盯向前方。
“何方妖孽,給本……本仙滾出來!”清珏給自己布了一個防禦罩。
“哈哈哈哈哈哈哈!”前方響起一陣陰冷的笑聲,帶着濃濃的嘲笑意味,漸漸的現出身形來,一雙赤紅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清珏,“區區一個法力微弱的神魂,也敢自稱本仙,真是比當年的那個家夥還不知所謂。”
“小小木精,如此不知所謂。”清珏目光一寒,雙手擡起,十指翻飛,結了一個複雜的印,“本仙便給你一個教訓。”
說罷,張口一噴,一股仙氣吐出,正打在這法決上,只見法決光華閃動,無數的光絲一下子從法決上面噴湧而出,化作一張巨大的火網,兜頭向對面的木精罩去。
木精,五行屬木,自然是要用火來對付,自己這火雖不及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但是也僅次一籌罷了,又怎會制服不了這小小的木精。
誰知木精不躲不藏,一直垂在身側的雙手揚起一揮,無數黑色的刀片憑空出現,直接向火網上激射而去,而身體卻是晃了一下,毫不猶豫的一頭往這火網中紮去。
他竟是準備硬闖此網的樣子。
清珏冷笑:“找死!”
說罷,又結了一個複雜的印,再次往前一推,那流光閃爍的印化作兩團潔白的雲霧,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接就卷上木精射過來的刀片。
連續施展兩個法決之後,清珏的臉色略有蒼白,這兩個法決消耗的法力都不在少數,剩下的法力大概也就能再施展出一個法術了,但是他施展出來的這兩個法術絕對能将對面這等不知所謂的木精打的神魂俱滅!
四者很快就“轟”的一聲撞上,那黑色刀片一沒入雲霧之中便如同進了沼澤,速度立馬慢了下來,後來更是不動了,徹底被雲霧纏上,反倒是火網撞上木精之後,像是遇見了水一般發出“滋”的一聲,騰出一陣黑煙,直接煙消雲散,化作虛無了。
再看那木精,又是哈哈一笑:“區區地火,能奈我何?”
清珏眉頭一皺,雙手擡起,又要再掐法決。
木精赤紅的雙眼更加紅了,嗜血的瘋狂一閃而過,伸出一條猩紅的長舌舔了舔嘴唇:“今天正好拿你來填飽我的肚子,我已經有三十年沒吃過東西了。”
那木精話未說完,張口便吐出一柄木刀,這木刀漆黑無比,上面泛着冷冷的光芒,雖是木刀,看起來卻沉重無比,刀身更是泛着陰冷之氣,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木刀一出現在清珏的眼前,又忽然之間消失不知去向,反倒是木精臉上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不好!
清珏心頭一跳,不假思索再次掐了一個法決,卻是施了一個防護罩,将自己緊緊罩住。
“轟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