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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着脾氣大又很難哄的搭檔,琴酒先生就算是無師自通再多技巧,某搭檔不配合他也沒轍啊。

然而這才是最草雞的。

面對着琴酒先生的目光,月見伊澤只是略微偏了偏頭,他能感覺到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着他的側臉。

親愛的搭檔先生常年用槍,指腹生了一層薄繭,摸在他耳側的時候有種奇怪的觸感。

“為什麽不願意?”琴酒先生覆在耳側的指尖去撩搭檔的發尾,并不是很着急做某些事情。

一個優秀的獵人,自然要有足夠的耐心,挑逗,捉弄,暗示,怎麽做都可以,獵物總會上鈎的。

盡管眼前的搭檔并不是他的獵物,而是他捧在手心裏不舍得摔的珍寶。

似乎沒打算等到月見的回複,琴酒先生撫着他的臉,頂着某搭檔不樂意的目光,又湊過來吻了吻他的唇角。

“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伊澤?”

是害怕這種驟然轉折讓你無所适從的關系,還是害怕你要做的事情被我知道呢,搭檔?

未曾說出口的話自然只能淹沒在沉默中,月見伊澤聽到琴酒質疑的話也沒反駁,就當他是膽子小好了。

作為一個患病多年無藥可醫的深井冰,他什麽時候抽風自己都不知道,自然也就懶得去辯駁什麽。

只不過,這樣的相處模式似乎也挺新奇的?

黏黏糊糊的親吻好像也沒有那麽的讓他抵觸,人體的溫熱似乎和噴濺而出的血液的濕熱有些許不同。

是溫暖的,是不會冰涼下去的熱度。

那麽,就不用擔心會他所觸碰到的是腐爛的屍骸,不用思考閉上眼睛是不是依舊會出現淩亂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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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搭檔先生,是實實在在的活着的。

啊呀,真是好難得,原來在這永恒的黑暗裏除了他和冰冷的死亡,還會有其他存在啊。

不需要救贖,不需要光明,不需要向陽。

同在黑暗之中一起沉淪下去,才是屬于他唯一的宿命啊。

這樣似乎也不錯。

月見伊澤閉上眼睛,想到了老師曾問他會不會做個好人,他好像說的什麽?

啊呀,他好像是說“好人和壞人其實沒什麽差別,是好是壞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在那之前,自那之後,他所做的也不過是遵從己願,順從本心。

交纏的氣息也是溫熱的,意味不明的十指相扣,散亂的發絲黏在汗濕的頸側。

跪坐在那裏的人不耐地皺着眉,又因為某人輕佻的指尖而仰了仰頭,眼尾一抹嫣紅暈染開來,晶瑩的淚珠順着眼角滑落。

琴酒先生的目光在他面上頓了頓,下意識地伸出手撫了撫他的眼睛,指尖一片溫涼的觸感。

“啊,你看,你明明是樂意的。”

明明是清冷淡漠的人,在這種情境下卻似乎情商不是很高的樣子。

不正經的話得到了某人泛着水光的怒視,琴酒先生沒有氣惱,反而低聲地笑了起來,笑聲在他耳側響起。

是低沉的卻又讓人着迷的聲音。

“啊,我說過了,你不要哭出來,我的搭檔。”你大概不知道,你哭出來的樣子遠比之前要誘人的多。

曾經是搭檔的兩個人沒有過類似的經歷,現在琴酒先生也發現了自己隐約的惡趣味,逗得搭檔哭出來似乎很好玩的樣子?

相貌漂亮精致的搭檔的确百看不厭,也會在這種時候眼波撩人地睨他,眼角惹人遐思的緋色是因他而起。

真是想想就讓人血液沸騰了。

月見伊澤艱難地磨了磨後槽牙,低頭湊過去咬了他一口,惡狠狠地道:“可閉嘴吧你!”

老子沒哭!不許害我風評!

哭沒哭這種事真是見仁見智了。

琴酒先生被他逗笑了,只覺得果然撩撥搭檔這種事當真是心情舒适,也就不在意弄得滿手的黏膩還要清洗。

所幸辦公室裏還是有洗手間的,倒也不至于讓兩位頂級幹部大人一身狼狽地出去。

那樣子也太丢臉了點。

事後,某些人再怎麽強調也是沒有用的,不過琴酒先生看着也不像是會四處宣揚的人,某不願聲張的月見君覺得自己還是能茍住的。

用十幾年混來的名頭,怎麽能因為這種小事就被害了風評!

絕對不可以!

包袱一百噸重的月見伊澤是不可能掉馬甲的,他相信他還能黑白通吃再茍十年沒問題!

殊不知大佬的一號小弟伏特加,早就在心裏把他當成大哥的夫人……了。

這可真是個讓人高興不起來的消息了。

還好月見伊澤本人一無所知。

內心戲十足的小弟暫時還沒有表現出來,琴酒先生自然也是不曉得了。

·

當一個地下組織的重要人物其實還是挺忙的,尤其是黑の組織這種,橫跨各個領域甚至多個國家,完全算得上是盤踞在黑暗裏數十年的龐然大物。

世人所窺探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和日常鹹魚的brandy先生不一樣,琴酒先生的工作行程安排的可謂是相當滿,偶爾的偷閑也是實屬不易了。

眼下最重要的應該就是與kiru相關的事情。

作為被fbi關押許久的組織成員,更明确知曉了她曾醒過來之後,即便琴酒先生沒提出來,也有不少人在質疑她的忠誠。

而這,對于知道事實的某些人來說,也算是順勢而為。

琴酒先生也很想知道,fbi那群人為了這麽一個不知其主的多面間諜,到底能付出多少犧牲。

忠誠,信任,熱血,都不過是托詞罷了。

只是這劇本都拿到手裏了,琴酒先生還是很有興趣和fbi的獵物們玩一玩的。

不然豈不是太無聊了。

“啊呀,那你準備怎麽做啊?”月見伊澤抽了兩張紙巾,慢悠悠地擦着手上的水珠,又把紙巾揉了揉丢到垃圾桶裏。

被他問到的琴酒先生已經恢複了正經地工作狀态,單手扶着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另一只手在鍵盤上敲來敲去。

聽到搭檔說話時,琴酒先生擡頭看過來,正好看到自家搭檔皺着眉,一臉不爽地在團吧團吧紙巾的樣子。

大概是因為剛用冷水洗了臉,額前的發梢沾了水黏在眉尾,被淚水濕潤過的眼睛反而顯得更明亮一些,眼圈兒泛着紅。

看着怎麽有點可憐兮兮的?好像還挺可愛的啊……

琴酒先生差點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轉念又想到他如果敢嘲笑自家搭檔,估計不知道要怎麽想着法子才能把人哄回來。

算了,為了笑這一下實在是得不償失。

琴酒先生停下敲鍵盤的手,握拳抵唇輕咳了一聲,似乎認真思考了一秒鐘,回答他:“沒事,他們應該能猜出來我們要怎麽做。”

按照對方的計劃來,也只是試探一下對方能做到哪一步。

就算是演戲呢,不也得演完嗎?

這臺子都搭好了,演員也都上場了,他怎麽會中途離場呢。

就是結果卻不一定如那些人所願了,希望他們能夠接受得了就好。

将計就計還是計中計,也要看誰演的更真實了。

對于某些事情他已經有些想法了,琴酒先生便準備安心地走着流程,反正他也不缺這一丁點耐心。

狩獵時還是要耐下心的,這樣獵物才會乖乖地跑到陷阱裏。

看着獵物沾沾自喜再自作聰明,其實也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情呢。

唔,琴酒先生覺得自己應該是被搭檔的惡趣味給傳染了,他以前可沒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真·惡趣味·搭檔brandy先生,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腹诽,不然那紙團估計就不是揉揉丢垃圾桶了,八成要砸到某搭檔先生腦門兒了。

好險逃過一劫之後,看到某個慢吞吞走過來的搭檔,琴酒先生順手就把人拽了過來。

月見伊澤:“……”你又要做什麽!

琥珀色的眼瞳清亮透徹,看過來時甚至在眼底倒映出小小的人影,少有的生氣勃勃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反而比平日裏看起來更像一個正常人了。

無辜遭受了冷眼,琴酒先生大約有些委屈,他只是想着不能吃完就翻臉無情,就哄哄自家搭檔省得對方鬧脾氣。

可他沒想到這還沒開始哄呢,怎麽就要翻車了?

琴酒先生認識自家搭檔這麽多年,還是不太能摸得清對方生氣的點,這真的不能怪他了。

月見·喜怒無常·伊澤表示自己不背鍋,不了解的話那就只能怪琴酒先生不夠關心他。

琴酒:“……”

行叭,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在某些時候堪稱毫無原則的琴酒先生,在極短的時間內,熟練地掌握了怎麽哄搭檔開心。

“你之前說你的貓,為什麽不帶回去了?”琴酒先生覺得這會兒不能說他自己,容易踩雷。

本來他就是哄着搭檔才能任他為所欲為,這會兒再讓搭檔回憶起來剛剛的事情,啧,那畫面不敢想象。

為了自救,琴酒先生只好換個話題了。

比雜草還雜草的仙人掌就算了,小金魚死的屍體都沒了,月見草也不開花了,只能勉強自己把那只貓提出來溜溜。

盡管只見過那貓兩次,琴酒先生也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和那只貓估計是不能友好相處的。

遠在寵物醫院疑似被主人抛棄的喵醬:“……”

總有壞人想搶我的主人!

月見伊澤也想起來在某寵物醫院待着的貓,一開始他其實沒準備把貓留給琴酒的,只是現在嘛……

估計要不了多久雄英那邊就該亂起來了,想想還是不要帶在身邊,省得照顧不到一不小心又死了。

就算他不怎麽在意自己養的東西,也沒打算讓這麽個小奶喵跟在自己身邊。

剛好搭檔先生也閑着咯……

強行被人認為悠閑的琴酒先生,只好勉強承認了不講理搭檔的說法。

“【和平的象征】在那邊呢,我還遇到了比較有趣的人,”月見伊澤思考了一下,也就沒掩飾自己的想法,“你知道的,這個任務有點麻煩的。”

可不是麻煩嗎!

那可是歐爾麥特!是【和平的象征】啊!

月見伊澤自認為是沒有正面剛的實力的,再怎麽樣他的[個性]也不是這種武力派的,讓他上那就是送菜。

afo教導的死柄木君也出來溜達了,還有某些藏在陰影下蠢蠢欲動的勢力。

現在東京又發現了層出不窮的間諜組織……

某人真的只想感慨一句,櫻花國的內部也太好打入了吧。

看這布防都跟篩子一樣了。

“貓你先養着,任務完成了我再回來。”月見伊澤為了安搭檔的心,又補了一句。

雖然好像沒什麽用。

作者有話要說:  叮!

開始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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