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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恒實業主營住宅地産,林夕現在所住的盛·世,便是仁恒旗下的高級住宅項目,位于城中富人區,電梯入戶,安保措施極嚴,絕對保障隐私,因此外界幾乎沒人知道,單身鑽石新貴向南,有個秘密的同居情人。
說是同居,實際兩人聚少離多,仁恒的項目遍布全國大中城市,向南經常出差,所以兩人認識的年頭雖久,真正相處的時間卻不長。
最開始林夕寸步不離地纏着向南,像個跟蹤狂,不管他去哪個城市,她都死活要跟他一起去。但後來她不再敢那樣,因為向南不喜歡,因為離他越近,就越感覺他離她越遠。她想跟他在一起,想将他收于掌心,害怕失去,然而他卻像一捧流沙,她握得愈緊,他逃得愈快。
既然她無法改變向南,那她只好學着改變自己,留給他喘息的空間,他才肯讓她待在他身邊,她才不會在他眼裏看起來,是個麻煩。
不能纏着向南,卻又關心他的行蹤,林夕只好出此下策,籠絡了他的秘書瑞貝卡。
瑞貝卡在仁恒算得上元老級的員工,精明能幹,深谙世故,更難得的是,她作為董事會主席向南的首席秘書,工作繁冗沉重得連男人都吃不消,她卻能7*24小時保持on call,任何時間在公司見到她,永遠都是精致得毫無破綻的妝容,素色但絕對是世界名牌的套裝,以及10cm高的細跟鞋。
向南跟她說取消所有會議之後,她給林夕打電話彙報情況,不僅因為林夕是仁恒的第二大股東,也不僅因為她知道林夕是高幹子弟,背後有政府關系,還因為同是女人,她對林夕有恻隐之心。
從她當向南秘書的第一天起,這個男人眼裏就只有工作,像今天這樣置公事于不顧的情況,還是破天荒頭一遭。而從她當向南秘書的第一天起,林夕眼裏就只有向南,雖然她不清楚兩人之間的具體糾葛,但試問一個女人能有多少十年來等一個男人?換做是她,她做不到。
“林董,向董臨時取消了今天所有安排,說是有事要出去一趟。”
接到瑞貝卡電話時,林夕正在廚房冰箱整理食材,聽到消息之後,她愣了好半晌,才問:“他有說去哪兒嗎?”
“沒有,他自己開的車,沒帶司機。”
林夕陷入沉默,眼波微轉,心中浮起一絲隐憂,握着手機的指關節有些泛白:“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 向南一直以工作為重,絕不會無緣無故取消會議,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挂斷電話,她站在冰箱前出神,過了會兒她從通訊錄裏調出向南的號碼,指尖懸在撥號鍵上,卻不敢摁下去。向南不喜歡她在工作時間打電話給他,而且他自己開車,又不對瑞貝卡透露行蹤,就說明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的去處,她若是打過去追問,一定又會惹他煩。
思來想去,她轉手摁下短信鍵,在屏幕上熟練地打出:今晚回來嗎? 頓了頓,又一字一字删除,改成:我買了你愛吃的菜,晚上回來吃飯吧。
猶豫片刻,她輕點了發送鍵,繼續望着手機出神。
邵孟拎着西瓜走進廚房,看見林夕站在雙開門的冰箱前,低頭盯着手機,一動不動。他眉峰不由微微蹙起,将西瓜順手放在旁邊的流理臺,快走兩步替她把冰箱門關上,語氣有些責怪:“怎麽站在這兒發呆?萬一凍着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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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回過神來,收起等不到回複的手機,淺笑:“你別總是這麽緊張過度好不好?我哪有那麽嬌氣。” 邵孟是她爸配給她的司機,軍人出身,身板兒紮實挺拔,古銅色皮膚,劍眉黝黑,墨眸如星,長得一臉正氣,就是話少,不茍言笑。
邵孟板着臉,手朝客廳一指:“你,去休息,東西我來收。”
林夕不與他争,點頭微笑:“那麻煩你了。” 說着便轉身朝客廳走去。
邵孟注視着她纖瘦的背影,良久,一聲嘆息。猶記得第一次見到林夕,是在林家位于西郊的別墅,她住二樓,卧室有個半圓形的露臺,正對着別墅前的山景。那時他被傭人領進前院,遠遠地就看見她倚在露臺欄杆,似在眺望遠處,白衣黑發,青絲随風而舞,別有一番清韻。
待離得近些,他才看清她的容貌,他這輩子,從來沒見過如此美麗,而又蒼白的女孩,星塵一樣的眼眸,眉如新月,秀氣的鼻梁高挺,雙唇卻毫無血色,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
事實上,她的确是,而他無法将初見的畫面從腦海中抹去,以至于到現在,他仍然認為她是當年那個需要被人保護的小女孩。
仁恒地下車庫。
向南沉默地坐在駕駛位,背靠座椅,雙目閉合,如同一尊石刻的雕像,唯有右手食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敲擊,透出絲毫急躁,車內音響放着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調子抑揚頓挫,如同他此刻複雜的心情。
車載電話忽然響起,向南緩緩張眼,摁下接聽鍵,淡漠的語氣中藏着一絲急切:“查到了?”
來電人是他的心腹——羅城,素來行事狠辣犀利,此刻聲音卻顯得有些猶豫:“你确定要去?”
向南安靜片刻,簡短地吐出兩個字:“地址。”
羅城不敢多言,只好迅速将查到的地址發送過去,向南設好車載GPS導航,一腳油門踩下,黑色奔馳便如同幽靈一樣滑出地下車庫,在主路彙入洶湧的車流,漸行漸遠。
途中手機灌進一條短信,他拿起來,掃一眼發件人,林夕,看也不看便放了回去,反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他根本不關心。
一小時後。
奔馳無聲地在某別墅區路邊停下,從前車窗望出去,一幢別墅緊閉的雕花大門前,水洩不通地圍着長槍短炮的記者,個個伸長了脖子,神情企盼地朝裏張望,仿佛嗅到了鮮血的鬣狗,龇牙咧嘴,躍躍欲試地要撕碎獵物。
這是朗廷集團總裁,傅夜司的宅邸。自從他外遇的新聞一出,狗仔全都循着血腥味追到這兒來,企圖挖出更多勁爆的內幕。
沒有任何富二代的緋聞,能比傅夜司的更加引人側目,原因就在于從來沒有一家媒體,能拍到他和女人親密的照片。曾經有謠傳說傅夜司是同性戀,畢竟作為富二代,狗仔挖不到他摟女人腰,攬女人肩,喝醉和女人亂搞的新聞,這實屬匪夷所思。
但随後那場隆重而盛大的婚禮,徹底粉碎了他是同性戀的謠言,之後他也一直保持着富二代中零緋聞的記錄。然而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似乎再堅固的感情,也有破裂的一天,因此現在傅宅大門前,才會聚集如此多的狗仔,光是采訪車就圍了兩圈,大家來勢洶洶,虎視眈眈,都想拿到第一手的八卦。
向南坐在車裏,沉默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切,墨黑的眸子裏波瀾不驚,情緒被隐藏得深不見底。早上無意間浏覽到這條新聞時,他就知道将會有大批記者蜂擁至傅宅,企圖對當事人刨根問底,掘地三尺。然而根據羅城的信息,傅夜司已經去往歐洲出差,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如果不出意外,傅宅內剩下的,便只有傅夜司的妻子,和一幹傭人。
思及此處,憂慮就自然而然地從心底洩漏出來,哪怕他極力克制——就像一個上了鎖,嚴絲合縫的鐵盒,裏面的水依舊能找到縫隙,慢慢滲透而出。
駕駛座左側的後視鏡裏,出現一個緩緩行走的纖瘦身影,黑色長發,穿着紫羅蘭色的針織上衣,左右手各拎着一個大塑料袋,塞得滿滿當當,像是剛從市場采購回來。向南只朝後視鏡裏瞥了一眼,視線就再也沒移開,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慢慢握起,指關節逐漸泛起森森的白。她怎麽沒有待在家裏?!
随着女子朝傅宅越走越近,眼尖的狗仔很快發現了她,人群頓時潮水般湧過去,将她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起來,無數話筒争相朝她身前遞,尖銳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地抛出:
“傅太太,請問你對你先生出軌有什麽看法?”
“傅太太,請問你認識你先生的外遇對象嗎?”
“傅太太,請問你先生是不是已經開始對你感到厭倦?”
……
隔着車窗,隔着人群,向南依舊能看清她臉上,驚惶無助的表情,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她似乎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不施粉黛,所以她氣色顯得有些憔悴,手裏拎着東西,所以她無法招架狗仔的圍攻,只能被動地夾在人群裏,艱難地低着頭躲着往前擠,逃避那無數對準她的攝像頭,就像一只毫無抵抗能力的羊,被圍在了狼群裏。
見狀,向南原本溫潤的雙眼此刻危險地眯起,目光如劍,周身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戾氣,似乎要将圍在女人身邊的狗仔全部撕碎。手下意識地就扣上了車門開關,幾欲推門出去為女人解圍,但下一刻,腦子裏繃緊的弦制止了他的動作。
當初是她自己選擇放棄他,嫁給傅夜司,現在他和她只是陌生人,他沒有任何立場幫助她。
再看女人一眼,向南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腳下油門深踩,車子便飚了出去,如同不曾來過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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