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周慕斐凝視着獨孤流雲深黑的雙目,從中看到了濃濃的深情和毫無保留的誠摯。

他當然相信獨孤流雲,因為獨孤流雲從來沒有欺騙過他。

而且他可以肯定,以後獨孤流雲也永遠不會欺騙自己。

片刻後,周慕斐點了點頭道:“好吧,我相信你。”

獨孤流雲見他終于相信了,稍微松了一口氣,繼而又緊張地問道:“那麽,你喜歡我嗎?”

周慕斐看到他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只覺心中大爽:艾瑪,獨孤流雲你也有這個時候啊!

于是他壞心眼地故意沉默了半晌,眼看着獨孤流雲的表情越來越緊張,越來越不自信,最後都有些沮喪的時候,才矜持地、幾乎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獨孤流雲心頭竄起一股劇烈的狂喜。

他忘形地抱住周慕斐,狠狠地親吻着他。

周慕斐熱烈地回應着,兩人再度唇舌交纏,吻得天昏地暗不可開交。

片刻後,兩人的唇瓣終于分開。

獨孤流雲勉強按捺住心底那股強烈的興奮喜悅,考慮了下眼前的形勢,然後對周慕斐道:“慕斐,這裏還不安全,華山派的人應該很快就搜過來了,我們還是先下山吧。”

周慕斐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兩人肩并肩手挽手地朝着山下走去。

一路之上,獨孤流雲詳細地将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了周慕斐。

周慕斐認真地斟酌了一下,然後做出了判斷:“很明顯這個黑衣人是想嫁禍給你,而嫁禍給你的原因很明顯,他應該就是當年殺害你全家的人,至少他有參與過。所以在得知你在尋找仇人時,他才會想到這個借刀殺人的陰謀。只是他沒想到你的武功居然高到可以從華山派劍陣中安然脫困,從而使他的計劃功敗垂成。不過他既然能想出這個計劃來,說明他和華山派有一定的關系,說不定他本人就是華山派中地位較高的弟子,殺死掌門後他可能能得到很大的好處,因此他才想出這個一石二鳥之計。至于你說的,那個死人右臂上沒有抓痕,這件事我們需要向丐幫求證,同時也可以偷偷潛入華山派內部暗中調查。目前的形勢是敵暗我明,最好的辦法是我們化明為暗,讓對手無法找到我們,從而打斷他的下一步計劃。同時,我們自己也方便行事。”

獨孤流雲點點頭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我們什麽時候潛入華山派?”

周慕斐想了想道:“最好明天就潛入華山。他們剛死了掌門,一定會大肆操辦喪事,戒備一定會有所松懈。黑衣人既然找到了我們的暫居處,那裏就不能再住了,我們回去取出行李,然後到華山上随便找個山洞躲起來,等晚上再潛入掌門居室,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麽。”

獨孤流雲贊成地點點頭,然後兩人回到暫住的民居內,獨孤流雲翻牆進去,把自己的行李拿了出來,兩人故意裝出要離開的模樣,朝華山相反的方向走了數十裏,到了一個小鎮上找了家客棧住下。

住客棧時獨孤流雲習慣性地只要了一間房,周慕斐反正和他同時同眠已久,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然後兩人一起跟着店小二上樓,進入掌櫃的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內,獨孤流雲又問小二要了兩桶熱水沐浴。

不一會兒熱水就送了上來,獨孤流雲開始寬衣,露出獵豹般精悍健美的裸體。

周慕斐雖然早在做大雕時就不知道光明正大地看了他的裸體多少次,然而直到如今看到那有着六塊結實腹肌的修長身體都沒有抵抗力,淺褐色的眸子瞬間一亮,連呼吸都不自覺地加快了不少。

獨孤流雲回頭看了周慕斐一眼道:“慕斐,快過來洗,不然水要涼了。”

周慕斐連忙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然後走到另一個大木桶前,飛快地脫完衣服跳進了木桶中,然後低着頭手忙腳亂地洗起來。

因此他沒有注意到,從他開始脫衣服起,獨孤流雲那熾熱的目光就牢牢鎖定在了他身上,從未有片刻移開。

很快兩人都洗完了澡,周慕斐走出木桶取出塊大毛巾擦拭身體,擦到一半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有兩道灼熱的視線此刻正停駐在自己身上。

周慕斐下意識回頭,剛好和獨孤流雲那燃燒着兩小簇火焰的黑眸對上。

周慕斐頓覺臉上發熱,不自然地問道:“幹嘛這麽看着我?”

獨孤流雲不答,強忍着心內翻騰的愛欲慢慢地走過去,伸手将他攬進了懷裏,用手在他光滑的身體上一寸寸愛撫着。

兩人赤裸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周慕斐清楚地感覺到他灼熱的吐息噴在耳側,體內那股潛藏着的欲焰“騰”地一下就被點燃,忍不住伸手抱住獨孤流雲,主動擡頭吻向他的唇。

獨孤流雲立刻激烈地回吻,舌頭靈巧地勾住周慕斐的舌尖大力吸吮着,空氣中頓時響起接吻的啧啧水聲,聽上去異常得煽情。

結束了這個感覺十分美妙的長吻後,兩人心底的情欲都被徹底激發出來,下身的重要器官都高高地翹起。

周慕斐看着獨孤流雲雙腿間那尺寸比自己大了好些的器物,只覺心中既羨慕又嫉妒,繼而想到就是這東西曾經在自己體內瘋狂進出過,又忍不住臉上發熱。

獨孤流雲癡迷地看着眼前因為動情而看上去一場美味的愛人,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忽然彎腰抱起周慕斐大步走到床前,漆黑雙眸盯着他泛着水色的淺褐色瞳仁,聲音黯啞地道:“慕斐,我想要你,可以嗎?”

周慕斐被他那雙深得仿佛能将人吸進去的漂亮黑眸蠱惑,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

獨孤流雲頓時大喜過望,一面低頭在他光滑細膩的胸膛上落下一串細碎的親吻,一面用雙手将身下人的一雙筆直長腿分開,左手在他大腿根部的內側敏感處細細愛撫着,右手則用食中二指沾了些唾液,急不可待地插入那窄小緊致中。

直到感受到小穴內進入兩根異物并開始反複撥撐,沉浸在快感中的周慕斐才驀然回過神來:我去!幹嘛是他要我而不是我要他啊?

尼瑪老子剛才怎麽就忘記提出反攻了呢!

然而此刻他想後悔也來不及了,身體內部的兩根手指已經開始歡快地抽動起來,帶來一股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卻絲毫不令人讨厭,周慕斐想提出抗議卻不敢開口,生怕自己一開口發出的就是難堪的呻吟聲,只好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片刻後,獨孤流雲覺得擴張得差不多了,這才将手指抽出,換上自己胯下早已怒張勃發硬得發疼的欲望,緩慢而堅決地一插到底。

由于他插入得太慢,過程就顯得異常地漫長,周慕斐能清楚地感覺到那根粗長灼熱的器物一點點将自己的後面頂開并撐到極致,帶來一股腫脹酸疼的感覺。那種淫靡煽情的感觸使他不由自主地雙目泛紅呼吸加快。

實在受不了這種被緩慢進入的感覺,周慕斐忍不住紅着臉催促:“我操!你倒是快點啊!”

“慕斐,”獨孤流雲正色糾正他道:“現在是我在操你。”邊說邊狠狠地撞進了最深處。

周慕斐立刻受不了了,仰着頭發出一聲高亢的呻吟。

聽到他那帶着媚意的呻吟聲,獨孤流雲頓覺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身沖去,埋在周慕斐體內的器物頓時又漲大了一圈。他低下頭,在身下人那修長的脖頸上不住地啃咬舔舐,同時下身開始了猛烈的沖擊。

“啊啊啊……”敏感點被持續重重鞭笞,周慕斐被體內過于強烈的感覺刺激得雙目泛淚,忍不住顫抖着縱聲呻吟起來,很快高挺的分身就顫抖着吐出了白灼的液體,同時緊絞着獨孤流雲的快樂地收縮着。

這樣一來獨孤流雲也忍不住體內過大的快感,在一個兇猛的沖刺後,便暢快淋漓地在周慕斐的後穴中釋放了出來。

然後他靜靜地伏在周慕斐身上,一面感受着高潮後的餘韻一面用手慢慢地撫摸着他各個敏感帶。周慕斐剛剛射完,被他這麽一撩撥頓時又興奮起來,本來已經軟下來的莖體又開始有了擡頭的趨勢。

至于獨孤流雲,他射完之後插在周慕斐體內的欲望根本就沒有軟下來的跡象,此刻在盡情感受了一下周慕斐光滑火熱的身體帶來的美好手感後,分身更加堅硬如鐵,遂雙手扣住身下人纖瘦的腰身,興致勃勃地再度抽動起來。

這一次兩人坐的時間比較長,到後來周慕斐受不住那持續的刺激,開始流着淚求饒,獨孤流雲這才意猶未盡地又在他體內進行了一輪猛烈的抽插,然後将男性的精華盡情釋放在周慕斐的體內。

之後獨孤流雲簡單地替兩人清洗了身體,然後心滿意足地抱着周慕斐睡下了。

兩人在客棧內休息了整整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晚上的三更時分,獨孤流雲起身叫醒了周慕斐,兩人收拾整齊,然後打開窗戶越窗而出。

獨孤流雲和周慕斐故意沿着小鎮繞了兩圈,确定身後沒有人跟蹤之後,這才朝着華山行去。

到了華山腳下後,兩人換了條小路再度上了華山。

兩人借着夜色掩護來到華山派附近,果然見到華山派大門口吊起了白色燈籠。

獨孤流雲和周慕斐繞到華山派後門偏僻處,然後周慕斐對獨孤流雲道:“你先等我片刻,我去查看一下華山派內部地形。”

獨孤流雲自然不放心他一個人去,連忙道:“我陪你一起去。”

周慕斐狡黠地對他眨了眨眼道:“我自己去就行,你先找個地方藏好。”

說完後就閉上雙眼開始變身。

他晚上變身時明顯比白天更快,數秒之後一只神姿雄偉的大雕就出現在獨孤流雲面前。

獨孤流雲:“……”

周慕斐得意洋洋道:“噢~~~~噢~~~~”這下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獨孤流雲囧着臉點點頭,他怎麽忘記雕兒可以變回原身在空中俯瞰華山派詳情了呢?

周慕斐飛到空中,然後飛入華山派內部先找到了放置龍天威屍體的靈堂。

此刻已至深夜,大部分華山派弟子都回去休息了,靈堂裏只有兩個年輕弟子在守靈。

周慕斐在靈堂附近的一棵大樹上落下,這裏視角很好,可以看到靈堂內的所有情形,而且距離靈堂很近,周慕斐很輕易就能聽到裏面的人說話。

只聽一個比較年輕的弟子在問他身旁那個看上去年長些也沉穩些的弟子:“二師兄,你說那個殺死師父的年輕人究竟什麽來頭?武功簡直高得駭人聽聞。”

被他成為二師兄的人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沒聽說江湖上最近出現什麽厲害的年輕劍道高手,這個人簡直就像是從地底下忽然鑽出來的一樣。不過,我不認為這個人就是殺死大師兄的真兇。”

“啊?”年輕弟子聞言十分驚愕道:“二師兄何出此言?昨夜大家不是都親眼目睹那人手持長劍站在掌門身邊的嗎?”

二師兄道:“但是并沒有人親眼目睹他殺人。五師弟,我問你,如果你是那個殺人兇手,在行兇得手卻被人發現之後會怎麽做?”年輕弟子道:“這還用說?肯定是立刻腳底抹油跑路咯。”

“這就對了。”二師兄開始侃侃而談認真分析:“昨夜大家是聽到有人喊‘掌門遇刺了’之後才跑到師父居室的,這段時間足夠殺人兇手逃逸,但是我們到場時,那個年輕人卻還站在這裏,這件事是不是太不合乎常理了呢?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是殺人兇手。他可能只是因為什麽原因潛入華山派,剛好做了兇手的替罪羊。”

五師弟聞言頓時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啊,有道理,二師兄高見。不過殺害師父的兇手如果不是他,那到底是誰呢?”

“依我之見,應該是先前高喊‘掌門遇刺了’的人。五師弟,你有沒有聽出那是誰的聲音?”

五師弟搖搖頭道:“沒有。我正在熟睡忽然被喊聲驚醒,哪裏會注意這個。”

二師兄道:“當時我在大門口值夜,有留意過那個聲音,但是卻沒有聽出是誰的聲音。整個華山派所有人的聲音我都很熟悉,所以,唯一的解釋是,那個人喊的時候刻意改變了嗓音,以免被我們認出來。”“原來如此,二師兄你真聰明,不愧是整個華山派公認的小諸葛。”

二師兄謙虛地搖頭:“哪裏哪裏,我只是比較心細而已。”

“可是,”五師弟不解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這些,為何不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如今整個華山派都把那個年輕劍客當做殺死師父的兇手了,這豈不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對于這個問題,樹上的周慕斐也很疑惑,遂伸長了脖子靜等下文。

只聽那二師兄又道:“我是想說出來,可是我不敢當着大家的面說,我怕不等我說完就會被真正的兇手殺人滅口。不瞞你說,我已經猜到兇手是誰了。”

“啊?是誰?”五師弟驚愕道。

二師兄把嘴湊到五師弟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了一個名字。

五師弟立刻驚跳起來:“啊?!是大師兄?怎麽可能?!”

下一秒他的腦袋瓜子就被狠狠地呼了一巴掌,二師兄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他小聲道:“小聲點,你想被殺人滅口嗎?”

五師弟立刻忙不疊地伸手捂嘴,半晌後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壓低聲音道:“為什麽你會覺得大師兄是兇手呢?”

“我這麽說是有道理的。雖然我不敢完全肯定,但是至少有九成把握是他。”二師兄又開始分析得頭頭是道:“一般殺人的動機有兩種,一,尋仇,二,利益。衆所周知師父常年坐鎮華山派,幾乎很少下山,因此沒什麽仇家,所以一可以排除,剩下的就是二了。要查清楚師父是被何人所害,首先要查清楚師父死後,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五師弟立刻表示這一點不用查,整個華山派誰都知道,師父已經內定了大師兄做下任掌門候選人,只要師父死了,大師兄肯定順理成章地接掌華山派,因此他定是最大受益者無疑。

“不過這大師兄也忒心急了吧,”五師弟不解道:“按照以往慣例,華山派掌門會在五十歲左右卸任,然後傳位給下任掌門候選人,最多不過五六年,難道他連這五六年都等不及了嗎?”

“當然不止這個原因,”二師兄再次壓低了音量,害得周慕斐只好又把脖子伸長了幾寸:“我有次無意中聽幾位師叔說,掌門年輕時曾經有奇遇,得到一本武林中人人夢寐以求的劍術秘籍,他現在用以改良華山派的那些玄妙劍法,應該也是得自于這本劍譜。這件事大師兄也知道,我猜他心裏一定在觊觎這本劍譜,說不定他此刻正趁着師父房間無人時偷偷進去翻找劍譜呢。”

“二師兄,你知道那究竟是什麽劍譜嗎?居然比我們華山派的劍法還要厲害。”

二師兄點點頭:“你可能沒有聽說過,不過那本劍譜在二三十年前江湖上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它的名字是——獨孤劍譜。”

周慕斐聞言頓時一驚,鳥爪不由打了個滑,身體微微趔趄了一下,使得藏身的大樹枝葉微晃。

二師兄立刻警覺地擡頭看向他藏身的大樹,邊拔劍邊冷聲喝道:“誰在那裏?”

周慕斐:“噢噢~~~”

二師兄、五師弟:“……”

周慕斐低頭看了看一臉囧相的兩人,直接拍拍翅膀飛走了。

“原來是只大鳥。”二師兄放心地坐到五師弟身邊,繼續享受起當神探的快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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