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當年叱咤戰場的唐家二少不僅還活着, 而且還是女人的事情在京城中很快傳了開來,人們一方面佩服唐寧巾帼不讓須眉, ,另一方面, 也開始好奇當初她和李雲曦成親之後, 李雲曦生下的那個孩子是誰的?

而李雲曦和宋子雲被處罰的事情也逐漸被人知曉,聰明人仔細一琢磨, 便将其中的真相琢磨出了七七|八八,關于李雲曦和宋子雲的流言蜚語甚嚣塵上。

不過宋子雲已經被發配去充軍了, 李雲曦所在的白雲庵也被李昱辄派人駐守着,不讓李雲曦跟來往的香客有任何接觸, 也算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雖然現在唐寧被革去職務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但是有李昱辄在朝堂上的解釋與力挺,大臣們對她還是十分敬重的。而唐墨這邊也很快命人就唐寧女扮男裝上陣殺敵的事情寫出了話本子,交與茶館酒樓及客棧的說書人演繹, 讓唐寧的名聲不僅沒有敗落,反而讓她在人們心中的形象愈發得好, 人們對她被罷去将軍一職也很是惋惜。

以前跟随自己和父親的舊部經常上門拜訪, 他們都想讓她盡快官複原職。還有一些舊部或是仍在駐守邊關, 或是前些日子随陸明放去了邊境。這幾位舊部都曾在戰場上立下赫赫軍功,只不過他們也受過重傷, 身體無法支撐他們再重新回到戰場, 故而他們對回到戰場的渴望都寄托在了唐寧身上。

以唐寧的性子, 她确實無法安安靜靜地做一個大家閨秀, 她也很希望能盡快做回将軍,只不過她還需要一個契機。在這個契機到來之前,她也只能等着。

于是接下來她過了幾天十分簡單的生活,每日在府中陪着娘親,和舊部們喝喝酒,談談以前在戰場上并肩作戰的往事。

娘親在她的陪伴下病情開始好轉,偶爾已經能認出她叫她的名字了。

唐寧想着,不若哪天她帶着娘親去宮裏找陳伯庸看看,許是他那裏有能讓娘親盡快好起來的法子。

南平王要帶着“安歌郡主”離開京城了,唐寧準備去送送他。不過她頂着一張和“安歌郡主”一模一樣的臉,實在不好正大光明的送,只好系了張面巾,躲進人群裏。

原本朝中大臣都以為陛下會娶“安歌郡主”,可沒想到她還是随南平王回去了。雖然難免有人懷疑安歌郡主和唐寧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但是南平王和李昱辄都說是兩個人,他們也不敢将心中的懷疑說出來,只能當做是陛下為太後事情難過得無心納妃。

南平王出城的時候,甄茉也在城門口。雖然腿上的傷還未完全痊愈,但是她念着在宮中安歌郡主對她十分照顧,如今郡主要走了,她準備了滿滿一箱的禮物想要送給郡主。可是她沒能見到郡主的面,是南平王替郡主收下了禮物,南平王說:“歌兒昨晚忽然染了風寒,早上喝了藥,這會兒在馬車上睡着了,本王替她謝謝你。”

雖然沒能看“安歌郡主”一眼挺遺憾的,但是一聽到她不舒服,甄茉立即擔心起來。她将禮物遞給南平王,問他:“郡主病得嚴重嗎?”

“不嚴重,太醫看過了,吃幾副藥就好。”南平王忽然往人群中瞥了一眼,瞧見了那個系着面巾的身影,他的眼中充滿了暖暖的笑意,對甄茉說,“不要太想念歌兒,你和歌兒說不定很快會再見面的。”

“是嗎?”甄茉高興道,她以為南平王說這話的意思,是說還會再帶着安歌郡主來京城的。她這會兒完全沒有想到,馬上就會有一個更大的驚喜等着她。

南平王的車隊緩緩出了城,而後加快速度,很快便消失在視野中。

Advertisement

城門口看熱鬧的人也漸漸散去,甄茉慢慢爬上城樓,捧着下巴望了好一會兒,心中到底是十分不舍的。

這幾日她接連受了兩個打擊,一個便是安歌郡主離京回家,讓她少了一個朋友,另一個是,她心中一直崇拜的唐家二少唐寧,居然是個女人!

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是不願意相信的:畢竟那是她三年來的夢中情人啊,怎麽說變成女人就變成女人了?

這幾日她游弋在各大茶館和酒樓,聽說書人講了一遍又一遍的關于唐寧的故事,聽着聽着心中的失落又重新變成了崇拜,甚至她比以前更敬佩唐寧了:女人怎麽了?大齊除了唐寧的父親,還有哪個男将軍能比得上唐寧?

她幻想這唐寧在戰場上浴血殺敵的樣子,心中澎湃不已,她甚至跑去跟她的父親說:“爹,要不我也女扮男裝去當兵吧,說不定我也能像唐寧一樣,成為一個人人敬佩的女将軍呢?”

父親一個巴掌打在她的後腦勺上:“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上陣是給人拖後腿的嗎?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裏等着嫁人吧,對了,前些日子你娘跟你提過的馮教頭怎麽樣?他也是習武之人,同你脾性相投,我覺得還不錯。”

甄茉将頭一扭:“不要!”

父親生氣道:“你這丫頭,馮教頭你都不要,你還想要什麽樣的?”

甄茉眼珠一轉,腦中先是浮現出唐寧穿着戰甲騎馬回京的樣子,而後想到唐寧是個女人,不知怎的,她腦中又浮現唐寧大哥的模樣。

她趕緊抖了抖腦袋,罵自己癡心妄想:唐少傅那般俊美的人,豈是自己能肖想的?

城樓上的清風掃過臉頰,甄茉嘆了口氣。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甄茉立即扭過頭來,看到一張系着白色面巾的臉,眉眼很是熟悉。

對方很快将面巾取了下來,笑融融地将她望着。

甄茉驚訝得差點跳起來:“郡主?”可轉念一想又不對,郡主不是剛随南平王離開嗎?難不成眼前這人是……

“唐唐唐……”甄茉舌頭打了結,一時不知道該稱呼她為“唐将軍”好還是“唐小姐”好?

唐寧大大方方道:“叫我阿寧就好。”

“阿阿阿……”啊呀她不敢。

眼前這人可是自己的最崇拜的人哎,她只在夢中見過她,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真人,而且離自己還這般的近。

唐寧覺得這個小丫頭的反應實在是可愛極了。雖然她早已用“安歌郡主”的身份與她結識了,但這會兒還要裝作是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唐寧說:“大哥同我說過,前些日子多虧有你的幫忙才攔下了岑尚書,讓我身上的冤屈得以洗刷。我今日想請你吃飯表示感謝,不知你有沒有空?”

甄茉立即使勁點頭:“有空有空有空……”

“那走吧。”唐寧知道她腿上有傷,便很自然的拉過她的手攙着她往城樓下走。

甄茉一下子就懵了:她居然拉自己的手了哎!這只手今天不洗啦!

城樓下有唐寧來時坐的馬車,甄茉激動地爬了兩次才爬上去。她坐穩以後,馬車便行駛起來,她問唐寧:“我們去哪吃啊?”

唐寧沖她眨眼一笑:“去我家。”

“咳咳……”甄茉的臉一下子紅了,紅得透透的,要冒熱氣的那種。

今日唐墨休沐在家,唐寧才決定請甄茉入府的,畢竟她可是自己親自挑選的未來嫂子,要多給他們創造相處時間才是。

直到甄茉從馬車上下來看到眼前門匾上端端寫着“唐府”兩個大字,她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夢。眼前的唐寧是真實的,唐府也是真實的,那麽進去之後說不定會遇到唐少傅,他也是真實的。

這些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

唐寧看她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樣子,忍俊不禁道:“我們進去吧。”

“哦,好。”甄茉忙随着唐寧走了進去。

請甄茉來府中吃飯的事情唐寧一早就和唐墨說了,她們剛踏進府中,唐墨便命人将早已準備好的飯菜端了上來。他算好了時間,飯菜都還溫熱。

唐墨對甄茉說:“準備得有些匆忙,也不知道甄茉姑娘喜歡吃什麽樣的?若是不合口,我再命人去準備。”

甄茉連忙道:“不用不用,我不挑食,這些飯菜我都愛吃。”她看着桌上豐盛的佳肴,心想自己何德何能能受到如此禮遇?

唐墨遞過筷子給她,笑道:“那就好。”

還未動筷,甄茉望了望左右,問道:“怎麽不見唐夫人?”

唐墨回道:“娘親她精神不太好,還在房中睡着,并無怠慢之意。”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唐夫人是長輩,怎麽也要等着長輩入座再動筷。”甄茉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唐墨。

唐寧看出她十分緊張與不自在,便給她夾了一筷子菜,說:“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你不必拘謹,當做這裏是自己的家一樣。再說我和大哥又不是豺狼虎豹,我大哥長得這麽好看,他人也很好的,你不要怕他嘛……”

唐寧這句話逗樂了他們兩個人,氣氛總算輕松許多了。

不過甄茉的話倒是提醒了唐寧,娘親的病要快些治好,大哥的腿也一樣。雖然大哥和甄茉的事情現在八字還沒一撇,但是若以後甄茉真的嫁過來,面對一個瘋癫的婆婆和一個有腿疾的丈夫,唐寧也會很愧疚的。

這樣想着,唐寧第二日便進了宮。她身上有李昱辄送她的一塊令牌,可随時進宮。

她想看看陳伯庸最近是不是還很忙,若不忙的話,下次便帶着娘親一起過來,或者請他去唐府一趟。

她徑直去了太醫院,找到了陳伯庸,發現這老頭正蹲在小白兔面前一籌莫展。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陳伯庸愁悶道:“還不是周城瘟疫的事情。”

“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沈謙之不是帶人去采購藥材去了?”

“陛下昨天派人過來,說是讓我再研制一些預防瘟疫的藥來,沈謙之采購的藥材恐怕一時半會兒送不去周城了。”

“為什麽?”唐寧驚訝道,“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陳伯庸皺着眉頭道:“應該是出事了。”

怪不得昨天南平王離開京城時李昱辄都沒有去送他,原來他是在忙這件事。如此猜想的話,沈謙之那邊應該是出了大事了。

唐寧轉身去找李昱辄,想問問他沈謙之到底出了何事。她倒不是單純地擔心沈謙之,而是在大齊和姜國的戰争一觸即發的現在,沈謙之去的又是兩國交壤的地方,實在叫人多想。

趙潛告訴她,李昱辄一直在禦書房和幾位大臣商讨事情,唐寧問他:“是在商讨關于沈謙之的事情嗎?”

趙潛點了點頭。

“沈謙之那邊到底出了何事?”

趙潛面露難色:“陛下不讓屬下告訴你。”

唐寧也不為難他:“那我站在這裏等陛下出來,親自問他。”

李昱辄與大臣們商讨了許久,唐寧也等了許久。雖說現在已經入秋了,但是中午的太陽還是很曬人的。趙潛擔心把唐寧曬久了,回頭李昱辄又要責怪他,便敲門進了禦書房,小聲告訴李昱辄唐寧已經在外面站了多時了。

李昱辄讓大臣們先等一等,他走了出來,看到唐寧果然筆直地站在院子裏。看見他出來,便迎了過來。

李昱辄十分擔心她會問沈謙之的事情,果然她一開口,問的就是這件事:“沈謙之那邊到底怎麽了?”

她既已看着他的眼睛認真問了,李昱辄實在不好隐瞞她:“他們失蹤了。”

“失蹤?”

李昱辄眉宇中透出深深的憂慮:“更有可能,是被人擄走了。”

“是姜國幹的麽?”

“現在還不清楚。”

“陸明放有沒有去查這件事?”

“他正在與赫連風對峙,只能撥出一小部分人去查找沈謙之的下落。”

唐寧知道這就是一個契機,她立即請求她:“周城的疫情刻不容緩,沈謙之那批藥材十分重要,不然你讓我去吧。”

李昱辄扶了扶額:“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那你同意麽?”

李昱辄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同意,只是先将她打發了回去:“朕還在同大臣商量這件事,你回去等朕的消息。”

李昱辄同她說完便讓趙潛送她出宮了,唐寧心有不甘的回到唐家,門口的小厮卻遞給了她一封信。“那會兒有人送過來的,說是給小姐你的。”

唐寧捏了捏信封,确定裏面只是一張紙。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來看,卻看到幾個歪歪扭扭的字:“你的老情人在我手裏,期待你來。”

信的末尾,署了一個“風”字。

能把大齊的字寫的這般醜的人,應該是赫連風無疑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