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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再逼迫嫣然嫁給蕭炎。

而若是納蘭桀不在乎納蘭嫣然,那她這鬥尊的身份,就是在警告納蘭桀。

納蘭嫣然身後不只有雲岚宗這一個靠山,還有一個鬥尊做靠山,他要是想動納蘭嫣然,還得掂量掂量,看看納蘭家族惹不惹得起一個年輕的鬥尊。

年輕,就意味着潛力無限。

納蘭桀竟然詭異的猜到了蕭晗的意思,當下心中就有些感慨。

有這麽一位鬥尊護着嫣然,也不知他納蘭家族上輩子是積了什麽福。

他也大致猜到了,蕭晗會給自己治病,恐怕還是看的納蘭嫣然的面子,不然,她一個鬥尊,又何必管一個鬥王的死活。

“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就由你們年輕人去解決吧。”半晌後,納蘭桀嘆了口氣,道,“我們這些老頭也老了,該給你們年輕人讓位了。”

聽了這話,蕭晗也知道了納蘭桀的意思,就是不再插手嫣然婚事,她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了。

随着劫雷的持續熏烤,一縷縷黑色的霧氣悄悄的從骨骼中散發而出,然後在逃逸之前,被一簇血紅色的雷電迅猛撲上,包裹而進,利用那恐怖的天地能量,逐漸的将這些即使是鬥皇強者也不得不凝重對待的“烙毒”霧氣,分解成虛無。

随着時間的悄然渡過,那被劫雷所包裹的一截烏黑骨骼,竟然是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的恢複成正常之色。

外界,此時的納蘭桀,全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打得濕透,蒼老的面龐不斷地抽搐着,牙縫中洩露出嘶嘶地抽冷氣的聲音。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眼見着納蘭桀的臉色越來越差,蕭晗就收了手,抽出了劫雷。

“結束了?”感覺到劇痛散去,納蘭桀猛然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蕭晗瞥了他一眼,道:“你的身體承受不住一次性祛除毒素。”

說完,她便轉身,推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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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外,正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的納蘭肅猛地轉過頭,急忙上前兩步:“小友,情況如何了?”

蕭晗讓過身,示意他自己看。

納蘭肅嘴唇有些哆嗦,他緊張的向前跨了一步,探頭一看,就看見自家父親盤膝坐在床上,看上去精神還不錯。

“爹!”納蘭肅大喜,“小友,我父親已經恢複了嗎?”

“沒有。”蕭晗淡淡開口,“老爺子的身體承受不住一次性祛除毒素。”

“多謝小友,只要您能夠将老爺子醫治好,報酬方面,納蘭家族絕對不會讓你任何失望的地方!”望着納蘭桀略微有些光彩的蒼老臉龐,那壓在納蘭肅心頭的重石,終于是落了下去。

蕭晗瞥了一眼納蘭肅,冷聲道:“用不着。”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這……”看着似乎有些目中無人的蕭晗,納蘭肅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好了。”納蘭桀看着自家兒子一臉茫然的模樣,道,“這位是看在嫣然的面子上,才來醫治我的,阿肅,吩咐家族所有人,面對這位,必須要恭敬以待,萬萬不可冒犯。”

“是,父親。”納蘭肅有些欲言又止,他不明白,為何父親對這小丫頭的态度這麽莫名,就算她能剔除毒素,也不至于恭敬到這種地步吧?而且聽他父親這語氣,似乎也不再計較嫣然退婚之事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似乎是看出了納蘭肅的疑惑,納蘭桀搖了搖頭,輕聲道:“這位,可是我們納蘭家族……不,恐怕我們幾大家族與雲岚宗加起來,也惹不起的存在。”

那可是鬥尊。

聞言,納蘭肅面龐閃過一絲驚訝,但他絲毫不懷疑納蘭桀的話:“是,父親。”

————

“蕭炎表哥,能不能請你讓讓。”古薰兒俏立于原地,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目光一如既往熾熱猥·瑣的少年,忍着心中的惡心,道。

蕭炎完全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在聖城遇到古薰兒,還是在煉藥師大會上,而且看對方這樣子,應該也是一名二品煉藥師。

他一直都知道,古薰兒身份斐然,她的背景神秘而強大,他可不認為對方千裏迢迢從迦南學院出來,就只是來參加一個煉藥師大會,而且還非要在三年之約即将到來的檔口……

蕭炎唇角微微上揚,恐怕這位口是心非的傲嬌表妹,是擔心他才趕來聖城的吧,煉藥師大會與現在的疏離,也是因為不好意思才找來的借口。

對,沒錯,蕭炎并不知道,古薰兒也請了三年假期,外出歷練。

“薰兒,他鄉遇故知,這本就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也為了慶祝我們同時過了大會初賽,我這個做哥哥的,就做東,請你吃個飯吧。”蕭炎挺了挺身,做出一副溫和的樣子,說。

古薰兒眸光微冷了兩分,她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也成為了一個二品煉藥師,看來,師姐所說的秘密,恐怕就是他成為煉藥師的契機。

“不用了,表哥,薰兒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就不多陪了。”

說着,古薰兒便退後一步,想要轉身離開。

眼看着古薰兒要走,蕭炎怎麽會同意,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拉住對方:“哎,薰兒……”

古薰兒眼疾手快地向一邊挪了一步,躲開了蕭炎的手。

抓了個空,蕭炎讪笑着收回了手:“薰兒……”

古薰兒美眸一冷:“表哥這是何意?”

蕭炎撓了撓頭,嘿嘿一笑:“我只是條件反射,條件反射,畢竟哥哥離家這麽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同族的親人,一時間有些激動罷了。”

古薰兒暗暗吸了一口氣,覺得這人真是臉皮厚如城牆。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用武力解決眼前這人的糾纏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忽的響起:“薰兒。”

聽見熟悉的聲音,古薰兒眼睛微微一亮,随即轉過頭,看見的,果然是納蘭嫣然。

蕭炎也看見了納蘭嫣然,不同于古薰兒的高興,蕭炎眸中劃過一絲狠意,緊握住拳頭。

納蘭嫣然……

納蘭嫣然自然也看見了蕭炎,但她也只是驚訝了一下,随即微微蹙眉。

“我剛才去看了你的比賽,很厲害嘛。”納蘭嫣然笑了一下,對古薰兒說道,“明天不是還有比賽嗎?怎麽不回去休息?”

古薰兒還沒說什麽,一旁的蕭炎就陰冷地開口:“我們煉藥師的事,你懂什麽?”

聽見蕭炎陰陽怪氣的嘲諷,納蘭嫣然微微蹙眉,她看向已經長高了不少的少年,感覺這人陌生了不少,唯一熟悉的,只有對方眉眼間似乎從未變得陰翳。

“蕭炎。”納蘭嫣然微微眯了眯眼,“薰兒是我納蘭家族的客人,我身為主人家,自然應該關照一二。”

聞言,蕭炎瞳孔猛地一震:“你納蘭家族的客人?”

“嗯。”這次,不等納蘭嫣然開口,古薰兒就搶先說道,“抱歉,表哥,明天還有比賽,我想,我們還是各回各的住所,休整一下比較好。”

說完,她就轉頭,對着納蘭嫣然說:“我們走吧。”

納蘭嫣然點了點頭,最後再看了蕭炎一眼,就和古薰兒一道離開了。

目送着兩人離開,蕭炎忽的嘆了口氣,勾起唇角:“哎,這妮子也太……居然為了幫我,打探進了納蘭家族內部,何必呢,這是不相信我能打敗納蘭嫣然那個賤人嗎?”

看着一臉春心蕩漾的蕭炎,藏在戒指裏的藥老捂住臉,再次懷疑起自己選徒弟的運氣。

狂傲自大,心性不佳,睚眦必報,貪婪好色,這種人,他真的要把自己的畢生所學交給他?

藥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罷了,等他三年之約結束,自己就離開吧,這些年不留餘力的教導,也算是還了那三年的鬥氣供奉的恩情。

————

最後一次祛除毒素非常順利,在最後一絲毒素被劫雷分解後,蕭晗就撤去了劫雷。

納蘭桀吐出一口濁氣,舒展了身體,随着一陣骨骼的“噼裏啪啦”聲響起,他渾身的氣勢節節攀升。

“多謝小友了。”感受到體內澎湃的力量,納蘭桀自然是喜不勝收。

因為蕭晗直言了自己并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所以納蘭桀就只有繼續稱呼蕭晗為“小友”,而并不是“大人”。

“受人之托罷了。”蕭晗淡漠道。

這些日子,納蘭桀也差不多摸清了蕭晗的性子,一個字,冷,她似乎對什麽都不在意一樣,在她眼裏,似乎萬物皆為刍狗。

也不知道自家孫女是怎麽和這樣的人物成為了朋友。

“往後,若小友有需要,我納蘭家族定當全力相助。”納蘭桀想了想,還是抱拳沉聲許諾道。

蕭晗擺了擺手,不甚在意。

在納蘭肅的笑臉相送下,蕭晗出了老爺子療傷時住的別院。

煉藥師大會已經結束了,距離納蘭嫣然與蕭炎的三年之約僅僅只剩了三天,故而早在昨天,納蘭嫣然就帶着小醫仙回了雲岚宗,為三年之約做着最後的準備。

古薰兒倒沒有跟着她們離開,依舊暫住在納蘭家族,等蕭晗完事。

站在納蘭嫣然的院門口,蕭晗有些恍惚。

“師姐。”

這時,一個清澈又帶着些許小女孩獨有的嬌俏聲音響起,然後,蕭晗眼前一晃,就看見背着手的古薰兒出現在自己眼前。

看着少女嬌俏精美的面龐,充盈了青年人特有的活躍,蕭晗眼眸微微睜大,随即,她又緩緩低垂了眼簾,微微後退一步。

見蕭晗退了一步,古薰兒眸光微微一閃,便也緊跟着欺身上前一步。

心緒有些不寧的蕭晗并沒有發現古薰兒的小動作,她想了想,說到:“我聽說你得了煉藥師大會的第一名,恭喜。”

古薰兒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微微歪了歪頭,道:“師姐,你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嗎?”

“當然。”蕭晗點頭,“說吧,想要什麽獎勵。”

“什麽都可以?”古薰兒輕笑一聲。

“只要是我可以辦得到的。”蕭晗還是加上了一個前提。

古薰兒歪着頭想了想,忽然輕笑出聲,擡眸看着蕭晗,道:“那師姐你過來一點,我悄悄告訴你。”

蕭晗下意識的向四周極快的掃了一眼,整個院落只有她們兩個人,因為知道了蕭晗鬥尊的實力,納蘭桀早早的就吩咐了納蘭肅撤去了她所暫住的納蘭嫣然院落四周的監視,所以她可以肯定,這附近除了她們,就再沒有別人了。

見蕭晗疑惑,古薰兒只是勾了勾唇:“師姐?”

罷了,就依她所言。

蕭晗這般想着,便走近了一步,微微傾過身子,看着古薰兒。

古薰兒忽的一笑,她微微墊了墊腳,在蕭晗完全沒有回過神來之際,吻上了對方的唇。

溫潤的觸感霎時襲來,蕭晗猛然睜大眼睛,那觸感如同觸電一般,瞬間席卷了全身,讓得她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古薰兒。

感覺到蕭晗的僵硬,古薰兒伸手搭在蕭晗的肩上,随後,她就像是惡作劇一樣,舔了舔蕭晗的唇。

蕭晗瞬間一個激靈,推開了古薰兒。

古薰兒卻像是一只偷了腥的貓咪一樣,舔了舔唇,一雙秋水眸子流露出幾分妩媚。

“你這是做什麽?”蕭晗後退一步,第一次表現出惱怒的情緒。

古薰兒微微一笑:“師姐不是問我想要什麽獎勵麽?”

“薰兒啊,是個很貪心的女孩子呢。”

“我呢,想要師姐。”

聞言,蕭晗瞳孔微微一縮:“你什麽意思?”

古薰兒将手背在身後,微微歪了歪頭:“師姐當真不明白嗎?”

“我喜歡師姐,我想要和師姐在一起。”

心中難言的情感瞬間如波濤般洶湧而上,蕭晗呼吸微微急促了一會兒。

良久,蕭晗輕聲回應道:

“不可以。”

☆、三年之約

良久,蕭晗輕聲回應道:

“不可以。”

聞言,古薰兒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她眸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為什麽?明明師姐你也喜歡我。”

蕭晗微微別過頭,道:“薰兒,我是你的老師,你是我的弟子,師徒相戀,為不倫,即禁忌,乃道義所不容。”

似乎并沒有想到蕭晗拒絕的理由是這樣的,古薰兒沉默了一陣,忽的展顏一笑:“話雖是這樣說,但師姐,你又不是我的老師。”

蕭晗眉頭輕蹙。

正當她準備呵斥古薰兒時,青蓮般的少女露出一個狐貍般狡黠的笑容:“薰兒的老師是一位名喚韓笑的神秘老者,而你蕭晗,不是我的師姐嗎?師徒相戀确實是為道義所不容,但師姐妹就沒有這規定了吧?”

蕭晗即将脫口而出的話就這樣一噎,她微微睜大眼睛,似乎是沒聽見古薰兒說的什麽一樣。

半晌,蕭晗才幹巴巴地反駁:“你這是詭辯,韓笑也是我。”

古薰兒卻是微微揚起下巴,臉上的笑容清爽明朗:“哪有什麽詭辯,薰兒說的明明是事實,況且,師姐不也是老師的弟子嗎?這可是師姐你親口說的。”

蕭晗:“……”

聽着古薰兒這樣的說法,蕭晗內心驀地湧起一股沖動,那感覺就像是……她從內心深處想要同意古薰兒這樣的說法。

蕭晗猛地握緊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肉裏。

這樣是不對的……

蕭晗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麽,就被古薰兒所打斷。

她雙手背在身後,腳尖點地,姿态輕盈地旋轉一周,随即,傾過身,唇角帶笑地看着蕭晗:“這樣吧,師姐,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當真接受不了,那薰兒便……也就此放棄。”

言罷,她再次輕柔一笑,轉身向外走去:“師姐不是想要去雲岚宗看三年之約嗎?我們現在就走吧。”

背着手,古薰兒略有些調皮的将腳邊的石子踢開,然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放棄……怎麽可能?

開什麽玩笑呢。

看着古薰兒離開時的背影,蕭晗的眸光深了幾分。

【那個……宿主,您還好嗎?】

躲在蕭晗腦子裏瑟瑟發抖的将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的系統弱弱的開口,身為系統,它能夠檢測到附身宿主的精神波動和情緒波動,就在剛才,它家宿主的情緒波動之大,讓得系統都為之咂舌。

原來它家宿主也是喜歡古薰兒的啊。

蕭晗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沒有回答。

系統默了默,鼓起勇氣,繼續說:【宿主,您既然也喜歡女主,那又為什麽要拒絕?】

“她是我的弟子。”蕭晗輕聲道。

嚴格意義上來說,系統并不是生命體,它并沒有與人類相通的情感,它所作出的一切決策,皆是以數據分析為基礎,所以,系統并不能理解蕭晗的顧慮。

掃描了一下資料,系統再次開口。

【可是宿主,資料上顯示的是,你們岐山不是只收雷屬性的修士為徒嗎?古薰兒是火屬性,她無法繼承《九天雷訣》,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并不能算是你們岐山的弟子吧?】

岐山,就是蕭晗前世的師門,系統說的沒錯,他們岐山确實只收雷屬性弟子,這種要求在前世的修真界也是出了名的奇怪。

聞言,蕭晗微微一愣。

“但她是我的弟子。”蕭晗低聲道。

系統不懂蕭晗的執着:【那是不是只要女主不是您的弟子就可以了?】

————

漫漫石階盡頭,雲霧缭繞,雲霧之後是巨大的廣場,廣場完全由清一色的巨石鋪就而成,顯得古樸大氣。在廣場地中央位置,巨大的石碑巍然而立,石碑之上記載着雲岚宗歷屆宗主以及對宗派有大功之人性命。

環視廣場,此時這上面足足有近千人盤坐其中,這些人成半圓之型而坐,他們全部身着月白色的袍服。

在他們身後,是一些高聳的臺階石座,臺階上盤膝而坐着一些白袍老者。

其下,是一個單獨的石階位,身着月袍裙袍的女子微閉眼眸。

雖然廣場之上足有将近千人,但卻鴉雀無聲,除了風聲嗚嘯之外,再沒有半點異聲響起。

蕭晗立于廣場四周的樹上,一身黑袍将她的身體牢牢遮住,古薰兒坐在她身邊,也穿了一身長袍,遮住了臉,只露出一雙修長的腿,懸在空中,晃啊晃的。

這四周的樹上藏了不少人,都是聖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皆是來看熱鬧的。

在這寂靜之時,突然傳來一聲聲沉悶的腳步聲,所有人的目光幾乎是瞬間移向了聲源處。

背負着厚重巨尺的青年出現在廣場入口,一身二品煉藥師的袍服格外醒目。

看着那熟悉的面龐,蕭晗微微眯起眼睛。

蕭炎……

面對着近千人的廣場,蕭炎傲然一笑:“蕭家,蕭炎!”

“納蘭家,納蘭嫣然。”

緩緩的站起身來,納蘭嫣然嬌軀挺拔得猶如一朵傲骨雪蓮,明眸盯着蕭炎,聲音平靜而淡然。

手掌緩緩握住尺柄,猛然一抽,玄重尺帶起一股壓迫風聲,直指納蘭嫣然,淡淡的紫色鬥氣缭繞在身體表面,蕭炎盯着納蘭嫣然,眸中帶着不屑與狂傲:“三年之約,我如約而至,今日,解決掉以往的恩怨吧。”

面對蕭炎狂傲的目光,納蘭嫣然依舊沉穩,她手中青色長劍斜指地面:“請指教。”

蕭炎大笑一聲,率先打破氣勢僵持,重尺揮動,身體猛然化為一道黑影,狠狠的對着納蘭嫣然沖撞而去。

“接招吧,納蘭嫣然!你帶給我的恥辱,我要讓你,百倍奉還!!”

看着蕭炎身上紫色的鬥氣,蕭晗敏銳地感覺到了紫靈晶的氣息,随即,她挑了挑眉頭,沒想到,就算沒有了雲韻的幫助,這人還是得到了紫晶翼獅的獸火。

看了一會兒,古薰兒忽的輕笑一聲,道:“嫣然已經是三星大鬥師,而蕭炎表哥還只是九星鬥師,這場戰鬥,若蕭炎表哥不作弊,怕是必輸無疑。”

蕭晗點了點頭,看來,對蕭炎異常失望的藥老也并沒有像原文那樣全心全力教導、輔助蕭炎。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沒有得到異火的原因。

“風靈分形劍!?”

這時,場上傳來雲岚宗弟子驚訝的聲音,思緒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的蕭晗這才回過神,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場內的戰鬥上。

只見兩人兵器相交的瞬間,納蘭嫣然的腳掌輕跺地面,手中的長劍青芒暴漲,轟的一聲便将蕭炎重尺彈了開去。而借助着兩者的彈力,納蘭嫣然騰身掠上半空,俏臉凝重,手中長劍忽然急速顫抖,旋即緩緩移動着,而每當長劍移動一分,便是将會留下一個猶如實質般的劍形殘影。

感覺到那一道道劍影上所蘊含的恐怖力量,蕭炎神色變了變,同時,暗暗地咬緊牙關。

啧,該說一句不愧是雲岚宗少宗主嗎?玄階中級的鬥技說用就用。

還不是靠着雲岚宗珍貴的資源……蕭炎表情有些扭曲,若是自己能擁有這些資源,又怎麽可能只是九星鬥師?

在他思緒百轉之間,身形卻猛然沖向納蘭嫣然,手中的玄重尺朝着對方劈去。

納蘭嫣然已經完成了鬥技施展,她手中長劍豁然指向下方蕭炎,腳尖輕點虛空,一股淡淡的微風出現在腳下。

借助着這股微風,她急速閃掠,而那半空中所遺留下的六道虛幻的能量殘劍卻是略微一顫抖,霎時,便首尾相接的向着蕭炎暴射而去。

能量殘劍劃破虛空,宛如撕破了空間一般,淡青色能量圓弧自劍尖處分流而開。

蕭炎暴喝一聲,紫色的火苗閃騰而出,重尺揮動,攜帶着雄渾勁氣,狠狠的砸在了能量殘劍之上。

“嘭!”

兩者接觸,兇猛的能量炸了聲在虛空之上響起,大盛的紫光使得一些人忍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一道身影狼狽的沖出紫光,極速向後暴退,身形滑動了近二十多米方才堪堪停住。

那身影自然是蕭炎。

此時的蕭炎兩只手的袖子都炸裂開了,一道道割裂的傷痕出現在他手臂上,鮮血淋漓。

“碰!”

蕭炎手中的玄重尺猛然砸下,卡在地面上,此時的他內心狂吼,剛才的碰撞,他已經摸清了對面少女的實力。

二星到三星大鬥師。

他才不過九星鬥師,還是前兩天才突破的,境界也不牢固,這怎麽打?!

突然,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蕭炎陰冷地勾起唇角,他可是還有殺手锏沒有用啊。

這女人不過三星大鬥師,怎麽可能,讓他輸?他蕭炎可是天命之子!天道的親兒子!這些反對他的人都是反派,炮灰,又怎麽可能,讓他栽跟頭?!

看見蕭炎這個表情,待在戒指裏的藥老皺起眉頭,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見蕭炎的聲音。

“老師,拜托您幫忙了。”

☆、敗北

聽到蕭炎的話,藥老先是一愣,随即冷冷道:“你們才打了不過十來分鐘,為何這麽快就要我出手相助了?”

雖然因為心中膈應,藥老并沒有将玄重尺的地階鬥技交給蕭炎,但卻也交給他了不少玄階鬥技,但現在,這人居然在開場不過十來分鐘就向自己求助了?

緊緊盯着納蘭嫣然的蕭炎并沒有感覺到藥老話語裏的冷意,聽見藥老發問,他舔了舔唇,陰森森的說道:“當然是想速戰速決了,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好的打對方的臉,不是嗎?”

藥老差點沒一口氣提起來憋死自己,他差點就控制不住的一巴掌拍死這個弟子,他活了那麽久,見識過無數的人,還從來沒有見過像蕭炎這樣厚顏無恥,還自視甚高的人。

他鐵青着臉:“那你為什麽不自己動手?親手打敗她難道不是更好嗎?”

聽到這話,蕭炎的表情就扭曲了一下:“她都三星大鬥師了,我才九星鬥師!”

雖說他身為天命之子,理所應當的可以越級挑戰,但越級挑戰也要有個限度好吧,而且其他主角越級挑戰那是身上有什麽別人沒有的底牌,他呢,他的底盤難道不就是藥老嗎?

所以現在請藥老動手,不也是理所應當嗎?

并不知道蕭炎心中所想的藥老嘆了口氣,他掃了一眼蓄勢中的納蘭嫣然,只覺得一股疲憊瞬間蔓延上四肢。

難道這就是天意嗎?他挑選的弟子就一定要是這樣的人嗎?

他這一生一共就收了兩名弟子,而這兩名弟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罷了罷了,就幫他這一回吧,這之後他們就再無關系了。

只是可憐了納蘭嫣然這個小姑娘。

這樣想着,藥老正準備動手,突然,他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強大的靈魂力量,鎖定了自己的靈魂!

這股靈魂力量非常強大,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強!

藥老大驚,也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一個喑啞低沉的聲音。

“小輩的事就由小輩自己解決,閣下還是不要插手的比較好。”

頓了一下,那聲音又輕笑了一聲,繼續說:“不然鬧大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随後,那聲音就不再說話,但藥老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股靈魂力量依舊鎖定在自己的身上,只要自己稍加妄動,這股力量的主人恐怕就會将自己碾成碎片。

對方很強,尤其是靈魂力量,強到可怕。

對藥老這樣的靈魂來說,普通的攻擊對他們并沒有什麽實際的傷害,他們所怕的就是強大的靈魂力量。

明明聽着這樣威脅的話語,同樣身為強者的藥老應該非常的惱怒,但不知為何,他卻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

“老師?”

見藥老遲遲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蕭炎內心湧上一股不安。

回過神來,藥老沉吟了一下,低聲道:“我不能幫你,這裏有一個非常強大的人,他已經發現了我的存在,如果我妄加動手,恐怕下一秒你我都會灰飛煙滅。”

當然這話說的就有些誇大其詞,以他的實力,雖然不可能敵得過那個威脅他的人,但對方想要讓他灰飛煙滅,恐怕也得付出一點代價。

他說出這種話就是想斷了蕭炎的念頭,他并不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幫助蕭炎。

“靠!”

聞言,蕭炎低聲怒罵了一句,心中的扭曲越來越甚。

什麽狗屁強者,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只是推脫之詞,這人就是不想幫自己!

以前還說什麽鬥宗以下皆為蝼蟻,擺明了他自己就是一個鬥宗甚至是鬥尊的強者,什麽下一秒就會灰飛煙滅……能夠讓一個鬥宗或者鬥尊灰飛煙滅的,那怕是得鬥聖或者鬥帝了吧?是覺得自己太傻嗎?一個小小的加瑪帝國哪來的鬥聖或者鬥帝,就算有也不可能出現在雲岚宗!也不可能幫着納蘭嫣然!

抱着這樣的想法,蕭炎表情扭曲,他猛地一把将手中的玄重尺扔下,然後從納戒中摸出一瓶丹藥,就往嘴裏灌去。

看見蕭炎的行為,看臺上的雲岚宗長老頓時怒吼一聲:“蕭炎!比賽禁止服用丹藥!你這是作弊行為!”

蕭炎卻是冷冷一笑,随手将瓷瓶扔下,擦了擦嘴,說道:“我可是煉藥師,煉藥師服用自己煉制的丹藥那不是天經地義嗎?又何來作弊一說?”

“你!”嚴肅正直的長老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服用下丹藥之後,蕭炎身上的氣息節節攀升,紫色的火焰中隐隐帶着一股血紅色,而蕭炎原本深邃的黑色眸子也逐漸的染上了血紅色。

這種血紅色和蕭晗劫雷的血紅色是不同的,劫雷的血紅色是一種晶瑩剔透的顏色,充盈着威嚴的氣息。而蕭炎眸子中的血紅色則是一種非常渾濁的紅色,就像是野獸一樣。

他的氣息暴漲,最終,停在了四星大鬥師的層面。

蕭炎活動了一下脖頸,随即,對着納蘭嫣然露出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納蘭嫣然,你以為,三星大鬥師就很了不起了嗎?!”

話音一落,蕭炎便猛地蹬地,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向着納蘭嫣然爆射而去!

這一次,他的速度較之先前幾乎是在瞬間增加了将近幾倍之多,恐怖的速度讓得他猶如是在閃爍一般,幾個虛幻影子浮現,便是迅速接近了納蘭嫣然。

感覺到蕭炎狂暴的鬥氣,納蘭嫣然瞳孔微微一縮。

“八極崩!”

蕭炎怒吼一生,拳頭之上所蘊含的勁氣再度飙漲,最後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向納蘭嫣然狠狠的砸去。

“這是……五品暴靈丹?”蕭晗微微眯起眼,眸中掠過一道寒芒。

暴靈丹是一種能讓服用者在短時間內鬥氣暴增的丹藥,有點類似于原著中蕭炎後期的天火三玄變,但這種丹藥藥性非常剛猛,對人體傷害很大。

沒想到,藥老居然會将暴靈丹送給蕭炎,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的。

藥老是真的委屈,暴靈丹這種東西太傷人體了,他都不怎麽喜歡煉,這還是他以前随手煉的,然後就扔納戒裏吃灰去了。當初為了給蕭炎普及煉藥知識,他也只是稍稍提了一句,那個時候的蕭炎還沒暴露本性,藥老也把他當做親傳弟子看的很重,見他感興趣,這才随手給了他一顆,沒想到這人居然在這時候用了。

而場內,感受到那狂暴的鬥氣,納蘭嫣然臉色縱然一變,她當即不再猶豫,手中長劍輕輕一抖,四周的青色風旋瞬間暴漲。

“裂風旋舞!”

納蘭嫣然輕吒一聲,幾道深青色的風刃幾乎是瞬間凝聚而出,雖然納蘭嫣然的裂風旋舞沒有雲韻使用的那樣強大,但相較于同齡人,她還是優秀的太多了。

風刃與蕭炎的拳頭猛然相撞,只聽“轟”地一聲巨響,巨大的氣浪瞬間擴散而去,風刃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就支離破碎。

“碰!”

最終,蕭炎的拳頭狠狠撞上納蘭嫣然的長劍。

很顯然,強大的風刃還是給蕭炎造成了傷害,此時他砸在劍上的力道,還不足原本的十分之一。

“咔——碰!”

恐怖的勁氣瞬間蕩漾開去,兩者皆是身形不受控制的暴退。

在停下腳步之時,納蘭嫣然只覺得喉頭一甜,一縷鮮血便順着她的嘴角淌了出來。

看見納蘭嫣然受傷,看臺上的小醫仙猛地攥緊了拳頭,神色擔憂而緊張。

蕭炎也不好受,硬生生的扛下了一個玄階鬥技,就算他現在正處于暴走狀态,也不可能安然無恙,他腳下一軟,便單膝跪倒,胸口火辣辣的疼痛。

抹掉唇角的鮮血,納蘭嫣然毫不遲疑地向蕭炎發起了沖鋒。

劍尖之處,青色劍罡微微吐縮着,霎時間,一陣狂風憑空而現。

蕭炎手掌猛一撐地,整個人瞬間暴起,不退反進!

暴靈丹只有一刻鐘藥效,如果他不能速戰速決,那就憑暴靈丹反噬,都夠他喝一壺了。

“千風罡!”

納蘭嫣然玉掌快速旋動,五縷由風屬性鬥氣所凝聚而成的螺旋劍罡在她指尖眨眼成形,五道淩厲的劍罡拖指而出,彼此纏繞着,化為一道細小青線,帶起尖銳的破風聲響,對着蕭炎閃電般的暴射而出。

蕭炎冷笑一聲,擡手抓住玄重尺,笨重的尺身猛地擋在身前。

廣場之上,随着兩人戰鬥逐漸進入白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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