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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多,大多數都是以家族為單位。

因為時代的變化,修仙界定下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不允許在普通人面前展現出自己的不同,如果有特殊情況,也需要及時清除掉相關人員的相關記憶,且不能随便對普通人出手。也因為這個規定,現如今社會上已經很少有普通人知道修士的存在了。

而在為數不多的修仙門派中,岐山絕對是一個廣為人知的異類。岐山只收身懷雷靈根的弟子,且收入門中的弟子都要改姓“蕭”。

故而也有人說比起修仙門派,岐山更像是一個由沒有血緣關系的人組成的家族。

如果只是這一點,岐山或許還沒有那麽惹人注目。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岐山所擁有的頂尖功法——《九天雷訣》。

古薰兒曾聽小蕭晗提起過,論功法,這世上沒有任何功法比得上岐山的九天雷訣。這就導致了有不少心懷不軌的人想要設法盜取九天雷訣,雖然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一邊想着,古薰兒一邊習慣性的蹭了蹭小蕭晗的手心。因為天天練劍,小蕭晗的手心并沒有像她這個年齡的小孩該有的細膩,而是布滿了細繭,有些粗糙。

看着抿着唇一臉嚴肅的小蕭晗,古薰兒有些好奇,她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是否真的是蕭晗的過往?

還是說這只是一場莫須有的幻境?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古薰兒眼睜睜地看着小蕭晗身材逐漸抽條,從一個奶裏奶氣的奶團子長成了一個清冷絕色的女子。這與她所熟悉的蕭晗相比,這女子容貌要絕色許多,她與記憶中的蕭晗只有七分相似,但那一身冷然的氣質卻幾乎一模一樣。

蕭晗變得越來越不拘言笑,沉默寡言,她臉上似乎永遠只有一種表情,惟有面對脫線的蕭雲溪時,她才會偶爾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除此之外,古薰兒便在也沒見她露出過其他什麽表情了。

而随着蕭晗的成長與強大,蕭雲溪已經将岐山絕大部分的事物都交給了蕭晗處理,美其名曰提前鍛煉下一任門主的實力,一向管事的蕭雲錦竟然難得沒有反駁,而是默許了蕭雲溪逃避職責的行為。

古薰兒見到蕭晗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她偶爾也會在岐山到處亂逛,岐山的弟子都認識她,知道她是蕭晗養的寵物,故而也就随她去了。她偶爾也能從其他弟子口中聽到一些消息,有關于蕭晗的,也有關于其他人的。

“……蕭傘師姐與蓬萊的葉清兒好上了……據說要不了多久就要在岐山舉行結契儀式了……”

“無塵仙子的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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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舉行結契儀式……”

“不清楚……”

古薰兒支楞起耳朵,躲在草叢裏聽了半晌,她知道蕭傘,以前還被奶團子時期的蕭晗嫌棄過太聒噪。

閑聊的弟子又說了一會兒,就被來抓逃課的執事弟子揪走了,古薰兒抖了抖一身蓬松的毛發,輕巧地躍出草叢,往蕭晗的洞府跑去。

正巧的是,許久沒見的蕭晗居然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正和蕭雲溪說着什麽。

古薰兒停在了洞府外,等着兩人聊完。

不知為何,她對自家師姐這個吊兒郎當的師尊有些怵的慌,對方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古薰兒甚至以為蕭雲溪看出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狐貍,只不過蕭雲溪從來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麽。但即便如此,古薰兒依舊對對方敬而遠之。

古薰兒在洞府口等了半晌,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她睡醒之時,她發現自己趴在蕭晗的床上,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來。

蕭晗背對着她坐在桌前,仔細的擦拭着她的靈劍,聽見身後傳來的動靜,她轉過頭,便看見白絨絨的團子一個餓虎撲食向着自己撲來。

下意識的擡手接住毛團子,蕭晗還小心的将靈劍收了起來,以防傷到小狐貍。

古薰兒在蕭晗身上踩來踩去,最後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卧下。蕭晗擡手輕輕揉着小狐貍的耳朵,擡眸看向桌上的文件。

相處了十多年,蕭晗撸狐貍的手法明顯娴熟了很多,古薰兒嗅着蕭晗身上熟悉的氣息,覺得有些困倦。

忽然,蕭晗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明天我就要下山了。”

古薰兒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有些不解的看着蕭晗,不太明白她是什麽意思,畢竟在往常的生活中,蕭晗也并不是沒有下過山。

“師尊說我命有一劫,唯一的化解之法便是下山歷練。”蕭晗輕輕撫摸着古薰兒的腦袋,聲音淡淡,仿佛口中所說的命有一劫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樣:“師尊說,熬的過去,便有大造化,若是熬不過去……”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古薰兒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站起身,有些焦躁地嘤嘤叫了兩聲,還用自己柔軟溫熱的身體拱了拱蕭晗。

“抱歉,這次不能帶上你。”蕭晗輕聲拒絕道。

一股委屈忽的就湧了上來,不得不說,自從跟蕭晗在一起之後,被蕭晗各種肆無忌憚的寵着,古薰兒确實被寵的有些嬌氣了。此時聽着蕭晗不容置喙的拒絕,明明心裏清楚現在的蕭晗只是把自己當做了朝夕相處的寵物,但她還是覺得有些憤憤然。

小脾氣上來了的古薰兒尾巴輕掃過蕭晗的手,後肢一蹬,就跳出了蕭晗的懷抱,一只狐生着悶氣地跳上了蕭晗的床,把自己卷成了一只白絨球。

蕭晗并沒有将古薰兒的小情緒放在心上,修士偶爾閉個三四年的關都實屬正常,更別說只是下山歷練了。對修士來說,分別就像是家常便飯一般,不值得專門拿來傷感。

這樣想着,她取過一旁的軟布,繼續擦拭自己的靈劍。

而看到這一幕的古薰兒覺得更氣了,她憤憤地咬了咬被子,不滿之意都要化成實質了。

木頭!悶葫蘆!沒有同理心!跟你的劍過一輩子去吧!

氣呼呼的古薰兒幹脆直接把頭埋進了爪子裏,眼不見心不煩。

生着悶氣,古薰兒的意識很快就變得迷糊了起來,她哼唧了兩聲,就迷迷糊糊的陷入了夢鄉。

古薰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屋子裏已經沒有了蕭晗的身影。

這就……走了?

古薰兒在原地愣了半晌,又重新趴了下去,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裏布滿了委屈和難過。

師姐笨蛋!

而且不知為何,一股淡淡的不安逐漸蔓延上她的心中,讓她頗有些坐立不安。

師姐……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

她擡眸看向桌上尚未來得及收起來的文件,不安的想着。

應當……不會吧……

☆、仇恨

蕭晗走了五年,這五年裏,她一次也沒有回來過,古薰兒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也不敢随意下山前往完全陌生的環境,故而只能從岐山弟子的閑聊的只言片語中得知一些蕭晗的近況。

因為一直對蕭晗的離去而感到不安,古薰兒這五年裏一直悶悶不樂,老是喜歡縮在蕭晗的洞府口的樹下發呆。蕭雲溪偶爾會來逗逗她,給她帶着吃的,一人一狐就坐在樹下。在她面前,蕭雲溪不太愛說話,大多數時候只是抱着不知從哪裏偷來的酒,一個人買醉。

這樣平淡無奇的日子悄無聲息地過了五年,直到古薰兒從弟子們的口中得知,蕭晗和一個叫沈葉的女子在一起了。

古薰兒不知道當時自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何種心情,她只覺得整個人都恍惚了,仿若做夢一般,不真切。

整個人都像是被狠狠地摁在水中一樣,窒息感如潮水般湧了上來,讓她的靈魂都仿佛要碎掉一般。疼。

怎麽可能?師姐怎麽會喜歡別人?

師姐是她的啊……

神情恍惚的古薰兒趴在樹下,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人的到來,就算那人的手都放在她腦袋上了,她依舊恍恍惚惚。

看着無精打采,渾身散發着不敢置信、生無可戀氣息的小白狐,蕭雲溪眸中掠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她一如既往地背靠樹幹坐在古薰兒身旁,一只手拎着一壺酒,另一只手輕撫着小狐貍那身上好的毛發。

等蕭雲溪坐了下來,古薰兒才發覺到了她的到來,但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去搭理這位讓她有些膽怯的岐山門主。她只是恹恹地瞥了一眼蕭雲溪,便收回了目光,繼續胡思亂想。

蕭雲溪也沒有說話,只是揭了酒壺的泥封,雙眸微眯,一邊喝酒,一邊看向遠方。

待到壺中的酒見了底,蕭雲溪這才将酒壺擱置在一邊,擡眸看向身旁頹靡不振的小狐貍,忽然玩心大發一般捏住了對方毛絨絨的耳朵。

對動物來說,耳朵絕對是一個敏'感的地方,就算古薰兒只是靈魂附在這具狐貍身體上,也不能擺脫這個事實。在蕭雲溪的手指碰上她耳朵的瞬間,古薰兒就渾身一個激靈,整只狐貍瞬間炸毛。

“嘤!”古薰兒條件反射地擺脫了蕭雲溪的魔爪,蓬松了兩圈的狐貍呲牙咧嘴地對着正笑的花枝亂顫的某門主,做出毫無震懾力的威脅模樣。

抖了抖耳朵,古薰兒心中羞惱,恨不得沖上去給蕭雲溪一口,但又顧忌到對方高深莫測的實力,最終還是沒敢下口。

不甘心的嗚咽了一聲,古薰兒轉了個方向,拿蓬松的大尾巴對着蕭雲溪,盡顯自己的不滿。

“小家夥脾氣還挺大的。”蕭雲溪饒有興趣地打量着整整二十年都沒有絲毫長大的小狐貍,再次伸出了自己蠢蠢欲動的罪惡爪子。

現如今的古薰兒只是一只普通的狐貍,面對一位境界不知道有多高的大佬,她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只能被迫躺平任撸。

手下是毛絨絨暖烘烘的狐貍崽子,蕭雲溪感慨了一聲,忽然也想養一只毛崽子了。

能像小晗子養的這只這麽可愛就更好了。

要不直接把這只崽子拐回去養好了,反正小晗子走之前也把小崽子托付給自己了,那她直接拎回自己的洞府應該也不過分吧?

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湧上一股被人觊觎的不适感,古薰兒猛然打了個寒顫,有些茫然。

逗了一會兒狐貍,蕭雲溪這才想起正事,她嘆了一口氣,狀似不經意的提起:“小晗子還真是能給我惹麻煩。”

聽到熟悉的名字,古薰兒刷的支楞起耳朵。

她已經差不多想開了,她來到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意外,這不一定真的是師姐的過往,很有可能是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專門為了針對她和師姐制造出來的幻境,目的就是為了離間她和師姐。當初她閉關的時候局勢就非常不妙,這種可能性甚至可以說相當大。

況且,就算這真的是師姐的過往又怎麽樣?在她的記憶裏,師姐一直都是烏坦城蕭家的四小姐,在蕭家長大,而在這個世界,蕭晗卻是一個被撿回來的孤兒,一直在岐山長大。所以說如果這個世界也是真實的,那這肯定是師姐的前世。

她何必計較師姐前世是否喜歡過別人?古薰兒有自信,如果自己能夠出現在蕭晗的前世生活之中,蕭晗喜歡的,也一定只會是她!

對,她一點都不計較!一點都不!

怨念都快化成實質的古薰兒憤憤不平地想着。

揉了一把小狐貍的腦袋,蕭雲溪眸子微微眯起,像是開玩笑一般說道:“小晗子養的這只狐貍還真是通人性,像是真正的人一樣,真是搞得我也想養一只了。”

話音還沒落下,蕭雲溪就感覺到手下的小狐貍身體僵硬了幾分,她就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一樣勾起一個相當熊的笑容,非常欠扁,只可惜古薰兒整個心神都被蕭雲溪剛才的話吸引住了,并沒有看見。

一邊逗着狐貍,蕭雲溪一邊想着自家徒弟,一想到蕭晗那個名叫沈葉的女友,她就忍不住蹙起眉頭。

在蕭晗寫信告知她有關沈葉的事之後,她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明明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沈葉,可這女人給她的感覺卻很詭異。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會給蕭晗帶來不好的事。

蕭雲溪一直很相信自己的預感,所以在感覺到不對之後,她深思熟慮了很久,還是決定親自前去看看。

她就這麽一個徒弟,從小養到大,可不能有什麽閃失。

最後再揉了一把古薰兒的腦袋,蕭雲溪就站起了身。古薰兒甩了甩腦袋,有些疑惑的擡頭看向蕭雲溪。

蕭雲溪沖她笑了笑,也不見她做了什麽,一把樸素內斂的長劍就出現在了她面前,這把劍看起來沒有任何特點,就像是路邊随便買的便宜貨一樣。但古薰兒可不敢小瞧這把劍,以前的蕭晗老是和她說起蕭雲溪這把劍,可是一把貨真價實的天階靈器。

已經在這個世界待了近二十年的古薰兒自然是知道天階靈器這四個字代表了什麽。

招出長劍後,蕭雲溪最後再揉了一把古薰兒的小腦袋,随後在古薰兒炸毛的嗚嗚聲中大笑着離開了。

古薰兒氣呼呼地抖了抖身子,再一次疑惑為什麽這樣不着調的人會養出她師姐那樣沉熟穩重的弟子?

——————

之後,古薰兒再也沒見過蕭雲溪了。

蕭雲溪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古薰兒一陣恍惚,似乎不敢相信,那個肆意潇灑的岐山門主,居然死了?

但她不得不相信這個消息,因為整個岐山都挂上了白燈籠。

門主死了,少門主還沒有回來,站出來主持全局的是蕭雲溪的師姐,蕭雲錦。

原本就冷然的蕭雲錦變得更加陰沉了,就連跟她最親的小徒弟蕭子杉,也不敢多說話。

蕭雲溪的離去過于突然,打了岐山一個措手不及,不過好在平日裏的門派事物就是由蕭晗代為管理,蕭晗走之後又交給了蕭雲錦,所以現如今岐山還不至于慌亂起來。

古薰兒從一些親傳弟子那裏聽說到,是蕭晗被人算計,落入了秘境往生門,而蕭雲溪為了救蕭晗入了往生門。之後,蕭晗活着出來了,蕭雲溪沒有。

古薰兒忽然明白了在青蓮地心火那片地心,她談及蕭晗的老師時,蕭晗為什麽會有那樣強烈的反應。

敬愛的、如師如母的師尊因為自己而死,蕭晗怎麽可能不難受?

古薰兒忽然有些不安起來,以蕭晗的性子,又怎麽會放下?

沒過兩天,蕭晗就回來了,古薰兒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蕭晗。

在她的記憶裏,蕭晗一直是淡漠的,不管遇到了什麽事,她都是一副雲清風淡的模樣,游刃有餘。

而現在坐在她面前的蕭晗眼中布滿了血絲,眸中流露出刺骨的仇恨,氣息紊亂狂躁,就像是一只瀕臨爆發的絕望野獸。她坐在床邊,十指交叉相握,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刺破了皮膚,鮮血順着她的手汩汩流淌而下,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格外刺耳。

古薰兒擔憂地圍繞着她轉了轉,最後跳上她的膝蓋,安慰似的拱了拱她。

“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她聽見蕭晗的聲音,咬牙切齒,充斥着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恨意,“我要讓沈葉和羅家,給師尊陪葬!”

古薰兒心中一咯噔,難不成害死蕭雲溪的,居然是那個沈葉?

喜歡的人害死了自己最敬愛的、最親近的老師……古薰兒不敢想象蕭晗現在是怎樣的絕望了。

蕭晗在房間裏靜靜地坐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她就離開了,在離開岐山之前她去尋找了蕭雲錦。古薰兒不知道她們聊了些什麽,但蕭雲錦的臉色明顯很不好。

古薰兒直覺蕭晗應該是要去做什麽危險的事,她急切的繞着蕭晗打轉,想讓蕭晗帶上她,她知道蕭晗的脾氣有多倔,現如今自己只是一只寵物狐貍,又怎麽可能能讓蕭晗改變主意?

蕭晗卻是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招出了長劍,禦劍離開了。

古薰兒嗚咽了一聲,心中的焦躁越發的重了。

也就在這時,古薰兒忽然覺得視野變得模糊了起來,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岐山,來到了一處極其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處險峻至極的懸崖,放眼望去,漆黑的鎖鏈染着斑駁的血跡,延伸至肉眼所不可看清的黑暗之中。懸崖之下是一片粘稠的黑暗,四周風聲獵獵,如同怨靈泣血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古薰兒稍微愣了一下,旋即發現自己現如今竟然重新變成了靈魂狀态。

這是哪裏?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看見了懸崖邊上的蕭晗和離她不遠的一群人。

蕭晗似乎受了重傷,一身白袍破爛,渾身上下鮮血淋漓。

古薰兒微微睜大眼睛,即便是知道這可能只是一場幻境,但看到蕭晗受傷,她還是覺得心疼不已。

“……蕭晗,你逃不了了,交出《九天雷訣》,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為首的男人神色倨傲,摟着一個衣着暴露的女子,對着蕭晗喊到。

聞言,古薰兒驀地攥緊拳頭,怒意霎時就湧了上來。這個人,竟然敢這樣和師姐說話!

蕭晗捂着腰間的傷口,這傷口應該是她身上最重的傷了,鮮血透過指縫湧了出來,将一身白袍浸成血紅色。她目光兇狠如狼,掃過面前的人,那陰冷狠絕的氣息讓的衆人都不敢直視她。

“我可有任何待你不好的地方?”蕭晗緩緩開口說道。

古薰兒注意到當蕭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個依偎在那個放狠話的男人懷中的女人臉色大變。

她就是沈葉?面對自己的前情敵,古薰兒自然是不會對她抱有任何好感,更別說這人還傷害了蕭晗,害死了蕭雲溪。

“是了,是我魔怔了,你要的是權勢,是榮華富貴,這些我都不能給你,我所能給你的只有一片真心,可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心。”蕭晗低低的笑了起來。

“殺害我的老師,将我出賣給這些人,沈葉,你得到了不少東西啊。”

天空忽然傳來一聲驚雷聲,原本就不算晴朗的天空烏雲遍布,沉悶的雷聲在雲中炸響。

古薰兒臉色縱然一變,她能感覺到,空氣中突然産生了一股讓人心驚膽顫的壓迫感,四周的能量猛然躁動了起來。

“沈葉,我一片真心,卻被你踩在腳下,碎入泥中。若有來生,我絕不會再輕易的将真心交付!”她血紅的眸子緩緩轉動,嗜血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蕭晗這句話明明不是對自己說的,但古薰兒還是覺得這一字一句都像是敲在自己的心上一樣,仿佛要将自己的心髒敲碎一樣,生疼。

師姐,這就是你在最初面對我的示好時,冷漠抗拒的原因嗎?

“你們不是要九天雷訣嗎?”蕭晗挽唇一笑,原本側在身邊的手舉了起來,雙手掐住一個簡單的決法。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我要用你們的靈魂,祭奠我老師的在天之靈!”

“你敢!”為首的男人瞬間變了臉色,他色厲內荏地大喊了一句,卻一動不動。

“我有什麽不敢的,羅少不是想要我的功法嗎?相信你們并不怎麽了解《九天雷訣》是一個什麽樣的功法吧?”蕭晗微微揚起頭,語氣帶着古薰兒從未見過的瘋狂,“既然這樣,那我就免費為你們展示一下。”

話音一落,狂暴的雷電呼嘯而下。

“師姐!!”古薰兒下意識向着蕭晗撲去,她已經知道了蕭晗的打算。

蕭晗想要和這些人同歸于盡。

她終于撲到了蕭晗面前,手卻直直的穿過了蕭晗的身體,她眼睜睜的看着粗壯的雷電不分敵我地向着蕭晗劈來,卻什麽都做不到。

古薰兒瘋了一般想要調動體內的鬥氣,卻在下一秒被熟悉的失重感所包圍,她最後看見的,就是轟然破碎的懸崖,以及墜落的蕭晗。

恐懼瞬間彌漫而上,她想要喊出蕭晗的名字,卻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伴随着石塊墜落碰撞的聲音,她陷入了黑暗。

☆、出關

古薰兒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仿佛身處一片大海中,整個人不斷的往下緩慢墜落。她聽見似乎有人在呼喚她,但她卻覺得渾身疲軟無力,完全睜不開眼睛。

隐約之間她感覺到有人拉了她一把,将她拽出了這片大海之中,一股溫熱而柔和的力量通過手心傳遍了全身,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古薰兒身體的疲倦被逐漸取走,很快,她就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一個黑發女子正站在她不遠處,對她笑語盈盈。女子一身白色長袍,長袍上繪制着大片幽藍色的符文。這白袍樣式和蕭晗那件赤紋銀袍有些像,就連上面的紋路走向似乎都有些相似。但最吸引古薰兒并不是她身上的這件衣服,而是女子那擁有着純白色瞳孔的幽藍眼眸。古薰兒總覺得這女人眼中似乎有無數符文一閃而過,但定睛一看,卻又什麽都沒看見。

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古薰兒默不作聲的稍微後退了半步,整個人都處于警惕的狀态。

女子自然也看到了古薰兒的動作,她微微一笑,率先開口打起了招呼:“你好。”

古薰兒警惕不減:“你好。”

“這麽警惕,跟小晗簡直一模一樣。”女子笑着搖了搖頭,調侃了一句。

古薰兒微微一愣:“你認識師姐?”

女子說:“何止認識,我和她關系可不淺。”

聽了這話,古薰兒心中難以抑制的湧起一股好奇。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魏依靈,算是小晗的……姐姐?”女子有些不确定地說道,“應該算是姐姐吧?畢竟我比她早誕生來着。”

後面說的話聲音有些小,聽上去就像自言自語,見自稱魏依靈的女人似乎陷入了沉思,古薰兒忍不住出聲将對方的注意力拉回來:“你說你是師姐的姐姐?可是……”

可是無論是疑似師姐的前世還是今生的師姐都沒有姐姐,這個世界的師姐倒是有一個雙生哥哥,可惜是個人渣。

魏依靈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小晗的身份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見古薰兒的好奇又被勾了起來,魏依靈趕緊轉移了話題:“說點別的,你有什麽想問我的?”

知道魏依靈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古薰兒只好将自己的好奇心收了回去,想了想,她問道:“我經歷的那場……岐山的……是幻境嗎?”

“是,也不是。”魏依靈說出了一個棱模兩可的答案。

古薰兒微微蹙眉:“什麽意思?”

魏依靈說:“怎麽說呢,那确實是小晗的前世,但也有一些不一樣。”

還真的是師姐的前世……古薰兒略微有些失神。

定了定神,古薰兒又問到:“不一樣的地方是指……?”

“比如說,小晗并沒有養過狐貍。”魏依靈淡淡地說道,“說它是幻境,也不是幻境,是因為這算是我基于小晗的過往所創造出來的小世界。說是小世界也不準确,畢竟只有混沌能夠創造世界……你可以理解為……虛假的世界,一個其他世界的投影。”

“而那個世界,就是小晗曾經待過的末法世界。”

古薰兒眉頭微蹙,魏依靈說的太模糊了,她不太能懂對方具體是什麽意思。

默默地消化了一會兒魏依靈的話,古薰兒勉強明白了她的意思,方才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也就是說我所看到的,屬于師姐的一切都是曾經發生過的,真實的,你只是将那些經歷複制下來,讓我以局中人的身份經歷一次。也就是說,不管我在那個幻境中做了什麽,都不能改變師姐的結局,因為這是真實世界曾經發生過的,而你原封不動的照搬的。”

“你可以這麽理解。”魏依靈點了點頭,認可了古薰兒的話。

古薰兒卻是不解:“那你為什麽要讓我經歷一次,看完師姐的前世?”

魏依靈說了一句讓古薰兒摸不着頭腦的話:“為了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古薰兒迷茫。

魏依靈卻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繼續說着讓古薰兒茫然的話:“畢竟你們的敵人可不是蕭炎那種簡單的貨色,誰知道那肮髒的家夥又會有什麽手段……”

那個肮髒的家夥?

魏依靈忽然笑了笑,擺手說道:“你也不用擔心,那東西翻不起什麽風浪了,只要你能親手打敗蕭炎,剩下的小晗自然能夠解決。”

說到這裏,魏依靈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她應該也差不多想起來大半了吧?”

“你說什麽?”古薰兒問道。

魏依靈搖了搖頭:“沒什麽……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想問的?古薰兒看着魏依靈,頗有些無語,她想問的多了去了,比如師姐到底是什麽人,你到底是誰,你口中所說的那家夥又是誰。不過古薰兒知道對方不會回答自己的這些問題,畢竟對方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

她默默地将這些疑問咽了回去,最終問出了她很想問,也很确定魏依靈不會拒絕自己的問題:“蕭雲溪……師姐的師尊真的死了嗎?”

魏依靈沉默了一下,反問了一句:“你認為呢?”

“我不知道。”古薰兒擡手揉了揉眉心,看起來有些疲倦,“我不知道……我覺得她……怎麽說呢?那位前輩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在我以狐貍的身份與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覺得她似乎看出來狐貍體內是一個人的靈魂。這之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尤其是最後師姐離開岐山,她老是跑來逗我的時候……”

“蕭雲溪……”魏依靈沉吟片刻,緩緩開口說道,“她本來就與常人不同,她是那個世界的天命之女,集大氣運者。”

“集大氣運者?”古薰兒愣了一下。

“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天道寵兒,天命之女。”魏依靈說道,“就像是話本中的主角一樣。如果不是因為那場意外,三道墜落,以她的氣運,往生門不過是她成長中的一個磨刀石而已。”

古薰兒抿了抿唇,老實說,雖然她有些虛蕭雲溪,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是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人,而且她也是師姐上一世最敬愛的親人。

“所以她真的死了?”古薰兒低聲問道,“死于往生門之中的人,魂飛魄散,不得往生……她……”

魏依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誰知道呢?”

古薰兒覺得魏依靈的态度有些微妙,但對方卻收斂了神情,話鋒一轉,說道:“坐下吧。”

古薰兒茫然地看了她一眼,不太明白魏依靈的意思:“坐……坐下?”

“現在的時間可不多了。”魏依靈輕聲說道:“坐下,我助你突破鬥帝。”

——————

聯盟的結成出乎意料的順利,蕭晗估摸着應該是自己的實力震懾住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再加上自己并不是什麽大家族出身的弟子,所以那些老家夥才會那麽輕易的就松了口。

不過也有可能是怕了魂殿的傀儡,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被針對的對象。

結成聯盟之後,蕭晗強勢插手了一些勢力的家事,揪出了不少魂殿安插在各大勢力之中的間諜。原本還對蕭晗的做法頗有微詞的勢力在看到這一結果之後紛紛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些什麽了。

擁有着岐山管理經驗的蕭晗在管理聯盟的時候也可以稱得上是得心應手,更別說她身邊還有古元的幫襯。

自從上次靈族遇襲後,魂族又組織了好幾場偷襲,都被蕭晗指揮人輕松化解,不過相比起上幾次針對大家族的戰鬥,這幾次偷襲就像是過家家一樣,魂殿重要的戰鬥力一個也沒來。

蕭晗心中門清魂殿是在憋着大招,尤其是那個棘手的煞氣還在魂殿,她萬萬不敢掉以輕心。現如今,魂族幾乎是以蕭炎為首,對他唯命是從,連命都不惜,就像是被洗了腦一樣,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傑作。

不過蕭晗也并不擔心,自從與魏依靈見面,自己仿佛覺醒了什麽不得了的體質之後,她就發現自己正在緩慢恢複一些“記憶”,這些記憶并不屬于她的前世,更不屬于她的今生,而是更加久遠的從前。

直覺告訴她,只要完全恢複這些記憶,那什麽煞氣完全不是問題。

蕭晗擡頭揉了揉眉心,距離古薰兒閉關也過了四個月,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怎麽了?”見蕭晗揉眉心,剛進門的古元還以為魂殿又搞出了什麽事讓她頭疼,忙不疊的問道。

“沒事。”蕭晗放下手,淡淡地回了一句。

古元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将手中的一份資料遞給她:“探子傳來了情報,魂殿小動作一直沒斷過,似乎想要做什麽不得了的事。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和魂帝天晉級鬥帝有關。”

蕭晗接過來,一目十行地看完後眸光微微一閃:“血池……”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只要跟血池扯上關系的事,都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我會注意的。”蕭晗仔細搜尋了一番有關血池的信息,但也僅僅知道前世有些魔修喜歡利用血池中的怨氣和精血中的力量修煉。魂殿費盡心思搞來的血池肯定不止是為了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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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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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