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推不掉的委托人

嘉木語錄:舉凡“正常”人家,有一個女兒,年滿了二十五歲,總會有家長急着把她嫁出去。(傲慢與偏見)

就算是強大如林嘉木也是有克星的,幸虧這位克星與林嘉木不在一座城市居住,遠隔了千山萬水,就算是下達最高指示,也只能是通過電話。

鄭铎看見林嘉木皺着眉頭,把手機挪到離自己的耳朵約有十厘米的距離,手機裏的咆哮聲隔着老遠還是能隐隐聽見,林嘉木卻不敢挂斷時,就知道手機的另一頭是誰了。

鄭铎拿了手機,使用秒表功能計時,在整整5分42秒之後,手機裏的聲音才恢複了正常,林嘉木也才把耳朵離得手機近了些,“媽,您放心,您過生日我一準兒把鄭铎帶回去給您親自鑒定……”

“這次絕對是真的……否則您把我當成蛋糕切了吃了都成……媽……”

“我五姨……我沒去過她家啊……是,我是應該經常拜訪……對,不能叫拜訪這麽客氣,應該是去看望……是,我買水果,是,我買保健品……什麽?她病了?那她正需要……好,我去,我把我男朋友也帶着……行……行……好……是,是,是……我勸勸她……對,我一定幫忙……”林嘉木挂斷已經有些燙手的電話,拿起桌上的水瓶,一張口就灌進去半杯水……看見鄭铎想說話,搖了搖手指,比了個三……鄭铎點了點頭,又替她把水倒滿了,林嘉木拿過水瓶,又喝進去了大半杯,跟老媽說話,實在是既費口水又費心神啊。

三分鐘後,林嘉木總算有些緩過來了,“是我媽的電話。”

“看出來了。”

“她讓我去看看我五姨……”

“張老師啊……”鄭铎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林嘉木的五姨就在A城居住,離咨詢社大約有五站地,不過除了逢年過節不得不去之外,林嘉木一向是敬她而遠之的,不為別的,就因為這位五姨強大的話唠攻勢和強烈的作媒欲望,在她看來自己的外甥女年過三十了還沒有結婚,簡直是奇恥大辱,必定要将這件事解決,讓林嘉木嫁人,後來把林嘉木逼急了,扯着鄭铎說他是她的男朋友,才暫時緩解了危機,可是又帶來了一個問題……五姨同志對鄭铎進行了慘無人道的逼問,并且根據逼問成果,按照蛛絲螞跡,把鄭铎同學查了個底掉,結論是這小子雖身世不好,家庭頗有暇次,但是人還是可以的,反正林嘉木也三十多了,将就吧……

這樣一位人物,別說林嘉木不願意接近她,就是鄭铎一個五尺高的漢子,也是不願意接近她的。

“她病了。”

“哦……”回憶起張老師對自己的逼問,鄭铎露出了一個笑容,又在林嘉木嚴厲的目光之下變成擔憂,“什麽病?”

“高血壓……聽說是被真真氣的。”

“真真表妹……”要說這位真真表妹也是位妙人,年方二十五,熱愛讀書,頗有些見識,就是思想好像與現實不怎麽接軌,現在也是一位人民教師,嘴也是跟連珠炮一樣,對林嘉木離經叛道以“拆散”別人家庭為業并不支持,可要是說別的事情,她和林嘉木還是很合得來的,只是林嘉木每天忙個不停,她們倆個也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見過了,“她能怎麽氣你五姨?不嫁人?她還小嘛……”

“是要嫁人。”林嘉木說道,“聽說是她大學的學長,兩個人一直秘密戀愛呢,今年男的總算升了職,做了一家商貿公司的營銷經理,這才跟我五姨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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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啊。”

“我也這麽覺得的……”林嘉木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麽我五姨就是不同意,還氣病了。”

“這可真不像你五姨……”自從張老師知道了林嘉木的QQ號,可沒少往她QQ空間裏貼什麽多大年齡是剩女之類的帖子,讓林嘉木發奮塗牆……抓住最後的機會嫁人,現在女兒要早嫁,她應該很高興才是。

“下午還有預約嗎?”

“就一個捉奸的活,晚上才是約會的點兒呢。”

“買點水果,咱們去看我五姨。”

“對了,你媽他們姐妹幾個啊……”鄭铎問道。

林嘉木伸出了一只手想了想又伸出了另一只手,“親姐妹五個,算上所有的堂姐妹十二個,表姐妹加在一起八個……”

“我勒個去……”

“我媽的親兄弟只有我大舅,堂兄弟只有兩個;表兄弟稍多點,四個……可偏偏這麽多人都是生女兒,親戚聚會整個一女兒國。”林嘉木按了按額頭,“一個女人等于五百只鴨子,你自己算吧。”

鄭铎幹笑了兩聲,他總算知道林嘉木的口才是怎麽練出來的了,真是戰鬥人生啊,“難怪你每次過年都找借口不回家……”

林嘉木的五姨姓張名雅麗,因為是偉大的人民教師,人人都尊稱她為張老師,現在這位張老師正握着林嘉木的手痛哭流涕,“她是有編制的老師,正經的金飯碗,卻要找一個做銷售的,不是我職業歧視,做銷售的男的多數又花又能喝酒,除了嘴能說,沒有一點像樣的,家裏又是農村的,還不是那種正常的農村,是山區!聽說是九曲十八彎,公交車都不通的窮鄉僻壤,家裏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兩個弟弟都在上大學,都要靠他一個人供,我跟他提買房吧,他說暫時買不起,要租,我問他有沒有存款,他說去年他爸爸生了病,存款全花了,他兩個弟弟還要上學,一年到頭沒攢下什麽錢……你說這樣的日子……真真能過嗎?可真真非鐵了心跟他了,跟我說房咱們家不是有嗎?車你不是給我買了嗎?我把這些帶着就成了……我是心疼那房那車嗎?那些都是她的,我是擔心她以後負擔重啊,嘉木,你是最知道我過的日子的,你姨夫也是農村來的,我家做了他們家親戚幾十年的駐A市辦事處啊!那個時候老師工資多低啊,我口挪肚攢一點錢,剛說要買點什麽東西,他農村的親戚就來借,我一開始礙于面子借了,可是借了就沒有還的時候,後來我跟他撕破了臉大吵了一架,差點兒離婚,這才消停了不少,可就是這樣,他背地裏也不知道借出去多少錢,後來真真漸漸大了,農村的日子也好過了些,我家裏才緩過來,我是怕真真跟我一樣啊……”

林嘉木拍了拍她的手背沒說話,這種事……她真不知道是愛情重要,還是面包重要了,“也許他是個負責任的好人呢,真真跟着他會有幸福的。”

“幸福什麽啊!他兩個弟弟一個大四一個大一,他還說大四的那個是學醫的,要考研,大一的那個讀的是三表,他還有個妹妹也十五了,聽說學習也很好,更不用說他父親重病一場已經沒有了勞動能力,他家那一畝三分地都種不了了,他母親也是一身慢性病,也要進城來看病,你說,他一年賺多少能填平這無底洞?他填不平就得真真填,真真填不平得我填啊……”

“唉……”怎麽說?說趙真真太傻?還是說五姨太現實?真真才二十五歲,以愛情為重閉着眼睛往裏面跳也正常,五姨經歷的事情多,清醒地看見這婚姻背後的艱辛,不許女兒嫁也是正常的,“她要房?”這就讓林嘉木有些不齒了,你為了愛情付出,你愛情至上,你就自己去,為什麽還要拖累家裏人?

“她說讓我把我之前說過給她的房子給她……那房子是我前年賣的,還沒還清貸款。”

“那她是想還貸了?”

“她……”張老師哭了起來,“她就是想還貸,我也舍不得啊……”

“這就是她的不對了,她自己為了愛情,那就為了愛情付出,吸家裏老人的骨髓算什麽本事?”

“本來她結婚我也是要幫助她的,房子我不在乎,我們倆個老的死了,全是她的,可她還說要加名,把她男朋友的名字也加上去。”

“這是她男朋友的意思?”

“她說是她的意思,我的傻閨女啊!”張老師看了一直沒什麽話的鄭铎一眼,“那怕是她找的男朋友跟鄭铎一樣,家裏沒什麽錢,也沒什麽人了,可是自己能幹,人又懂禮貌,我也認了,我們倆夫妻攢下的這點産業,不給她給誰啊,可是現在……”現在不是給她的問題,是有可能被別人家吸幹的問題,最可怕的是……“現在這人心難測啊,我也怕那人一旦翻了身,翻臉不認人,真真可就……嘉木,你最懂道理,你也最知道人心,你幫幫五姨,勸一勸真真,如果勸不動……最好把婚事攪黃了,別人花多少錢,我花多少錢!不!我給雙倍!”

“五姨,我怎麽能要你的錢呢,我盡力……”林嘉木卻是連盡力而為都說不出,“我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如果他是好人,我勸一勸真真,讓她對未來有點規劃,如果他不是,我再想辦法。”

“謝謝你了,嘉木。”

兩人出了醫院,鄭铎表情頗有些別扭,“你怎麽這麽痛快答應你五姨了,如果他們倆個是真愛呢?”

“是真愛的話……就有情飲水飽,別拖累家裏人,如果她是我的女兒,我一不着急二不上火,直接跟她說,你如果要我的資助,那就找個讓我滿意的男朋友,如果違逆我的意思,你就自力更生,這世上沒有你違逆我的意思,還要讓我出錢讓你和他過美好生活的道理。”

鄭铎幹笑了一聲,不說話了,身為男人,他其實是同情這個故事裏的男朋友的,家裏負擔重沒有錢不是他的錯,他已經在努力奮鬥了,可是貪圖別人家的房子,還要加名,就……有點讓人鄙視了,“原來我還是有車沒房父母雙亡,別人眼裏的金龜婿啊。”想到嘉木五姨說的話鄭铎笑道。

“說到房子,我介紹給你的樓盤你看了沒?該下手了,別聽別人喊房地産要如何如何,沒房階級重要的是有個窩,你要早五年聽我的,你的存款夠首付一百多平,現在也就是八十平吧。”

“我?我現在挺好的。”鄭铎笑道。

“你就好你的吧,沒房找不着老婆別怪我沒提醒你。”

丈母娘啊丈母娘,你們才是中國房價的助推器……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的男主就是典型的鳳凰男,女主是典型的城市天真女。

第一次接觸

嘉木語錄:相比于直接進攻,迂回也許更有效果。

“真真啊,你上次不是說暑假很無聊嗎?有沒有興趣暫時來我這裏幫我管一管辦公室啊?我跟鄭铎最近忙死了,實在是分不開身,辦公室像豬窩一樣。”

“姐,你需要的是保潔員。”真真笑嘻嘻地說道。

“保潔員不會接電話整理檔案啊,再說我那裏客戶的材料很多,普通保潔我信不過啊,來嘛,來幫幫姐姐,事情結束之後姐送你一個GUCCI的真品包,海外貨哦。”

“不用真品包啦,你折價給我就成,我缺錢。”

“好吧,你幫我一個月,我給你兩千塊成嗎?包空調包兩餐哦。”

“好吧,不過我要彈性上下班時間。”

“本來我們就是彈性上下班啊……你來吧。”

“嗯,明天早晨八點。”

看來真真是真缺錢了,否則這小妮子絕對不會不要更值錢的GUCCI包,她過去哪想過這些柴米油鹽的問題啊。

鄭铎見林嘉木在沉思,随手将一疊資料放到了林嘉木的桌上,“你的那位表妹夫,該負的責任還不止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呢,看來在山區計劃生育真是一紙空文。”

“什麽?”林嘉木翻看起了資料,鄭铎嘴裏她的表妹夫,今年二十九歲,姓夏名慶豐,家裏除了爸爸媽媽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之外,還有一個姐姐,姐姐叫桂枝,為了供弟弟上學十六歲就辍學打工了,夏慶豐上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姐姐賺的,後來弟弟們都上學了,為了能供得起弟弟,姐姐嫁人了,靠着彩禮錢讓弟弟們一個都沒辍學。

“夏慶豐還算有良心,每年外甥生日都寄錢給姐姐,不算多,兩百塊罷了,這也是他們家唯一給姐姐的東西,其餘都是姐姐不停地給弟弟妹妹寄錢,一直到夏慶豐開始能自給自足,也因為這樣,這個姐姐在夏家的地位很高,說一不二。”

“這上面說這個姐姐在A市?”

“嗯,開了間早點攤子,位置有點偏,離這裏坐公交車要倒兩次車。”

林嘉木想了想,“看來我們要連早餐都包了。”

“你是說……”

“看看真真對這家人有多大的誠意吧。”林嘉木瞧着資料裏夏慶豐的照片,長得不能說是多好看,就是白白淨淨的戴着眼鏡瞧着挺斯文的,如果不說他的背景,絕看不出來是山裏出來的。

第二天早晨,趙真真來的時候,果然拎着早點,“表姐,我把早餐買來了。”

林嘉木摸了摸,“咦,有點涼了啊,樓下王阿姨早餐鋪的早點就很好吃,你每天早晨去拿裏取早餐就行,不用給錢直接挂帳,我每周去結一次就行。”

“唉呀,這間早餐鋪離我家近嘛,他家做包子可好吃了,表姐,你吃吃看嘛。”

林嘉木拿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味道還行,普通早點鋪水平,絕沒有好吃到非這家不吃要隔大老遠帶來的地步,“好吧,你記得讓他們開發票,我每周跟你結一次。”

“好嘞。”

這個時候鄭铎從浴室裏走出來了,他非常愛流汗,早晨又有晨練的習慣,從六點鐘一直運動到七點,再從住處跑步到咨詢社,到咨詢社的第一件事就是沖澡,他穿着慣常的藍色的運動七分褲和緊身背心,因為聽見了趙真真的聲音,又抓了件格子襯衫穿上,可就是這樣這出浴的情景也有點震撼。

只見他光着腳丫子踩着人字拖,肌肉從小腿開始便布全身,緊身背心勒出了他的八塊腹肌,随着他擦頭發的動作背心時而扭曲露出人魚線。

“我……”趙真真臉一紅,扭開了身。

“辦公室禮儀。”林嘉木倒是挺欣賞鄭铎的身材的,說這句話只是習慣。

“有早點?”鄭铎把擦頭發的毛巾随手扔回衛生間,伸手就去拿豆漿。

“你自己弄髒的浴室,自己收拾。”

“吃完早點再收拾。”鄭铎不以為意地說道,喝了一口豆漿之後皺了皺眉,“不是王阿姨早餐鋪的?”我勒個去,這個趙真真還真做得出一大早轉兩趟公交車照顧大姑姐生意的事。

“是我家樓下早餐鋪的,怎麽樣?味道不錯吧?”

“不錯。”不錯個屁,一喝就是豆粉沖的,鄭铎喝了兩口就放下了,“有點涼,我煮咖啡去。”

憑心而論趙真真長得不錯,個子比林嘉木稍矮,長得挺白的,五官清秀氣質端莊,看起來就是個乖乖女,而且很會穿衣服,鄭铎辦了這麽多案子,對女人的時尚觀也頗有心得,比如趙真真的這一身,就算是出自淘寶價格也不低,她手上的施華洛世奇水晶手鏈就不便宜,腳上的小羊皮涼鞋應該是精品店出來的,包好像也是一種小女生很喜歡的牌子,看得出她們家養她養得很精致,也因為這樣,她脖子上那條應該是老銀匠特價貨的銀項鏈就顯得很突兀了。

鄭铎離開之後,趙真真坐到林嘉木身邊,“姐,他真是你男朋友?”

“是啊。”林嘉木笑呵呵地說道。

“真有型,就是肌肉太多了,人看着粗魯。”

“他性格挺好的。”林嘉木摸了摸趙真真的頭發,“缺錢啦?”

“我一直沒怎麽存錢嘛,現在準備要結婚了,當然要存點錢,唉……我這些東西又不能賣錢。”

“你啊,一個月的工資花光了,月月還得姨夫補貼,怎麽一夜之間就懂事了呢,真不知道能讓你變乖的是誰。”林嘉木的五姨夫原來也是老師,賺得是死工資,後來壓力太大,離開學校出去練攤開書店,現在書店業是夕陽産業,書店五年前就關了,可是鋪面房他們家攢下了,每年收房租都過得不錯,姨夫再靠着老關系做點在各個學校推銷學輔資料的活,一年不少賺,也許是因為覺得虧欠了老婆孩子,他一直對趙真真極為嬌慣。

趙真真臉紅了,“當然是他喽。”

“他是誰啊?”

“我媽還沒見過他呢……”

林嘉木眼神一冷,都談婚論嫁說到房子的事了,未來岳母還病了,趙真真為讨好大姑姐早起買早點,轉兩趟車才到自己公司,結果他自己到現在還沒出過面,此人教養實在是可議,“你媽可是說了他不少的事……”

趙真真拉開了和林嘉木的距離,“我媽說什麽了?”她提高了聲音。

“你媽說他有出息呗,誰也不依靠,現在已經是銷售經理了,聽說薪水加提成收入很高?做銷售的,想必口才也很好。”

趙真真的臉色好看了些,她以為她媽媽為了虛榮沒跟林嘉木說實話,“他就是家裏窮點。”

“家裏窮不是問題,人好就行,你家只有你一個女兒,他要是孝順,等于多了個兒子。”

“他也是這麽說的……他說會把我爸媽當成親生父母一樣孝順的,他自己就是個孝子……賺得錢多數都給家裏人了。”

鄭铎端着熱咖啡出來,手裏還有一盤子包子,“我拿微波爐轉了一下,熱點比較好吃。”

“不好意思,明天我用保溫飯盒給你們帶早點。”

“沒關系……”還是要繞遠路買早點啊……林嘉木摸摸趙真真的頭發,自己的這個表妹,真是一片癡心。

夏慶豐在林嘉木跟前第一次亮相并不算晚,趙真真來咨詢社的第二天,林嘉木和鄭铎剛完成一次客戶約談,從外面回來,剛一打開門就看見有個穿着白襯衫黑西褲的瘦高眼鏡男圍着圍裙在拖地。

“你是……”林嘉木笑眯眯地問道,雖然她看見眼睛男的一刻,已經認出他就是夏慶豐了。

夏慶豐放下拖布,推了推眼鏡,用圍裙擦了擦手,伸手和林嘉木握手,“表姐吧,我是夏慶豐。”

林嘉木跟他一握手就知道,這人雖然出身農村,但沒做過什麽農活,手比她的手還要嫩點呢,“這是鄭铎。”

“表姐夫。”夏慶豐又對鄭铎伸出了手。

鄭铎笑呵呵地跟他也握了手,這人不愧是做銷售的,自來熟的功力實在不差,“怎麽是你在拖地啊?真真呢?”鄭铎适時扮演起姐夫兼老板的角色。

“真真去買菜了,總叫外賣不劃算。”

“她會煮飯?”趙真真?

“我會煮飯就行了,真真暫時給我打下手,姐夫和姐姐別嫌棄就行。”

難怪趙真真會陷進去,林嘉木跟他相處了半個多小時,就發覺了此人談吐頗有深度,而且慣會套瓷,不過是一起吃了頓家常的晚飯,就好像跟他們認識了幾十年一樣的那麽熟,真真在他跟前就是個滿眼崇拜的小女孩,而且他對真真很不錯,真真不愛吐魚刺,他就一根一根的把魚刺都挑出來,又哄着她吃蔬菜,說到他自己的未來的時候,他更是充滿自信,讓人能看出來此人并非池中之物。

送走他跟真真之後林嘉木嘆了口氣,“倒退十年,我都會被他勾引走。”

“不是吧,十年前你那麽天真?”

“呵呵。”林嘉木笑了笑,“你對他印象如何?”

“未來可期,可惜功利心太重,論心機你表妹……被他賣了還得替他數錢。”

“她自己被賣就算了,我怕我五姨和姨夫也被賣。”林嘉木揉了一下額頭,“吃太飽了,出去走走。”這種涉及到自己親人的案子,太耗費心神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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