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4)
往上爬的,因此他才肯叫停已經撒了兩個月網馬上就要收網的行動,讓他安排好的線人把鄭铎介紹進去,投桃報李,鄭铎也會做到一些線人做不到的事。
“我原來說賭的時候,可沒想到弄這麽大的場面。”林嘉木只是想讓鄭铎介紹張宏亮在網上賭球之類的罷了,沒想到……
“這也是機緣巧合,經過這件事,張宏亮運氣好能逃脫也是幾年不敢露面,不能逃脫就要去吃上幾年的牢飯。”本來他應該以家暴入罪的,既然不能,那就用別的方式入罪吧,監獄會教會他什麽才是恃強淩弱,“怎麽,怕了?”
林嘉木搖了搖頭,“我早不知道怕是什麽滋味了。”她和鄭铎本來就是游走于法律邊緣,這次只不過又往邊緣踏了一步罷了,想想那厚厚的一疊病歷,她又覺得鄭铎手段激進的想法簡直可笑,想要讓陳淑良母女徹底離開張宏亮,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張宏亮退出她們倆個的生活。
“走吧,我帶你去看電影。”
“看什麽電影?”
“符合你年齡段的……怪獸大學……”
林嘉木打了他一拳,卻被他的肌肉震得手疼,“哎喲喲……”
“我說錯了嗎?當年怪獸電力公司……”
“滾……”
兩個人嘻嘻哈哈出了門,卻看見凱欣站在電梯口發呆,“凱欣……”
陳凱欣跑了過來,摟住林嘉木的大腿,“阿姨……我爸爸不在家,我想煮方便面吃,可打不着火……我就去寫作業了,寫完了作業……我聞到屋裏有煤氣味兒……”
“凱欣乖,不怕啊,阿姨和叔叔現在就到你家去看看……”
“阿姨,你能不能不告訴我爸爸。”
“我肯定不告訴你爸爸。”林嘉木摸了摸陳凱欣的頭發道,凱欣這孩子還是很聰明的,知道有煤氣味兒要通風,家裏的防盜門都沒有關,屋裏的味兒不算大,可廚房的味兒就有點大了,林嘉木關了煤氣閥門,開了屋裏所有的窗戶,這才讓煤氣味兒散盡,剛想安慰凱欣兩句,忽然看見廚房櫃子裏的藥盒,是曲馬多……而且已經吃了半盒了,“凱欣,這藥是誰的?”
“我媽媽的……她經常渾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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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吃嗎?”
“是啊……每天早晨起床之前都要吃……不吃這個起不了床……”
看來陳淑良的問題,比想象中要大得多,想想她受過的那些心理和生理的創傷和她做為護士的便利條件,對止疼藥上瘾……甚至要吃止疼藥才能起床……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
林嘉木看着凱欣無辜的眼神,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
31.平常一天
嘉木語錄:每個人的容忍極限都是不一樣的,你認為無法忍受的東西,也許在別人眼裏只是“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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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宏亮下車之後特意正了正自己的領帶,他并沒有想到鄭铎會直接把車開到這間全市最好的五星級酒店,讓他最好的西裝都顯得寒酸了,他回頭看了一眼,還是一身休閑裝扮的鄭铎,卻是自在極了的樣子,把鑰匙扔給了泊車小弟,率先進了門。
鄭铎回頭看了他一眼,“五星級酒店,警察根本不會多看一眼。”
張宏亮點了點頭,做出一副對這裏很熟的樣子,“嗯,我來過這家酒店很多次,根本猜不到有人在這裏設局。”
鄭铎并沒有拆穿他不着邊際的吹噓,“這種高端的局,沒有人引薦你就是走到門口,也不知道裏面是做什麽的。”他一邊說一邊進了電梯,按了八樓的按扭。
電梯裏只有他們倆個,張宏亮還是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這樣一場局……入場費多少?”
“入場費是一萬,每局低限五千,上不封頂……主要是玩麻将、拖拉機,也有推牌九的,兩個鐘下來輸贏二、三百萬都是正常的。”
“兩個鐘?”
“每次只有兩個鐘頭,到點就收牌撤局。”鄭铎帶着他出了電梯,走到走廊盡頭标着802室的門前,拿出門卡刷了卡,裏面的人擡頭看了門口一眼,又低頭做自己的事了,一個很年輕,甚至讓人懷疑他有沒有超過二十歲的男孩子,頂着亂篷篷的頭發,穿着真絲睡衣從裏面的卧室推開門,歡快地跑了過來,“鄭大哥,你來了。”
“我朋友,陸天放。”
張宏亮原來并沒有正眼看這個長得清秀過份,穿着睡衣,頭發染成三種顏色,眼眶微微泛青,一身纨绔氣的小子,直到鄭铎說出他的名字,“陸天放……他爸爸是……”
鄭铎輕咳了一聲,“我昨天說過,從今天起開始上班。”
“劉大哥呢?”
“你劉大哥有事。”
“哦。”陸天放很乖地點了點頭,“我介紹人給你認識。”說罷眼睛轉了一圈,“那兩個穿黑西裝的是保安哥甲、保安哥乙,穿裙子的三個女孩子是春花、秋月、冬菊……”
“你又亂給人取名字了。”
“呵呵,為了保密啊。”
鄭铎知道,主要是這小子根本記不清或懶得記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叫什麽,他們家保姆就算是在他面前晃了足有八年,他也不會記得人家叫什麽家住哪裏,相反的,那些“重要”的人,他那怕只見過一次,也會記得牢牢的,“那我在這裏叫什麽?”
“您?”陸天放抓了抓頭發,“保安隊長。”
真會取名……鄭铎頗有些無奈,“這是我朋友……他姓張……”
“哦,他就是你說的,要帶來看看環境的客戶代表丁吧?”看來在張宏亮之前,已經有過客戶代表甲、乙、丙了。
“是的,他手裏可是頗有幾個大客戶啊。”
陸天放對張宏亮伸出了手,“鄭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張宏亮伸出手跟他握到了一起,他張宏亮等了一輩子的翻身機會,就在眼前了。
林嘉木從監視畫面裏看見陳淑良手裏拎着一個大塑料袋出了門,不過沒有走電梯,而是走了樓梯……她把屏幕關掉,換成了淘寶的界面,剛刷到女鞋的第三頁,就聽見了敲門聲。
“陳姐,今天你怎麽白天來了?”
“我今天是晚班。”陳淑良的精神難得的好,頭發不再是死板的束在一起,而是披在肩上,連臉上的皺紋都顯得少了些,“我老公聽說你跟鄭铎都喜歡我做的醬牛肉,讓我多做一些給你送來。”
“這怎麽好意思,太麻煩了。”林嘉木從鞋櫃裏拿出拖鞋給她穿,“你上晚班的話,白天不睡覺行嗎?”
“我睡不着……我老公一大早就出去找朋友了,凱欣也上學了,我閑着沒事兒就去了趟市場……這次不止醬了牛肉,還醬了點雞肝和五花肉。”
“呵呵,來,快進來……”林嘉木拉着她進了客廳,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陳姐,你的頭發真好,紮起來實在是白瞎了。”
“沒辦法,工作需要,現在把頭發散開來我反倒有點不習慣呢。”
“你把頭發散着好看。”林嘉木笑道,又開冰箱拿了點葡萄和香蕉出來,“這葡萄是今天早晨我買的,挺甜的。”
“今年的葡萄都甜。”陳淑良說完之後,又遲疑了一下,“我聽凱欣說……前天下午她……”
陳凱欣還是把事情告訴了媽媽,“小事……凱欣這孩子真聰明,知道要把門開着通風,還知道要找大人幫忙,要是笨點的孩子真有可能出大事……把這麽小的孩子一個人放家裏,實在是不安全。”
“凱欣很懂事的,再說……她爸爸也不會經常把她一個人扔家裏……”
不會嗎?林嘉木監視張家好幾天了,張宏亮差不多每天都會把凱欣扔在家裏至少兩個小時以上,這還是在凱欣上學的情形下,“偶爾一兩次也不行啊,陳姐……你應該說說姐夫了。”
“他……他自己心裏有數。”
“凱欣她爺爺奶奶呢?如果要是他爸爸沒時間看,不如把她送到爺爺奶奶家裏去。”
“凱欣她爺爺中風偏癱,我婆婆伺候他還伺候不過來呢,再說他們跟我大伯哥一起住,我老公是老兒子,他跟哥哥姐姐的關系都不好。”
“哦。”嘉木點了點頭,“那凱欣她姥姥呢?我聽你說你爸媽離婚得早……這些年……她就從來沒聯系過你?”
陳淑良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冷淡了,“我們早沒聯系了,我就當她死了。”
“這樣啊……”林嘉木跟人套瓷啊,談公事啊,講法律啊,話從來都是一套一套的,這樣跟人閑着無聊一起相處,她就有些生疏了,“對了,陳姐,我正在淘寶挑鞋子,你幫我看看哪雙好呗。”
“我眼光可不行。”
“你幫我看看嘛,我實在拿不定主意。”林嘉木使勁兒拉着陳淑良,“走吧走吧……”
“好吧。”陳淑良進了卧室,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電腦上的貓咪屏保,而是……“咦……你床上怎麽只有一只枕頭啊?”
林嘉木狀似不經意地解釋道,“昨天鄭铎在床上喝飲料,弄髒了枕頭,我送出去幹洗了。”
“幹洗?幹洗一只枕頭多少錢啊……只是撒了飲料的話,很容易就能處理掉啊。”
“是嗎?我覺得色素很難洗啊。”
“幹洗店賺得就是你這樣的人的錢,很好洗的……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直接找我就行了。”
“陳姐,現在像你這樣的賢妻良母可不多了,姐夫真有福氣。”
“這些都是我奶奶教給我的,她說做女人呢,一定要勤快,要懂得伺候男人,照顧好家庭,這才是好女人。”
“這方面我真的不行。”
“現在年輕人也不講究這個了。”陳淑良嘆息道,“我手下的小護士,去年結婚了四個,現在已經離了兩個了,還有一對也總是吵吵鬧鬧的,問起離婚的原因,全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兩個人互不相讓,吵着吵着,就吵到離婚的那一步了。”
“年輕人都講自由嘛。”林嘉木笑道,她指了指屏幕上的鞋子,“陳姐,你覺得這雙鞋怎麽樣?”
陳淑良瞧着那鞋的高跟搖了搖頭,“跟太高了,走路會不舒服。”
林嘉木側頭看了看,“我瞧着也是……不如你看看我收藏夾裏面的鞋……”她點開了收藏夾,最新的收藏是……布洛芬
陳淑良愣了一下,“你收藏這東西幹什麽?樓下的藥店就有。”
“網上的藥店便宜。”林嘉木笑道,“我有痛經的毛病,對了,陳姐,曲馬多比布洛芬效果好嗎?”
陳淑良的笑容在臉上僵住了,“我……我是有神經痛……才吃那藥的……你如果只是痛經的話,布洛芬的藥效就足夠了……你不是說你們倆個在一起很多年都沒孩子嗎?會不會跟你痛經有關?要不要去我們醫院查一查?”
“我們倆個早查過了,都說我們倆個沒毛病,要等緣份,估計跟我們倆個剛開始在一起的那兩年,我一直避孕有關,當時我很怕懷孕,誰知道現在想懷孕也懷不上了。”
“這種事就是看緣份的。”陳淑良笑得很勉強,顯然還是在想着曲馬多的事,“我還有衣服沒洗呢,回去洗衣服啊。”
“怎麽不多坐一會兒了?衣服明天在洗嘛……”
“我明天還有事呢……”陳淑良有些虛弱地說道,匆匆告了辭,走到門口推開門之後,林嘉木叫了她一聲,“陳姐,你忘了換鞋。”
“哦,哦……瞧我這個糊塗。”陳淑良轉回頭,匆匆換上了鞋……門都忘了關的走了。
如果是正常的用藥,她怎麽會這麽慌亂,看來……真的是止痛藥上瘾了……
田琴琴這次真得欠了她老大的人情,林嘉木現在對自己收了裏面存了五萬元的銀行卡,心安理得了起來,經常被家暴、一個人賺錢養全家、女兒經常被打、自己要吃強力止痛片才能起床,任何一條理由都能讓一些人義無反顧地選擇離婚,而在陳淑良們的眼裏,這些疊加起來,竟然也只是“幸福家庭”的小缺撼罷了,她挨得那些苦,都是她身為女人為婚姻必要的付出罷了,跟她會耗費整整一天的時間,尊從丈夫的指示,替一個只認識不到半個月的鄰居,做整整三大盒醬肉一樣,無關緊要,平平常常。
32.秘密
嘉木語錄:無論是搭檔、夫妻、密友,彼此之間有些秘密,有時是無傷大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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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铎跟林嘉木一起搭檔将近三年,可以坐在車裏監視目标或者困在小旅館等着捉奸無數次,期間閑着無聊聽膩了車載電臺又不想玩電腦手機錯失黃金機會,只有互相聊天調戲排解無聊,兩個人可以說是無話不談,最閑的時候什麽初吻啊初戀啊初夜啊這些最私密的事都可以拿出來講,鄭铎連林嘉木幾歲來大姨媽都知道,林嘉木也知道他初中的時候暗戀語文老師的事,可有一些事他們倆個是不聊的,就是到了現在也不聊。
比如所謂劉警的線人陸天放為什麽那麽值得“信任”,或者說陸天放為什麽那麽信他,陸天放跟他有什麽樣的淵源,鄭铎是打死也不會說的。
陸天放的父親沒有有錢到能登上中國富豪榜的榜單,但在A市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地位,在陸天放十一歲的那年,他被綁架了,綁匪帶着他跨省來到了某座省會城市,那座省會城市也恰好是劉警和鄭铎的駐防地,地方上各種手段得到他的被拘禁地點之後,因為綁匪實在太特殊,普通警察去救人純屬添命,公安打電話到了部隊求援,參與解救行動的就有劉警和鄭铎,陸天放是鄭铎親自從地窖裏抱出來的,劉警則是親手擊斃了綁匪的頭目,而綁匪的頭目,正是陸天放的保镖,也是前特種兵,為了錢,這個陸天放一直叫叔叔,最最崇拜的男人,夥同幾個戰友,綁架了他。
從那以後陸天放這個原本品學兼優的孩子,開始往纨绔子弟道路上一路狂奔,他爸爸本來就是白手起家的,信奉的是事必躬親,忙得兩頭不見太陽,他媽每天打麻将逛街美容的時間還不夠,更沒時間管他,原來陸天放乖巧也全靠自覺,他被解救回來之後,兩夫妻覺得孩子被綁架過,吃過苦,對他格外的寬容,管教的方式就是要錢就給,彼此之間也不溝通,兩口子隔了一年多,彼此吵架對質才發現,他倆加起來給了不到十三歲的孩子四十多萬的“零花錢”。
兩人冷靜下來一商量,兒子既然這樣了,國內是不行了,不如幹脆移民吧,全家一齊移民到了加拿大,可國內的生意得有人管,陸天放的爸爸坐了幾個月移民監就受不了回國料理生意了,他媽放心不下兒子,留在了加拿大似模似樣地陪讀了兩年,後來聽到陸天放的爸爸在國內亂搞的風聲,又風風火火地跑回國去捉奸,把他一個人扔在了加國。
沒了管教手裏又有錢的陸天放差不多是以火箭的速度結識了更多跟他一樣志同道合來自五湖四海的纨绔,頗學了些精致的淘氣,等他媽料理完了國內的事,回到加拿大,陸天放已經是管不了的模樣……彼此指責了一番又把他弄了回來,至少在A市淘氣,惹出了事他老爸有錢有關系擺得平,如果真在國外或者跑到都城去淘氣,他爸不一定擺得平。
可在國外熏陶過一輪的陸天放哪那麽容易管,說弄回來就弄回來,最後還是威脅加利誘講條件,每月的零花錢都夠他老爸給一個分公司開工資了,這才讓他“安心”留了下來。
他有錢,又豪氣,愛玩能玩會玩,自然結識了不少“好朋友”,其中的一個好朋友名叫賴中山的邀請他共同開設賭局,一開始他還覺得有趣,直到他的“好朋友”賴中山,為了讨債,在他面前打斷了一個賭客的腿,切了賭客的手指,快遞回賭客家裏,逼賭客家裏拿錢,把賭客吓掉半條命,陸天放一樣吓得半死……他雖然是纨绔,本質上還是個被寵壞的熊孩子……
這小子不敢跟家裏說,他爸已經威脅過了,要是再惹事,就一個月只給他一萬零花,扔他到英國讀書,知道劉警已經在刑警隊了,就直接找了劉警,劉警本來是重案組的,也不得不管一管這件事,詳細問了情形之後,劉警幾乎想要抽這熊孩子一頓,他那個“朋友”太聰明,對外打得都是陸天放的旗號,平時在賭客、員工面前對陸天放也是畢恭畢敬,就算讨債,也是開口就說——我只是打工的,陸公子才是我老板雲雲……
這事兒要是捅破了,陸天放妥妥的主犯無疑,雖然他一沒出本錢,二沒出人力,要說出力也就是介紹了幾個朋友去玩,可是在證據面前,陸天放就是主犯,他跟劉警報案,都可以被說成是自首,就連那個賭客被切手指,陸天放都是在場的……說不知情都躲不掉。
劉警的所謂兩個月撒網,根本是他教陸天放胡作非為,逼賴中山要從後臺跳出前臺,承認自己是老板,免得自己本來賺大錢的生意變成了陸天放的“大富翁”游戲,說不定哪天就玩沒了——但陸天放的破壞力實在有點超出劉警預料,劉警本來以為至少得三個月到半年,沒想到這熊孩子兩個月就搞定了。
因此鄭铎出現時,賴中山一樣是捏了一把汗的,生怕這是熊孩子的另一套把戲。
鄭铎笑呵呵地遞上了一支煙,賴中山眯縫着三角眼,下意識地縮了縮将軍肚,嘿嘿一笑,“我聽天放講說……您救過他的命?”
“小事一樁。”鄭铎不以為意地說道。
“那你知道我們這個生意呢……是……”賴中山本來想講陸天放是老板,可想到這兩個月來他的作為,又趕緊改了口,怕鄭铎搞不清楚狀況壞了他的大事,“就是我和他關系好,他平時拉人進來玩……為了替他撐面子,随口承認他是老板,可如果像他說的……讓你做保安隊長……就有點……”開玩笑,原來的保安隊長是他的心腹手下好不好,怎麽能随便進來一個人就是保安隊長呢?
“哦?他跟我不是這麽說的啊……”
“那是他小孩子愛吹牛……真不好意思……兄弟你的車馬費我一定……”
“做不做保安隊長其實我無所謂,我也不是貪那點車馬費的人,天放這孩子呢,跟我頗有點淵源,不瞞您說,我也另有老板……”
“老板?”
“陸老板啊。”鄭铎眯起眼睛一笑,“天放是陸家一脈單傳,陸老板對他不放心啊……”
賴中山松了一口氣,陸天放是陸家的獨子他知道,他更知道陸天放他爸這些年也不老實,養了幾個情婦,可惜不是沒懷上呢就讓老婆給抄了,就是懷上了遠遠的送走,生了是個閨女,只能連閨女帶媽一起養着,随着年齡一天比一天大,再生個兒子重新培養的機會越來越小,對這陸天放也就越來越重視,送個保镖給他,簡直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那陸老板的意思是……”
“陸老板原來影影綽綽聽說了兒子攪進了什麽地下賭場,很是擔心啊……這回有你的話我也算是任務完成了一半了,天放這孩子啊,任性了點,還請您多照應啊。”
賴中山心道我原來不過是想拉大旗做虎皮借着陸天放這個富二代撈一把就走,誰知道這貨實在是太能亂搞了,難怪他爸五十多歲了還在他媽的圍追堵截之下想要再造出一個兒子來重新培養,“陸老板肯定是聽岔了,天放就是跟我關系好,所以常來玩兒。”
“嗯,你看,這一解釋就好了……賴老板您放心,陸老板已經給了我授權,您也要做生意,天放這孩子在您這兒玩,絕不能讓您賠本賺吆喝,以後我還要跟他一段,請您多關照了。”鄭铎笑嘻嘻地拍了拍賴中山的背,狀似不經意地關了縫在衣服裏的竊聽器。
“何必這麽客氣,天放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卻說張宏亮那那天自賭場回了家,連飯都沒顧上吃,女兒跟他打招呼都沒聽見,就關了卧室的門,在裏面翻着通訊錄打電話,他這些年在股市上認識的人不少,但正眼看他的不多,有些人跟他交往了幾次,覺得這個人太痞太虛,跟他也沒深交,跟他好的情形都跟他差不多,他能想到的豪客,多半是朋友的朋友,他跟朋友們雲山霧罩的一通吹噓,把賭局說得要多高端有多高端,把自己說得跟老板要多熟有多熟,直接省略了自己是通過鄭铎這個“保安”才能見識那麽大的賭局的事實,那些朋友頭一次聽他說,都答應得很痛快,他也因此高興了一整天,還跟鄭铎要了二十幾張VIP金卡,以為發財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可到了周五馬上就要敲定周六賭局開局的事了,他再打電話,事情就有了變化,“哥們,我跟你說,你可別嫌百分之一的提成少,架不住賭局的資金流量大啊,我昨天就看他們玩了一個小時的拖拉機……輸得最多的那位就輸了兩百多萬……贏得最多的那位贏走了一百多萬啊,我聽他們說……那天都沒什麽大輸贏呢……你想想百分之一是多少……”
“肯定是可靠的朋友開得賭場才會叫你帶人過去嘛,我跟你說,我這個朋友……黑白兩道都搞得定,在他那裏賭百分之百的安全……”
“行,就這麽說定了啊……你要是把人帶去,肯定少不了你的……你別不一定啊……得有準信兒……入場費不能免啊,人家……至少一萬,不,這一萬不包含在賭本裏……你要自己去啊?呵呵,肯定是不行啊……”
他這麽打電話打了整整兩天,也只不過敲定了有四、五個人的樣子,就這四、五個人也不是什麽大豪客,離他的預期有點遠,讓他的情緒也從一開始的高昂變得有些倦怠。
他在家裏說話一直是聲音很高的,就算是關着門,隔着門板也能聽得很清楚,陳淑良借着擦地隔着門板聽了一會兒,莫名地覺得心悸,可又不敢勸阻,賭博,一場上百萬的賭……靠譜嗎?如果被抓了怎麽辦?
張宏亮打完電話,看見她拿着拖把在那裏發呆,瞧着自己欲言又止的,不由得有些煩燥,“你快別擺着那張臭臉了!老子剛時來運轉,你就擺這張臭臉壞老子的財運,你看看人家都知道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着也年輕,跟老公出去老公也有面子,你瞧你把自己弄得,跟咱們家保姆似的,也不知道買兩件像樣的衣服穿穿……還有你那臉……褶子多得跟夾死蒼蠅……”
“我……”
張宏亮瞪了她一眼“你別說話啊,我出去走走,晚上許就不回來了,不用等我。”他說完,穿上西裝開門就走了。
淩晨兩點,“嘀嘀嘀!!”電腦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林嘉木忽地一下坐起來,幾乎是本能地按亮了電腦屏幕,又被屏幕亮得眯縫着眼睛半天睜不開,鄭铎光着腳只穿着短褲跑了進來,只是此時兩人都沒有彼此嘲笑的心情,屏幕上的畫面讓兩人的心都揪了起來,張宏亮西裝和襯衫的扣子都解開了,露出光光的肚皮,使勁兒砸着自家的門,喊着開門開門……
“攝像頭是我昨天裝的,加了夜間動态捕捉功能。”因為是夜間光源不足,張宏亮的眼睛亮得像是野獸一樣,不由得讓人為門裏的母女擔心。
過了沒多大一會兒,門開了,張宏亮幾乎是第一時間就一腳踹了過去,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不知在說些什麽,兩個人還想細看,門已經關上了,攝像頭沒一會兒也暗了下來。
“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用。”林嘉木搖了搖頭,看病例報告是一回事,親眼看見是另外一回事,她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有些冷,鄭铎随手拿了遙控器關了空調,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鄭铎嘆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有些時候有些關系,雖然只隔了一層窗戶紙一樣的距離,可卻沒有人肯去捅破。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新晚了,我小姑子留在前夫家裏的孩子趁着放暑假來看了姥姥姥爺了,我跟我老公去婆婆家看他了,跟他一起吃了一頓飯,帶着他出去玩了一會兒,離婚大人怎麽都能過,受傷最深的是孩子。
33.受傷
嘉木語錄:不是每個母親都會為母則強的,把孩子當成自己軟弱借口的母親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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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救護車刺耳的尖叫聲吵醒了小區的居民,有人先是按了門鈴,然後拼命的拍門,林嘉木披了件衣服起床,鄭铎則是速度奇快地把沙發床恢複成沙發,抱着被子跑進了卧室,林嘉木這才打着呵欠開了門,“誰……”
陳淑良像是瘋了一樣地沖了進來,“凱欣……凱欣……”
林嘉木心裏一緊扶住了她,剛才在監控裏看見張宏亮喝醉了酒回家,擡腿好像踢了什麽人,她以為受傷的會是陳淑良,沒想到是……
“凱欣她爸爸喝醉了酒回家,我頭疼得很……吃了藥才睡下,沒聽見他敲門……凱欣一向怕他,不敢開門……後來……她爸急了……凱欣這才……”陳淑良眼神渙散,神情恍惚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也好像是藥勁兒還沒過,“她爸爸脾氣不好,在外面等久了……凱欣給他開了門,他以為是我……擡腿就給了她一腳,孩子……被他踢飛了出去,頭……頭撞到了什麽地方……他看都沒看孩子……就進了卧室,看見我在睡……又把我從床上扯下來打……幸好他這次喝多了酒……”陳淑良不像是在對朋友說自己的事,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他睡着了……我沒聽見凱欣的哭聲……就去客廳找她……凱欣頭破了……臉上都是血……”
“什麽?”
“那救護車是你叫的?”
“嗯……我……我錢包裏的錢不夠,對了,我是來借錢的……我帶她去看病……”陳淑良說完腿就軟了,堆在地上不知在念叨什麽。
“起來!你還是當人家媽的嗎?快起來!”林嘉木把她從地上扯了起來,擡手使勁兒拍了拍她的臉,“快起來!走!咱們帶凱欣去醫院!”
鄭铎不耐煩看她們糾纏,穿了衣裳抓了錢包,“我先去看看凱欣,你等會兒開車帶她去醫院。”
“你錢帶夠了嗎?”
“帶夠了。”鄭铎說罷直接開門出去了。
陳淑良聽見了關門聲,好像清醒了些……“凱欣……”
“你究竟吃了些什麽?”
“我老公說晚上不回來……我吃了兩片安眠藥就睡了……我失眠……不吃藥睡不着……”
然後不吃曲馬多醒不了……這女人現在把自己搞成了什麽樣子?
林嘉木把她扔在地上,從冰箱裏拿出冰塊,又從廚房接了一盆水,直接潑到了陳淑良的身上,陳淑良被冷水淋得在抱着膝蓋縮成一團,“啊……啊啊!!”
“起來!”林嘉木扯起了她,“你是凱欣的媽!”要不是現在報警要壞了大事,她現在就想報警把張宏亮抓了,可是這樣的事中國立法嚴重滞後,只要父母一口咬定了是意外,最後都是不了了之,上次報紙電視播了很久的虐待案,最後的結果也只不過是小孩的父親被判了一年。
“凱欣!凱欣!”陳淑良終于意識清醒了些,扯着林嘉木道,“救凱欣!”
“鄭铎已經去了。”
“凱欣會怕……我去找她……”陳淑良渾身濕透地開了防盜門跑了出去,林嘉木實在拿她沒什麽辦法,一跺腳也跟着追了出去。
急診室值班的中年男醫生嚴厲的目光停留在陳淑良的身上,這間醫院離榮光裏最近,凱欣也不是第一次到這裏來了,醫護人員有些都認識她了,看見小女孩滿頭是血地被救護車拉到了醫院,有些小護士當場就哭了。
“孩子怎麽受傷的?”
“她……半夜上廁所沒開燈,滑倒了,頭撞到了桌子上。”陳淑良低着頭小聲說道,“大夫……她怎麽樣了?”
“她正在裏面做腦CT,看見片子之前誰也不知道她傷得程度。”大夫冷冷地說道,孩子的媽媽都說是上廁所滑傷了,他能怎麽說?真不理解為什麽有些女人這麽心狠又這麽軟弱,“你手腕上的傷……要不要處理一下?”
陳淑良一低頭,這才看見自己的手腕有一圈已經紅得發黑了,“不用……只是皮外傷。”
“随你。”原來他還同情她,現在真是一點丁同情心放在她身上,都覺得浪費,這個時候急診室裏又來了別的病患,大夫轉身就走了。
林嘉木脫了外套給陳淑良穿上,“陳姐,姐夫呢?”
陳淑良四下看看……“他……不知道……”
交完款的鄭铎剛回來的鄭铎接了一句,“救護車接走凱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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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