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姜粥就在一邊坐着, 暗一和皇帝的對話每一個字都非常清晰的傳到了她的耳裏。

臣不該妄想公主。

暗一的意思是，她在妄想自己？那不就代表着她已經喜歡上自己了？姜粥想着，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揚, 看向暗一的視線也變得灼熱了許多。

皇帝發覺了姜粥的變化後, 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感情之前兩人的關系還沒有挑明, 自己這樣一頓操作下來, 反而變相地推進了兩人的感情。

想明白這一點以後, 皇帝就有些郁悶了, 也沒有了繼續質問暗一的打算。

“暗一，看在你跟着長寧那麽多年的份上，只要你知錯就改, 朕就可以原諒你。”皇帝冷淡地開口, “不然的話, 妄想長公主的罪名, 你是知道後果的。”

“皇上, 臣沒有資格妄想公主。”暗一開口說道，“但臣會努力守着公主，滿足公主的一切要求, 請皇上給臣一個機會。”

暗一是一根筋生物，在沒有想明白之前, 她給自己的定位就是姜粥的護衛, 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現在想明白了, 她就更加一根筋了，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後, 就會義無反顧地往前沖，就算是拼上性命。

“你就不怕朕砍你的腦袋？”皇帝微微眯眼，盯着跪在地上的暗一。

“為公主而死, 是臣的榮幸。”暗一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

皇帝有些牙癢癢，這就為公主而死了？他同意了嗎！

“父皇。”姜粥對着皇帝眨了眨眼睛，“長寧最喜歡的是您和母後，您放心好了。”

聽到姜粥的話後，皇帝心裏的火氣一下就消了大半。

自家孩子喜歡的人，自己還能怎麽辦呢？

“暗一，你要明白，一個暗衛，是沒有資格和公主在一起的。”皇帝在心裏嘆氣，語氣沒有之前那麽強硬，“當然，如果你只是想成為一個面首的話，之前的話就當朕沒有說過。”

“皇上，臣願意到邊境從軍。”暗一思索了片刻後給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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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什麽邊境？”還沒等皇帝發話了，姜粥就不樂意了，“邊境有什麽戰事嗎？”

“公主，屬下想光明正大的和你站在一起。”暗一擡頭看向姜粥，目光堅定異常，“況且最近匈奴政權更替，如果想要一舉消滅匈奴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皇帝摸了摸自己的短須，暗一說的這句話倒是真的。如今匈奴王室內亂，為了避免大商趁機出兵，特意派來使者示好，這一批的汗血寶馬就是使者送來的。

如果想要一口氣把匈奴打服帖的話，最近幾年确實是非常好的機會。

“我不允許，你在京城一樣也可以立功。”姜粥不想讓暗一離開京城，邊境那麽危險的地方，武功再好也有危險。更不要說暗一是個女子，和那些大老粗在一起太過委屈她了。

“父皇，不如你給暗一一個職位，讓她負責京城治安吧。”姜粥扭頭看向皇帝。

皇帝略帶怨念地看着姜粥，他還什麽都沒有說呢，長寧就那麽着急了，果然，孩子大了，不由爹了。

“暗一，京衛指揮同知的位置，你能勝任嗎？”皇帝問道。

讓暗一去邊境對付匈奴，建功立業确實會快上很多，但皇帝并不缺将才，也不想讓自家閨女擔心。

“臣……”暗一聽到職位後愣了一下，京衛指揮同知可是從三品，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當的。

察覺到皇帝對自己的信任後，暗一磕了一個頭，“臣定不負皇上所托！”

“長寧，這樣你可以滿意了？”皇帝看向姜粥。

京衛指揮同知這個位置比大皇子的在兵部的職務都要高上許多，是手上有兵權的位置，擔得起位高權重這四個字。

當然，姜粥這樣的空降兵，如果壓不住手下人的話，那她在這裏位置也是待不久的。

“勉勉強強。”姜粥嘴上這樣說着，但是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謝謝父皇。”

“行了，這幾天你就在宮裏待着，陪着你母後說說話。”皇帝笑着搖頭，長寧是他心裏唯一的孩子，他當然要寵着了。

既然這孩子現在看重暗一，那他就試一試暗一，試一試她的能力，也試一試她能不能守得住本心。

姜粥雖然已經出宮建府了，但是她在皇宮內的住所依舊保留着，伺候的宮女都是皇後那邊的人，服侍得非常到位。

“暗一，今天你和我一起洗澡。”姜粥的心情很好，好到在沐浴的時候直接把伺候的宮女都趕了出去，就留下了暗一一個人。

“是。”暗一沒有猶豫，很快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把身體浸泡到了浴池裏。

姜粥對暗一的表現很是滿意，往前走了幾步，停留在了暗一的面前。

視線從她的下巴開始往下移，看到浴池中若隐若現的軀體後，姜粥默默地吞咽着口水。

這身材，一看就非常棒啊！比夏商有過之而無不及！

“暗一，幫我捏一捏肩膀”姜粥欣賞的了一會後，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現在時候還不到，自己不要操之過急的好。

“是。”暗一走到姜粥的背後，把手搭在了姜粥的肩膀上，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公主，這樣可以嗎？”

“嗯。”姜粥閉上眼，身體慢悠悠的往後靠，直接把自己的背部貼在了暗一的前胸。

“公主？”這樣親密的接觸，一下讓暗一繃緊了身體，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姜粥不吭聲，透過自己的脊背感受了一下某個部位，“暗一，你喜歡我對吧？”

“嗯，屬下喜歡公主。”暗一承認的非常幹脆。

“那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姜粥嘴角翹起。

“屬下不知。”暗一說着頓了一下，“但屬下想和公主在一起，和公主成為真的夫妻。”

“這樣啊。”姜粥把身體收回來，讓暗一繼續幫忙按摩，“那你是要娶我呢，還是要嫁給我？”

暗一思考了片刻，給出了答案，“公主喜歡什麽，屬下就做什麽。”

“真乖。”

空降了一個京衛指揮同知，這在京城可不是小事，旨意一公布就在朝堂上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皇上，一介女子如何擔得起京衛指揮同知的位置，學子們寒窗苦讀十年，考上狀元也就只有六品官罷了！”禮部尚書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你怎麽知道暗一不行？”皇帝神色淡淡的看着禮部尚書，“暗一從小開始就接受訓練，可以被冠上一的名，就足夠證明她的實力了。”

“皇上，這不合禮法！”禮部尚書繼續勸解，“就算這位暗一才能卓越，但凡事也要講究一個章程，沒有功勳，怎麽擔得起如此重要的位置。”

“朕十六歲就登基，當時也不見得有什麽功績，愛卿的意思是，朕是不配站在這裏了？”皇帝的語氣加重了一些。

禮部尚書一聽就吓得跪在了地上，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臣不敢，皇上恕罪！”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其他還有什麽本要奏嗎？”皇帝揮了揮手，不打算在這一個問題上糾結。

“皇上，南方已經到了秋收之際，臣上奏，允地方兵營暫時歸家協助收割，”兵部侍郎站出來說道。

“歸家之事安排起來太過繁雜，兵營裏的士兵有許多都不是當地人。”皇帝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這樣吧，地方兵營按照駐紮地協助百姓收割好了，你們誰負責此事？”

“皇上，老臣提議讓大皇子擔當此任。”兵部侍郎繼續說道，“這樣可以讓百姓知道，皇上一直都在心裏念着他們。”

皇帝摸了摸胡子，眼裏的笑意消失不見，嘴上依舊挂着淡淡的笑容，“準奏。”

比起一個公主府出來的暗一，皇上派大皇子去處理地方兵營的事情，更加能吸引大臣們的關注。

随着大皇子趕往地方兵營，一些有投機想法的官員也開始活動起來，變着法的開始朝大皇子示好。

一晃就是一個月過去了，暗一靠着過硬的本事，也算是把屁股下面的位置坐穩了。

當然，其中有多少人是為了不得罪長寧長公主而妥協，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姜粥在暗一上任的第一天是跟着過去的，在那邊待了一整天才回來。

京衛指揮同知的職務可不是閑差，就在姜粥打算循環漸進開始親密行為的時候，暗一不知不覺就變成了一個上班狗，而且還是那種時不時就要加班一下的人。

“公主，屬下還需要去兵營一趟。”暗一回到公主府用過晚膳以後，就又要出門了。

“晚上有什麽事情要處理？”姜粥不滿意了，怎麽暗一陪着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今晚屬下輪值，需要負責京城晚上的巡防。”暗一察覺到了姜粥的不悅，說話聲音小了許多，“最近京城有些許流寇作案，需要加強巡防。”

“京兆伊在幹什麽吃，京城的治安都管不好。”姜粥不滿的撇嘴，“給你兩個時辰的時間，到時候回來見我。”

“是。”暗一在心裏默默算了一下時間，巡防的時間是一個半時辰，如果自己趕路的速度快一些的話，剛剛好來得及。

“到時候我在床上等你，洗幹淨了再過來。”姜粥說着，看向暗一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我要懲罰你。”

要是暗一繼續這樣忙下去，那吃到她不就遙遙無期了？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的月亮很亮，适合幹一些有趣的事情。

“是。”暗一心裏有些疑惑，公主要懲罰自己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