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掐指
青竹性子耿直,又甚是盡忠,見到□□而來的黑衣人,想都沒直接将人攔住。
秦若淺素來不喜打架,宇文信是破例,那張嘴巴實在是太欠打了,換到其他人,她寧可用智力解決。
當青竹襲來之際,她撤下蒙面的黑巾,将聲音壓低:“我是七公主,你主子未過門的妻子。”
黑燈瞎火看不清楚,青竹還是選擇收手,打量一陣後,秦若淺又說:“你主子今日收到聖旨了嗎?”
青竹點頭。
秦若淺再接再厲:“聖旨寫的同誰成婚”
青竹:“七公主。”
秦若淺:“我是誰?”
青竹:“七公主。”
秦若淺滿意:“那你還動手嗎?”
“不,您請。”青竹恭謹地後退一步,将身後的路讓了出來。
秦若淺走至窗前,欲推開,青竹詫異:“門是開的,您為何還翻窗?”
正大光明地門不走,為何還要爬窗戶?
話音剛落,眼前的人就翻進去了,動作十分娴熟,好似在逛宮裏的園囿。
青竹看着窗花許久,默默地将窗戶關上,本職地站在廊下守着。
聽到門外對話的陸思賢躺在床上,捂着腦袋,青銅養母找來的人果然和她一樣,王者氣質,青銅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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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子躲在床上裹着被子,從外面去看,整床被子都在瑟瑟發抖。
“小世子是不是該和我道歉?”
秦若淺走過去,直接将被子給掀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從袖口處掏出一張供詞丢給她:“這是花魁的證詞,皆是言及你如何一擲千金,與她如何纏綿,還有言語中露出對我的嫌棄。”
“那不是我……”陸思賢憤怒而起,這都是原主幹的,從她過來以後,連花魁的手指都沒有碰過。
秦若淺冷笑,俯身望着她眼中的驚訝,微微皺眉,這不像是在說謊,“不是你,難道是我?”
“那個、那個……”陸思賢欲言又止,忽然靈機一動:“那是宇文信的人,你也信?”
秦若淺被她說動,泛起狐疑,她再接再厲:“宇文信想娶你,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以前我不知道,現在都知曉她來歷不正,哪裏會同她牽扯。”
“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喜歡她,和她上床?”秦若淺的眼神複雜起來,掐住她的下颚:“我就好奇你之前怎麽和其他女人……”
“那簡單、不脫衣裳呗……”陸思賢順口一提,她當時就看了幾眼,具體情節不知道。
“哦,孤知曉了。”秦若淺笑意深厚,眸色漾着不可察覺的詭異,手在她的外衣上一陣游.走,“你這麽一說,我也好奇,不如我們試試?”
“試試、試什麽試,我又沒玩過,你憑什麽拿我試,你、去試試宇文信,我覺得那個比較靠譜。”陸思賢一面說,一面連滾帶爬地往床裏挪去。
老天爺,為何原主做的缺德事,都讓她來背。
看着她膽小懦弱的樣子,秦若淺的心思也跟着放松下來,索性順勢躺了下來:“我對男人沒興趣,莫不是你想戴綠帽子?”
陸思賢抱着床上唯一一條厚被子,尴尬地陪笑:“那個、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哪兒能沒點綠?”
“這句話好像有那麽幾分道理,小綠的想法果然與衆不同。”秦若淺側身躺着,黑衣包裹的玲珑曲線完全展現在陸思賢面前。陸思賢咽了咽咽喉,默默轉頭,再看一眼,宇文信真的饒不了她。
好似聽到她的心內話,秦若淺兀自開口:“我打了宇文信,差點廢了他。”
“廢、廢、廢了他?你廢他哪裏?”陸思賢震驚,一張小嘴怎麽都合不上,把男主變太監了?
“本想廢了他,奈何他功夫太高,就失敗了。”秦若淺淡然,說話的功夫眼裏湧現寒光。
陸思賢往角落裏又縮了縮,簡直就是妖孽,她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秦若淺伸手就将她拉入懷裏:“他數次辱罵你,我當為你出口氣。”
陸思賢被她摟在懷裏倒吸一口冷氣:“那個、謝謝啊。”
“就一句口頭謝謝,太沒有誠意了,好好感謝,我們下次才能繼續。”秦若淺貼着她的耳畔,齒間輕輕摩挲,淡淡的墨香氣在鼻翼萦繞,就像眼前多了一漩渦,把持不住自己就會掉進去。
“殿下能不能矜持些,少說些虎狼之詞,旁人聽到了不好,有失您的身份。”陸思賢覺得耳朵疼,不明白沒事咬她耳朵幹嘛,不覺得髒嗎?
再咬她耳朵,她下次就一個月不洗耳朵,髒得這個妖孽拉肚子。
“在小綠面前,就不需要身份了。”秦若淺放棄她的耳朵,轉去親吻發絲,漩渦在心中翻騰,愈來愈深了。
陸思賢動彈不得,感覺這個女人力氣太大,想起其他辦法來吸引她的注意力,道:“殿下打了宇文信,就能将他推到太子跟前。”
鼻尖湧動着少女清香,熏風解愠,秦若淺不在意:“太子不足為懼。”
“嫡長為先,是大麻煩,殿下,你別親了……”陸思賢大喊一聲,門外的青竹驀地睜開眼睛,狐疑地朝門內看一眼,然後又轉過身去,當作什麽都沒有聽到。
陸思賢喊過就後悔了,門外還有根木頭,當即就閉緊嘴巴,看着‘惡狼’。
床.笫間的溫度在一身喊叫中莫名升高,撩人的秦若淺摸摸自己的耳朵,有些燙手,“小綠,你再喊,那根木頭就要沖進來了。”
“殿下尋我,定是有正經事,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告訴您。”陸思賢笑得很虛僞,傻子都能看明白是假的。
秦若淺不在意真假,來這裏自然是有正經事,于是将人摟得更加緊,手落在她的脊背處拍了拍,哄貓兒一樣哄她:“小綠可知雲山可還有活口?”
她需要能拿捏住皇後的人。
“雲山、活口?”陸思賢微微驚訝,書裏好像沒寫,她警惕道:“殿下要雲山顏氏的人做什麽?”
“小綠想知道?”秦若淺貼近她的面門,舌尖在她額心處碰了碰,懷中人緊張得一顫:“說正經事,你舔我幹嘛,要不要……”
算了,這個妖精不要臉了。
陸思賢長籲短嘆,她這輩子翻身無望了,男主來劈死她算了。
“雲山顏氏的人還有,皇後的堂侄女還活着,在哪裏就不知道,宇文信好像知曉,你去問他。”
“怎麽又是宇文信,他的秘密你怎麽都知曉?”秦若淺終究起疑,烏黑分明的眼波裏,蕩開了幾縷漣漪。
陸思賢随口一說:“我掐指算出來的。”
“那你掐指算算我們何時圓房?”秦若淺自然不信鬼話,就算當真有顏氏的傳說,也算不出這麽個隐秘的事。
陸思賢咬牙切齒:“我掐指一算,一輩子都不可能圓房。”
“你掐的哪根手指,依我看也不大靈,不如拿匕首剁了。”秦若淺說罷,伸手就就要去捉住陸思賢雙手,吓得她忙改口:“算錯了。可以重新算,我們好好商量。”
秦若淺眼中漾過得意的笑:“哪日圓房?”
“黃道吉日。”陸思賢憋屈得慌,将青竹罵了無數遍。
秦若淺睨她一眼,本想再逗弄幾句,可正經事要緊,摸着她修長的五指:“小綠再說一說,那個人是什麽人?”
“皇後的堂侄女,能不能把人搶回來要看殿下的本事。”陸思賢破罐子破摔。
那位顏氏女确有幾分本事,不知是真的有未蔔先知的能力,還是皇後臨死前埋下的棋子,本意如何,也不用去查,只需去問問皇後。
但是她不會去為秦若淺這個妖精賣命的。
“問宇文信,不如去問皇後或者齊國公。”秦若淺想好對策,将被子一蓋,眼前一片黑暗,“宮裏今夜回不去,今夜暫時借你的床睡。”
“你睡就睡,松開我成不成。”陸思賢又是一聲暴怒,秦若淺皺眉,左右看一眼:“再不睡拿繩子綁起來,就安分了。”
陸思賢:“……”
妖孽。
****
婚期在即,庭院都需修繕,聘禮一事齊國公撒手不管,齊國公夫人素來喜歡這個來之不易的兒子,親自來回忙碌。
庭院如何修繕,還要問問陸思賢的意思。
是以,齊國公夫人怕陸思賢白日裏就出門,清晨就來堵人。
青竹靠着柱子合眼小憩,聽到腳步聲後就當即睜眼,伸手攔住夫人:“夫人您不能進去。”
“再不進去,人就跑了。”齊國公夫人晃了晃手中的圖紙,示意她讓路。
青竹耿直:“屋裏有兩個人,您不能進去。”
“兩個人?”齊國公夫人又是一陣頭疼,好不容易盼來成親,還敢在自己院子裏玩女孩子……
屋裏的秦若淺耳力好,在齊國公夫人進庭院的時候就知曉,看着裏面縮在牆角裏睡覺的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輕輕掐
了一把,“小綠,你母親來捉奸了。”
睡夢中的人一抖,迷糊睜開眼,沒看清眼前的人,就聽到齊國公夫人怒喊聲:“你讓我進去,我去收拾了那個女人,不能讓公主知道。”
秦若淺唇角彎彎,這位婆母挺有趣的。
未等陸思賢醒過來,她直接從後窗翻出去,等齊國公夫人沖進來,就看到床上只有陸思賢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秦若淺:有的時候不用打架就能解決一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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