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捉奸

兩人說話做事都有一點相似,就是不走尋常路子,不按規矩出牌。

陸思賢漸漸察覺出秦若淺行事的點,還不怕死地添了一句:“楠木可是很難得的,現在去找了來做棺材還能來得及,你看皇帝一登基就開始倒騰自己的陵寝了……”

“原來你想讓我做皇帝?”秦若淺直接了當地打斷她的話,眼中閃過鋒芒,瞬息又斂下,眼中滿滿是笑意。

陸思賢莫名想起歷史上唯一一位女帝武曌,那位開創女帝先河的女子,諷刺道:“我想讓你做,你就做?”

秦若淺溫柔一笑:“那我就盡力。”

陸思賢不說話了,懶得再同她說沒有邊際的話,在這個時代胡亂說話會掉腦袋的。

兩人相擁而眠,青竹在天亮之際來敲門,晨曦照耀,敲門聲驚動秦若淺。

半夜驚醒後,就沒有再做噩夢,再觀一眼床裏面距離她很遠的陸思賢,直接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小世子,我有正經事和你說。”

陸思賢裝睡。

秦若淺又道:“我知曉安旭之養了外室。”

裝睡的人骨碌爬了起來:“誰,外室在哪裏?”

秦若淺好整以暇地靠着床沿看着她,蔥白的指尖在自己唇角上摸了摸,道:“孤為何要告訴你。”

陸思賢心裏罵娘,面上笑嘻嘻:“殿下的唇角很好看。”

“還有呢?”秦若淺不動聲色,接着摸。

陸思賢心裏罵娘的聲音更大了些,面上笑得更歡:“殿下的口紅、不是、殿下的唇脂也很好看。”

“孤還有事,先走了。”秦若淺耐心耗盡,起身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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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一種植物)。陸思賢跟着爬起來,“七殿下、有話好好說,我和你換。”

“孤對陸家的兵權無甚興趣。”秦若淺動作快,迅速穿好衣裳,急得陸思賢爬下床,沖到她面前,眸色盈盈,抿了抿嘴巴:“我拿宇文家在朝的暗樁和你換。”

“孤不換,孤自己去挨個拔起來。”秦若淺冷硬拒絕。

陸思賢想到陸安枝的結局,眉頭皺得很緊,盯着被男主活劈的危險湊近秦若淺:“我親你,你別告訴宇文信。”

秦若淺玩笑道:“你再不親,我就去告訴他你強親了我。”

她冷豔的美無疑是驚人的,黑夜深沉,宛如盛綻的黑玫瑰,美中帶着幾分邪。陸思賢微微不自在,鼓足勇氣,輕輕碰了碰她的唇角。

有些冷,與她昨夜熱情似火的樣子完全不同。

秦若淺得到這個來之不易的吻後,心情好了很多,大方道:“你在府裏別出門,我将地址給你送來。”

她恢複往日的驕傲,陸思賢望着她曲線柔媚的側臉,不緊一嘆,這妖孽還挺像瓷娃娃的,典型的美富美。

可惜,是人家菜地裏的,就讓宇文信去拱吧。

親過不打算認賬的陸思賢目送着秦若淺離開,吩咐青竹守口如瓶。

午後秦若淺讓人送來地址,書裏沒有提到安子旭太多,所以她并不知道這貨竟然敢養外室,她的腿沒斷,就讓他的腿斷了再說。

捉奸這種的事,自己一人去不大合适,青銅養母知曉的話,就算計劃周全,也給她弄砸了。

思來想去,去喊齊國公去。

轉而一想,齊國公不想她插手齊府的事,指不定一說,他還不樂意。

還不如去喊大姐過去,姐姐疼愛妹妹,這事準成功。

陸瓊枝嫁的是齊國公的下屬趙子林,四品的武将,姐夫不在京,去喊剛好合适。

讓青竹去盯着安旭之,只要他出現在外室那裏,就過去抓人。

陸思賢整日忙碌捉奸的事,而宇文信當真請罪,皇帝礙于齊國公的顏面,讓他停職思過,未曾剝奪他的官職。

而秦若淺趁着禁衛軍變動中安插了自己的人,于此同時,太子親自為宇文信求情,齊國公與之争了幾句,兩人鬧了不快。等太子醒過神來,秦若淺的人早就入職當差,悔得他回宮砸了不少擺件。

不大不小的一件事中引導着朝堂政事,秦若淺前世裏在官場中浸淫多年,手段老練,幾乎一帆風順。

她還需拿捏住一人,就是安相安懷正。

這日她被貴妃請去看嫁衣,陸思賢帶着陸瓊枝出門。

安旭之是庶子,但才能出衆,安相器重,光給他娶回國公的女兒,就可知不當一般的庶子看待。被她拖出門的陸瓊枝心中打鼓,不安道:“阿賢,如果不是妹夫,那豈不是會惹麻煩。”

“就是他,我上次看見的。”陸思賢随口扯謊。

陸瓊枝不放心,讓人回府去請父親來,她與阿賢二人守着出口,等了不知多久,忽而一聲煙火響,她看着發怔,青竹就直接沖了進去。

“你別去……”

“趕緊去。”

兩人聲音不同,陸瓊枝一拍陸思賢的肩膀:“惹大事了。”

陸思賢不管她,自己跟着後面沖了進去。

安旭之手中富裕,置辦的宅子比陸思賢的小院子還大,裏面也算雅致,一進門就感到了書香墨氣,她往屋裏瞧見,就見安旭之被捆了起來。

青竹腦袋不好使,動作挺快的。

陸瓊枝帶人跟着走了進來,見到屋裏榻前丢落的男人衣襟、歪倒的長靴,還有地上衣衫不整的安旭之,床上不用看也知曉怎麽回事。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口中嘀咕幾句老天爺,走近就踹了安旭之一腳,驚得陸思賢掉了下巴。

聽着一聲哀嚎,陸瓊枝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罵道:“和離、回去就讓我阿妹和你和離,你枉為七尺男兒。”

陸思賢接話:“大姐,他沒有七尺。”

青竹看了一眼地上躺着被蒙住眼睛的安家庶子,跟着一點頭:“我剛剛看了,确實沒有七尺。”

陸思賢覺得哪裏不對,提醒安瓊枝:“沒有七尺也可以在外面玩的。”

“你閉嘴。”陸瓊枝一聲怒吼,與母親楊氏很像,招呼青竹:“去把安相夫人請來,莫要驚動二姑娘。”

陸思賢不知她的意思,不過自己看着就好,誰知青竹剛走片刻,就見到一留須男子大步走來,她歪了歪腦袋,安瓊枝一把将她推了出去:“你們男人好說話。”

“我、不是男人。”陸思賢幾乎咬着牙說出這句話,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安懷正見到她後,目露不善,“七驸馬不陪着公主,怎地出現在小兒的宅子裏。”

老東西。陸思賢暗罵一句,揖禮道:“還未成親,您就莫喚侄兒七驸馬,此事想來我無甚資格同您說,家父即将到了,不如您等等。”

安懷正斜眼看着她,見到屋裏五花大綁的兒子後,氣道:“還愣着幹什麽,還不給解開。”

陸瓊枝伸手攔着:“相爺,家父未來,您就先等等。”

“你們打傷我兒,難不成還不給看傷?”安懷正向外面的小厮揚首,示意他們趕緊進去。

青竹不在,動起手來陸家人肯定吃虧,陸瓊枝即将要急了,陸思賢悄悄出聲:“安伯父,您半個兒媳還躺在床上,那個啥、啥、還沒穿衣服,我們只是捉奸而已,沒有讓你兒子戴綠帽子的意思。”

心急的陸瓊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面的安懷正臉色都綠了,揮手又讓小厮退下。

安懷正在朝高位多年,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想自己進去給兒子松開,一擡腳就想起陸思賢的話,只好在一旁等着,口中同陸思賢說話:“賢侄做事莫要失了分寸,兩府姻親不能成為敵人。”

陸思賢繼續裝慫不答話,在齊國公來之前溜之大吉,接下來的事就看陸家人自己的,要繼續忍着還是和離,與她無瓜。

溜出去之後,還沒出巷子口就見到宇文信一行人過來,她迅速躲了起來。

宇文信竟然進了那間宅子,她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書上沒有這一出,宇文信怎麽來了?

等到周圍沒有人後,她才走了出來,覺得事情哪裏不對,迅速往回走。

只是她還沒走過去,一道黑色人影擋住去路,來人伸手拉着她:“我帶你去看。”

她沒明白,那人就死不要臉地攬着她的腰,越過屋檐,落在屋頂。

聞到熟悉的清香後,她頓時安靜下來,伸手就摘了那人的面巾:“是不是你把宇文信招來的?”

“他自己查來的,你很笨,暴露自己的蹤跡。”秦若淺一改往日玩笑的口吻,低聲道:“宇文信在陸府有密探,你不知道?”

天殺的。陸思賢罵人,搖首不知。

“你知曉皇後的秘密、知曉宇文信的那麽多暗樁,怎地就不知道自己家裏有他的密探,你這叫死了都不知道誰在背後捅刀。”秦若淺一面訓她,一面揭開瓦片。

瓦片揭開後,恰好見到床上的風景。

衣衫不整都是典雅的詞,那個外室女幾乎不着寸縷,秦若淺迅速關了上去,陸思賢哈哈一笑:“青竹把她的衣服收走了,被子也丢窗外去了。”

“閉嘴,你是不是還進去看了?”秦若淺語氣冷了下來,摟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顯然不高興了。

陸思賢推開她:“你當我是你那麽好色?”

秦若淺松開她:“也不知是誰有着荒.淫無度的名聲。”

陸思賢理屈,閉緊嘴巴不說話,反是進院子的齊國公一眼就見到屋頂上的兩人。秦若淺察覺到後,不想暴露自己身份,拍了拍她的肩膀:“還有半月就要成親了,你安分些,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躍下屋檐。

陸思賢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行蹤暴露,只是看着幾丈高的屋頂,雙.腿都在打顫:“秦若淺,我怎麽下去。”

這妖孽要走,能不能帶她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陸思賢:妖孽!感謝在2020-09-16 21:00:21~2020-09-19 21:02: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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