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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施炜的辦公室後,裴安伊因為怕被人看到他嘴角的傷口,所以一路都低着頭。

好在早上大家都比較忙,也沒人有空留意他。

一路走出公司大門,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門口的車,那是顧恒安排的,專門給他代步用。

“小伊,早啊,今天……”一上車,司機王申就笑着和他說話,但話剛起了個頭,就僵在嘴邊。

他看着裴安伊的臉,瞪大了眼睛,“小伊,你的臉怎麽回事?”

不但嘴角破了,臉上還紅紅的,這……好像是被人打的?

裴安伊捂住臉,做了個痛苦的表情,皺緊了眉,“小申我跟你說,我實在是太蠢了。剛剛去倒熱水,竟然撞到了那個轉角的木頭熊,它的熊掌正好砸在我臉上,痛死我了。”

王申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來,“一定沒人提醒你轉角那裏有個木頭熊吧?哈哈,很多人都撞過它呢,不過像你這麽慘的還是第一個。”

“讨厭死了,怎麽把那麽大的木頭熊放在那種地方啊。”

“過陣子公司要辦活動,那個道具熊沒地方放,就先放在茶水間喽。”

“這樣啊,算了算了,下次我就知道了,我們快走吧,總裁還在等這兩份文件呢。”

“好啊。”王申說着,發動車子,踩下了油門。

路上,王申給裴安伊講了很多公司裏的事,因為他是司機,經常幫公司裏的經理和秘書們開車,個性又很開朗,和大家都有話聊,也因此,知道很多別的員工不知道的事。

不過他之所以會對裴安伊這個新人如此熱絡,其實是因為他們早就認識了。

王申也是在幸福育幼院長大的,從小就和裴安伊熟識,只不過他在十五歲的時候被人領養了。

但是因為他定期會回育幼院,所以兩人一直沒有斷了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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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顧氏征人的消息,也是他告訴裴安伊的。

而裴安伊對他,幾乎也是無話不談。這麽多年來,王申唯一不知道的,大概只有裴安伊被施炜包養這件事。

他只告訴王申,那兩年他在外面打工,和別人一起租房子。

到了顧恒家,王申在車裏等,裴安伊則拿着文件進了門。

顧恒現在把書房當成辦公室,大部分工作都由秘書發電子郵件過來确認。

但是因為最近顧氏在擴展新的市場,所以還有很多文件和企劃書一定要他親自确認簽名。

裴安伊的工作,就是在顧恒不進公司時,把所需的紙本文件送給顧恒,在他親自簽名之後,再拿回公司交給相關的負責人。

這樣的工作很簡單,其實只要細心一些就行。

裴安伊也曾經想過,顧恒根本沒有必要為了這樣的工作特地再征一個秘書,公司裏随便找一個不太忙的人來做就可以了。

但是王申說,總裁做這樣的安排,一定有他的考量。

“這兩份企劃書先放在我這裏就可以了。”顧恒坐在書桌後,将企劃書快速浏覽過後,淡淡說了一句。

裴安伊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顧恒合起文件,兩手十指交叉,思索了幾秒,擡頭看向他,“小裴,雖然你剛進公司就打聽你的私事不大好,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你是不是認識副總經理施炜?”

完全沒料到顧恒會提出這個問題,裴安伊倏然瞪大了眼睛。

雖然他馬上意識到不應該有這麽大的反應而垂下眼簾,但那一晃而過的驚訝,還是落入了顧恒眼中。

“看來,施炜說你們是朋友,是真的。”

“總裁,我……”

“之前面試的時候為什麽不說呢?”

“我……不想靠施炜的關系進公司……我想靠自己的實力光明正大地走進來。”

那個人心裏畢竟是看不起他的,如果面試的時候就提到認識施炜,之後施炜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更加看不起他。

顧恒沉思着不說話,就這樣直直看了裴安伊許久。

“總裁,我認識施炜會有什麽問題嗎?我不曉得這和我在公司工作有什麽直接關系。”被顧恒看得心裏發毛,他皺着眉不安地問着。

還是說,施炜跟顧恒說了什麽?他說了讓顧恒會想解雇他的話嗎?

過了将近五分鐘,顧恒才再度開口,“是有一些關系。”

裴安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總裁,我不明白。”

“在你來之前,施炜打了電話給我,要你去做他的秘書,小裴,我現在要知道的是,如果你當了他的秘書,你會忠誠于他,還是忠誠于我?”

顧恒說這句話時,深邃的眸子裏透出異常犀利的光,只一瞬間,裴安伊就意識到了一件事——顧恒早就看透了施炜這個人,還有他的某些想法。

他覺得自己的心突然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時沖動進了顧氏,會走入顧恒和施炜之間一場已經布好的棋局中。

而且,似乎即将成為一顆非常重要的棋子。

“我……”他艱難地深吸了口氣,“會忠誠于你。”

輕輕合上眼睛,裴安伊知道顧恒并沒有給他第二種選擇,答案,只有這一個。

而這個答案,恰恰符合他進顧氏的真正目的。

顧恒看着他,俊美的臉上慢慢浮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淡笑意。

“今天下班之前,請你把這些資料看完。”

調到施炜手下當秘書的第三天,仍然如同前兩天一樣,剛到辦公室,施炜就把一疊資料扔了過來。

裴安伊沒有接話,只是沉默地看着桌上的資料。

他已經連續兩天加班到半夜了,原因就是施炜拿來的資料他根本看不完。

心裏想着自己今天八成又要加班到半夜,他認命地拿過資料開始閱讀。

施炜要他在這幾天裏把所有和競标案相關資料都看完,本來作為施炜的秘書應該做的工作就不得分給別人,可是他實在是分身乏術,只得将工作分配出去,以至于被分到工作的人看到裴安伊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而這也讓那些不知道內幕的人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麽一個剛來的實習秘書會突然來當副總的秘書?

為了盡快适應這個新職位,也為了盡快把分給別人的工作接回來,裴安伊拼命地在消化這些專業資料。

被施炜包養的那兩年,他并不是什麽都沒做。他高中的成績很好,後來是因為沒有錢才沒繼續念大學。

和施炜在一起後,白天他就自學大學的經濟學課程,碰到無法理解的地方,就向施炜請教。

因此,裴安伊雖然沒有大學文憑,但基礎知識和能力其實不錯。

施炜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有把握他能勝任這份工作。

“裴安伊,這是副總昨天讓我們整理的數據,麻煩你拿給他吧。”

看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有同事進來,面無表情地扔下一疊報表,也不等他回應,就轉身走了出去。

因為施炜向來不喜歡別人打擾他工作,因此,要遞交資料的話,大部分都會請秘書代轉。

只不過,剛才那個人的态度……

知道是因為自己才讓對方增加了工作量,裴安伊心裏有歉疚,也沒什麽好抱怨,當下站起身,拿着報表走到施炜的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門內傳來冷淡的回應聲。

裴安伊推門走了進去,“副總,你要的報表。”

“那是給你的。”施炜正在看文件,聽了他的話,頭也不擡地答道。

裴安伊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低頭看了看,這才發現那些數據确實和他昨天看的資料有關。

“這些數據你也要記熟,沒別的事就出去吧。”見裴安伊沒接話,施炜冷淡地下令。

這三天來,他們之間沒有說過一句關于工作以外的話,有的只是純粹的上下級關系。

雖然之前就沒有指望過施炜會熱情地對待他,但是這樣的冷漠,還是讓他很疑惑,施炜到底為什麽要讓顧恒調他到這裏來呢?

“明天我要去見幾位電子工程師,這是預先安排好的行程,你和我一起去。”

“是。”輕聲應了話,裴安伊拿着報表,轉身走了出去。

顧氏旗下龍恒、天銳兩大公司分別在建築業和餐飲業領域內發展,都算是業界的龍頭老大。

近年來,随着3C産業的迅速發展,顧恒的父親又把目光瞄準了3C市場。

從去年開始,顧氏成立了新語電子科技公司,開發新型MP3、電子辭典以及手機等産品。

因為有雄厚的資金支持,資源充足,所以新公司才成立一年就取得了輝煌的成績。

顧恒接手顧氏財閥之後,還打算讓新語多向發展,這個企劃通過董事會的審核後,現在由施炜全權負責。

而年底由政府推出的電子設備競标案,将會是業界今年最大的案子。

如果新語能在這個競标中成功,它在電子科技業的龍頭地位也将正式奠定。

顧恒希望這是他接任後的第一項重大政績,所以新語對這個案子勢在必得。

裴安伊現在看的,就是所有關于新語和這次競标案的文件資料。

一整個上午,幾十頁資料看下來,裴安伊只覺得頭昏腦脹,停下休息時,才意識到已經是午餐時間了。

正想着要不要下去吃飯,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他皺起眉,大多數的同事到他的辦公室好像都不會敲門,難得遇上一個敲門的,他反而覺得不習慣。

“請進。”他大聲回應,站起身看向門口。

沒想到進來的人是王申,他看着裴安伊,一臉熱切的邀約,“小伊,去吃飯吧。”

裴安伊正想說自己沒有時間出去吃飯,施炜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

施炜冷着臉走出來,看到王申,臉上隐約冒出了不悅之色。

“副總。”看到施炜,王申恭敬地鞠了個躬。

“小王,你怎麽在這裏?”施炜看似随口問着,眼鏡後的目光卻射向裴安伊。

王申的個性向來大方,根本沒注意到施炜和裴安伊之間流竄的火花,笑着回答,“我來找小伊一起吃午餐的。”

小伊?叫得可真親熱啊。施炜心裏想着,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察覺到他的情緒,裴安伊當下從辦公桌後走出來,拉着王申就走。

“喂?小伊,你不用跟副總打聲招呼嗎?”一直到進了電梯,王申才低聲問了一句。

雖然副總在公司裏是出了名的溫和上司,但上司畢竟是上司,用這種不恭敬的态度對待他,就不怕給自己找麻煩嗎?

但裴安伊卻一點也不想提施炜這個人,只是朝王申笑了笑,很快轉移話題。

因為還有很多資料沒有看完,他這頓午飯吃得很快,只花了半個小時。

他回到辦公室後又開始看文件,明天要跟施炜去見工程師,也就是說,他還要先預習有關工程師的資料。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來“吱呀”的開門聲,裴安伊想着,大概又有人要送文件給施炜,便擡起頭。

但對上的,卻是滿臉陰郁神色的施炜,以及他眼中連眼鏡都無法遮掩的煞氣。

“那個王申,看來就是願意上你床的人之一了。”施炜兩手撐在他辦公桌上,俯下身,沉聲說了一句。

裴安伊強忍下心頭一閃而過的疼痛,面無表情地回話,“副總,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私人的關系了,我的私生活沒必要向你報告。”

施炜直起身,兩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着裴安伊,嘴角勾起了冷笑。

“我不是關心你的私生活,我只是想到,如果你幹回老本行,我似乎也可以花錢買你幾個晚上?”

他猛然瞪大眼睛,呼吸在剎那間變得急促,胸口不斷起伏,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怎麽?別人可以上你的床,我反倒不行?”施炜依然冷笑着,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傷人。

裴安伊的臉色變得很蒼白,許久之後,才淡淡回答,“副總想照顧我的生意,我感激都來不及,怎麽會拒絕。”

這句話一出口,換施炜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

英俊的面容瞬間烏雲密布,他緊緊握起拳,陰狠地盯着裴安伊看了幾分鐘,才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摔門聲大得連裴安伊的辦公桌都震了一下,門外有同事推門進來問怎麽了,他只是笑着搖搖頭,說沒事。

一整個下午,他都邊看着資料邊自我安慰,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施炜說了什麽。但是這種事,往往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施炜帶着鄙夷的視線總是讓他在想起時忍不住渾身顫抖。

下午,施炜和新語的其他負責人開過會後回來,又扔了一疊資料給他,然後一句話不說地走了。

裴安伊擡頭看向牆上的挂鐘,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下班時間了,施炜大概是回家了。

忽略心頭的陣陣抽痛,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繼續看資料。

外面陸續傳來其他同事互相打招呼的道別聲,不一會兒,整個大樓就安靜了下來。

又過了幾分鐘,門外卻又突然響起了腳步聲,他狐疑地擡起頭,辦公室的門正好被人推開。

“小伊,你果然還在,又加班了吧?我給你買了晚飯哦。”王申手上拿着兩個便當,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小申,你……”心頭泛暖,看着眼前的男人,裴安伊覺得一陣感動。

王申走過來,把便當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拉了張椅子坐下來,“好啦,我知道你很感動,不過先吃飯吧,快餓死了,中午吃得那麽急,你根本就沒有吃飽吧。”

“你怎麽知道我加班?”

“我昨天送陳經理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你辦公室的燈還亮着。你剛調過來做秘書,對什麽都不熟,應該有很多事要忙,今天正好陳經理不用我送,又看到你這邊燈沒關,光猜就知道。”

“謝謝你。”

“真是的,從小穿同一條褲子長大,和我還這麽客氣?”王申笑着用手肘撞了撞他。

被他逗笑了,裴安伊當下不再客氣,拿起筷子吃飯。

兩人邊吃邊聊,雖然整棟辦公大樓都靜悄悄的很冷清,他這個小辦公室倒是很熱鬧。

也正因如此,他們都沒有發現,虛掩着的辦公室門外,有人站在那裏看了他們許久。

施炜一臉陰郁地看着辦公室裏的裴安伊和王申有說有笑,垂在身邊的拳頭越握越緊。

他的另一只手裏,也提着一個精致的餐盒。

施炜的目光落在裴安伊臉上,看着那張臉上的明媚笑意,心裏堵着的莫名怒意就越來越盛。

這樣的笑容,裴安伊從很早之前,就不再對他展露了。

他還以為,裴安伊已經不會這樣笑了。

強忍下沖進去質問的沖動,施炜轉身,一步步離開。

而辦公室裏的裴安伊,在那瞬間,心髒忽然猛跳了一下,他猛地擡起頭看向辦公室的門,可沒有開燈的外頭一片漆黑。裴安伊怔了怔,剛才那一瞬間,他突然想到了施炜。

“怎麽了?”王申吃下最後一口飯,注意到他的異常,輕聲問着。

笨蛋,怎麽還想着那個根本就不知道珍惜你的人呢?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着,他自嘲地勾起了嘴角。

“不,沒什麽,小申,你先回去吧,我今天要看完這些資料再走。”

“我等你吧,萬一看得晚了,你回去沒有公車,我還可以送你啊。”

“沒關系啦,我會趕在最後一班車前回去的,你在這裏的話我會分心。”

“這樣啊,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嗯,放心吧。”

送走了王申,裴安伊回到座位上重新看起文件。

幾分鐘後,辦公室的門又被人推開了。

“小申,我不是說了你先走,我自己回去沒……”

以為是王申又回來了,他笑着擡起頭,話說了一半,卻因為來人而徹底怔住了。

進來的人是施炜,不是王申。

“喀”的一聲,施炜反手鎖上了門,一步步走過來,“小申?叫得可真親熱,他一次給你多少錢?”

裴安伊瞪大了眼睛,臉色蒼白地看着施炜,“你胡說什麽!”

“剛才你們不是很親熱的在一起嗎?不過時間比我想象的要短很多,他那方面是不是不太行?一定沒辦法滿足你吧?”

殘忍又莫名其妙的話就這樣不經大腦地說出了口,施炜走到裴安伊的辦公桌前,居高臨下的視線,像是在看什麽肮髒的東西。

那眼神深深刺痛了裴安伊的心,這一次的兇器不再是鈍刀,而是剛剛開鋒的,銳利的刀刃。

他深吸了口氣,不想再繼續和施炜待在同一個空間裏,很快收拾了桌上還沒看完的文件,放進公事包裏,起身就要走。

但施炜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将他壓到了牆上,公事包“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施炜,你發什麽神經,放開我!”手臂上傳來陣陣疼痛,裴安伊瞪着眼睛,火大地看着施炜。

這個人是怎麽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的?還是他一直以來都在欺騙自己,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這麽殘暴?

“看到我就叫“放開我”?那你看到王申時叫什麽?抱緊我?”

“你無恥!”

“你們敢做,我為什麽不敢說?”施炜怒吼一聲,更加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幾乎要把他的手折斷。

“好痛,你放手!”用盡全身力氣甩開施炜,裴安伊憤怒地瞪視着他,彎腰撿起公事包,匆匆奔到門邊要開門。

但臉色陰沉的施炜卻從後面撲上來,又把他拉了回去。

“施炜,你幹什麽?!放開我!”裴安伊拼命掙紮,大聲喊叫着,可惜瘦削的身體實在無力抵抗施炜的蠻力,就這樣被他一路拖進他的辦公室裏。

施炜失控了似的,眼睛裏迸射出瘋狂的寒光,扯着裴安伊的頭發,讓他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他覺得下身脹得難受,看着裴安伊和王申在一起時,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欲望因憤怒而高漲,那是裴安伊挑起來的,他就要負責滅火。

欲望來得太快,逼得他快發瘋了,腦中一片空白,除了欲發洩的怒火之外,什麽都感覺不到。

不顧裴安伊的掙紮和喊叫,他用皮帶把那雙掙紮的手緊緊綁住,按着他的背脊,一把扯下了他的褲子。

“不!施炜你不能這樣!放開我!”被綁住的手和被壓着的背部都傳來疼痛,暴露在空氣中的下體更是一陣陣發顫。

即使之前就做好施炜會暴走的心理準備,裴安伊仍然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做到這種程度。

這裏是辦公室啊,施炜真的瘋狂到這種地步了嗎?

施炜拉下自己的褲子,腫脹得發燙的分身立刻彈了出來。

他勾起冷笑,俯身在裴安伊耳邊輕聲呢喃,“我會付錢的,你之前不是也說,不會拒絕我嗎?”

一句話讓裴安伊瞪大了眼睛,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那一瞬間,他徹底放棄了掙紮。

感覺到施炜的雙手強硬地分開他的腿,下一秒,一股撕裂身體般的劇痛從後庭傳來,他忍不住仰起頭,慘叫了一聲。

但是,胸口靠左的地方,卻傳來更加清晰而無法忽視的疼痛。

原來,被撕裂的不僅是身體,還有心。

那一顆在兩年前就交出去的心,如今被徹底撕裂、重重踐踏,傷得四分五裂,鮮血流了一地,似乎再也沒有修複的可能。

裴安伊死死咬着牙,閉上了眼睛。

身體随着身後的撞擊一下下蹭着冰冷的桌面,皮膚、毛發、血管,身體的每一處都疼得像要爆裂。

明明他們是在做愛,但為什麽他感覺不到絲毫的愛意?

這個在自己身體裏馳騁的男人,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舍嗎?

眼淚終究忍不住流了下來,但他還在笑,扯開嘴角,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辛酸笑容。

“啪”的一聲輕響,眼淚濺在桌面上,暈開小小的一攤,像是碎裂的鑽石,在燈光下發出凄冷的光。

施炜低喘着不斷撞擊着身下的人,腦子裏一片空白,直到看到裴安伊的眼淚,胸口才窒息般地痛起來。

看着身下人被皮帶勒得通紅的手腕,他眼中閃過不舍,伸手解開了皮帶。

裴安伊慢慢移動發疼的手腕,手指漸漸扣上堅硬的桌面,感覺後庭在經過一陣麻痹的疼痛之後,被一股滾燙的欲液填滿。

施炜釋放了欲望,但悶在胸口的陰郁,卻不曾散去。

他退了出來,抱住那具因無力而下滑的身體。

裴安伊終于失去了意識,蒼白的臉上布滿淚痕,死死咬着的唇角流下一絲殷紅的血跡。

施炜怔怔地看着他。他們到底,是怎麽走到這個地步的呢?

似乎,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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