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H) (2)
既然如此不如以沉默代替回答,應付他已讓她感到疲軟。
可是,一下班,她走出公司,韓佑言卻毫無避諱的在人群中一把拉住她,「跟我走。」
「韓總經理你要做什麽?」衆目睽睽下韓佑言緊拉住她的手不放,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陪我去吃飯。」
「不行,我晚上還有事。」她非得找個藉口推辭不行。
「有什麽事,吃飽飯我陪你去。」
她試圖扳開韓佑言緊握的手,他卻握的更牢。
見他沒打算讓她溜了的模樣,這頓飯她是非去不可了,她不掙紮了,能夠的話,只能希望幸運找到下份合适工作,遠離他的糾纏。
回到家中,打開背包她赫然看見韓佑言的存摺就在她背包裏,難道他是趁他上化妝室放進去的,要她連拒絕都沒機會。
這樣她算什麽?
(9鮮幣)16 失控的猛獸 (H)
一定得想辦法将這筆钜款還給韓佑言,假如讓他那位無事則已有事一鳴驚人的兇悍老婆得知,她不只無法解釋,還會吃不了兜著走,最後還要被浸豬籠。
這風險太大了。
她好手好腳,才不觊觎他的錢財,不勞而獲的代價或許會是她所承受不了的報應,得不償失。
在銀行遇見狄臣的隔天晚上她立即回到seduce上班……她實在太缺錢了。
推開門她即看見狄臣坐在吧臺前,狄臣也同時看見她出現,她走近看見他臉上綻放燦爛笑容,笑得相當無邪,讓她不回應都不行。
她覺得納悶,剛才在停車場并沒看見他那部突兀的重型機車,以為他還沒到。
她笑著對狄臣尴尬說:「我來上班了。」
不知為什麽一見到在seduce的他,她腦海竟然又浮現兩人在更衣室赤裸裸的親熱鏡頭,不自主的低下頭,不敢正視他,這種感覺真的很別扭,尤其想到自己最後竟然又兇巴巴掴他一掌,更是措顏無地,直想挖洞躲起來。
「他在這裏等你很久了。」吧臺內的張至光對她暧昧的眨眨眼,好像在暗示她什麽。
等很久?曹晴如不自在的瞥狄臣一眼,突然臉紅害臊起來。
「你少說兩句,我不會說你是啞吧。」狄臣突然咕哝罵起張至光,好像秘密被視穿,想辦法掩飾,「快做你的工作吧。」
曹晴如也對他們兩個揚揚唇傻笑,然後低著頭尴尬的快步走進更衣室裏,放下背包拿出舞衣和鞋子,心神不寧的想著張至光的話,“他在這裏等你很久了”,他等她嗎?為何呢?
她怔怔想了一會,鎖住的門有人敲起,她趕緊回聲,「等一下,我來開門。」
走過去打開門,是臉上帶著愉悅笑容的狄臣。「我可不可以進去?」他指指裏面,盯著她的眼神顯出少年般腼腆。
「可是我要化妝還有換衣服。」她忸怩的說,不是很方便。
「我只在旁邊不會打擾你。」
「可是……」這感覺好奇怪,更衣化妝旁邊有個男人盯著不別扭才怪。
聽她支支吾吾猶豫不決,他只好直接了當破釜沉舟找藉口耍賴,「我承認我喜歡你,想多陪陪你,讓我進去嘛。」
其實,這個問題他想了幾個晚上,昨天他毅然下了結論,這女人總讓他感到沖動,想欺騙自己都難。
好乾脆的表白,她頓時羞紅臉,別扭的打開門,「進來吧。」
狄臣氣度真大,到此為止都沒再提那晚的風波,她反而感到自己小家子氣,風度真差。
看他走進來,她關上門卻沒鎖門,鎖上門那種感覺好像兩人要在裏面做閒人勿視的事情似的,讓人臉紅心跳。
所以,還是別鎖,免得都想入非非。
他往角落的休息椅坐下去,眼神卻落向角落她妩媚的身影。
他定定的看著她瞧,讓她畫起妝來都顯得不自然。不知他進來要幹嘛,無所事事,只是一味悠閒的看她,好像在欣賞一幅畫。
拒絕人是她最拙劣的事,不然真想将現在看起來有點色眯眯的他轟出去。
目不轉睛,不怕眼睛抽痙喔?
「你在想什麽?」他突然發出聲音,害心裏正在嘀咕的她震了一下。
「沒有啊。」她趕緊專注畫眼線上眼影,連她瞄他都被注意,這男人真被她迷住了嗎?
「沒有?」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踱步走過去,站在她背後下巴往她肩膀靠,含情注視鏡子裏頭的她,「我覺得你還是不化妝好看,畫了妝不像你原來的樣子。」
她想轉頭感謝他的贊美,嘴唇卻不經意被他呼出暖氣的唇齒擒住,這下她終於明白他進來是有目的了。
男人就男人?确實禁不起女人一個眼神。
他舌尖迅速竄入她口腔中攪動芳澤,讓她想躲都躲不掉,他軟柔舌葉激動的好似欲将吞噬,「我想要。」他将幾近灼傷人的唇移到她耳畔說。
她心被他直接露骨的話顫動一下,才想說要上臺了別做這事,他卻像失控的猛獸抱起她,在完全沒有地方可以躺平的更衣室兩人踉跄的貼往牆角,他将她禁锢在牆間。
得逞後像不讓她說話或掙紮狼吞虎咽的堵住她的嘴,雙手如同争取時間奮力幫她脫下待會仍要脫掉的衣物。
被剝光衣物後感覺四周空氣變得冰涼,他的體溫卻格外溫暖,她纏住他的溫度,心情也跟著蠢動。
交纏後,她愕然聽見外頭的舞曲竟開始播放,妝容已被攪得亂七八糟,她緊張的推開纏黏體內的軀體,不知所措說:「我來不及了。」
他連忙擦拭乾淨,穿上衣物,看她慌張也跟著焦急起來,愛憐的說:「我先出去跟他們說一下,你慢慢來,不要急。」
不要急??可是,再化妝穿衣服十分鐘都不夠,怎能不急。看他匆匆忙忙出去,她既甜蜜又是哭笑不得,戀上一個人原來就是這種滋味。
整場晚上她在舞臺上,他卻坐在吧臺前虎視眈眈望著臺上,好似在盯著自己領地是否被侵犯,害她都不敢跟那些自行跳上舞臺的男客貼身熱舞,頂多只是牽牽手輕微肌膚碰觸,免得他又像上回沖上臺。
(14鮮幣)17 你這不要臉的小妖精
經過一天晚上,狄臣懷抱的溫暖仍在她心底回味,一個早上臉上盪漾的春意久久不能散去。
可是中午,午休後不久,突然迅雷不及掩耳地……
「曹晴如,你給我出來,你以為你年輕就想勾引人家老公,是不是。」
遠遠的她聽見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由遠乎近不斷咒罵,平靜的辦公室突然像寧靜湖水被激起大波漣漪。
瞬間所有伏案的目光全好奇的朝向聲音起源處。
咒罵的女人氣籲籲疾步走向她身邊,冷不防,不留情的一把捉起她的頭發兇狠的将她從椅子上往地下甩。
她沒來得及保護自己,一迳往地板上趴下去,跌得像狗吃屎,頭皮也被潑婦抓扯的痛得發麻。
「我沒有,韓太太你誤會了。」趴在地上,她吓紅眼,泛著淚說。
誤會?誤會不會謠言滿天飛,她面容猙獰嗔怒的揮開手,“啪“在衆目睽睽下給她一個清脆耳光,「你當大家都是瞎子,你們兩個在凱悅燭光晚餐,你還以為四下無人嗎?」
接著一個耳光又落在臉頰,她想爬起來都爬不起來,這真是棒打落水狗。
「我……」撫著臉頰,她噙住淚不知該怎麽解釋,韓佑言又出去,他老婆應是算準他出去才來找她算帳的。
「總經理夫人,息怒,這……這應該是誤會,誤會。」辨公室的員工趕緊拉開怒氣沖天的韓太太,免得她情緒失控又對曹晴如演出大武行。
兩個觀看的同事趁韓太太被拉開,趕緊扶起狼狽跌在地板上的曹晴如。這一耳光曹晴如自覺倒楣,不想招惹這種事,事情卻主動找上門。
都是韓佑言這老不休,有了老婆還觊觎她的美色,害她被他老婆當這麽多人面不分青紅皂白的羞辱,這要她往後無地自容還是被衆所唾棄。
她不禁埋怨起他……韓佑言你這是愛她還是想害她?
「誤會?我還想告這不知廉恥的女人妨礙家庭呢?誤會?哪來的誤會。」見她被扶起還裝得一副楚楚可憐樣,韓太太更是看紅眼話中帶刺的大聲咆哮。
「你不要血口噴人,自己不管好自己丈夫還怪別人。」曹晴如越想越氣,簡直想把禍首韓佑言剁八塊。
「你這不要臉的小妖精,你還敢狡賴。」她又猛快的揮起手狠地賞曹晴如一巴掌。
曹晴如根本沒想到這女人如此粗俗,且不明事理,沒注意她會再度攻擊,所以又平白挨了一耳光,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一巴掌揮來,她即刻“啪”一聲更用力還擊,口中還附帶警告她,「你不要欺人太盛,別以為你是挂名董事長就可以在這裏為所欲為。」
韓太太被她一掌打過去撲向一張桌前,臉頰迅速泛起五個紅掌印。氣不過轉頭狠冷瞪著她,看她那麽嬌弱,原來是紙老虎。她咬牙切齒的,「我是不能無所欲為?但我可以炒你魚……曹晴如你給我走,我不要再看見你,讓我看見一次打一次,要不要試試?」
一回到公司韓佑言即聽見吵架聲音,座位上的人竟然都去圍觀,他感覺大勢不妙趕快跑過去。
「發生什麽事了?」韓佑言看見兩個女人都紅著臉,自己老婆眼冒火光,曹晴如委屈的噙著淚,忍不住轉身怒斥自己老婆,「你來做什麽?」
「我來找這個小妖精算帳。」韓太太兇悍的雙手抱胸咬著牙狠地說。
曹晴如雙眼挂著淚,雙頰被打得紅腫,韓佑言看得心疼。
韓佑言撇一眼怒瞪自己的曹晴如,感到疚,明白卓季薇這女人兇悍起來誰都抵擋不了,一時無計可施,心裏無奈嘆口氣,先吆喝湊熱鬧的員工回去,「你們都回去座位,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
人群逐漸散去,卓季薇仍然繼續怒視他們兩人,接觸她犀利目光,曹晴如心裏盛氣難耐,但在他們的地盤她說什麽都理虧,眉眼一蹙忍住淚,回頭捉起座位上背包不顧韓佑言的呼喊,快步穿越讓她無地自容的辦公室奪門而出。
「晴如……晴如……」
她聽見韓佑言一路追下樓梯,可他老婆并沒放過她,也追出去,下到一樓她聽見他們在樓梯間激烈争執的回音,她不理,跟她也沒關系,直接跑出大樓去騎機車,直想趕快抛開“群捷科技”的陰影。
獨處後想到委屈處,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哭著不知要去哪裏,驀然想起狄臣,可是不知道他的電話,現在PUB也還沒營業,她只好騎機車往他上班的銀行去。
到銀行服務臺她向警衛說:「我找狄臣。」
「狄襄理在二樓,你自己上二樓問吧。」警衛瞄瞄她,見她挂著兩行眼淚,一副弱不驚風不像是歹徒,所以指指樓梯要她自己上去。
她自行上二樓,到二樓她看見辦公室的人又重複問一次,「我找狄臣,請問他在嗎?」
「狄襄理?」認真工作的辦事員,見她紅著眼眶有點詫異,看她漂亮如出水芙蓉,想搞不好是他女友,被欺負了來找他,趕緊打電話進去叫狄臣出來。
狄臣可能是忙,慢半拍才出來,她等了七、八分鐘,眼淚早在臉頰上乾了。
「你怎麽了。」他疾步跨出辦公室,一見到她,即盯著她水汪汪的眼睛看,感覺她眼眶挂著淚液好像快哭出來,狄臣趕緊将她拖進辦公室。
一進他辦公室她果真肆無忌憚的嚎啕大哭,好像要将陳年委屈都哭出來一樣。
「你到底怎麽了。」将哭泣中的她按下沙發,狄臣焦急問。
好一陣她顧著哭都沒回答,狄臣蹲在她跟前見她傷心難過也不敢離去,轉頭看一眼桌上公文堆積如山,他實在沒馀力再安慰她。
可是,見她哽著聲音越哭越起勁,他不丢下工作安慰都不行,他也無法專心工作。
現在就算他有心想先将桌上公文消化,再好好聽她告解一番,可是她的眼淚好像不允許他如此怠慢。
在她面前蹲著,他伸手往茶幾抽張面紙幫她擦擦眼淚,仔細看她臉頰上的紅腫好像不只是哭泣因素,像極被打過,他狐疑問:「你跟人家吵架是不是?」
他有些心疼,摸摸她紅咚咚的臉頰,看來她是吵輸挨了打。
她難過的搖搖頭,擤了擤鼻涕眼淚仍委屈的掉下來。
哭成這樣,他也沒辄,回頭看一眼滿桌公文,又看看手表,他安慰說:「別哭了,這樣好了,看誰欺負你,等我這些事情忙完,我陪你去找那人算帳。」他慎重的握拳給她看,表示他一定會幫她修理那個人,只要她別再繼續哭下去,他不只心疼,也沒辦法做事。
她盯著他強而有力的拳頭,感覺有人要為她出頭,眼淚似乎停了下來,她擤擤鼻子,哽咽說:「對不起來這裏影響你工作。」
聽見她終於說話,他安心站起來拍拍她肩膀,忍不住看著趕著要的公文,「沒關系,只是等我一下下,忙完再去幫你報仇,現在真的不行。」
他說著又走回辦公桌,坐下馬上伏案翻閱公文,寫寫填填,的确十分忙碌。
報仇?沒那麽嚴重需要這樣做,可是,“群捷“她是待不下去了,怪都怪韓佑言不避諱的在衆目睽睽下拉著她就跑,公司上上下下這麽多人,總會有一兩個他老婆的眼線,為了升遷讨好,總會有人去跟她那個挂名的“董事長”打小報告,這下好了,飯碗也丢了。
她坐在沙發眼淚乾了,狄臣忙得沒時間跟她說話,辦公室來來去去進來幾個人,拿公文進來又出去,她看他接了好幾通電話,倉促說完電話,又一本本卷宗拿起來翻過一回放旁邊又拿新一本……
忙碌!跟pub看起來游手好閒的老板完全不像。
她手機響起,狄臣終於擡頭望她,只是馬上又低下頭忙碌。從背包掏出手機,她看見是韓佑言不想接卻又無奈的接起,他沒有第一時間打來,經過一個多鐘頭才來電,這一個多鐘頭他在做什麽,跟他老婆讨饒,還是吵架?
(13鮮幣)18 又不是我勾引他的
「晴如,你在哪裏?」他聲音顯得著急。
她還在為莫名奇妙挨那狼狽的一巴掌生氣,語氣酸澀說:「韓總經理,很感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但是,你們這樣羞辱我,我無福消瘦,你另請高明吧,請你別再騷擾我。」
說完曹晴如用力按下關機鍵,不說不生氣,越說她越惱怒,為了保住工作忍受被騷擾,最後卻更不堪,她怎能不生氣。
騷擾?聽見她氣呼呼說出這兩個字,狄臣驀然擡頭瞅著她納悶問:「你跟你總經理發生摩擦?」聽她的口氣好像向對方辭職,又那麽生氣,看樣子非同小可。
「不是。」她簡單答,黯然垂下眼簾,忐忑想,韓佑言六百多萬的存摺還在她身上,要是被他老婆搜到,跳進太平洋都洗不清。
不是?他瞄瞄她,不忘桌上工作,還是忙完一次問個夠,這樣他很難專心。
須臾她手機又響起,仍是韓佑言,電話中他焦急問:「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剛才說的話你聽不懂嗎?」想到他老婆掴她那一耳光,她口氣顯得更不耐煩。
「我已經跟她攤牌,你別跟我生氣。」在公司吵完架,他急著出來找她,像熱鍋上的螞蟻開著車滿街找。
「那是你的家務事,別扯上我,你老婆當著大家面扯我頭發又打我耳光,我已經很冤枉,請你別再給我制造麻煩。」
「晴如,你不要跟我過意不去,我代她對你道歉,跟我講你在哪裏,我們當面談好不好?」
「我們沒什麽好談的。」
「晴如……」
一旁忙碌的狄臣聽不去,走過去一把搶了她手上手機,口吻大愠,「她都已經說沒什麽好談的了,你這個人幹嘛還糾纏不清。」
「你是誰?」電話突然被接走,對方又兇,韓佑言震住,納悶問。
「我是她男朋友,你又是誰?」狄臣理直氣壯說。
「男朋友?」韓佑言嗫嚅,難以置信,「麻煩你請晴如聽電話,我還有話要跟她談。」
「她不想跟你談話,有事你可以跟我講,我會幫你轉達。」狄臣瞄著她講電話。
「你是她男朋友?」韓佑言疑惑,再次确認,沒聽過她有男朋友,之前問過,她也說沒有。韓佑言不取信狄臣。
「不可以嗎?」狄臣故意挑,聽都聽得出來這有婦之夫正在糾纏她,只是不曉得他們到底存在何種關系。
「麻煩你轉達,她心情好些跟我聯絡。」她不聽電話,韓佑言語調失落,卻不想就此放棄。
挂掉電話,狄臣不悅的将手機丢在她手上問:「到底怎麽回事?」方才電話中那男人聽語氣,像是對她一往情深,難道她介入人家家庭?
想到這,又想起兩人昨晚的親密接觸,他突然有種……
他臉色臭起來,以為她純情的很……他們的認識确實太淺了。
沒差!他是男人并不吃虧,他心胸不狹窄,只是這滋味并不好。她低著頭沒回答,狄臣也懶得問,悶氣迳自走回桌前繼續他的事情。
好長一段沉默,她的手機響了幾次,像他桌上的電話那般頻繁,韓佑言打來幾通,但都被她直接挂斷,多事想打探八卦的同事也來幾通,都被她三言兩語打發走。見狄臣臉色微愠,似乎有所誤會,她乾脆關機,不再被幹擾,避免狄臣眉宇縮的更緊,對誤解更深。
她得好好解釋,誰誤會都行,狄臣,不能!
等他忙完吧。
良久,她在沙發打起盹,不知不覺睡著。
狄臣忙了一陣突然擡頭看見她坐在沙發睡著,脫下西裝外套走過去幫她蓋上,盯著她臉頰仍稍顯泛紅的手印怔愣一會,舍不得的彎腰湊上臉心疼的吻了吻,感覺臉頰上有股灼熱她怔醒,眼睛朦胧地看他,挪了一下身子坐正後,她揉揉眼睛問:「我睡很久了嗎?」
「沒有吧,我還沒忙完。」他下意識的看看手表,四點四十五分,銀行是關門了,可是他還能沒下班。
「我先回去好了,免得打擾你上班。」她将外套從身上拿起遞給他,準備起身離去。
他不好氣的将她身子按回沙發不讓她走,眉頭一縮,「你沒看見眼前這男人正在醋勁大發,這樣就想走了。」他一向直接,不喜矯情造作,有什麽說什麽。
「看不出來啊。」她聽聞蛾眉揚起,櫻唇勾起媚笑,裝作一無所知,他吃錯,她心裏卻有甜滋味。
「遲鈍,眼睛不會放亮一點。」他笑著往她覆蓋浏海的粉額輕敲兩下。
她揉揉被敲的額頭,撒起嬌,環住他脖子,枕在他肩上嬌嗲解釋,「他自己要糾纏我,又不是我勾引他的,他老婆竟不問青紅皂白到公司像潑婦罵街似看見我就打,好難看喔。」
「她打你?」他佯裝驚訝,接受她的解釋,其實她一進來,他就看見他臉頰又紅又腫。他趕緊心疼的撫撫她嫩紅臉頰,煞有其事的開玩笑,「要不要我幫你去讨回來。」
「不、需、要。」
韓佑言仍不罷休。
「晴如──」
開門看見韓佑言站在門外她亟欲将門關上,可是她薄弱的力氣抵擋不住他的推擠,門被推開,她只好往屋裏退。
「你來做什麽?你老婆今天羞辱我羞辱的還不夠嗎?」想起下午自己的狼狽樣她簡直措顏無地,對韓佑言的追求更加感到厭惡至極。
「她是她,我是我。」他很心疼她受到的委曲,卻無能及時制止。
「她是你老婆,鐵铮铮的事實,你不要自欺欺人。」她希望他馬上消失,看見他的臉,她除了忿怒還是忿怒。不止丢了工作,還戴上一個勾引人夫的不明罪名,她怎能原諒他呢。
「離了婚她就不是我老婆,我要你當我老婆。」聽見指責他婉言試圖讓她心動。
「韓總經理,我慎重的拒絕你的追求,我也已離職,希望你不要再來騷擾我的生活。」她疾言厲色。
「晴如,你一定要做得這麽絕情?一點機會都不留給我?」他仍哀求。
「機會是留給得的人,你這有婦之夫免了。」她推他,想将他推出門外,看見他,她心裏就有氣,沒将他老婆打在她臉上那耳光還他已經不錯了。
他穩住腳步定定站在屋裏,不願踏出門檻一步,「我知道你還在氣頭上……」
「出去,你出去,我不歡迎你。」她繼續推他出去。
在房裏聽的不耐煩的曹晴彥突然出現,看見韓佑言即怒言:「我姐都說不歡迎你了,幹嘛還賴著不走,要我拿掃把趕你走嗎?」
「你進去,我自己處理。」見曹晴彥要去拿掃把,曹晴如趕緊推開他制止。
「這種人就是要給一點教訓。」家裏就那麽小,曹晴彥很快的拿出掃把。
看見曹晴彥手拿掃把過來,韓佑言驚愕的盯著曹晴如,「晴如,我真心真意的,你要相信我。」
曹晴彥見他仍執拗不願離開,氣得高舉掃把往他身上轟下去,「還不走,還說話……」
看曹晴彥要打人,韓佑言驚慌的閃過掃把,退到門外去。
「晴彥,別這樣。」曹晴如緊張的拉住曹晴彥,怕他真傷到人。
「還不走……走呀!你……」曹晴彥不理曹晴如的制止,拿掃把往韓佑言猛揮,一直到他落荒而逃,曹晴彥才重重關上門,放下掃把無法理解的問:「姐,你為何會惹上這種事?」
為何?她也不願意啊!
曹晴如無奈的攤攤手,整天被他們夫妻攪和的疲憊不堪,她疲累的往房裏走,喃喃說:「天下事無奇不有,事情不見得自己去找才會發生,很多時候是事情自己找上門的。」
天底下就是有這麽多男人,娶了老婆還想偷腥,甚至可以理直氣壯找理由,還名正言順的給自己臺階下……
她看輕這種男人。
(13鮮幣)19 今晚就抱著我睡吧
她必須趕快再找工作,靠一星期seduce的三場表演只能坐吃山空,連父親安養院的醫藥費用都不夠,甭說生活費。
找工作沒電腦,無法上網求職,買了幾份報紙上面刊登的工作機會又寥寥無幾,現在她更能體會家徒四壁的蕭然感。
失業第一天早上騎機車逛了幾個鐘頭,毫無頭緒,經過一家網咖,突然停下來猶豫一會,将機車停下來。
走進燈光不亮的網咖,她找位置向一位先生點杯紅茶坐下,望著閃動的螢幕她怔愣一會,擔心這回不知得失業多久。
她直接進入求職網頁,她點的紅茶也端來了,侍者将手中托盤上的紅茶放在桌面上,卻突然揚起娘娘腔的聲音,「曹晴如,怎是你?」
原來是張至光。
她赫然轉頭,驚訝問:「阿光,你怎麽這裏?」她上下打量他。
「這家網咖是我男朋友開的,我有空就來幫忙。」他将托盤夾在腋下,從旁邊拉張椅子坐下來。
男朋友?曹晴如瞠大杏眼,霎時間很難接受從他口中說出的“男朋友”一詞,頓時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有點錯愕,「別告訴我你在seduce 也是兼差喔。」
最讓她感到驚訝的是,他真是GAY,而且還有“男朋友”。她好奇的往櫃臺看去,那裏坐了剛才幫她點餐的男士,可是那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她以為張至光的對象應該高大魁梧,看起來像藍波那種肌肉男,然後跟他ㄧ樣下巴蓄著小胡子,或者乾脆留著大胡子,有對情侶胡……卻都沒有,看上去是很平常的人。
「不對啦,這裏才是我的兼差。」他盯著她打開的網頁問:「你在找工作?」
她點頭想起韓佑言突然失落說:「嗯,我昨天丢了工作。」
「昨天丢工作?」張至光眼神閃了閃,想到她的大膽作風,不禁調侃她,「又有人為你争風吃錯大打出手,然後你被老板卡嚓了。」
他手往脖子用力一劃,滑稽的吐出舌頭裝死,戲谑她一臉愁眉苦臉的。
「對啦,對啦,你就愛看笑話。」沒同情心,她都失業了還開玩笑,她跟他們可不同,經不起一天沒工作,之前她父親留下的存款早用盡,不盡快早到工作不行。
「你想找哪類工作?」張至光湊近緊盯著螢幕好像在幫她物色工作。
「随便找,有人請我,有錢賺就好。」她看得直搖頭,适合她這種無一技之長的女流之輩的工作屈指可數。
「你看起來好像很缺錢。」張至光突然沉重問。
「我是很缺錢。」講到錢,她臉色又暗淡起來。
「唉呀,」張至光像忽然想到說:「既然如此,不如這樣你先到seduce幫忙嗎?我們正好缺人手,反正你一星期才跳那麽三場,其他時間做點別的,夜店這種地方人手流動快,每個月都在缺人換人,你起碼暫時有工作,一舉兩得。」
「可以嗎?」她狐疑的看向張至光,他超好心的,她明白,可是也要顧慮別人,尤其是狄臣。
「我跟棟林說一下就可以了。」
「跟經理說就可以?不用跟狄臣說嗎?」她有點不安。
「他沒時間管這種事的,況且,況且……」張至光突然詭異的瞄著她。
「況且什麽?」
「嗯,」張至光湊到她耳邊說:「你自己明白的。」
「明白什麽?」他沒說,她怎會明白。
「那一天你跟狄臣躲在更衣室做什麽?」張至光跟她眨眨眼,使使臉色,「後來又突然說不做了,狄臣失魂落魄了好幾天,你回來那天他早早就到店裏了,當我們是呆子喔。」
「他通常不會每天到店裏嗎?」原來他們的關系早被懷疑了。
「當然不會,他白天有工作,下班晚了不會去,有去的時間大概是周末跟假日。」
「喔!」難怪去上班之初她都沒見過他。
「但,最近你去的時候他都會出現喔。」張至光語意暧昧,好像在提醒她什麽。
「是嗎?」曹晴如仍不想不打自招她跟狄臣的關系,可是他好像又知道了什麽。
張至光說話真乾脆,不像他的舉止婆婆媽媽的。
六點之前她即随他去seduce上班。seduce營業時間比一般pub提前,張至光說她才知道,原來狄臣受到家族壓力關系,為避免事端才早早開店,早早打烊。
他們到seduce時,吳棟林跟服務生還有張至光的吧臺助手,不知已經來了多久。吳棟林這時間看見曹晴如有點驚訝,張至光連忙解釋,「我想吧臺人手不夠,先找個學徒來幫幫忙好了,她正好待業,湊湊也好。」
湊湊也好?!這麽随便!張至光這麽跟吳棟林解釋,吳棟林也點點頭,沒表示任何意見,看來也是好好先生一枚。
可是他幾個鐘頭前并沒說清楚要她來做什麽,以為是端端盤子這種簡單工作!學徒?她有點錯愕!
她是暫時失業,只好将就。
晚上狄臣看見她更是訝異。「你,怎麽來這裏。」他認為她現在應該在家,不會是來監視他的吧,他最受不了黏瘩瘩的女人,最好不是。
「我……」她結結巴巴,閃著求救的眼神看著張至光。
「我讓她來這裏上班,反正她被炒鱿魚,我正好缺人手。」張至光輕描淡寫。
「誰被炒鱿魚了,我是主動辭職的好不好。」聽聞曹晴如趕緊解釋。
「喔。」這些他都明了,只是他們兩人事先都沒說,看見她在吧臺裏面幫忙他有些訝異,他沒什麽好反對。
打烊後,他騎機車跟在後面陪她回家。到了她家門口,看她将進家門,他突然拿下安全帽跳下車說:「晴如,我想,你別再跳舞了。」
「為什麽?」跳舞的鐘點費才多呀,她顯得為難,支支吾吾的猶豫,「可是我現在失業,又不跳舞……」
他望她一會,吶吶說出感受,「我受不了別的男人看你,尤其……」自尊心很奇怪,別人做這事與他何幹,可是自己女友,即使是自己開的店都覺得無法認同。人都這麽自私,還是只有他?為什麽?因為他愛她嗎?這理由不知成不成立?
她突然一愣,他在乎?她突然感到羞恥。
不跳舞時想起自己和其他男人貼身跳舞,确實會感到自己不只作風大膽,甚至有點傷風敗俗,可是,為了生活。
他在乎?也會瞧不起她嗎?
她突然落寞起來,回神卻已在他懷裏,一陣激吻,她松開他懷抱,月光下羞赧說:「我要進去了。」
吻的渾然忘我突然被推開,狄臣依然紳士般問:「在趕我回去?」
「你該回去了,都幾點了,再不回去天都亮了。」她鑰匙開門,推開單薄的門走進去。
「我不想回去,你留我下來。」方才激吻馀溫猶在,他舍不得就此離去。
「可是……」她往後看看自己簡陋的房間,不是不留人,而是,他住不慣的吧。
「你房間是哪間?」見她猶豫他拉著她往房門去。
「這間啦。」她推開房門,兩人十指交扣走進她閨房。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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