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宛妤開開心心地賞玩了半天宋建輝給她帶回來的禮物,最後被冒上來的湯香勾下樓去。

下面客廳已經被整理出來了,廚房裏謝悠然和宋建輝正在忙活。

宛妤悄悄探頭進去,看到謝悠然掀了湯蓋舀了一勺湯喂到旁邊洗菜的宋建輝嘴裏,外面陽光正好,裏面春意也暖,前者看着後者将那湯喝下去,眉目舒展溫和,唇畔淺笑盈然,期待地問:“夠味嗎?”

宋建輝咂咂嘴巴點頭,回過頭望着門首笑說:“還不進來?”

謝悠然這才注意到探頭探腦的小女兒,失笑說:“就舍得下來了?”

打擾了父母溫馨的時光,宛妤一時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宋建輝耳聰目明的她也沒辦法,只好摸了摸鼻子推門進去,望着竈上咕嘟咕嘟的湯贊嘆說:“好香啊,是什麽來的?”

謝悠然說:“北戴河買的海鮮,味兒還挺正的。聽那邊的人說這個最是美容養顏,你跟你姐等下都多喝點。”

這句話裏面,她姐才是重點吧?宋仁軒一回來就提結婚的事,看來自家娘親是想要讓姐姐在出嫁前補養得美美的。

嘿,她也就跟着沾沾光。

那湯給謝悠然炖得白而酽,跟濃牛奶似的,瞧着就很有胃口。宛妤取了碗讓她媽媽先給自己盛了一碗,問:“哥和姐的婚禮定什麽時候啊?要不暑假最好,嘿嘿,他們度蜜月的時候我也好跟着一起去。”

宋建輝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麽又沒說,垂頭繼續洗自己的菜去了。

謝悠然則沒好氣:“你多大了啊,還跟他們屁股後面跑?”又說,“我怎麽聽宛婷說你要幫她做一個酒店工程,一個暑假都未必弄得完呢,怎麽,你還有那時間?”

宛妤哀嚎:“哪尼?不是還沒定?”她還想着明天去看現場的時候,就想辦法讓宛婷推了這個工程呢,她又不是專門做這個的,一獵頭公司老過界搶別人的活算什麽嘛?哪想根本就是已經定下來了。宛妤說着湯也不要了,趴在謝悠然身上跟她媽撒嬌,“媽你給我想想辦法,就說暑假我賣身給你了啊,我要幫你畫一副世紀巨著!”轉而又拉着宋建輝,“要不爸你就說看我太弱了,給我定了個超級夏令營訓練計劃,把我帶走吧!”

嗚嗚,她才不要去畫壁畫,累死人的說!

自家妹妹繞着圈圈想辦法要擺脫她奴役的時候,宛婷正開開心心地在去接宋仁軒的路上。

快到的時候她給宋仁軒打電話:“出來啊,我已經到你們門口了。”

她車子才将停下,遠遠就看到宋仁軒出現在了門口。宛婷歡喜地下車,迎上前去親昵地拉着他的手,仰着張俏生生的臉嬌滴滴地問他:“仁軒哥哥,想我了不?”

宋仁軒很不好意思,伸出食指将她硬湊上來的臉推開,垂眸看着她嫩生生的手指,略略撇開一些說:“謝小姐,注意些影響。”

宛婷故意問:“注意什麽影響?”

宋仁軒就那麽随意瞟了她一眼。

宛婷硬就抓着他不放,嘟着嘴不滿地說:“不都下班了麽?”

宋仁軒說:“可我還穿着制服。”

宛婷說:“穿制服就不行了啊?警察就不能談戀愛?”

宋仁軒不理她的胡攪蠻纏,硬是掰開了她的手指邁開大步往車子那廂走了過去。

宛婷一個人被扔在後面,心裏頭怨靈四起。

宛婷其實是不愛撒嬌的,她更喜歡走妖嬈女王路線,但屢屢一對着宋仁軒那張高貴凜冽不容人侵犯似的禁欲系臉她就很想撓撓逗逗他,就像她以前有事沒事就好挑逗他兩下一樣,純征服欲作祟。

這麽被他拒絕到徹底還是頭一次,尤其是這拒絕還在兩人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進一步的親密關系之後。

宛婷摸了摸下巴,看着宋仁軒冷豔的背影無聲地哼了哼。

他不是舍不得破壞了他那身皮麽?她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宛婷生氣向來是不表現在明面上的,相反的,越生氣她越笑得明豔動人讓你探不到她虛實老底。

宋仁軒看她那樣,就更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到心裏頭去了,轉頭一本正經地問起謝悠然他們幾時到的家,外公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宛婷很平靜地回答了他,順道還載着他拐去了自己辦公室取明天和宛妤去看現場的酒店資料。

宋仁軒說自己就在車裏等她。

宛婷沒意見,袅袅婷婷地上樓去了。

再出來時,她手上除了文件,還很親熱地挽着一個男人的手,兩人邊走邊說,笑容滿面的,說不出的親昵刺眼。

宋仁軒的臉當時就黑了,推開車門走了出來,冷而硬地迎上去。

宛婷完全無視他,笑容可掬地跟人揮手道別。

宋仁軒忍耐地等着那人離開,見宛婷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一把拉住她的手問:“謝宛婷,你這是什麽意思?”

宛婷低頭,看着他修長分明的指節,手指輕拂淡聲說:“宋先生,注意些影響。”

宋仁軒微微一窒,頗有些哭笑不得:“謝宛婷你還可以再小氣些。”

宛婷哼哼。

宋仁軒扶額,半晌才問:“說吧,那你要怎麽辦?”跟着又加一句,“反正在警隊門口不許你胡來。”

宛婷很想爆句粗話,尼媽啊,她正大光明地挽一下自家男人的手還叫胡來了?!和她媽教訓她時完全一個口氣啊,說實話,他才是謝悠然的親兒子吧?

宛婷甩頭就走。

宋仁軒看她那小氣巴啦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只得拉回了她,雙手虛虛地扳住了她的肩:“好了臭寶,是我不對,行不行?”又笑着搖搖頭,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我這是為你好,你怎麽就不知道?”

宛婷不看他。

宋仁軒嘆了一口氣,輕輕摟了她一下:“別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的弱點,行嗎?”

這人真是太過分了,百年難得講一回情話,好不容易講一句出來,還隐隐帶着些傷感的意味。宛婷鼻子一酸,想到他的職業就有些牙癢癢的,可這是他的選擇,她無法勸他更改,只能仰着臉繼續刁蠻到底:“那你就今日親我一下,橫豎你都還沒正式歸隊呢,誰注意到你啊?”

宋仁軒拿這樣的她最是無奈,只好極快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如此“敷衍”,宛婷也不勉強,笑嘻嘻地放開他,隔着一步遠的距離小媳婦似的跟在他身邊,自我陶醉地問:“宋仁軒,我是不是世界上最聽話最懂事的刑警媳婦啊?”

宋仁軒:……

兩人回到家時飯菜都已經上桌了,謝悠然正在教訓宛妤:“你沒吃早飯啊餓成這樣?細嚼慢咽才有營養你曉不曉得?”

宛婷在門口歡快地喊了聲:“爸媽外公,我把我們家的女婿領回來了。”

謝悠然立即變臉,眼裏再沒有自己兩個女兒,歡歡喜喜地迎上去:“哎呀呀宋仁軒回來了,給我看看。”拉着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笑眯眯地踮腳伸手在他臉上使勁揉了揉,“唔,好帥,我們家宋仁軒真是太帥了!穿上這身制服更是帥到天下無敵!”回過頭還跟宋建輝報告說,“你兒子這打扮簡直是滿足了我對制服男人全部的想象!冰塊大人可以有續集了。”

宋建輝:……

宋仁軒:……

兩父子,前者無語,後者扶額。要說宋仁軒在這世界上還有搞不定的女人,除了宛婷就是他這個後母兼岳母大人了。

調戲蹂躏了他十幾年,硬就沒有膩味過。

他任她蹂躏滿意了,才含笑看着面前的女人,嗯,挺好的,他出去這幾年,她還是那個樣子,眉目舒展,臉色紅潤,是生活平和幸福的女人才有的面色。

一家人久別重逢,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有了謝悠然回來,這個家好似才真的有了一個家的樣子,溫暖、柔和、笑聲朗朗、歡喜不疊。

宋仁軒出去那麽多年,心腸在一次又一次艱苦的訓練和殘酷的任務面前變得冷硬,然而唯有面對這個女人,甚至只要想起這個女人,他的心就會變得異常柔軟。

那種柔軟是任何一個人,包括宛婷都不能帶給他的:那種倦鳥歸巢般的欣慰與妥貼,是只有母親才能給自己的。

宋建輝對這個兒子就淡漠多了,大家吃過飯後才例行公事般地問了些他國外學習和未來工作安排的事,聽宋仁軒說國外如何如何訓練的,他就微微颌道:“嗯,等下練給我看看,看進步明不明顯。”

謝悠然哭笑不得,伸手打了他一下,說:“你不裝模作樣就身上癢是吧?才回來呢,就又要和他去打得一身土一身泥的?”擡頭招呼宛婷,“把我們家的女婿帶回樓上去,別理你爸爸。”

宛婷忍笑,站起來敬了個不太标準的禮拉着宋仁軒跑了。

宛妤看看後爸,又看看自己媽媽,自動自覺地挽起謝岚山的手:“外公我們兩個去外面走一走,消消食你也好回來休息。”

偌大的一樓很快就只餘下宋家兩口子收拾碗筷。

謝悠然唠唠叨叨地說他:“宋仁軒也有二十五歲了,可能很快也要做爸爸了,你就別再在他面前擺什麽嚴父譜啦……”

還在說着,腰上一緊,竟是宋建輝從後面摟了上來。

他将她手上的碗筷放下,将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着自己,目光沉郁地望着她:“他滿足了你全部的想象,那我呢,嗯?”

謝悠然失笑,轉頭四處望了一下,确定餐廳就他們兩個人時才放下心來,好氣又好笑地揪了揪他的耳朵說:“自己兒子的醋也吃?”

宋建輝說:“你可從來沒這麽誇過我!”

謝悠然羞惱:“都老男人了,你至于麽?”

宋建輝大言不慚地表示:“老男人也有自尊。”

謝悠然噴笑,宋建輝揉着她硬要她也誇一下自己,揉得前者縮在他懷裏笑到不能自理,半晌才攀着他的肩膀說:“好啦好啦,宋仁軒還只是滿足了我對制服男人的全部想象,你是滿足了我對男人的全部想象,行不行?”

一把年紀了,講這些真是很不好意思。謝悠然微微臉紅,說完忙從他身上掙脫出來,一邊收拾一邊努力把話題又拉回到家常上來,“宋仁軒職業特殊,婚禮不能大辦可以,但至親的親戚那些還是要支會一聲的,不然的話,萬一孩子生出來了,他們還不曉得這不鬧笑話麽?”說到這裏,謝悠然神神秘秘地湊過來,“你說他們不會避孕吧?”

宋建輝不動聲色地偷了自己老婆一下香,淡聲說:“你要真關心,問問不就行了?”

謝悠然點頭:“好,那你去問問。”

宋建輝不能置信,瞪着她:“你讓我個做爸爸的去問女兒這種事?”

謝悠然撫額:“你就不曉得問宋仁軒啊?他是你親兒子诶。”

宋建輝冷着臉:“他是我女婿!”

謝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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