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我是攻,是不會當受的
周望卓是個體貼人, 洗手間裏東西備得整整齊齊,還都是曲郁山用慣的牌子。
曲郁山邊用邊咋舌,他算是明白自己跟周望卓差在哪了, 周望卓囚禁他這?個情敵, 都如此周到用心,難怪是正牌攻。
他養崔檸, 好像從來沒問過崔檸喜歡什麽。
哎,真是失敗。
洗漱完,曲郁山又穿着自己的泰迪熊睡衣出來,在桌子前坐下。他不僅好好用了早餐, 還仔仔細細擦幹淨嘴和手,才擡眸看向從剛才就一直在的周望卓。
跟穿着睡衣的曲郁山不同, 周望卓穿的是外衣, 黑色襯衣, 袖口卷到小臂處, 露出光潔修長的手臂,兼具力與美。
“望卓哥,你現在可以說了嗎?”曲郁山開口問。
周望卓溫和地說:“這?裏是我法國的一處房産, 昨天淩晨我把你抱上飛機。”
曲郁山默默聽着,覺得這?話從頭到尾都透着古怪。不僅僅話,是整件事, 他想不通周望卓為什麽突然把他帶到這。
從房間的布置,到腳上的腳鏈,周望卓好像是準備把他關起來。
可是為什麽要關他?
難道周望卓準備把他關在這裏,然後趁他沒辦法處理?公司的事,想辦法把他弄破産?
“小郁,你在想什麽?”
一道聲音打斷曲郁山紛飛的思緒。
曲郁山回過神, 卻發現周望卓不知何時站在他身邊。周望卓站在桌旁看着他,顯得居高臨下,一向溫潤的雙眸因為背着光,凝着黑,讓人讀不懂他眼底的情緒。
曲郁山不知不覺被周望卓的影子所籠罩。
“我?在想,你現在是準備把我?關起來嗎?”曲郁山不覺聲音變輕。
周望卓彎下腰,“當然不是。”一彎腰,他離曲郁山更近了?,傳進曲郁山耳朵裏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溫柔,“我?只是帶小郁來看花,花開了?那麽久,如果?小郁不來看,那些花就沒有開的價值了,不是嗎?沒有價值的花只是爛泥。”
這?個回答讓曲郁山微怔,他踢踢腳,腳上的金色鎖鏈發出細微的聲響,“我?這?樣怎麽去看花?”
周望卓站起身,他轉眸看向牆壁處被白布蒙着的畫,“小郁,看到那個了?嗎?把布去扯下來。”
曲郁山順着對方的目光也看向那幅畫,莫名的,他不想把白布扯下來,可周望卓盯着他,他只能站起來走過去。
手指抓着白布,用力往下一扯,白布徹底滑落,後面的面露出真容——
這?是由無數的花組成的一幅畫。
畫上的人是個什麽沒穿的青年,他僅用白布圍住腰間。光線昏暗下,青年躺在無數由香根鳶尾組成的花叢裏,雪白的臉平視前方,眉眼深邃。被他壓着的花流出濃豔的花汁,染上指尖。
深紫與雪白相碰撞,這?是用真花畫的畫,花的香氣從揭下白布的開始,就撲鼻而來。
周望卓走到曲郁山身後,他的手指搭上曲郁山的肩膀,“小郁,生日快樂。”
“畫上的人是我?”曲郁山慢一拍才開口。
“嗯,喜歡嗎?”周望卓看着畫上的人,眼底藏着的瘋狂開始暗湧。
曲郁山再遲鈍也能感覺到出不對勁,為什麽周望卓要畫他不穿衣服的樣子?
而?且這?幅畫雖然有很多花,可給人的感覺非常陰暗。
這?怎麽不像關情敵的套路,更像關金絲雀的套路。
曲郁山再次低頭看向腳上的金色鐵鏈,不免想到作者?說坐等他後悔,難道……作者?不準備讓他當炮灰攻了,當正牌攻?
楚林給他看的那些霸總小說,不乏霸總攻最後追到白月光受的故事。
好吧,他承認周望卓比他更像攻。
但不管他和周望卓誰更攻,這?套路就不對。
想到這裏,曲郁山轉過身看向周望卓,眼裏有着不死心,“你是不是不放我走了?”
“嗯。”周望卓爽快承認了?。
“你這?樣做是為了?讓我破産對不對?”曲郁山繼續說,“你是不是想逼我說出我的公章和私章在哪,還想逼着我?簽下很多不利于我?的合同?”
可這一次周望卓沒承認,反問:“我?為什麽要讓你破産?”
“因為你想……”得到崔檸,替崔檸報仇。
曲郁山話說到一半頓住。
不行,他不能說崔檸,他要表現得不知道周望卓對崔檸的心思才對。
在曲郁山腦子一片亂的時候,周望卓也在想事。他注意到曲郁山話裏的奇怪,甚至他感覺曲郁山似乎想破産。
在說那些破産、公章的話,曲郁山眼裏都透着渴望,見他反問時,眼底的渴望驟然轉為了失望。
“小郁,你想讓我?弄得你破産?”一向善解人意的周望卓開口。
曲郁山聞言瞬間死灰複燃,可他覺得自己不能露出開心的樣子,只能嘴硬否認,“沒有,誰會想破産去撿垃圾,我?又不是瘋子。”
求求周望卓快點讓他去撿垃圾!
保佑保佑!
不知是他演技太好,還是什麽,周望卓聽到他否認後,就沒再提破産的事,說起其他話題。
周望卓問曲郁山覺得房間怎麽樣,還需要什麽東西。
房間布置非常精心,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除了沒有窗戶,完全靠人工光照明外,幾?乎完美。
可曲郁山根本不在乎這?個房間好不好,他在想這是不是就是作者?對他不走劇情的懲罰。
周望卓本該在這個時候回國去安慰崔檸,卻在作者?操控下,将他關了起來。
他只是一次沒走劇情,作者?不必這?麽狠吧,直接讓他從炮灰攻變炮灰受?
“小郁,為什麽我?在你面前,你還可以忽略我?”周望卓的聲音突然響起,跟往日溫柔的聲音不一樣了,他的聲音變得冷淡。
曲郁山被吓了?一跳,擡起頭就發現周望卓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雙向來溫柔的眼睛似乎也變了?,陰沉沉的,像暴風雨前夕的海平面。
“我?本來不想這樣對你的,但小郁你真的太不聽話了?,為什麽你不肯聽話?你不乖,所以我現在只能把你保護起來。這?個世界太危險,只有這?裏才是安全的。小郁在這裏,不會被任何人找到。”
周望卓說完對曲郁山輕輕一笑,同時伸出手,仿佛想撫摸曲郁山的臉,但在碰到之前,曲郁山猛然往後退了?一步。
這?反應落在周望卓的眼裏,讓周望卓神情微動。而?下一瞬,他一把把曲郁山抓過來,手強行撫上對方的臉頰。
動作粗魯,可聲音卻又變得溫柔,“你怕我??”
“我?不怕,我?只是想說,我?是攻,是不會當受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曲郁山一臉憤憤地說。
打死他,他也絕不當炮灰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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