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不過區區一件女裝
不?知道電話那頭是敵是友, 曲郁山想?了下,把電話挂了,轉而報警。
警察肯定是友。
電話撥打出去, 嘟聲響了十幾秒有人接起。
曲郁山不?會法語, 當電話那頭的人在說?法語時,他只能用英語求救。
希望電話那邊的警察能聽懂。
“你好, 我被關起來了,我不?知道我現在在哪,你們可以來救我嗎?這裏……”曲郁山看向四周,“外?面?很安靜, 沒有鄰居,大概是個偏僻的郊區, 房間沒有窗戶, 我可能在地下室……”
曲郁山盡量把他掌握的有用信息提供出去, 而等他說?了一大堆後, 電話那邊一直處于詭異的沉默,他覺得不?對勁了。
“喂?你在聽嗎?”曲郁山邊說?邊看門,怕周望卓回?來。
但下一瞬電話出現的聲音吓得他把手機摔了。
“在聽, 小郁。”
周望卓溫柔的聲音從電話和門口同時傳來。
周望卓推開?門,手裏拿着手機,對曲郁山勾了下唇, “小郁真?是很不?聽話。”
當曲郁山被迫走到衣櫃前時,他徹底醒悟了,這就是一場釣魚執法。
周望卓是故意把手機落在那裏的。
“小郁想?穿哪一套?”
周望卓在幾分鐘前說?曲郁山不?聽話,所以要懲罰他。
懲罰是他要給?周望卓當新畫的模特。
“我不?穿,你這是故意設套。”曲郁山還試圖掙紮。
可周望卓并?不?把他這種掙紮看在眼裏,“我幫小郁挑?”說?着, 他修長玉白的手指撫過一件件華麗的衣裙,最後停在一件白金色的裙子上。
那是一件極具洛可可風格的裙子,但又?進行了改良。
曲郁山看到周望卓手停的位置,立刻開?口,“不?行,這件我穿不?了。”
“不?會穿不?了。”周望卓把裙子取了出來,“小郁是想?自己穿,還是我幫你?”
他側身看着曲郁山,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曲郁山認為穿睡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才不?要穿這種裙子,想?着轉身就走,但下一瞬他就被一只手環住腰間,半抱半摟了回?來。
熟悉的微弱電流再度穿身而過,曲郁山哆嗦了下,還想?掙紮,周望卓已?經在耳邊開?口,“這樣的話只能我幫小郁穿了。”
“不?……我自己穿。”曲郁山瞬間投降。
這件裙子不?好穿,曲郁山研究半天才勉強穿上,出浴室的時候,他幾乎不?敢擡頭。
太羞恥了!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周望卓說?話,曲郁山不?禁擡起頭,而一擡頭,發現周望卓眼神奇怪地看着他,可等他想?看仔細時,對方眼裏的情緒又?跟往日一樣了。
周望卓把手裏的盒子遞給?曲郁山,“小郁,這個也要穿上。”
曲郁山看着那包裝精美的盒子,心?裏有些不?安,很快,盒子裏的東西印證了他的猜想?。
裏面?居然是一雙長筒襪。
曲郁山當即想?盒子丢了,但丢之前他又?頓住。小黑屋的情節總是帶有羞辱性的,難道他丢掉,周望卓就會放過他嗎?
不?會。
那他還掙紮什麽。
不?掙紮了。
因為,曲郁山真?把長筒襪穿上了,他穿好後就大咧咧往沙發上一坐,想?以此表達自己的不?在乎。
大男人,能屈能伸,不?過區區一件女裝。
但他實?在沒想?到周望卓準備得那麽齊全?,還給?他準備了假發。曲郁山自己的發色是黑色,而假發是金色。
周望卓低頭給?曲郁山戴好項圈,一切就準備完序後,他拿來了畫板和顏料,開?始作畫。
房子的燈關了大半,只餘門口處的一盞壁燈。昏昏暗暗的房間裏,曲郁山坐在深綠色絲絨沙發上,他不?想?表現得很在意,很害羞,所以故意把腿粗魯地踩在沙發扶手,整個人也是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
可越是這樣,看上去便越瑰麗。
套着白蕾絲長筒襪的腿随意踩在沙發上,腿型筆直勻稱,腳踝纖細,一直往上,是筆直勻稱的小腿,再往上,從長筒襪掉出一根金色的鎖鏈。
那是困住曲郁山的鎖鏈,此時看上去像是長在曲郁山身體的一部分。
寬大華麗的裙擺鋪在大腿處,金色的卷長發垂落胸前,掩住胸前沒有起伏的缺點。他躺在足夠柔軟的沙發上,像是陷在了裏面?。
周望卓定定看了一會,才拿起畫筆。
曲郁山不?是個好模特,他動來動去,但周望卓并?沒有出聲阻止,縱容着曲郁山故意的小動作。最後是曲郁山自己躺累了,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着了。
曲郁山睡着時,面?朝着周望卓這邊,那張透着粉的雪白臉頰在昏暗光線下顯眼極了。因為沙發不?夠長,他被迫蜷縮起腿,修長筆直的腿被裙擺蓋住大半,只露出足尖和從裏面?掉出的金色鎖鏈。
周望卓畫筆一頓,他盯着畫上不?該出現的錯誤,擡手扯下畫紙。
曲郁山第二天又?被迫當油畫模特,因為昨天的鎖鏈一直在襪子裏面?硌着他,他今天跟周望卓說?如果不?取鏈子,他打死都不?穿長筒襪。
周望卓沉思片刻,同意給?曲郁山解開?鏈子。
今天的裙子不?再是白金色,而是一條黑色的羽毛洋裙,黑色羽毛層層疊疊,又?如花一般綻放。
曲郁山今天也在畫的中途就睡着了,等他醒來,周望卓已?經不?在房間。他從沙發上坐起,想?去喝杯水,走到一半,突然發現門沒關緊。
門漏出一條縫隙。
曲郁山看了好一會,雖然他怕這又?是一場釣魚執法,但沒有比現在更好的逃跑機會。
他腳上沒有鎖鏈,門還是開?着的。
思考半晌,曲郁山還是走到門口,門外?是一片黑,他摸索着往前走,找了一會才找到出口。
出口連着樓梯,他需要踩着樓梯上去。
怕發出腳步聲,曲郁山連鞋子都不?敢穿,他邊踩上樓梯,邊仔細聽周圍的動靜。
上到樓梯的最上一階,前面?是一扇門,曲郁山屏住呼吸,才伸手擰開?門把。
門沒鎖,曲郁山連忙走出去,而出去後,他發現自己在的地方是一條很長的長廊。
長廊的兩側全?是畫,全?是人像畫,可那些人的五官又?是錯位的,看上去十分詭異。
曲郁山只匆匆瞥了兩眼,就繼續快速往前走。走到長廊的盡頭,居然又?是樓梯,他順梯而上,再推開?一扇門。
這套房子彎彎繞繞,有很多個轉彎、長廊和樓梯,曲郁山都快走迷路了,也沒找到房子最終的出口。
突然,他轉彎時撞見人。
那人是從另外?一邊走過來,曲郁山發現那人不?是周望卓,心?裏難免湧出希望,他想?上去求救。
可等看清那人的長相,他又?頓住。
居然是很久沒見的柴崎。
柴崎本是一臉淡漠地往這邊走,看到曲郁山時,腳步一停。目光慢條斯理地從上到下地打量了曲郁山一番,随後眼裏流出興味。
曲郁山好不?容易見到除了周望卓的第二人,已?經顧不?得對方是自己很讨厭的柴崎,“柴崎先生,你知道出口在哪嗎?”
他急忙上前,可下一秒他卻被柴崎直接扛了起來。
曲郁山吓了一跳,不?禁開?始掙紮,“你做什麽?!”
“髒東西,我們又?見面?了。”柴崎的語氣透着懷念。
曲郁山聞言,迅速思考了下柴崎跟周望卓誰更恐怖。
嘶!
好像是柴崎。
他怎麽忘了柴崎是原文裏最變态的存在。
找柴崎求助,那不?是肉包子喂狗嗎?
上次他跟對方結下的梁子還沒完。
落周望卓手裏最多就是關在房間裏當模特,但落柴崎手裏卻不?一定。
仿佛在印證他的猜想?一般,曲郁山發現柴崎在脫他的長筒襪。
曲郁山:“!!!”
曲郁山被碰到的地方瞬間起了雞皮疙瘩,他想?彎起腿,狠狠擊向柴崎的胸口,但腿剛動,就被一只強壯有力?的手臂箍緊。
腿動不?了,手攻擊非常有限,柴崎的背跟塊鐵似的,仿佛一點都不?痛。曲郁山咬咬牙,轉頭看向柴崎的脖子,他努力?擡起上身,低頭就是狠狠一口。
這一下咬得狠,柴崎吃痛,倒吸一口氣,空出一只手去捂脖子,曲郁山趁機滑下來,扭頭就跑。才跑幾步,又?被後面?的柴崎抓住。
柴崎竟然拖着他往旁邊的房間去。
曲郁山一激靈,使出全?身力?氣,一腳踢開?柴崎。因為他的大幅度動作,裙擺的黑羽毛飛了起來,然後又?緩緩掉落在地。
曲郁山不?等柴崎穩住身體,轉身一手提裙擺,跑得飛快。房子太大,他開?始分不?清路,只能慌不?擇路地跑。
柴崎追了上來,他甚至聽到柴崎在後面?用日語罵他。
他好像把柴崎徹底惹毛了。
可這不?能怪他,上次的仇他還記得,這次柴崎上手就扒他襪子。
變态!
就在曲郁山感覺柴崎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時,他看到從一間房走出來的周望卓。
周望卓聽到動靜,往曲郁山這邊看來。他看到赫然出現在外?面?的曲郁山,卻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甚至可以說?得上非常平靜地看着曲郁山朝他這邊跑來,然後躲在自己身後。
本在追曲郁山的柴崎看到周望卓,慢下速度,臉上的表情恢複成正常的社交表情。他拿出手帕,輕輕捂住被咬的地方,“周先生。”
“柴崎先生,你不?在剛剛的房間等我,怎麽走到這裏來了?”周望卓說?。
“喝水喝多了,去上洗手間,沒想?到上完出來迷路了。”柴崎邊說?邊看躲在周望卓身後的曲郁山。
周望卓注意到柴崎的目光,眼神有一瞬間的變冷,“原來是這樣,那麽麻煩柴崎先生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
“等等,周先生,你身後的人咬了我一口,這事不?能這樣就了吧。”柴崎把手帕拿開?,露出脖子顯眼的傷口。
周望卓看見傷口,眸光一閃,“柴崎先生的意思是?”
“把他交給?我。”柴崎說?,“他該向我賠禮道歉。”
周望卓聽到這話,還沒轉身,就聽到曲郁山在他身後說?。
“望卓哥,是他先脫我襪子的。”
聽到脫襪子,周望卓迅速側目,看向曲郁山的腿。他伸手提起羽毛裙擺,發現曲郁山果然有一條腿的襪子堆積在小腿處。
曲郁山看周望卓盯着自己腿久久不?語,他想?了想?,想?讓周望卓和柴崎打起來。
如果周望卓和柴崎兩人打起來,那他說?不?定就有機會跑出去。
于是他湊近周望卓,仗着柴崎聽不?懂b城方言,胡說?八道,“柴崎他還邊脫邊說?你穿更好看。”
沒有預想?之中的怒氣,倒是迎來了很無奈的一眼。
周望卓放下曲郁山的裙擺,“不?要亂說?話。”
曲郁山頓了頓,把話改了,“他說?我什麽都不?穿更好看。”
話才落,他發現周望卓眼神變了。
為此,曲郁山心?裏沒有一點高興,他只感覺自己身上的炮灰受光環越來越強烈。
完蛋。
他這樣是不?是太對不?起崔檸了?
早知道他那天晚上老老實?實?走劇情了,如果作者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好好走劇情,重?新做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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