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十六顆 像在不斷重溫着一個美到令他心……

白康城看着他們, 他們看上去年輕又鮮活,同款的暖色羊絨衣,還有和對方褲子同顏色的圍巾, 加上男俊女嬌的臉蛋, 他們這樣拉着手站在窗外,像是櫥窗裏面昂貴的模特。

只不過他們販賣的不是身上的衣服, 而是愛情,是白康城,是白康城身後的汪蓮華,包括這世上很多很多人, 都可遇而不可求,求也求不得的愛情。

顧小文從前也不相信什麽愛情,她最開始只是想要江容,後來知道了他居然和自己在另一個世界也有糾葛, 他身上的溫暖一直都是她所期待的那種之後, 就變成非要他不可。

而一步一步,他們彼此走進, 可能并不順利,但是江容的認真和誠懇, 都是讓顧小文情感和心跳逐漸失控的緣由。

你可以因為色相去喜歡一個人要一個人,但你沒有辦法只因為色相去愛上一個人。

愛要能夠觸動心底的柔軟,你要真的憧憬着和彼此一起老去, 才會萌生。

“冷不冷?進屋吧, 你手有點涼。”顧小文捏了捏江容的手,江容抓着顧小文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大衣兜裏。

“嗯。”他嘴上說着,“回屋。”

腳步卻半點不動, 只是靜靜的看着雪落,靜靜的在大衣兜裏,捏着顧小文的手。

顧小文反正不冷,也願意陪着江容這樣待着,什麽都不用想,只要陪伴着彼此就好。

“我爸,”站了好久,江容開口說,“白東卓。”

“嗯?”顧小文疑惑側頭。

江容說,“不重要。”

“他,不重要。”江容看着顧小文,“你不用緊張。”

顧小文眉頭高高地挑起,“呦,你當着你哥和你爸可不能這麽說,他可是你的衣食父母。”

顧小文有些意外江容居然理解了她折騰這一天是為什麽,他天生不擅長理解別人的感覺。

Advertisement

但是顧小文又不意外,江容從來都是這樣,善良聰明,無論做什麽都認真又專注。

和她玩游戲的時候是這樣,愛着她的時候也是這樣。

他會克制自己的病态,恐懼,去顧及她的感受。

“也沒有多緊張,”顧小文在江容的大衣裏面,和他十指相扣,“這不是還惦記着他多給你點股份,錢不要白不要啊。”

顧小文看向江容,“不過他不給也沒有關系,我會賺錢,我能賺很多很多的錢,我養得起你。”

江容并不覺得被女孩子說養着,是個什麽羞恥的事情,他根本沒有這個意識。

聞言點頭,說,“好。”

“哎,”顧小文說,“要是你哥哥一直都不同意我跟你好,我讓你放下一切跟我跑,你會跟我跑嗎?”

顧小文看着江容,她本來不想問這種類似我和你媽掉水裏你救誰的問題,她知道白康城對江容來說,也很重要。

但是這不是閑着沒事,她就忍不住想問。

“我會,跟你走。”江容遲疑片刻後說,“哥哥……自己也會很好。”

“我跟你走。”他勾了勾嘴角,呼出了一口白氣,眼睫上了一層白白的霜,顯得他清亮的眼睛,更加的好看。

“你是覺得,你不跟我在一起,我就會過得不好嗎?”顧小文笑着歪頭看他,“我說不定也會過得更好呢。”

江容不說話,就只是用那雙過于清澈,清澈得能映照出顧小文身影的眼睛,看着他。

他眼中更是天地一片純淨,是雪花下落一樣無聲的安寧,但也映着顧小文故作不屑的表情。

像照妖鏡一樣,無聲無息地把顧小文在別人面前無懈可擊的僞裝看透。

他從不說她惡劣,不勸她變好,踩着她設下的陷阱,一步步淪陷到她手裏,但是陷阱挖得太深了,獵人自己又能出得去嗎。

她本來……在現實裏,不就是個不得好下場的混蛋嗎。

顧小文不喜歡江容這樣的眼神。

顧小文卻又喜歡江容這樣的眼神。

顧小文垂下視線,片刻後又看向江容,伸手捶了下他的肩膀,“就你洞悉一切是吧!”

“回屋,天要黑了,你哥的光都被咱們倆擋了,”顧小文轉身指着落地窗裏面沙發上的白康城,屋子裏的燈已經提前打開了。

江容和顧小文進屋,汪蓮華正好也煮好了飯。

“正要叫你們倆,開飯了,”汪蓮華說,“今天有糖醋排骨。”

顧小文歡呼着去洗手,白康城拿着圍巾給江容打掃身上雪沫,明明身高腿長戴着眼鏡看上去妥妥的禁欲系霸道總裁,但是這會兒皺着眉,邊拿過江容的外套,邊說,“你倆怎麽還小孩兒似的,在外面站那麽長時間,別凍感冒了。”

江容垂頭讓轉身轉身,讓擡手擡手,很聽話,白康城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皺着眉不吭聲了。

不過晚上顧小文去洗澡的時候,白康城把江容叫到房間說,“明天爸回來,你別在爸面前像個小跟班似的跟着顧小文知道嗎?”

白康城想說讓江容拿點男子氣概出來,白東卓喜歡強勢的人,但是他又怕傷江容的自尊心。

于是說了也等于沒有說,最後把江容打發回屋了。

顧小文洗了澡,見江容回來了,邊擦着頭發邊說,“白媽媽找你有話交代?”

江容站在門口愣着,反應了足有一分鐘,才明白顧小文說的是玩笑,走到她面前接過毛巾,給她擦頭發,沒有說話。

顧小文也沒有再問,這晚上兩個人沒有胡鬧,早早地躺在床上睡了。

中間隔着一個豎條的圓枕頭,顧小文穿着睡衣睡到了半夜,感覺身邊多了點什麽,但是也沒有在意,只是翻了個身窩進一片溫暖,繼續睡了。

第二天就忙活起來了,當然忙的也是家裏的傭人,裏裏外外的。白康城也挺忙活,忙着給他的合作夥伴們準備各種各樣的禮物,就只有顧小文和江容牽着一只耳去山上遛,他們一個比一個穿得多,一只耳都穿了一個羽絨的馬甲,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的冷。

上山的這條路,平時人跡罕至,所以積雪都沒有清理,顧小文和江容走在上面,腳下吱吱咯咯的響,時不時還有樹上的雪沫被風帶得迎面撲來,沁人心脾的涼。

“你看一只耳!”顧小文喊着在前面走得東倒西歪的江容,指着路邊因為積雪而被填滿的溝。

裏面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斷地蠕動,所過之處雪被撞得亂七八糟,但是連一只耳的影子都看不到,它整個都在雪下面。

江容笑起來,好看得和周圍的雪一樣刺目,顧小文也笑起來,她眯了眯眼,覺得自己要雪盲了。

他們玩了一陣子回家,白東卓是通知了下午來,所以顧小文想着吃了早飯,然後睡個午覺,再收拾收拾見公公就行了。

結果白東卓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邪風,一大早的就殺回來了,顧小文和江容還有一只耳,兩人一狗,都朝着雪坑裏面蹦來着,脖領子裏面都灌了雪,頭上也全都是,別提多麽狼狽了。

于是顧小文和江容把一只耳送到後面他的恒溫狗窩的時候,回到屋裏一開門,白康城就說,“你們倆這是幹什麽去了,怎麽弄得這麽狼狽!”

顧小文都沒有朝着沙發上看,就開口習以為常地和白康城嘴上對付,“我和江容去探索了一番雪下世界,前面山道上有個溝,足有一人深,被風刮滿了雪埋個你都綽綽有餘……”

話音說了一半,顧小文僵在了門口,她看到了沙發裏面坐着的一個幹巴瘦的小老頭,而且汪蓮華正在跟她擠眼睛。

她拖鞋才換了一只,感覺到事情不妙,正愣神的工夫,江容也低頭換鞋,在她身後撞了一下,顧小文一趔趄,撲通趴地上了。

是個十分五體投地的姿勢,而且她的腦袋因為看着沙發上的老頭,是沖着那邊的。

這個老頭應該就是白東卓,從白康城的态度就能看出來。

雖然和顧小文想象中的相去甚遠,也沒有什麽氣場,就是很幹巴一老頭,可是顧小文在地上跟他對視了一眼,确定他就是白東卓。

因為他和江容的臉型,眉眼,甚至是氣質,都出奇的相像。

汪蓮華和江容趕緊把顧小文扶起來,顧小文想着索性也出醜了,倒也不緊張了,笑着對着沙發上的老頭打招呼,“是白叔叔吧,您好。”

顧小文一只腳穿鞋,一只腳沒有穿,但是一派從容自然,“我是顧小文,江容的女朋友。”

白東卓完全轉過來,顧小文心裏啧啧,這怎麽一點也不像白康城!

顧小文覺得她好像看到了江容的老年版。

白東卓淡淡擡眼看向顧小文,視線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消瘦的下颚顯得他有些憔悴,顧小文聽汪蓮華說過,他身體不好,所以一年四季住療養院的。

他很快收了視線,淡淡應了一聲,然後問起了顧城,顧小文把鞋子都穿上,外套脫了,索性直接走到沙發邊,和白東卓攀談起來。

她很守禮,白東卓問一句她才會說,并不主動挑起話題,江容很快換完鞋子也走過來,不過他直接走到了顧小文的身邊,看了白東卓一眼,都沒叫一聲爸,父子兩個人頂着十分相像的臉,感情卻顯而易見淡漠得很。

顧小文知道江容出身,但不知道他們平常的相處模式,但是人生就是這麽諷刺,白東卓引以為傲的大兒子,沒有一丁點像他的地方,反倒是哪哪都不順心如意的小兒子,簡直長得像他的翻版。

就像顧小文和顧城也不是父子,卻在某些難以對外人道的地方,相似度勝過親生。

顧小文并沒有做好人,拉着江容讓他和白東卓打招呼什麽的,反倒是見了江容有些不自在,對他說,“你衣服和頭發都濕了,上去洗個澡換換吧。”

她語調溫和,她自己的頭發和衣服也濕了,可是她不打算換。

江容看了白東卓一眼,很聽話的上樓,白東卓看着江容上樓之後,視線落到顧小文的身上,看她挑不出錯的姿勢和表情,問她,“你喜歡江容什麽?”

他雖然人不在白家,但是對于白家的事情都了如指掌,畢竟汪蓮華就是他的耳朵和眼睛。

所以白東卓不太懂,為什麽顧小文放着白康城這樣正常又優秀的男人不喜歡,會喜歡江容。

“長的好,”顧小文沒什麽遲疑的說,“還夠傻。”

白東卓頓了頓,看了眼白康城,白康城有點尴尬,顧小文說話總也不按套路,她這時候應該說些江容的優點……

但是顧小文和白康城對視,也有點迷茫,是白康城讓她不要裝,說他爸什麽道行的狐貍精都能看透嗎?

她說的是實話啊。

氣氛就這麽尴尬的維持了一陣子,直到白東卓說自己累了,在汪蓮華的攙扶下去樓上休息了。

白康城這才皺眉看着顧小文,“你啊……”

顧小文聳肩,“老爺子怎麽突然就殺回來了?”

“下午要走,”白康城捏了捏眉心,“說是療養院那邊組織的,去熱帶城市過冬。”

顧小文點頭,白康城想了想又說,“我爸……其實你不用在意。”

“我沒有在意啊。”顧小文說,“江容長得好像他,我對這種長相基本上沒有抵抗力,他說什麽我都……”

“你說什麽呢!”白康城糟心的站起來,“你趕緊也回樓上洗漱下,中午一起吃個團圓飯,我在市區訂了桌,把你爸也叫上,算是兩方正式見個面。”

顧小文點頭,白康城率先上樓,顧小文回屋江容剛洗好了澡,從浴室往出走,顧小文說,“你洗好了,正好我也洗洗,一會你換我昨天給你買的那身,下午團年飯去市裏吃。”

江容穿着浴袍站在門口,顧小文進了浴室,正要關門,江容不知道怎麽想的,跟着她又進去了。

顧小文能理解家裏新出現了一個人,會給江容帶來不安,而且他們父子之間真的很冷漠,江容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白東卓說。

顧小文準備洗好澡之後安撫江容一下,卻沒有想到江容這就急着來求安慰了,一開始還只是站着,但是在顧小文開了花灑沖水的時候,他就毫無預兆的上前抱住了顧小文。

才洗好擦幹的江容瞬間濕透,兩個人站在花灑下,顧小文後背靠着浴室牆壁,腰被江容狠狠摟着有點懵。

他撒癔症似的像是害怕,但又不太一樣,顧小文忍不住問,“怎麽了?”

她笑起來,“不是你讓我不要在意你爸的,結果你自己很在意?”

熱水一直在兩個人的身上淋着,顧小文眯着眼睛透過江容的肩膀看向鏡子,她看不清霧氣的鏡子裏面自己的模樣,只有一個很模糊的輪廓,卻莫名能看出是放松又愉快的。

“沒事沒事,”顧小文摸江容濕透的頭發,“無論你爸爸怎麽樣,或者我家裏人怎麽樣,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你也不會離開我。”

江容不說話,就只是用力抱着顧小文。

她忍不住想起那時候和江容一起淋雨,撿到一只耳。

想起兩個人在大雨裏奔跑,想起她們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她其實沒有跟江容說過,她最近睡覺,半夢半醒之間,總是會聽到滴滴的聲響。

顧小文聰明得過頭,她能猜出那是什麽,可是無論是什麽,和江容在這個世界相識相愛,都是她一輩子最快樂的事情。

好一陣子,顧小文被江容推開,水淋得她睜不開眼,等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江容的浴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掉在了地上,他毫無保留的面對顧小文,張開手臂抱住了她。

“哎,”顧小文額頭抵在他的肩頭,輕聲提醒道,“容容,你沒有心理障礙了?你浴袍掉了。”

江容僵了下,但是很快又放松下來,他眯着眼,任由水流沖刷洗淨他的身體和那些冰冷又險惡的記憶。

好一會,他才說,“嗯,你查查。”

“嗯?什麽?”顧小文問。

“我身上……的痣。”江容說,“你自己查。”

顧小文笑出聲,浴室的熱氣徹底把鏡子覆蓋,照不出顧小文是怎麽查的痣。

反正等到他們一起洗完澡出來,淋浴用品掉了一地,連裝着淋浴用品的架子都倒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坐在沙發上,江容在後,懷裏是顧小文。

大毛巾蓋在兩個人的頭

上,他一只手給顧小文擦,一只手擦自己的,毛巾下面他時不時還要咬一口顧小文的後頸。

“可把你忙壞了。”顧小文笑着打趣,“十六顆,全是黑色。”

江容在毛巾底下笑起來,頭向前輕輕撞了下顧小文的後腦。

下午去市區白康城訂的飯店吃飯,這大過年的居然人很多,好在他們是頂層的包房,很安靜,也很寬敞。

只不過白東卓還沒到,顧城先到的時候,顧小文一看他進門,臉色有點不好看,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湯顏麗。

顧小文頭疼地和她對視了一眼,湯顏麗瑟縮了一下,挪步躲在了顧城身後。

“你媽媽想要見見你男朋友。”顧城給他的菟絲花撐腰,“我就帶她來了。”

這會兒白東卓還沒來,江容也是要跟着白康城和白東卓一起的,畢竟是兩家的正式見面,因此現在屋子裏,就只有顧家的三口人。

顧絲絲顧小文是詢問了她意見的,她不願意來,但是湯顏麗就真的是顧小文不想她來。

“她怎麽出來的,五院管得這麽松嗎,”顧小文沒有大吵大鬧,淡淡道,“她見過江容,就在她在我生日那天給我的飲料裏面下了藥之後,江容在他們家陽臺發現了,然後來敲過顧家的門。”

顧小文看着顧城,“她把江容趕走的,我手裏還有江容給她畫的畫像。”

“小文……”顧城表情難堪,湯顏麗嘤嘤唧唧的哭了起來,顧小文覺得沒勁,沒有再趕湯顏麗,而是看着她說,“你為什麽非要來我不關心,但是你要是今天敢亂說話,我保證你不會想再試試我的手段。”

“小文!”顧城喝止她。

顧小文閉嘴,這時候門外有人開門進來,白家一家也到了。

兩家本來生意上就沒有什麽往來,白東卓之前也不太能看得上顧城的那些陰私手段,不過面上還是過得去的和他一直攀談,帶着淡淡笑意。

一頓飯吃得有驚無險,顧小文在桌子底下和江容手拉手,聽着兩家談論年後的婚事,還有白東卓直接表明,年後就讓白康城着手給江容改姓的事情……

等到吃過了午飯,聽着外面來自城市中各處的炮竹聲,這個年過得才算真的有了一點年味兒。

白東卓飯後直接坐車走了,這一次出去過冬,汪蓮華也收拾了東西,跟着白東卓一起走了。

其實這一次白東卓回來,就是來接汪蓮華,他們一輩子相伴,一輩子有情,卻一輩子沒有在一起,老了也處得像是兩個老朋友,這一次是一塊去旅游。

而顧城和湯顏麗也準備回去了,湯顏麗這一次是真的精神穩定了很多,席間偶爾的談話顧小文也能看出來她病情好轉,只是她終究沒有辦法原諒一個蓄意殺人和抛棄孩子的人。

飯店的門口兩家人分成了三波,走向三個方向,天空中又飄起了小雪,白康城開着車,回到白家之後,給江容和顧小文一人封了一個紅包。

很厚,能砸死人的那種厚,這是白康城幹的唯一一件十分具有土豪和霸總氣質的事兒。

顧小文也給他準備了禮物,“這兩個項目給你做新年禮物,”

顧小文說,“以後我只做建築類相關的項目,這些零散的項目,都是顧城的人脈,肥水不流外人田,哥你看着挑。”

白康城接過來粗略的看了幾眼,然後笑逐顏開,對于工作狂來說,送錢送項目才是送到心坎裏。

“算你有良心。”白康城拿着合同資料敲了下顧小文的頭。

“今晚我要出去一趟,”快晚上的時候白康城說,“你們倆留家裏守歲吧,我有個客戶今年流年不利,在醫院躺着呢,家裏人都在國外,我估計得陪着他到半夜。”

顧小文忍不住道,“不嚴重接家裏得了。”

白康城搖頭,“你當白家誰都能進麽。”

他驅車走了,顧小文和江容留在空蕩蕩的家裏,汪蓮華也走了,謝萍還有常國秋也都放假,兩棟別墅裏面,只有幾個輪值的保安和傭人。

顧小文帶着江容和一只耳到處瘋跑,放煙花。

而白康城到了順寧市醫院住院樓,見到了客戶。多少年合作的老客戶了,這人也是倒黴,年紀大了,這幾天下雪地滑,公司出來後直接順着大樓前的樓梯出溜下去了,人老了就脆,摔斷了腿,挺嚴重的,吊着呢。

回家還得人專門照顧,傭人都放假了,家人在國外回不來,不如在醫院,高價雇傭了一個護工。

白康城和他攀談一陣子,準備出門找個飯店訂飯,結果到了醫院大廳,就看着一個小姑娘一手打着吊針,一手舉着吊針的瓶子,正站在大門口哭呢,門前三層棉簾子,她出不去。

這會兒大廳裏沒有醫護人員,也沒有來往的病人,白康城走過去打算幫忙,結果小姑娘一轉過來,居然是他一直準備調崗還沒來得及的小秘書夏游青。

“白總……”

夏游青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就在一瞬間。大概是沒有想到在這裏能遇見白康城,控制不住地一頭紮進白康城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我姥姥……嗚嗚嗚,沒了,我回,回不去嗚嗚嗚嗚……”

白康城皺眉,但還是接過了她手裏的吊瓶,沒有推開她,笨拙的拍了拍她腦袋安撫,看着外面萬家燈火微微愣怔。

而此刻同樣愣怔的不光是他,還有和江容躺在床上的顧小文。

顧家沒有來得及換掉的豪華大床上,兩個人之間的枕頭沒有了,江容抱着顧小文,開心得整個人輕顫。

顧小文震驚于他的忌諱說沒就沒了,江容卻像是早就想這樣,畢竟每一天,在顧小文睡着之後,他都在不斷的嘗試着。

先是脫掉衣服,躺在她身邊遠處,再後來嘗試着拿掉兩個人之間的枕頭。

直到昨晚上,他終于能平靜的在她睡着之後,把她完完全全摟進懷裏。

他再不害怕了,每一次看到顧小文的臉,好像就會生出無限的勇氣。

而此刻他微微側頭,不斷重複親吻她帶笑的眉眼,像在不斷重溫着一個美到令他心碎的夢。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