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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T

去到老家那邊卻沒有找到他所想要的結果,老房子那裏已經入住了其他的人,據屋主反映說這期間從來沒有陌生的男人來這所房子找過他們。而且B市那麽大,溫行遠所能想到的師父唯一的落腳點也就在這所老房子。

他從那所老房子出來後,又緊接着在房子的四周小區以及物業那邊都做了了解,甚至不惜把手機裏董墨曾經發給他董硯的照片給人家認,也沒有人說最近見到過。董硯的電話也一直處于關機狀态,這讓毫無頭緒的溫行遠心裏一時緊張了起來。

直到他毫無消息的準備離開這個小區往這邊的警局走一趟的時候,在小區的門口遇見了正從出租車上面下來的董墨。董墨也在下車的那一瞬間看到了溫行遠,立馬奔過去抓住他的胳膊問道,“溫叔,是不是我爸爸出事了,”

事到如今,溫行遠已經瞞不了什麽了,見到董墨着急的模樣,他心裏也很不好過。只好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點點頭:“我們先找到師父再說。”

他拉着董墨的手就要走,不料董墨站在原地不動,待他疑惑的扭過頭的時候只見她微微皺了皺眉:“溫叔,你和爸爸是不是一直在瞞着我什麽?爸他沒有在房子裏嗎?”

他的心突然一漏:“你家的房子早已經賣了出去,現在住着其他人,而且周圍的人以及物業那邊我都問過了,師父的确沒有在這邊,所以我準備去這邊的警局一趟,董墨。”他一邊解釋一邊按住董墨的肩膀,試圖減緩她現在焦急的內心:“先不要想那麽多,找到師父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至于這其中的前因後果,他不想讓董墨知道,也無法在這麽短時間內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明白清楚。

而董墨聽到房子已經賣出去的時候異常的震驚,不可置信的看着溫叔,心裏頭就如同被人猛地一抽,狠狠的疼了一下。她記得,當初離開這裏去A市的時候董硯和她說的話,說這裏永遠都是他們的家,他們總會回來的。那為什麽房子要賣出去?為什麽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一毫一分?如果這裏的房子賣了,為什麽爸爸還說要回老家……一連串的疑問突然就朝她洶湧的奔過來,幾乎就要淹沒她,指節處也因為忐忑而被握的泛白一片。

她的身體微微的發着抖,一語不發的盯着老房子的那個方向,讓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想。但是她這忐忑焦急的模樣看在他的眼裏,讓他不禁聯想起之前董硯在醫院裏出事手術的時候,小姑娘也是如這般忐忑不安的站在手術室外面。

他拉過董墨的手,将她摟到自己懷裏,安心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寬慰她:“沒事的董墨,別想太多,我們一起去找他。”

董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應該怎樣去描述,總感覺自己心裏突然就空了一大塊,好想知道爸的消息,也好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又好想知道為什麽要這樣?總之疑問已經占據了她所有的思維,甚至她都不敢想象他這樣消失是不是該叫為失蹤。

“溫……溫叔,爸爸之前沒有聯系你嗎?為什麽他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的呢?他走的那天晚上還給我打了電話,他說他會在老家好好的,讓我等他回來,他還說……”董墨越說到最後聲音就變得越哽咽,這一切就像是她無法控制一般,溫行遠蹙着眉頭打斷她的話,撫住她的脖頸再一次的寬慰她:“會沒事的,我們去找他。”

他心裏何嘗不急,尤其是一想到老袁說的董硯已經沒有多長的生命,加上如今他莫名的失蹤,他心裏又沒有底,想到就更痛心。但是他是溫行遠,是唯一一個可以擋在董墨面前的男人,無論此時發生什麽,他都必須逼迫自己去冷靜看待一切,包括生與死。

兩人剛剛走到溫行遠的車子旁邊,就聽見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傳了過來:“董墨姐姐!”

董墨聞聲看過去,見到不遠處的小男孩向自己奔過來,手上還抱着一只鴿子。董墨忽的就想起之前她在這邊住的日子,男孩名叫小真,之前一直是自己的鄰居,他爸爸也愛好養鴿子,平常董硯不在家,董墨在隊裏實習的時候小真爸爸就會幫忙喂養董硯的鴿子。這下見到許久未見的小真,不免讓她想起經常在天臺喂鴿子的董硯,心中的酸楚一次次的往上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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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真見到董墨姐姐很高興,之前他一直在問爸爸媽媽董墨姐姐什麽時候才回來,他年紀還小,不明白什麽事情,但是心裏卻一直記着董墨的好。平常董墨姐姐從隊裏實習回來後會幫他媽媽順便将他從學校接到家,爸媽非常忙碌的時候也是她幫自己做飯吃,而且還會在自己生日的時候幫忙買禮物。但是小真卻看到董墨現在好像不是很高興,于是伸出手把鴿子放進董墨的懷裏:“董墨姐姐,你回來了我真高興,你看,這只鴿子是我特殊的朋友。”

小孩子的想法很簡單,遇到什麽高興的事情就會忍不住拿出來和親近的人一起分享,小真也毫不例外,尤其是看到董墨心情不好,更加想讓她和自己一樣高興起來。

這個時候小真的爸爸也從馬路那邊走了過來,見到董墨的時候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帶着笑意:“董墨,什麽時候回來的,我以為你們以後都不回來了呢。”

你們?溫行遠突然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絲特別的消息,連忙問道他:“是董硯也回來過嗎?”

小真爸爸看到這個突然出聲的男人愣了一下,而後又看了看董墨,如實的點點頭:“你們不知道他回來過啊?前幾天也是在這條道上碰見他,和他一起喝了杯就完事了。”

董墨見到小真爸爸見過董硯,心裏一下子就跟通了一條光明道一樣,急切的問道他:“爸爸有沒有跟你說什麽話?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他手機關機,我找不到他,還有……”

“董墨,不要着急。”溫行遠擡手放到她的胳膊上讓她平靜下來,而後又将董硯消失的大概跟小真爸爸仔細的說了一遍。小真爸爸也是一頭霧水,因為他不知道董硯現在居然失蹤了,他也毫不怠慢的仔仔細細的将那天晚上的事情想了一遍說道:“他也沒說什麽話,他就說什麽要我好好培養小真,還有酒不宜多喝什麽的,大部分的時間我兩都在喝,我也沒問什麽,我和他喝到九點多一點就回去了,他只說他在附近找了個房子住下。”他一邊回憶一邊說。

一時之間董墨和溫行遠兩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他們不約而同的想要知道董硯回老家的目的,還有他此時的行蹤。小真見到董墨姐姐心情還是沒有變好的樣子,于是指着鴿子說道:“董墨姐姐,我告訴你,這只鴿子為什麽是我特殊的朋友好不好,因為它不是我們家的鴿子,但是它每天都會飛到我們家吃東西。而且我爸爸還說它是血鴿,因為它的腳每次都會像沾着血一樣,奇怪吧。”小真仰起天真的臉看着董墨說道,見到後面的溫行遠表情有微微的變化,連忙踮腳指着鴿子的腳朝溫行遠說道:“叔叔你看,我說的不假吧。”

溫行遠從董墨的身後站出來走到小真的身邊,蹲□子視線與小真齊平,目光落在了那只鴿子的腳上,他看了一眼小真:“能不能讓叔叔看下?”

小真爸爸拍了拍小真的頭:“董墨姐姐還有事呢,別吵着。”

小真撇嘴看了一眼他爸爸,然後很高興的朝溫行遠遞過手裏的鴿子。溫行遠看着自己指尖上沾的紅色液體,若有所思。小真爸爸笑着說道:“這鴿子腳上指不定是在哪個屠宰場沾染的,你們去忙吧,小真我們走。”小真爸爸見到他們是來找董硯的,也未敢多加耽誤他們的時間,拉着小真就要走。

“等等。”溫行遠突然叫住小真爸爸:“你們是否知道這只鴿子是從哪個方向飛來的?”他問了問小真爸爸,只見他想了一會,指着那頭的方向:“都好幾天了,像是從那邊過來的,記得那邊都是些老家屬區,鴿子多的是呢。”

他心中所持有的猜想是現下最壞的情況,他也很希望他這次猜想會出現錯誤。

不遠處傳來警車的聲音,接連好幾輛車都路經這邊,直到車上突然有人喚了她一聲,董墨這才回過神來。

“董墨!”

她聞聲回頭,見到那輛警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從裏面下來一個女人後,又開走了。那女人走近她:“怎麽回來了也不打個招呼?”

此人正是之前一直帶着董墨實習的師父——郝隊。

郝隊走近董墨,瞄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只覺得這男人有些眼熟,後來轉頭一想,才想起溫行遠來,連忙打了招呼:“溫大隊,你好。”

溫行遠禮貌性的回了個笑容,見到女人所穿的制服,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也正好省去了去警局的這趟路,索性就将董硯消失的事情率先說了出來。期間郝隊一直皺着眉頭,待溫行遠說完後才把視線放到董墨身上:“董墨,你也別太擔心,要是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要麽這樣吧。”她突然擡手看了看腕表:“那邊有樁案子需要我去處理下,我完事之後再聯系你們。”郝隊一邊說一邊指着要處理案子的地方。

溫行遠的視線順着她的手看向那邊,眉頭突然一蹙,心裏有了別樣的想法。點了點頭後才讓郝隊離開,目送着她去的方向,和小真他們告別之後才扶着董墨上了自己的車。

他将董墨送到了警局旁邊的一個餐廳:“董墨,要不我們兩個先分頭行動。你之前在這邊的警局實習過,你先去警局和你之前的同事打聲招呼問問看,我去我這邊認識的人調查下旅店的記錄。”他這麽說,董墨毫不猶豫的同意下來,并且表示馬上就要去警局一趟。而溫行遠也沒有攔着,直到确定她是進了局裏之後,自己才開着車立馬調轉方向往來時的路走去。

在他要證實他想法的同時還要确保董墨的不在場,因為如果萬一發生了他所料想的事情,也一定要讓董墨有個緩沖的時間。

事發的現場第一時間被來的警員封鎖住。

這是一居民報的案,郝隊來到現場的時候那名報案人緊緊的捂住自己的鼻子朝郝隊跑過來:“這位警官,我就是報案人。”

郝隊看了她一眼,示意旁邊的同事把她帶到幹淨的地方進行詢問,而自己接過別人遞過來的毛巾捂住口鼻,進入了那扇已經封鎖的門裏。現場已經有幾名調查人員在采樣,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并沒有出現什麽鬥毆的痕跡,一切都平常的很,家具什麽的雖然都有些陳舊,但是還是能看出來整間屋子整潔的很。她蹙着眉頭蹲□子,看着死者面部朝下的趴在地上,左側有一大灘血跡,左手手腕上能夠明顯的看出來一道割腕的口子。

一同事靠着她的身邊蹲下來說道:“郝隊,搜遍了屋子也沒有看到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據下面的房東反映,死者也是剛來不久租的房子。”

“現場都已經固定了嗎?”郝隊一邊盯着死者一邊問道,随後對面的幾名拍照的同事點了點頭,得到應允後郝隊用戴上手套的手撐起死者的脖頸,偏頭一看,見到死者面部的時候吓了一大跳,手猛地一縮。

正在這時候溫行遠也進來,因為随身攜帶着警員證,和外面的警方溝通了後被允許進來。郝隊立馬看向突然過來的溫行遠,下意識的往後瞅了一眼緊張的問道:“董墨來了嗎?”

見到她這樣子,溫行遠就已經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微微搖搖頭後向她靠近。目光死死的定在死者身上,嘴唇也是微微顫抖着,此時他的手都像是被人牢牢的拽住一番,硬是伸不出去觸碰死者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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