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不速之客滾滾來

☆、不速之客滾滾來

? 雨下了足足一個多月才慢慢地變成時斷時續,不過偶爾還會來幾次傾盆大雨。

比如這一天,趁着小雨發展成大雨之前,白轍捉了三條鲶魚回家,他還砍了幾棵樹,準備用來測試木質和烘烤得影響,用不了的就直接放幹當柴火。

白轍的運氣還好,當他把最後一段木頭拖進倉庫後,突然電閃雷鳴,風雨大作,白轍趕緊回到客廳裏舔毛,亞爾變成獸形幫着舔,兩只猛獸舔着舔着就舔進卧室滾了一下床單,等完事都下午了,亞爾揉着腰休息。吃完飯,亞爾才重新開始做他的事情,比如給白轍做秋天穿的衣服、縫制過冬的被子之類。

白轍趁着那陣雷雨過後短暫的消停時間,帶着小老虎收拾鲶魚好做飯。沙佐和野沙不曾在水裏捕獵,正好趁這個機會教他們如何對付水裏的獵物。

這種鲶魚長得和地球上的鲶魚有點相仿,是最近才出現的肉食物種,它們體型巨大,肉質鮮美,就是不好捉。白轍把山澗用石塊堵住,将鲶魚和小老虎一起扔進去,滑溜溜的鲶魚可不是小老虎們能輕易制服的獵物。小老虎們在水裏和鲶魚打架,白轍就蹲在山澗邊上看,腦袋歪過來側過去。這倆熊孩子起初認認真真地捉魚,捉着捉着就變成了摸魚,打量他看不出來呢?白轍吼一嗓子,小老虎老實了一會兒,很快又固态萌發,白轍繼續吼……以上重複無數次,終于天擦黑的時候,鲶魚被小老虎玩得奄奄一息,白轍賞它一個痛快,順便賞小老虎一人一個爆栗,浪費時間的臭小子!

殺掉鲶魚之後,白轍把它剖開,挖內髒,一條,又一條,又一條。挖到第三條的時候,白轍從它的肚子裏挖出一顆串在繩子上的獸牙。獸牙又小又短還開裂,如果不是那段繩子,白轍沒準不會注意到它。

白轍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把它洗洗幹淨放在一旁,繼續收拾鲶魚。

剖好的魚肉和魚骨以及兩塊肥大的魚籽、三塊魚鳔,白白淨淨地擺了一石盆。白轍一手托盆,一手抓着野沙,胳膊下夾着沙佐,返回家中。亞爾已經做完了衣服,正在收拾房間,白轍把魚肉放進廚房,拿獸牙給亞爾看:“親愛的,這是獸人的東西嗎?”

亞爾晃一眼,說:“是的,而且是某個有地位的獸人的東西。”他指着獸牙根部的凹痕說,“這裏應該嵌入了一個木底座,上面會有‘野獸王族’的王族之石,很小,因為大的寶石被祭司拿走了,只有小的寶石才會允許被獸人擁有。這是在哪裏發現的?”

“鲶魚的肚子裏。”

“什麽?鲶魚肚子裏?”

“大概是被吃掉了吧。”這麽一說,白轍自己無所謂,只怕亞爾該吃不下這條魚了,于是白轍說:“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晚飯咱們吃羊肉,我讓沙佐和野沙從牲畜房裏拖兩只出來。”

“我覺得沒什麽。弱肉強食,自然之理。還是吃鲶魚吧。”亞爾将獸牙翻來覆去地撥弄了一番,十分唏噓地把它埋到後院土裏。

亞爾比白轍以為的要更豁達一些。有史以來,獸人和野獸互相捕食,如果知道對方吃了自己的同伴就吃不下對方的屍體,獸人早就餓死了。挑三揀四的習慣,必是在食物有餘裕之後才能形成。

鲶魚之後日子平靜地過了一段時間,天終于徹底放晴了,白轍往家裏囤夠物資,啓程往附近搜尋更加适合居住的地方。亞爾一向鎮得住,有他照管家裏,白轍毫無後顧之憂。

這個地方必然遠離湖泊,但是又不至于遠到不能受到湖泊蓄洪的影響的地步,考慮到這附近的溫泉和鹽礦比較合适,白轍決定以現住地為中心往外尋找。

在這裏過了這麽多年,白轍對此地的氣候了若指掌。水汽是從南來的,偶爾有從東來的。也即可以認為此地往東往南,鮮有山脈高原阻擋,往南往東,恐怕都是緣木求魚。往西是他來時的方向,那一帶只有平緩的丘陵,且是東南西北走勢的矮山,并未見足可阻攔水汽的山脈同時還方便了水汽深入。是以白轍毫不猶豫地選擇北上。

白轍離開後,亞爾每天照顧兒子和毛茸茸,整理倉庫,檢查儲備,打魚捕獵,打理田地,清理水渠,喂養牲畜——白轍留着給小老虎當練習材料的野獸多數是兔子山羊野雞之類繁殖迅速的,小老虎還沒折騰完,新的一窩又出來了,因此家裏的牲畜一直不少,後來白轍又補充了一批野豬和幾只小牛,現在,牲畜房比住宅還大。自從遇見白轍,他就一直活在充實滿足的幸福之中,他不再缺少什麽,而白轍還會給他新的驚喜,于是亞爾總想還給白轍更多的驚喜——這個略有難度就是了,他能做到的也不過是讓白轍沒有後顧之憂而已。

天氣好的時候,亞爾帶着沙佐和野沙練習捕獵,白轍教了他們很多,亞爾也跟着學了不少,亞爾覺得白轍教的捕獵的技巧是有用的,至少他自己的戰鬥力提升了,現在他捕獵很少像以往那般狼狽。

“沙佐!!!你專心捉松鼠!不要打擾弟弟練爬樹!野沙!!!不準挑釁你哥哥!”

“不可以打架!”

“別鬧!不要往水裏跳!”

非要說白轍的缺點那也有,比如太寵着孩子,結果是白轍不在的時候,亞爾簡直要被兩個熊孩子折磨得心力交瘁。

“不準在泥地裏打滾——沙——佐——!”

野沙狡猾一些,還會在大人面前裝個樣子,沙佐有點莽撞,好奇心又重,東蹦西跳的到處搗亂,亞爾煩不勝煩,終于忍不住要認認真真管教一番的時候,突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亞爾上空傳來:“亞爾沙?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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