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所謂惡夢侵襲大概如此
永璂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他平常不是這樣的,可是雖然昨天好像開始睡得不錯,但是後來無論怎麽睡,總覺得很不對勁,但是又沒有清醒過來,只當是做惡夢了。可是這惡夢做的哦,真是慘!整整糾纏了一整夜,為毛現在算是醒了吧,那玩意還纏着?
可能是睡眠質量的問題,永璂難得的有些遲鈍。眼神朦胧的盯着那放在他腰間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慢慢的接近,挑起來瞅瞅,又收回手指看着那只手掉下去,呼,那因為那只手的離開和又放上去之間感覺的變化,有些漫不經心的用手指戳戳,果然,這就是惡夢啊。
可是,恐怕永璂沒有想到,這不是最悲劇的,也不是最大的噩夢。這一點,等永璂好不容易找回那根神經的時候,見證了那偉大的時刻。
乾隆從永璂用手指挑起他的手的時候,就醒了,這人大大的壞,挑眉看着,也不說話。也就是說,永璂那迷迷糊糊的行為都看在了乾隆的眼中,真是的,十二,你悲劇了。十三年,哦,不,不只十三年,難得的一次迷糊,就讓人逮住了,真悲催啊真悲催。
乾隆沒有聽道高無庸的聲音,再略微的估摸一下時辰,想來離早朝還有些時間。手臂一使勁,将永璂又往懷裏圈了圈,然後很不意外的感覺到了永璂瞬間僵硬的身體,不由的笑出聲。永璂的後背緊緊的貼着乾隆的胸口,笑聲帶起的震動也無法讓永璂一片空白的腦袋重新開始工作。乾隆溫熱的氣息随着笑聲噴灑在永璂的後頸和頭部,永璂的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呃,自然,這不是因為永璂害羞什麽的,永璂自從認識到他此刻的處境,所有的情緒都已經快要完全罷工了。就連身體的僵硬,都是下意識的反應。永璂覺得此刻,他就是在做他出生以來最大的噩夢,甚至要超過了詭異的重生。
對于乾隆來說,永璂抱起來,挺趁手的。起碼他覺得,抱着十二睡并沒有想象的那麽難,甚至可以說,他的睡眠質量有些許的提升。
永璂看乾隆沒有放開的意思,甚至還圈的更加的緊了一點,有些幹澀的叫了聲:“皇阿瑪。”也說不清楚,這聲呼喚裏面有沒有什麽別的情緒,反正永璂他自己是一點都察覺不到的。乾隆覺得抱着永璂睡的氣氛挺不錯的,對于永璂的僵硬和幹澀都視而不見,反而像是還睡意頗濃的懶散的一個音節:“嗯?”
這種單個音問話的方式,顯然不屬于永璂的理解範圍之內,倒讓他的到口裏的話,怎麽都說不出來了。對于永璂的戒備視而不見,乾隆甚至用他的下巴,摩擦了一下永璂的頭,就在永璂無法忍受的想要說點什麽掙脫開來的時候,門口想起了高無庸提醒時間的聲音。
永璂現在,真的非常非常的想感謝高無庸,無論以前是怎麽樣的形象,此刻的高無庸無疑是幫永璂解了圍,要不然,恐怕這樣發展下去,少不得要不歡而散。不僅對于乾隆突然冒出的‘慈愛’是個打擊,對于永璂來說,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這邊永璂心裏感謝着高無庸,那邊高無庸卻是同情者十二阿哥,這皇上一個心血來潮,估計對十二阿哥來說,恐怕不是什麽恩典。不得不說,除了高無庸不敢說什麽不敬的話之外,他已經真相了。惡夢,的确不是什麽恩典!
皇帝身邊的首席太監也不是那麽好當的,比皇上睡的要晚,還要比皇上起的早,好吧,其實是有輪班這個概念的,但是一般情況下,最多輪的也只是守夜罷了。或許是有自己的私心吧,這皇上跟前伺候的,不僅是皇上要用的慣的,更重要的是,還要保住自己的地位,這點手段和規矩,高無庸還是有的。
雖然辛苦了點,但是其實也沒什麽大的事情要他親自動手,一般就是吩咐一下罷了,也就沒什麽大不了的。高無庸要做到的,就是皇上在想起什麽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叫他的名字。事實證明,高無庸在這些方面做的還很不錯。
這不,眼看着皇上突然迸發的親情,就算是伺候多年的高無庸,也是一陣無語,更何況永璂?
乾隆嘆息一聲,頗有些遺憾的意味,摸摸永璂的頭,然後說道:“永璂還能再睡一會,等會兒起來了,去跟你皇額娘報個平安吧。”然後施施然的讓高無庸進門伺候着換衣服了。
敢情原來您清楚皇後的着急啊,你昨天幹的好事,今天居然有補救的意識,其實好像是真的開始正常了。腦殘也能治愈啊,不簡單啊不簡單。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抵就是這樣的了吧!一群腦殘中間的統治者,那也是腦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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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一會?嗯,是要再睡一會,這沒睡清醒果然很可怕啊。要不然怎麽會有這樣的大悲劇,這樣的大惡夢?将被子拉高,蓋住頭頂,誰也不知道永璂在被子裏是什麽表情。但是只有幾秒鐘的時間,永璂決定直面慘淡的人生,自欺欺人之類的,不是他的習慣。
從被子裏鑽出來的時候,永璂就已經正常了。呃,或許是正常了吧,如果那臉色也能正常一點,一切就完美無缺了。永璂起來也沒叫小林子,衣服還是會穿的,看着乾隆整理好之後,擡步要走的樣子,永璂在想,要不要來句恭送皇阿瑪?想了半天,等到乾隆都沒影了,永璂還是沒有說話,當真要說了,怎麽看怎麽詭異。這沒有恭迎,哪裏來的恭送,既然你靜悄悄的來,那麽也請你靜悄悄的走吧。
永璂不用乾隆提醒每天都又給皇後去請安的,也知道他皇額娘恐怕是擔心壞了吧!想起昨天晚上以為的惡夢,永璂有些惡意的心道,這惡夢還有一個別的名字,就叫,鬼壓床!
永璂到了坤寧宮,皇後的樣子看起來也是沒睡好。這乾隆就是由折磨人的潛質,永璂都不知道怎麽樣,皇後能睡的好才怪!不過小燕子和紫薇就有福了,皇後睡不着,只能想一些別的事情,你們的訓練計劃大概已經在皇後的怨念裏産生了吧!
永璂也沒想到,在他皇額娘這裏,居然看見了有一段時間沒見面的十一阿哥了。自從十一阿哥開始被乾隆下放到軍機處行走,作息時間也改變了很多,自然向皇後娘娘請安的時間也就錯開了。永璂要早一些,永瑆要晚一些。
而今天一看,永璂就知道,他這個十一哥是專門在這裏等他的,恐怕也是聽到了風聲吧!
“十一哥,好久不見了,你怎麽樣?軍機處好玩嗎?十一哥好久都沒有來看我了?”聽聽這就是典型的惡人先告狀,永璂看到十一阿哥心情也好很多,說話也輕快了些。
敲頭,再敲頭,十一阿哥獨門絕技重現江湖:“你還說呢,嗯?!你出宮兩次了,怎麽沒想着去軍機處看看我,要不是我那天去看紀大人,還不知道你這個沒良心的過的這麽悠閑啊!”
“十一哥,你錯怪我了,那個軍機處朝哪邊開我都不曉得,怎麽去啊,再說了,我就是去了,人也指不定不讓我進啊。反倒是十一哥從軍機處回來,還是有時間的吧?”永璂話雖那樣說,但是也知道,他住在養心殿,永瑆回來之後,他就已經大體上不出養心殿了,這就算是想看看自己,也要能頂得住養心殿裏面那位的壓力才行。
永瑆自然不會對永璂說他不去養心殿的原因,也就不回話了,反而是好笑的再敲了一下:“呦,這還都是我的不是了,幾天沒見,小十二你的狡辯能力見長啊!怎麽樣?昨天沒事吧?”
最後一句話,明明就是個單純的問題,結果卻讓永璂有些感動的樣子,癟癟嘴,仰起頭:“吶!你看,劃破了點皮而已!”
永瑆和皇後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只是聽說有刺客,永璂還受了傷。可是永璂進來的時候,看起來沒像受傷的樣子,所以安心不少的永瑆才能有心情和永璂開玩笑之後才問那件事情。
這皇後本來看着永璂沒有事情,所以也樂得在一旁看着兩兄弟打鬧,可是此刻看見永璂脖子上的傷口,兩人一下子就怒氣滿滿的了。雖然傷口很淺,的确和劃破了皮沒有多大的差別,但是那是在什麽地方啊?那是在脖子上,一個不小心稍微再用點力,就沒有永璂站在這裏了。
永瑆臉色很沉,皇後臉色很黑,好吧,永璂此刻絕對不敢說這是他自己弄得了。反正背黑鍋的事情,小燕子那個生命力頑強的,應該,可能,大概,還是可以勝任的吧。永璂明智的三緘其口,對于他自己動手的事情一字不提。只是在二人那探究的目光下,尴尬的抿了抿有點抽搐的嘴角。
永瑆是不知道刺客是小燕子的事情的,目光狠狠的瞪向永璂:“刺客呢?到底是怎麽回事?”永璂有些抹汗,可能是心虛吧,心裏忍不住的在說,別瞪我啊,我不是刺客啊。
“沒什麽大事,是個小毛賊,是想在皇宮裏偷點東西,結果很不巧的被我遇上了。這個是意外!”永璂指着他的脖子說,一方面是提醒十一阿哥,我是受害人啊,怎麽瞪我呢?一方面,這也只能是個意外,就憑那刺客的那點能力,不是意外,還真的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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