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魏老頭對面那家八歲的小男孩,每天都在門邊偷看對面的那兩扇大鋼門,他媽每次發現他在偷看,就會一把将孩子拽回去大罵一頓,然後将門猛的關上。
時間久了,全家人也慢慢發現不對勁,因為對面無論白天晚上都沒有人出來,也沒有人進去,觀察了幾天後,就不由的惡毒的猜測是不是對面那個愛給門纏紅線的瘋子,突然犯了病把那個老頭給殺了,然後再自殺,否則兩個大活人怎麽會天天不出門,一天沒聲沒響,那豈不是要餓死,就算不餓死也得悶死。
而這邊張書鶴和魏老頭的生活卻過得與他們想象的完全相反,魏老頭腳沒事以後,幾次想出門溜溜彎,都被張書鶴阻止,連去樓下站會也不行,只好天天在屋裏轉圈練習跑步,這人老了腿腳一日不動,硬得就像塊木頭,主要就是缺乏運動。
在吃的方面,一看屋裏張書鶴買的那些能堆到棚頂的食物,就算每天變着花樣吃,也不知道能吃到猴年馬月,冰櫃和冰箱裏都放滿了雞鴨魚肉,管它是要吃燒烤火鍋還是蒸煮煎都可以,這些日子把魏老頭吃得都有些胖了。
張書鶴那邊一直沒什麽動靜,魏老頭也一般也很少去打擾他,那屋裏沒網線也沒有電視,也不知道他在裏面做什麽,不過魏老頭猜測大概是在畫符,因為之前去過一次,見到那小子桌上放着不少符紙,現在的年輕人能像他這樣在屋裏待得住的實在是不多。
實際上,張書鶴并沒有畫符,因為他暫時沒有時間畫,每日除了修煉吐納功法外,就是制作七星劍,那本花了一百塊錢買的冊子,他已經從頭到尾看過,做一把七星劍确實不難,而最難的地方莫過于讓七枚銅錢具有法力。
張書鶴用了一天的時間試圖往其中一枚中注入法力,結果卻是泥沉大海,想到自己離開時那個店主的眼色,顯然是認為他不自量力。
張書鶴将銅錢放了回去,調勻了下紊亂的氣息,然後反手取出了一枚掌中桃樹結出的玉桃,托在手中,只覺得桃子如玉通透,周身精氣缭繞,并不斷散發着果香,引得人想一口将它吞下。
他聽到店主說的話後,之所以還要做七星劍,并不是他自不量力,而是因為手裏有兩枚玉桃可以做為依仗,玉桃中蘊含的精氣之多,張書鶴親身經歷,自然不必說,只看他吸收其中的精氣為自己所用,就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就可以知曉。
片刻後,張書鶴左手手心握往銅錢,然後吃下玉桃,并開始運行吐納之法,然後盡全力擴張經脈,一邊承受着玉桃中的大量精氣沖刷經脈,一邊順着固定的将精氣導入到銅錢之中。
這一次吸收的精氣,似乎比上一次來得要多得多,之前因為不懂,所以在體外流失了不少,有些可惜,待吸收完整枚桃子的精氣後,時間上也比上一次來得短,只過了一天一夜,将殘餘的精氣吸收後,睜開眼時,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左手手心的那枚銅錢。
銅錢已經由之前黑乎乎髒兮兮的樣子,變為淡紅色,并且表面的污垢已經清除一空,還複了原來的模樣,顯然已是一枚具有法力的銅錢,張書鶴終是松了口氣。
這枚古幣是用掌中桃樹上所結的玉桃的精氣所填,已經填滿十之八九,使用起來法力肯定極強,就算只佩帶在身上,也有很強的鎮邪之效,張書鶴拿在手裏反複看了看,随後将指尖劃破,将鮮血滴在銅錢上,接着張書鶴雙手相合,做出陰陽交握狀,然後雙手手心的法力将銅錢壓于正中,上下融合,片刻後,再分開手,血跡已與銅錢合為一體,銅錢的顏色也加深了一些。
觀察完古幣,張書鶴随手取出一根紅線撚成了兩股,然後穿了銅錢中間的方孔系了一下,挂在自己脖子上,再将銅錢貼身放進衣內。
這才擡眼看向吃完玉桃後留下的桃核,上一枚他吃完本來以為裏面也會有個空間,結果卻不是,玉桃裏的桃核很脆,輕輕一敲就開了,與普通的桃核基本差不多,只是明顯要小,只有大拇指蓋那麽大。
雖然第一枚碎了,但是張書鶴仍不甘心,這一枚研究了一會,仍是一無所獲,又怕像上一回那樣捏碎了,就将它放入了空間中,留着日後有時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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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書鶴一動不動坐了一天一夜後,黑豹已經有些燥動,它已經四頓沒有吃東西,正在卧室裏不停的走動,雖然是悄無聲息的,但是因為張書鶴和它心神相通,所以它暴躁不耐的心情都一清二楚。
随即起身,打開卧室的門,果然如他所料,黑豹正急躁的沿着牆角不停的走動,而牆壁上全是磨爪子的痕跡,大白大片的剖落,露出斑駁的牆體,見到張書鶴後,黑豹立即瞪着淺紫的眼睛盯着張書鶴的手,見沒有食物,顯然有些失望,不過它已經放棄攻擊張書鶴,而是選擇走出屋子自己尋找食物。
大概是吃了腐藤和活死人燒化後留下的紅珠,黑豹身量長得極快,張書鶴剛見到它時,也才三個月大小的一只幼豹,比一只貓大不了多少,慢慢的融合了獸精後,過了兩個月,已經是半大的豹子,不過在吃下紅珠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竟然又壯了一圈,體态竟隐隐有些成年豹的身形。
張書鶴打量完後,轉身便去了旁邊隔欄擋着的小廚房裏,手往盆裏一按,立即出現了兩只收拾幹淨新鮮的白斬雞,接着熟練取出各種調料,然後挽起衣袖開始不斷的均勻将調料撒在其中,然後再慢慢的揉搓入味。
十幾分鐘後,才沖淨手取出鍋,将兩只入味的肥雞放入其中,又在空隙地方仔細又擺入一層調味品,再添入适量的水,然後開慢火熬炖。
如果說以前的黑豹只有幾歲嬰孩的智商,那麽此時的黑豹在融合了獸精後,卻已經擁有了十一二歲的孩童智商,此時見張書鶴沒有像以前一樣給它生肉吃,而是煮東西,便随後聞着味兒,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每行一步都換個地方,小心的行走,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最後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停住腳,以能看到張書鶴背影的位置趴下,紫色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直到最後廚房裏的香味溢滿了大廳每一個角落,它才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但卻仍然維持着一定的距離,然後四只爪子不斷的抓着地面,直勾勾的望着那香味來源地盯着看。
待張書鶴弄了碗手擀面後,再掀開鍋,只覺得鮮香的肉味已經撲面而來,既使張書鶴不回頭也知道身後的黑豹已經在忍耐的邊緣。
随即便放下蓋子用筷子按了按肉質,最後關了火,如果以人的口味,雞還需要再炖一會吃着才會松軟可口,但像黑豹這種兇獸并不需要浪費火炖得太爛,他之前已經将味入了雞肉中,略一炖湯汁就能摻進去,除了肉質硬,口感滋味也不會相差多少。
随即待熱氣散了散,接着便用東西将兩只炖得噴噴香肉呼呼的肥雞取了出來,小心放入盆中,并帶上手套取出雞腹中用紗布包的調料,然後再将鍋中的香味四溢的湯汁倒入到一個帶蓋子的鐵盒中,蓋上後一揮手便送回到桃核空間中存放。
畢竟裏面放了不少佐料,只炖一次扔掉太浪費,存入空間後,留着以後再炖時取出用正好。
弄好廚房,便一只手端着盆,一只手拿着筷子端着碗手擀面,一轉身竟看到黑豹不知何時走到了離他兩米左右的角落,既使它全身黑毛不易讓人發現,但是尾巴和耳朵及四只爪子上的金色卻是極為醒目,掩蓋不了,所以張書鶴一眼就看得到。
但是目光只是掃了一眼,并沒有直視它,而是轉身向大廳桌子走去,黑豹猶豫了下,随後輕邁了前爪,悄悄的跟在他後面三步左右,行走間悄無聲息。
這不是張書鶴第一次給黑豹煮食,而是第三次,不過中間因為需要準備東西,所以時間隔了很久,也因為那三次喂食的緣故,黑豹對他的敵意稍稍淡了點,基本上不會主動攻擊。
張書鶴知道仆獸生來就對煉化它的人心存敵意,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化解,所以他并不着急,可以一步一步慢慢來,一旦過于急燥,就會重新激起它的敵視和防備,之前的努力也就功虧一篑。
不過他此時顧忌的卻是這只黑豹随着融合獸精,快速成長,恐怕已經不是以前的幼豹那般好應付,有些時候即使有精血相聯,張書鶴也無法猜到它到底在想什麽。
張書鶴緩了緩神,放慢了腳步,他曾觀察了一段時間,覺得要想慢慢化解一人一獸的敵對關系,首先就要從拉近距離開始。
黑豹對自己的領地非常重視,裏面有它自己劃分的安全距離,警戒距離和攻擊距離,即使張書鶴随意進入它領地,一樣會遭到他的強烈攻擊,即使被張書鶴制住,下一次依然會如此。
所以沒什麽事,張書鶴從來不随意進入它的地盤,而所謂的拉近距離,并不是他去靠近黑豹,而是讓黑豹主動靠近自己。
張書鶴邊走邊量着距離,記得第一次煮食時盆放在離他五米的位置,第二次是四米,他邊走邊計算着,為了不打草驚蛇或者意圖太明顯讓黑豹發現,這次他同樣将裝着兩只肥雞的盆放在四米的位置。
回頭看了眼黑豹,這才慢慢的向不遠處的桌子走去,直到他坐到位置上,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下半碗面食,黑豹這才終于一步一挪的走到面盆處,見張書鶴側對着它,并沒有往這邊看,左右走試探了半天,覺得沒什麽危險,這才像箭一般竄過去,然後将頭拱進盆裏,大口的撒咬起炖得肉鮮味美汁濃的雞肉來,一時間吃得狼吞虎咽,兩只雞很快的就被它吞入了腹中。
它從來沒吃過滋味這麽好的肉,于是不舍得的又将盆子舔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咬開盆子不甘心的在底下不斷尋找着剛才撒咬時掉下的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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