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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對于此時的張書鶴而言極為漫長,全身精氣相繼枯竭,渾渾噩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掌中符突然迎風燃了起來,這張符裏的符力顯然已經用到了極致,無法再繼續使用。

實際上他覺得漫長的時間,也只不過過去了三分鐘而已,此時幾個三級喪屍已經将目标鎖在了鐵皮房的房頂和門口。

房門口因為設有七星陣,普通喪屍無法進入,而三級喪屍卻是可以躍門而入,房門打開着,幾個三級喪屍已經試圖鑽進屋裏,都被黑豹一口火燒着,三級喪屍不是普通喪屍,黑豹的一口金火能夠将普通喪屍燒成灰渣,但三級喪屍卻是一下子燒不死,基本要吐出三口火才能徹底将它們殺死,不過即使只有一口火也能夠将三級喪屍燒得短時間不敢再靠近。

而門外地上設的陣法,也因為喪屍潮不斷湧進來的關系,地下埋的符力相繼耗損嚴重,已經到了法力用盡的邊緣,甚至還有幾處有嚴重缺口,已經湧進來大量的喪屍。

再不消一上午的時間,整個鐵皮房就會被喪屍包圍,而就在此時,房頂的那處最嚴重的破漏之處終于塌了大塊,将張書鶴牆下布的一層紅線壓斷了一根,一個三級喪屍成功的擠了進來。

一跳到地上,就帶着一臉的青黃屍液向門口的張書鶴撲了過去,三級喪屍轉動着發青的眼珠子,正待要抓裂那人的腦袋,想着一會吸食腦髓的美味時,突然眼前一片金光,它已經開了點智力,驀的一停,飛快的往後一退,只覺得整個身燒得像要扒下它的一層皮。

三級喪屍用發青的手捂住腦袋,像一只沒頭的蒼蠅一樣在牆上不斷撞擊,尋找逃生出口,黑豹記恨它偷襲張書鶴,尾巴用力一甩牆壁,一路緊逼着它,又是兩口金火噴過去,最後在喪屍慘厲的叫聲中,金色的火焰将它燒成了灰渣。

張書鶴頭重腳輕搖晃起身,一把将門給關上,門口有符,應該能抵擋外面密密麻麻的喪屍片刻時間,回頭便見到房頂至少有三個三級喪屍趴在漏縫口向屋裏望,腥黃毒青的眼珠及口中一滴滴濕黏的屍液滴在了紅線和地上。

其中有一個正從紅線陣裏擠下來,陣法雖然破到了一根線,但是法力多少還有一些,它想要穿過陣法進來,也并不是那麽容易。

張書鶴此時空間裏備的符基本上已經用光,還剩下一些輔助符,對于攻擊毫無用處,而自己身上的法力也是空空蕩蕩,半點不剩,此時就算他手裏有七星劍,也恐怕用不了。

外有數萬喪屍圍殲,上有三級喪屍虎視眈眈,鐵皮房已經是千倉百孔,也許用不上一刻鐘,就會被無數喪屍絞碎撕爛。

到了此時,張書鶴幾乎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四面楚歌的境地,想起重生前被腐藤紮進皮肉裏的穿心之痛,一瞬間他心裏竟是異外平靜,黑豹一直守在他身前,沖着那幾個趴在房頂的三級喪屍不斷怒吼,并時不時沖上去想将鑽進來的喪屍撕爛。

三級喪屍雖然速度很快,但是一旦吊在紅線上,受法力壓迫之下,動作會變得緩慢,加上它們的屍身并不堅韌,黑豹幾乎一爪子便能将喪屍腰斬一半,有一個喪屍下身掉了下來,上半身還在紅線上掙紮不休,嘴裏凄厲的怪嘯,即使這樣,仍然還想要拼命鑽進來吸食新鮮的血肉,對它們而言,似乎張書鶴身上的血肉更加的吸引它們争食。

鐵皮房顯然撐不住無數喪屍的攻擊,外面牆上的陣法搖搖欲墜,擠壓之下,牆角竟已經有些微微變形,木板吱嘎聲不斷,恐怕堅持不了多少,只要房子破開一個出口,喪屍就會如潮水一般湧進來,生死已在眼前。

張書鶴卻是招手讓黑豹過來,黑豹似乎聽到張書鶴的招喚,在将地上蠕動的半截身體燒成灰後,立即返回到他身邊。

張書鶴撫了撫它的頭,眼底神色閃了幾閃,想起自己幾年前用禁術剛煉成它不久,在近半年的時間裏,它腦袋裏想的都是怎麽将自己殺死,如今卻沒有想到最後守着他的竟然只有這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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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書鶴絕對不算是個好人,可能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他心中對它是有些愧疚的,以前對它好,不過是想着它對自己有用處,将來用上它的地方頗多,其中多少也是顧忌絲帛上記載的反噬,施以恩讓它親近一些,相比之下反噬的機率也會小一些。

說到底這些都是他的私心做祟,它與自己一樣,死得太可憐,重揀一條命,自己其實并沒有好好待它,如果能夠再從頭來過,他想這一次自己不會眼睜睜讓它受虐待至死,也不會煉化它,将它變成半獸半鬼之體,生也好死也罷,都會給它自由。

不過這些說到底都已晚,張書鶴之所以沒有讓黑豹随劉海他們離開,是因為煉化的仆獸與主人一血相連,主人生,仆獸活,主人死,仆獸亡,這就是禁術的霸道之處,就算是讓它離開,只要自己一死。它仍然也活不了。

黑豹不是普通的豹子,早已察覺到張書鶴的異樣,見他摸了摸自己脖頸越發堅硬的毛發,輕輕的感激的拍了拍,黑豹漸漸有些暴燥起來,四爪開始不安的原地挪動,當它看到張書鶴從空間裏拿出數只汽油湧,又十分疑惑的嗅了嗅。

此時左右的左面的窗戶上的紅線已經被掙斷,木板連同玻璃都碎了一地,幾個喪屍擠在窗上,似乎都想爬進來,一時之間被窗口擠住,窗口開始向裏凹起,到底是年久的鐵皮,不堪一擊,擠得久了連縫處就裂開了。

黑豹沖過去幾口火将擠窗口的幾個喪屍燒成了灰,随即窗口又擠進來幾個,個個向着張書鶴的方向,伸着烏黑的爪子,企圖從窗口爬進來。

而吊在紅線上的喪屍突然掙脫了紅線落了下來,只着上半身,紫色發黃的腸液血水流了一地,開始向張書鶴這邊爬,黑豹燒死幾個窗口的喪屍後,轉道又憤怒的将地上的喪屍用爪子分屍,全部連血水一起燒化。

這時又一個三級喪屍從紅線上擠下來,但它顯然比剛才的謹慎的多,沒有馬上攻擊,只是青黃色的眼珠開始慢慢的轉動,盯着張書鶴的動作,嘴裏發出鬼笑一樣的聲音,聽着便毛骨悚然。

此時張書鶴已拿出數桶汔油,一旦點燃方圓十米的喪屍都會死得連渣都不剩,見已經有兩個三級喪屍跳到屋裏,臉上倒是一片平靜,他仍然坐在門口的陣法內,四枚銅錢最少可以抵住四次攻擊,點燃油湧的時間足夠,一時之間倒是十分鎮定。

窗戶處數個喪屍正卡在窗口處,加上後面喪屍不斷的擁擠,整面鐵皮都開始變形內凹,并發出尖銳的聲響,黑豹似乎察覺出張書鶴的舉動,盡管它不知道張書鶴拿出那麽多汽油有什麽用,但它現在的智力絕對不低于少年,即聽得懂人言又會察顏觀色,而且它知道油可以加入車裏,可以使車行駛,而且劉海有一次還曾說過,汽車的油起火爆炸。

黑豹在原地頓了下,立即回頭朝張書鶴竄去,因為在它眼裏,此時的張書鶴臉色雖然平靜,但異常的蒼白,一個人坐在那裏似乎随即都會煙消雲散,紫色眸子感覺到了不妥,竟是如人一樣露出焦慮之色,如影子一樣竄回到張書鶴身邊,并在張書鶴身邊轉來轉去,用嘴咬着他的衣袖,似乎要拖着他離開這裏一般。

張書鶴卻是伸手安撫了拍了拍黑豹身上油光滑亮的毛發,仔細的看了他一眼,心裏卻是道:“如果這次僥幸不魂飛魄散,六道輪回,再生人下輩子一定好好待你。”說完便從空間裏摸出一只打火機。

此時從房頂爬進來三個喪屍,在覺得張書鶴沒有威脅後,開始攻擊起來,黑豹擋在張書鶴身前左閃一下右閃一下,阻擋着它們攻擊張書鶴,黑豹因為吞了一個三級變異四級喪屍的屍珠,竟是能夠勉強和三個三級喪屍對抗,只是只有阻擋之力,卻無反時間,一時間黑豹暴燥連連怒吼。

這邊張書鶴摸打火機的空檔,突然間摸到一物,使他心神一凜,如一潭死水扔入了一條魚,攪動出水波,越來越大起來。

“這是……?”張書鶴将東西取了出來,置于手掌中,“桃核?”他突然想到了從老樓出發的那天夜裏,他将靈氣注入到一枚桃核中,使得一棵參天大樹瞬間長了出來,将整個樓撐塌的事。

頓時眼前一亮,剛才還存着必死之心,這時竟是喜出望外,他不敢說憑這個便能逃出生天,但是但凡有一分希望,他都要試上一試,死得容易,但命只有一條。

就在這時靠窗的那塊鐵皮板突然不堪重負被喪屍給擠裂,如同一張被撕開的白紙,大片的喪屍湧了進來,張書鶴突然沖黑豹大聲道:“回來。”

黑豹似感覺到了張書鶴心裏的波動,一口火噴了一半便瞬間竄回到他身邊,張書鶴一下子将拿出來的油桶收進空間,并選了手掌中的一枚顏色最深的桃核,将丹田搜刮出僅有的精氣輸入到桃核之中。

頓時,桃核就如同出發前的那一晚時一樣,從樹苗從桃核中殼而出,瞬間便生出數個枝條,如同花眨眼開放一般,張書鶴手裏握着一只桃核,而生出的枝條将桃核周圍兩米距離內的東西緊緊圍在其中,枝葉開始不停的向外伸展。

如無數個手臂一般,因從桃核中生出,這樹乃是桃樹,桃木生來就有克邪之效,竟一時之間數千喪屍無法抵擋,被不斷盤旋伸展的桃枝瞬間絞爛,樹枝長勢非常茂盛,而且枝葉極為密集,由粗到細分分枝會不斷的絞在一起,竟比那些鋼筋鐵骨還要來得堅硬。

因為天生的克制之效,多少喪屍就如同小蟲一般被絞死在桃樹之中,傾刻間,桃樹長得又高又大,無數枝條或垂在地上,或是彎曲着弓起,如一把扇狀,又如一個蓋大的蘑菇,曾巨大的半圓狀,有的枝葉甚至紮進了土裏。

再任憑無數喪屍沖撞也無法撼動桃樹半分。

張書鶴握着桃核的手有些發顫的松開,一時之間只覺得全身會抽走了力氣,不過即使如此,心裏卻是驚喜異常,什麽叫做死裏逃生,什麽叫做柳暗花明,什麽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些東西張書鶴一時之間有點體會不過來。

體力透支之下,他伸手攬着黑豹眼中發亮的道了句:“不用等下輩子了,這次能活着,以後好肉随你吃……”說完便頭一歪倒在了地上。

看到張書鶴一動不動,黑豹就算聽到有肉吃,也興奮不起來,拼命的用爪子勾張書鶴,在他身邊跳過來跳過去,用尾巴掃掃,用頭拱一拱,始終沒見他清醒,不過它記得那個叫電視的東西上演着,人死沒死要看看鼻子有沒有氣。

于是它左走走,右走走,猶豫了下,最後将鼻子湊到張書鶴的鼻子邊嗅了嗅,半天後,直到再三确認到張書鶴鼻下有溫熱的氣息後,黑豹這才動了動尾巴,伸出舌頭便舔了舔鼻子下有點蒼白的嘴唇。

大概是感覺到那地方的肉出奇的柔軟,竟是又舔了兩下,要不是這是張書鶴,說不定就一口吃了,舔了會後,随即便用嘴叼着張書鶴的衣服便往一邊只剩下半個櫃子上拖,它跟人活了這麽久,從他們說話的字裏行間也知道了不少人的信息,它甚至知道地上涼,人不能睡地上,要睡在木頭床上,睡覺的時候還要蓋上被子,因為人太弱小,稍有一點點涼就會生病甚至會死。

它其實是瞧不起弱小的人類,因為這些動物就不會,就算寒冬臘月睡雪地上都沒事,而且也不用蓋任何東西,身上的皮毛就是最保暖的,不過它不希望張書鶴死,所以将他拖到木床上,又叼那個老頭留下的半個棉花被子拽到張書鶴身上。

在樹下面又轉了一圈,見沒有喪屍爬進來,便跳到了張書鶴旁邊,趴在那裏給他取暖,邊取暖邊警惕的盯着四周,如果這會兒有喪屍爬進來,它會第一時間竄出去将它殺死。

過了十分鐘,桃樹的長勢慢慢弱了下來,後來固定了下來,被枝蔓纏死的喪屍不計其數,但喪屍不怕死,即使死得再多,後面仍然前仆後繼的撲了上來。

十三個三級喪屍被黑豹和張書鶴殺死了三個,還有十個,它們見不好逃的非常快,此時都圍在桃樹周圍,并不斷的在離得近周圍的建築物上跳躍。

有幾個前後試探了幾次,上前欲撞擊桃樹,不過桃樹是它們天生克制之物,不但不能損壞分毫,反而有幾個三級喪屍把胳膊給撞折了,然後它們憤怒了,開始不斷的尖嘯起來,喪屍潮又被它們鼓動,無數低級喪屍被尖叫聲吸引而來。

迅速将桃樹圍在其中,密密麻麻的一片,在上空看去,就像是一群黑壓壓的螞蟻,一只挨着一只,遠處還有很多慢慢的圍了上來。

張書鶴這一次睡了三天三夜,他睡前不知道桃核中的桃樹能堅持多久,記得老樓時長出的桃樹長了堅持了五個小時左右,只是那個桃核生長期是最短的,而這個桃核他選了顏色最深的那個,應該能多支撐一斷時間。

以往他只要睡上一夜就能清醒過來,只是沒想到這一次耗盡了全身法力,竟然直接睡了三天三夜,醒來的時候并沒有想象中地面的冰冷刺骨,甚至還有火熱的暖源,回頭一看,只見黑豹正睡在它旁邊,精得跟什麽似的,睡覺的時間都不忘了動耳朵,查探着聲音。

張書鶴一動,它就警覺的醒了過來,一見張書鶴清醒了,便立即從被窩裏鑽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毛發,沖張書鶴吼了兩聲,它大概是聽懂了張書鶴之前說的要對它好的話,而此時它已經餓了三天了,瘦得皮包骨,所以覺得張書鶴說話不算話,竟然睡了這麽久不給它吃的,于是有點不滿。

別說是黑豹,張書鶴又何嘗不覺得餓,一醒來就前胸貼後背,不過生性謹慎,他還是先查看了下周圍的情況,周圍還與他睡前一樣,他坐的地方有個桃核懸在半空,樹根從桃核中伸展出來,周圍兩米被包在了其中。

整個鐵皮房蓋不知道被樹頂到了哪,地上只留了半個木架鋪的床,另一半則被樹枝釘在了地上,身上的是撕裂的一半棉被。

周圍地面還是鐵皮房的地面,有一些已經碎成了大塊,露出了被樹樹撐裂的柏油路面和一些沒有柏油路的土路,雖然樹枝纏的緊,但是縫隙不可能一點沒有,隐約還能從縫隙中看到外面的情形,上面透了些亮光,左右都是黑壓壓的身影,顯然還是被喪屍包圍着。

随即張書鶴查看了下樹的枯竭情況,讓他放下心的是,樹中的靈氣還是曾飽合狀态,三天過去竟然半點要枯萎的痕跡都沒有,按這樣的消損速度,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能撐的下去。

為了盡快恢複身體的精氣,張書鶴不敢耽誤時間,從木架床上起身,自空間中取了食物出來,當初給黑豹準備的食物極為充分,倒也不至于一時短缺,随即自己取了點食物吃了。

之後便盤腿坐于床上,取出了一枚玉桃,在從老樓出發到B市之前,掌中桃樹結了三枚玉桃,在發現妞妞的村子裏時,他煉化了一枚,空間還有兩枚,此時補充體內精氣最好不過,随即想到什麽,目光有些歉意的看向正在舔盆的黑豹。

這次死裏逃生,恐怕又要餓上它一段時間,不過只是暫時,若是不将身體精氣調整到最佳狀态,連一拼之力都沒有,無論如何,他不會坐着等死,自空間取了一些臘腸幹肉後,放到一邊的木架床上,知道它餓了自會取用,然後便取了刀切了兩片,先含了一片在嘴裏。

這一片玉桃肉裏面含有豐富的靈氣,入口即化,還有一種普通水果無法比拟的香甜味,異常的可口,果汁吸入腹中,只覺得立即便分散成一股股靈氣,洗刷着周身枯竭的經脈。

因為丹心半點靈氣都沒有,所以這一片玉桃肉消化的極快,張書鶴的臉色不由的好了一些,然後張開眼睛,此時大概過去了幾個小時,天已經有些黑了,略微檢查了下樹,只覺得樹中靈氣充沛一時半會不會有問題,以其中的靈氣,張書鶴覺得支撐一個月應該沒什麽問題。

放下心後,又看向黑豹,顯然黑豹對于張書鶴留給它的兩袋肉幹臘肉極為不滿,袋子都讓它用爪子給扒拉碎了,肉幹撒得到處都是,臘肉也拖出半截,看起來沒有吃。

若是以前的張書鶴絕對會皺起眉,告訴自己不能再慣着它,無法無天,不過此時半點念頭都不起,只是擡頭找了找黑豹,四周都沒有,借着月光透過樹縫的光線,擡頭見黑豹正倒挂在樹上,不斷的用爪子在扒拉,似乎在尋找着能出去的出口,豹子不是圈養的動物,平時張書鶴基本每天都放它出去轉一圈,此時待在這屁股大點的地方,恐怕早就不耐煩起來。

看着它這樣貓抓耗子一樣尋出口,恐怕它早晚得把這棵樹挖出個洞來,張書鶴眼中露出點笑容,也不多說,從空間又取了一盆炖的七分熟的豬排骨,黑豹一聞着味,不用喚就從樹上無聲的跳到了床上。

“吼……”沖張書鶴不滿的吼了一聲,見他沒事,便湊到盆裏吃了起來,張書鶴悄聲的擡手撫了撫它朝着自己方向伸的耳朵,用手摸了摸,指着前面地和樹接縫透亮的一處地方道:“要挖洞就到那裏挖,不要挖得太大,你能來回進出就行。”

“吼……”黑豹嘴裏咕嚕着肉,含糊不滿的回了聲,吃肉的速度又快了起來。

交待完後,張書鶴便又取過一塊玉桃肉含後口中,第二片桃肉使得身體各處已恢複的與正常人無二,血色也回來了。

再次睜開眼,黑豹正睡在自己旁邊,張書鶴給它取了點食物時,它此時已經不記恨張書鶴之前給它留的難吃的肉幹,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

玉桃超過一定的時間靈氣就會消散一空,這次張書鶴将剩下的桃子全部吃了下去,将桃核收入了空間,玉桃肉非常可口,裏面靈氣也是異常溫和,可能是吃得久了,張書鶴體內的經脈早已經熟悉了玉桃中的靈氣,竟然沒有以前那樣靈氣沖刷經脈的漲痛感。

不過龐大的靈氣進入體內,仍然需要正确引導,否則氣息迷亂起來就會像武俠小說中所說走火入魔,不過這一點張書鶴早就吃透了規律,倒也不至于慌亂。

時間已經過得飛快,張書鶴已經坐了七八天,黑豹終于将桃樹下面的枝藤,不斷的吐着火,用火燒出一個它能進出的洞來,于是趴在洞口幾口火過去,就将幾個喪屍給燒成了灰。

半天下來就攢了一堆的紅珠,黑豹不知從哪叼出了個袋子,把紅渣用爪子給扒拉到了袋中,滿了就用嘴叼回洞裏去,倒在床邊,然後再去燒喪屍吃紅珠收拾紅渣。

它知道張書鶴收集紅渣喂樹,以前這都是劉海幹的活,那時一有紅渣張書鶴就會給劉海吃的,索性它吃紅珠時就将紅渣一起收集,到時如果張書鶴再不給它吃的,它就挖個坑把紅渣埋起來,盯着那堆紅渣半響轉了轉眼珠,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張書鶴,随即又叼着袋了鑽出了洞,過了一會又竄了進來,一會的工夫就将收集了一小堆。

直到又十天過去,張書鶴将玉桃在體內成功煉化,這才睜開眼睛,身上此時已經有幾層污垢從身上的毛孔中排了出來,幸好是冬天,味道倒也不算太難聞,張書鶴抹了一把,臉上的一層黑乎乎的油垢極為惡心。

在未修煉功法的食用玉桃,他何曾知道一個人的體內會有這麽多的髒物,并且這些東西随着每天喝水吃飯吸收空氣中的有毒殘留物,每分每秒的增加。

一個玉桃裏的靈氣,最多只能沖刷掉它體內的百分之五的油垢,如果日後不經常修煉功法日日勤沖刷體內積存的垢物,很快這百分之五就又回長出來。

這一次張書鶴不但又清理了下全身體毛孔堵塞的油垢,并且身體血液骨血裏積存的老垢沖了點下來,內視的話會看到有一些地方顏色不統一斑駁不堪,血液中的垢物相比也少了一些,血液純淨含精氣充足,那用精血點符效果就會多上半分。

視線一轉,落到了床邊,頓時一愣,地上不知什麽時候居然出現了一大堆紅渣,将地堆得滿滿的,上面還有幾個腳步,明顯就是黑豹在上面行走的腳步。

這對于張書鶴來說幾乎算是個驚喜了,自從到B市這一路,根本沒有時間收集紅渣,掌中桃樹也一直保持着離開時的狀态,就算張書鶴一路上一直保持每晚修煉,也只是讓桃樹剛剛開出花蕾,連果都沒有結出來。

突然間出現的這麽一大堆的紅渣,至少可以讓桃子結到一枚櫻桃的大小,喜悅自然溢于言表,目光有些切切的尋着黑豹的身影,最後落在了那個半米多高的洞口,想也知道這只豹子不安于室,肯定是要出去轉轉,殺夠子喪屍才會回來。

也就收回了目光,看向床邊他放的一些肉和臘腸,雖然黑豹不喜歡這些東西,一股子怪味還很難吃,還将東西給撒得到處都是,但是此時看來,餓的時候它還是吃了一些,雖然有剩,但是其中肥大的肉幹和臘腸中間最美味的都給吃掉了,剩下的都是些小的幹巴巴沒什麽嚼頭,張書鶴忍不住搖了搖頭,太挑食了,都是他給慣的。

不過看到那堆紅珠,嘴角還是微微翹起,慣也是有理由的,能為他收集這麽多紅渣的全世界也只有這麽一只豹子而已。

随即便起身,毫不客氣的将地上一堆一堆的紅渣全部收入到掌中桃樹的桃核之中,給它做養份,估計不會超過明天,桃樹就會開花結果,果子至少能長到一顆櫻桃大小。

将紅渣收入空間中,張書鶴起身,現在還是冬季,天寒地凍,并且在這并不太寬敞的地方,洗個澡有點不太方便,但對于張書鶴來說,倒是沒什麽問題。

對于寒冷來說,體內如果精氣充沛,抵禦寒冷會比正常人好上三到四倍,精氣充足更是抵抗力強,不畏冷,他從空間取出了一個兩米的冰櫃,放到地上,再将它堅了起來,把中間的隔擋抽掉,正好能卡在一側樹杈上。

把冰櫃門打開,取了個厚棉簾挂在門兩側,一個用來清洗的浴間就簡單支撐起來,等黑豹叼着一袋子紅渣竄回到洞裏時,它先是看到地上的紅渣沒有了,還沒等憤怒起來,就發現坐在床上的張書鶴不見了,頓時瞪着紫眸的四處尋找,結果看到樹裏面突然多了一個白色的箱子。

接着聽到裏面傳來一陣水聲,聞着氣味黑豹便能分辨出裏面的人是張書鶴,立即興奮的甩着尾巴不由分說的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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