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中科大

抵達曲家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曲家宅子前還停了一輛小轎車，這是有客人來了。

“先生，夫人有客。”管家出來迎接曲鳴洛時說道。

曲鳴洛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帶着雲綿綿往裏走去,看着并不是很在意家裏來了客人。

走進客廳的時候,就看見沙發上面對面坐了兩個人,一個是昨天嘲笑雲綿綿混進商場的人,一個是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

“阿月,這是綿綿。”曲鳴洛帶着雲綿綿進來後,就抛下了她,直接走到了林月身邊,攬住了她的肩膀,“綿綿,這是你大舅媽。”

“舅媽。”來到林月面前,雲綿綿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

林月看見雲綿綿，眼睛都亮了，她拉着雲綿綿坐到了自己身邊,摸了摸她的辮子：“真是一個好看的姑娘,不像你表哥那個臭小子，在部隊裏到處闖禍，還不回家。”

“表哥是為國争光的軍人,難免會比較忙。”雲綿綿親昵地挽着林月的胳膊，“舅媽這樣說,我怕下回表哥知道了要收拾我。”

“他怎麽敢。”原本就喜歡雲綿綿的林月在這兩句交談之後,更加喜歡她了。

誰能拒絕一個長得乖巧漂亮嘴巴還甜的小姑娘呢。

程秋坐在對面就有些尴尬了，她當然沒有忘記對面的那個小姑娘就是她昨天嘲笑過的女孩了，不過雲綿綿都沒有說話,她又怎麽可能自投羅網。

“曲太太，我就先回去了。”程秋也不想自讨沒趣，拎着自己的手提包站起來就告辭了。

林月也沒有挽留，而是叫來了管家，讓他送程秋出門。

一路跟着管家走到了車旁，她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沒有立刻打開車門：“那位小姑娘，是曲先生的外甥女？”

“抱歉，這是先生的事，我無權詢問。”管家一臉笑容，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程秋也沒有惱，只是笑笑：“你很盡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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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臉客氣的笑容，對程秋道了謝後，目送着她上車離開曲家，轉身進了屋。

在曲家工作了幾十年，他和曲老爺子就是過命的交情，自然是對雲綿綿的這件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但這是家裏的事，他又怎麽會和外人說呢。

“今天就住家裏吧，你舅舅說你已經比賽結束了，等後天要拿獎的時候再讓你舅舅送你過去。”林月拉着雲綿綿的手，挽留了她，“家裏早就收拾好你的房間了。”

“我擔心老師和同學要找我，等成績出來後我就來。”雲綿綿第二次拒絕了現在就住進曲家的邀請。

回到了程家的程秋把包往邊上一扔，接過丈夫遞過來的水一口飲進。

“你知道曲家多了一個外甥女嗎？”程秋放下杯子，轉頭詢問丈夫。

曲家小女兒的那個孩子打小在京市長大，現在那一家子都出了事，雲岚不見了，他們也只是以為被送出去避難了，但是今天忽然冒出了一個小姑娘，開口就叫林月舅媽，那就很值得深思了。

田明誠有些奇怪妻子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不是雲岚那個要？”

“不是，今天我去找林月，曲大先生帶回來一個小姑娘，說是要叫林月舅媽。”程秋皺眉，昨天看到那個小丫頭的時候，她就覺得應該是個窮地方來的小姑娘。

田明誠笑着攔住妻子的肩膀：“好了，如果真是那位的孩子，我們肯定會知道的。”

只是他并不相信妻子嘴裏的這個小姑娘會是曲家小姐親生的孩子，大概是帶回來給雲岚抵災的吧。

在雲綿綿拒絕了首都大的邀請後，後面就再沒有一所學校來找過她，一直到了頒獎的那天，雲綿綿成為了這次物理賽的黑馬，壓過了魔都和京市的幾個天才選手，争到了第一。

上去領獎的時候，雲綿綿依舊是那身軍綠色的棉衣，紮着麻花辮走了上臺。

她也許比不上那些十五六歲就有所成就的天才，但她依舊是此刻最耀眼的那顆明星。

拿了獎之後，雲綿綿從臺上下來，迎面碰上了一個教授。

“恭喜你，雲同學，你很出色。”那個教授倒是溫和，對雲綿綿點了點頭。

後退半步，給對面的教授讓了位置：“謝謝。”

“聽說首都大學有意讓你去就讀，答應了嗎。”那教授看着雲綿綿，忽然來了興趣，“有沒有意願來中科大？”

沒想到這麽陰差陽錯遇到的教授竟然就是中科大的教授，雲綿綿驚訝之餘，也有了一種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教授，我們可以等頒獎結束後再談。”雲綿綿笑道。

回到隊伍的時候，吳曉扯了扯她的衣擺，用口型說了一句恭喜。

最後，比賽排名前三的同學将會在接受短期培訓後代表國家去參加國際物理奧林匹克競賽。雲綿綿被請到辦公室去談論這件事的時候有些驚訝，因為後世的IPhO美國會派出六名參賽隊員。

“這是我們國家第一次參加奧林匹克，雖然不應該給你們壓力，但是我們依舊希望你們能夠為國争光。”叫雲綿綿過來的老師如是說道，“這次讓你們參加比賽，全程費用由國家出，不用擔心。”

第一名的雲綿綿想到自己的小存款沒有說話，第三名的吳曉低頭看着自己的鞋肩也沒有說話，她倆都不差錢，但是能省錢又為什麽要拒絕呢。

第二名的男生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太好意思：“那個，老師，我英語不好，能不參加這個比賽嗎。”

他瞧着有些不太自信，當在場的人看過來的時候，竟然還臉紅了。

老師笑了：“參加物理競賽會配備翻譯，同學不需要擔心。”

聽到會配備翻譯，男生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能夠去國外參加比賽，對于一個學生來說是莫大的榮耀，除非迫不得已，誰又想拒絕這個機會。

“我們要去外國參加比賽了！”等老師走了之後，吳曉抓着雲綿綿的手，有些激動。

全國只有三個去參加IPhO的學生，她竟然就在其中，這對吳曉來說就是破天荒的好事。雲綿綿輕輕握住了吳曉的手，無聲的給了她鼓勵。

從辦公室出來後，中科大的那位教授依舊站在外面等候雲綿綿出來。

“教授，讓您久等了。”雲綿綿有些內疚，來到了教授面前鞠躬道歉。

讓教授等她這麽久，也的确是她的不是。

這位陳教授倒是和氣，他拍了拍雲綿綿的肩膀：“少年人就是要為國家争光，我記得這是要讓你們去參加奧林匹克？”

“是的，這次由前三名去參加奧林匹克，到時候還要參加培訓。”

“我們學校物理系的教授正好在邊上的茶館，你不害怕吧，”陳教授朝雲綿綿眨了眨眼，忽然調皮了起來，“那很有可能就是你以後的教授了。”

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雲綿綿也學着陳教授對他眨眼：“我還不是他學生，應該不會兇我。”

陳教授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的感覺果然沒錯，這個小姑娘真的很和他的胃口。

此刻外面的人群早就已經散完了，雲綿綿和教授來到茶館，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到了包廂。曹教授是被自己的好友給留在這裏的，在他喝第二壺茶的時候，好友終于帶着一個小朋友回來了。

“這是？”曹教授放下茶杯，看向了雲綿綿。

陳教授把雲綿綿往前面推了一步，介紹道：“這是雲綿綿同學，江省來的，這次的物理第一。”

“先坐。”聽到這樣的介紹，曹教授立刻就知道陳教授帶雲綿綿過來的意思了，“要吃點什麽？”

“快點，這頓由你未來的教授請客，可別便宜他了。”陳教授把菜單塞進了雲綿綿的手裏，取過桌上的杯子給她倒了一杯水。

感情中科大的教授搶人靠的就是拉近距離法，如果說首都大的教授和她交談的時候還有些距離，那麽中科大的教授和她交談的時候，全程就是一副你肯定是我的學生我要好好愛護你的态度。不得不說，這對雲綿綿真的很受用。

“你這說的什麽話。”曹教授皺眉，剛想說陳教授不要給小朋友壓力。

雲綿綿卻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曹教授：“教授，我多點一些你以後上課不會打我吧。”

“打你做什麽，要點自己點。”被雲綿綿的話一噎，曹教授哪裏還說得出其他話。

陳教授見曹教授難得被為難住，毫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雖然說要點很多東西，但雲綿綿看了一眼價格，還是點了兩樣最便宜的糕點。

雲綿綿的話已經很直接了，陳教授也懶得再拿那些統一說辭來忽悠雲綿綿了，一起吃了這頓不算晚的下午茶後，陳教授終于說出了正題。

“曹教授是物理系主任，以後也會是你的班主任。”陳教授說道，“你是物理第一，學校方面也會和你簽署培養協議，如果你想要出國留學就要慎重考慮。”

雲綿綿疑惑：“什麽培養協議。”

“學校會盡全力培養你，給你最好的資源，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五年內不能出國，我們學校是由科學院等多方建立，其中也會有不少和科學院牽涉的保密研究，如果你以後想要出國進一步學習，在校期間，不能參加任何研究。”陳教授臉色嚴肅了起來，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了雲綿綿，“培養協議是五年，如果是保密實驗，那你起碼十年不能出國。”

這一點，雲綿綿是明白的。

作者有話要說：過年期間，不斷更是我最後的底線了！明天我要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