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南希被伊比利斯扣着手腕, 唇齒間激烈地糾纏。

正在她思考都是誰嘗了誰的味道時,腦海中傳來小n焦急地聲音,“宿主, 清醒一點, 你的頭發和眼睛還是黑色的。”

南希心裏一激靈, 睜開眼。墨黑的瞳孔中印出少年的臉, 額前淺茶色的劉海擋住一點眼眉。因為忙着啃她,動作太大看不清楚。她仔細分辨了一下,眼睛是閉着的, 長長的睫毛輕輕蓊動。

她伸手按住伊比利斯的後腦勺,手臂像藤蔓一樣纏住他。受到鼓勵,他掠奪地更加兇猛。

“快點, 小n。”

一道光閃過,房間裏就像憑空來了道閃電。比起戶外,掩着窗簾的室內被強光晃到的體驗更加強烈。

伊比利斯松開南希坐起來,眼眸瞬間變得清明。他看着安靜的無事發生的房間有些疑惑,“剛才是什麽?”

“什麽是什麽?”南希裝傻。

“就是……”伊比利斯思考了一下,用手指比劃了一道閃電,“很亮的光。”

“可能是你身上的後遺症吧, ”南希輕快地說,“畢竟你剛才是個老鼠,也許還有什麽地方沒變回來。”

不知道這句話觸動了伊比利斯哪根神經,他立刻反應到了別的地方。冷笑着撩起眼皮盯着她,“你覺得我不完整?要試試嗎?”

鬼要跟你試。

南希推開他, 走到穿衣鏡前。她的唇現在又紅又腫, 像吃了一碗辣椒。連着被兩個人激烈地吻, 鐵樹也得掉層皮。剛才真是大危機, 多虧小n的提醒,也多虧伊比利斯的只靠腎來辨認東西。

又照了照鏡子,她突然覺得少點什麽,輕蹙着眉頭問,“為什麽海神沒有心動值入賬呢?他親了半天不心動嗎?”

“我猜是因為對方心裏生着氣的緣故,”小n分析,“畢竟宿主你之前把他變成毛絲鼠,又讓他親眼見證黑暗神的存在。就算是親吻都無法抵消創傷。如果可以扣分,宿主你早就負分了。”

“那我有點吃虧呀,”南希思忖着說,“伊比利斯賺了。一天之內,他同時嘗到了光明和黑暗兩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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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n哈哈大笑,“海神不會願意知道這個消息的。不過哪天宿主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告訴他,他一定會氣到質壁分離的。”

伊比利斯坐在床上,兩只手撐在身後,臉上露出餍足的神情。他懶洋洋地環顧着周圍,看着這個不大卻布置用心的小公寓。

還不錯,就是有點太幹淨了,沒有住人的痕跡。想到這裏他眸光微沉,腦中蹦出個詞,約會小屋。

“那個男人是誰?”他再次詢問。

南希從鏡子裏瞥了他一眼,少年一臉冷然,就像捉奸成功的藍朋友。

“都說了,一個朋友。”

“朋友?”伊比利斯勾勾唇,“你的朋友真多。”

他站起來,把大衣、圍巾和靴子遞給她,催她離開的意味很濃。

南希接過來乖乖穿上,伊比利斯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這麽聽話?有點颠覆我的認知。你不會還要做什麽讓我出乎意料的事吧?”

“也不是特別出乎意料,”南希笑了一下,“我就是害怕一會兒這些衣服對于我太大了。”

“太大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她的話沒說完,一道微光閃過,她的視線迅速往下降。速度快到有種失重的感覺。

等她暈頭轉向地擡起眼時,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無比伊比利斯。他驚訝地單膝跪在地上,水藍色的眼睛溢出不可思議的光芒。

“南希?”他用手指捅捅穿着黑色呢子大衣和短靴的絲毛鼠。絲毛鼠被他捅的一個踉跄坐在地上。

伊比利斯大笑,“不是……對不起,我不是嘲笑你。但是你為什麽把自己變成絲毛鼠呢?是不是又想對我用這招,但是不小心用到自己身上了啊?”

其實是副作用到了,南希心說。

伊比利斯眼中溢滿笑意,非常小心地把她捧起放在膝上,“有點不公平啊。為什麽你穿着衣服,而我卻裸奔呢?”

圓鼓鼓的絲毛鼠穿着小呢子大衣十分可愛,再配上她圓溜溜的藍眼睛,伊比利斯都有點不希望她變回來了。

他眼中充滿興味,一下一下摸着絲毛鼠柔軟的毛,“啧,讓我想想。該怎麽跟你相處呢?像你那樣蒙住眼睛?唔,聽起來并不刺激。你不介意我解開你的衣服吧?我覺得這樣摸的不痛快。”他點點呢子大衣上的小扣子。

變态,連絲毛鼠都不放過。

南希後退一步,用小爪爪捂住胸口。

“或者我變成跟你一樣的?那我們又可以啵啵了。”伊比利斯繼續逗她,“我過我們得先離開這個地方。我不太希望那個家夥回來。當然,如果回來,他恐怕就要糟糕了。”

是我要糟糕了,南希心說。

他站起來,把南希放進自己的口袋。

南希感覺自己就像塞入一個面袋子裏,不舒服地蹬蹬腿。

“小n,用那個吧。”她氣鼓鼓地說。

“宿主,你真的确定要用嗎?”小n有點猶豫。

“用吧,過完這一個小時我再回家。變成鼠的我太被動了。我擔心伊比利斯又想出什麽奇怪的主意。”

一道微光閃過,口袋頓時扁下去。但是伊比利斯一點都沒察覺。

【閃耀蝴蝶結發卡:使用後會把随機傳送一個你去過的地方。不要太期待,也許會是馬桶呢。副作用:随機厄運,也許有,也許沒有。時間一小時。】

其實它的作用挺強大的。雖然是随機傳送,但是關鍵時候可以來逃跑。但是它的副作用就拉低了水準,把它徹徹底底定性為一個垃圾道具。畢竟一個小時的厄運也許比傳送之前的困局還要糟糕。

南希跌落在一片柔軟的草地。周圍長着巨大的花草。她仿佛深陷于熱帶雨林當中。就連路過的螞蟻也顯得巨大,跟自己的腳差不多長度。

“宿主,你要當心厄運啊。”

南希爬起來,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作為一只絲毛鼠,我想厄運無非是貓、蛇或者人類。但是,有些時候厄運用好了也許或變成好運。”

“怎麽說?”小n問。

南希用爪爪撥拉開厚實的草叢往前走,“就比如說,我遇到的人類是米洛斯。那就不算厄運了。”

最後一片草叢被她撥開,眼前出現一棟巨大的城堡。至少在南希.絲毛鼠眼裏是這樣。她順着藤蔓爬上窗戶,把臉貼在玻璃上往裏看。

現在正是晚上八點五十五,天已經完全黑了。南希透過室內的光亮,看到米洛斯正在把桌上的報紙歸攏。看起來他似乎要休息了。

她連忙用肉爪爪死勁地拍窗戶,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

整棟房子都是跟米洛斯的意識所連,他立刻發現了屋外的異常,朝窗戶走了過去。一只絲毛鼠貼着玻璃,臉壓得扁扁地看着他。兩個爪爪不停揮舞,似乎很高興。

米洛斯微微揚起嘴角。他想了一下,轉身從餐桌上切了塊奶酪,打開窗戶放在絲毛鼠的身邊。

南希就趁這個機會跳到他的手上,抓住他的袖子不下去。

米洛斯眸光微動,“穿衣服的老鼠?”

南希:可惡。不是老鼠,是絲毛鼠,就是龍貓啦。

“你想進來嗎?”他輕輕摸摸她的頭,“跟我一樣怕黑?”

南希:咦?

米洛斯嘴角微微莞爾,似乎覺得穿着大衣靴子的老鼠很可愛,輕輕地捧起她。剛準備關上窗戶,一道矯健的身影就躍了過來。

南希感覺頭頂的毛都被腥風吹了起來。她睜大眼,看着如同巨獸一般的貓朝她撲來。她下意識抱住頭鑽進了米洛斯的袖管中。

米洛斯手疾眼快地捏住貓的後脖頸,輕輕一丢,貓就被撇下了窗。他關上窗的一瞬間,更多的貓撲上來,對着玻璃又抓又撓。不僅如此,花園中,屋頂上都傳來宛如小孩哭叫的聲音。

南希吓得瑟瑟發抖,她如果再晚幾秒,估計就成了貓咪們可口的小餅幹。這就是閃耀蝴蝶結帶來的厄運嗎?整個街區的野貓都來了。她的肉有這麽香嗎?

“真是奇怪。”米洛斯看向袖口裏的小鼓包,“你招惹了什麽?捅了貓的總部?”他唇邊溢着笑意,揪着她的小短腿拽了出來,把她放在餐桌上。重新給她切了一塊奶酪。又把茶杯變到她能使用的程度,往裏面倒上果汁。

“不用擔心,現在安全了。”

南希都快感覺自己要變成心心眼了。怎麽這麽貼心?光明神果然是為萬物散發光明帶來溫暖的神明。她捧着小茶杯,心都要暖化了。

夜晚似乎會讓每個人精神松懈。就是再作風嚴謹的人,到了夜晚也會不由自主地松弛下來。米洛斯也不例外,他單手支着下巴,神情溫和地注視着絲毛鼠喝果汁。

南希喝了兩口肥宅快樂水後感覺很熱。南大陸是夏季,她一身天然毛皮還穿着靴子和呢子大衣。

她把杯子放下,試圖用胖爪爪去解扣子。但是手指不好使,根本解不開。

米洛斯看到絲毛鼠的動作,臉上的神情越發的柔和。

“原來是想脫掉大衣。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解開。”

南希一聽,立刻松開爪爪看着他。

米洛斯沒有選擇用神術把大衣變沒。大概他考慮絲毛鼠明天還要穿走。他甚至覺得這應該哪個神術師的魔寵,不小心跑了出來。不然怎麽會這麽通人性,穿得還這麽好。

他垂着睫毛,用手一粒粒小心地給她解着扣子。

南希突然覺得這個場景很有趣。海神想做的事沒做成,倒讓光明神做了。

大衣脫掉,南希立刻涼快了很多。但是米洛斯的眸光微凝。他輕輕用手摸了摸南希身上的淺紫色裙子,“真奇怪,你跟我的一位朋友穿的裙子一樣。她昨天也是穿着這條帶荷葉邊的紫裙子。你是她養的魔寵嗎?”

南希低下頭,原先身上穿的裙子果然也一同變小了。想想她現在的形象,圓滾滾的絲毛鼠穿着小裙子一定可愛死了。仗着自己是鼠,她立刻朝米洛斯擡起小短腿,指指腳上的靴子示意接着脫。

米洛斯輕笑一下,伸出兩個指頭很認真地幫她脫下靴子。

南希不禁有點看呆。米洛斯平常清冷禁欲,眼神淡漠,領子掩蓋到了喉結。像現在這樣微敞着露着流暢的鎖骨,眼帶溫潤笑意,簡直蘇爆了。

她立刻攀上米洛斯的手,指指對方的鎖骨,表示想坐人工電梯上去。

米洛斯有點不明白她想做什麽,但還是用手掌托着她靠近脖頸。

南希擡起臉,哇,好大兩根鎖骨。她伸出爪爪摸了摸。

大概是爪子有點厚,米洛斯感覺很癢,把她放回桌上,點了點她的小腦袋,“不可以這樣做。”

南希突然想到,這話怎麽這麽熟悉。這不是她在北地的人設嗎?

客廳角落裏的座鐘敲響了,米洛斯回過頭,時針分針都只在了九上。他立刻站起來,準備睡覺。每日的規律就好像細致的時間表一樣嚴密。

走的時候他不忘帶上絲毛鼠。

“收留你住一晚,”青年嗓音清冽,眸光柔和,“明天就回家吧。”

南希坐在他的手心,連忙點點頭。

米洛斯帶着南希來到卧室,把她放在柔軟的枕頭上,“我要去沖澡。你在這裏等我。”

南希眼睛一亮,用爪爪指着盥洗室表示一起洗。

米洛斯俊美的臉上溢出一絲笑意,“看得出來,你似乎是一個小姑娘。你的主人不會願意你跟男士洗澡的。”

南希立馬狂搖頭,抱住他的手指頭,用臉蹭啊蹭。她的主人也就是她,願意得很。

米洛斯輕輕地把她兩只肉爪子推開。接着手指微動,一道潔淨的光芒灑下,“清潔術,就相當于你沖澡了。”

南希抖了抖因蓬松而炸開的毛,擡起頭,米洛斯已經走進盥洗室了。

真可惜。

“哇,宿主,你還不準備離開嗎?”小n說,“再過四十多分鐘,你就要變回去了。”

“哦,不離開。”南希在枕頭上面給自己找了個好位置拍了拍。“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懂了懂了。”小n捧着臉嘿嘿笑。

米洛斯走出來的時候,南希瞳孔瞬間變大,身上厚重的毛都擋不住她臉頰發紅。她立刻用兩只小爪爪擋住了眼睛,從縫隙裏觀看。

米洛斯上半身裸露着,下半身穿着長褲,一邊走,一邊用毛巾擦着頭發。

他的頭發雖然是金色,但是非常淺,接近于鉑金色。微卷着濕漉漉的短發,不停往下滴着水。水滴順着喉嚨滑向鎖骨,消失在白皙的胸膛。

南希仔細地看着米洛斯。如果說黑暗神渾身激蕩着強烈的荷爾蒙,海神是俊美中透着一股狠厲的少年氣。那麽光明神則是在兩者之間,擁有不失力量的體魄和清冷禁欲的氣質。很難想象,這樣純淨高貴的神明,一旦跌下神壇會是什麽模樣。

米洛斯把毛巾用一道神術烘幹,整齊地疊好放在矮櫃上。回身看着坐在枕頭上的絲毛鼠,輕輕皺眉。他上了床,小心地把絲毛鼠拿下放在枕頭邊。用一塊手絹給她疊了個合适的枕頭後,這才把她放上去。

緊接着響起一道清脆的響聲,房間裏的燭火瞬間熄滅。窗簾半敞着,朦胧的月光灑進來,仿佛薄紗,又好似花香般漂蕩開來。矮櫃、床、扶手椅全都鋪滿珍珠般瑩潤的光澤。

南希感覺床劇烈地動了一下。她連忙用抓住床單,才沒有滾下去。震動消失時,米洛斯就躺好了。

他躺得極為平整,睡相十分得好。

南希往下蹬蹬腿,鑽進米洛斯的毯子裏,兩個爪爪揪着毯子邊,感嘆自己終于睡上了兩百平方的大床。

……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明媚透亮。

米洛斯輕輕皺眉。他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懷裏,很柔軟,抱着很舒服。鼻尖湧入比花香還好聞的味道。這個味道他似乎在哪裏聞過,每次聞到都會讓人心神愉快。

真不想醒來啊,就這麽閉着眼,也許好聞的味道就不會跑掉了。

那個東西輕輕動了動,柔軟的手臂纏上了他的脖頸。

手臂?

米洛斯啪地睜開眼,眼簾中闖入燦爛的金色的頭發。他垂下眼,瞳孔微微一震。如果他不是在夢中,那麽他唯一的朋友南希.道爾就睡在他的懷裏。

她穿着領口是荷葉邊的淺紫色裙子。有一半肩膀上的荷葉已經滑下去了,露出雪白的臂膀和小半個背。可以看到隐隐約約的蝴蝶骨以及下面流暢的凹線。

少女閉着眼,臉頰緊貼着他的胸口。嫩白的臉就像最好的瓷器一樣精致,上面染着宛如玫瑰一樣的紅暈。

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麽,眉毛微皺,睫毛輕輕蓊動。濃密的像扇子一樣的睫毛撓的他胸口又酥又癢。

米洛斯輕輕喘口氣,伸手想把她挪開。但是少女似乎感應到了,手臂纏得更緊,像某種小動物一樣在他胸膛蹭了蹭。

米洛斯感覺腦中轟然有什麽東西炸開。他緊緊閉上眼睛,像在極力壓抑某種陌生的不對的欲望。在他眼裏,這種奇怪的欲望甚至都不該産生。

這是不對的,米洛斯對自己說。

“宿主,加三分哦。”

南希被小n的報數聲吵醒。她睜開惺忪的雙眼,眼前出現一大片緊實的胸膛。她輕輕眨了眨睫毛。第一反應是野人魚竟然睡她床上了?但是下一秒就想起來,不對,是她上了光明神的床。

“你恢複了?”耳畔傳來米洛斯幹淨清冽的聲音。

“嗯。”南希仰起臉,嗓音甜糯,“早,米洛斯大人。”

米洛斯低垂下眼,少女的呼吸柔軟地打在他皮膚上,激起一片小顆粒。他睫毛微顫,忙坐起來把毯子給她蓋好,拿起床凳上的襯衣穿在身上。

穿好後他回過身,神情冷肅,“是誰把你變成老鼠的?”

“那個……我也不知道。”南希坐起來,十指交叉擱在膝上。“就是,走着走着,一道光閃過,我就變成絲毛鼠了。我猜,可能是某個路過的神術師的惡作劇吧。”

“這不是惡作劇,”米洛斯說,“在你身上還有奇怪的詛咒,雖然持續時間不長,但是足夠為你引來致命的厄運。”

“這樣啊。”垃圾盲盒果然垃圾。

“抱歉,”米洛斯又說,“我昨天沒有察覺那只老鼠就是你。如果我知道,一定不會讓你維持那個形态那麽久的。”

“我還覺得挺有趣的,從別的角度看米洛斯大人分外可愛呢。”少女眨動着濃密的睫毛,碧藍色的眼睛就像漂亮甜蜜的水果糖,“而且,米洛斯大人的懷抱也很溫暖呢。”

米洛斯輕輕眨了眨睫毛,似乎又聞到了好聞的花香,碰到了柔軟的仿佛雲朵一樣的肌膚。

他感覺呼吸再度灼熱起來,身體也發生了一點奇異的變化。他迅速轉身向門外走去,用故意隐藏了感情的平淡聲音說,“這間盥洗室給你用,我去別的地方。”

“宿主,加一分哦。”小n小聲提醒。

……

南希坐在餐桌旁,好奇地嘗着松茸煎蛋。在她的面前還有剛烤好的面包和鮮榨的果汁。一大束豔紅的天堂鳥盛放在玻璃花瓶中,就像驕陽一樣。

“米洛斯大人,沒想到您竟然擅長烹饪。”她擡起臉,笑容輕快地說。

似乎受到快樂情緒的感染,米洛斯如寒冰般的面容上,溢出了一絲柔軟,“我搬過來後就一直是一個人。這些事慢慢就會做了。”

“哇,這樣啊,”南希咬着叉子尖想了想,“我還準備為米洛斯大人學習做好吃的食物,這樣看來,似乎不用學了。”

“為我學?”米洛斯輕輕問。

“對啊,我們不是朋友嗎?我只有米洛斯大人一個朋友哦。”南希一本正經地胡扯,完全忘記了北地的和海底的“朋友們”。

“原來是這樣啊,”米洛斯輕笑了一下,“不必學了。這些事情,我來為你做就好。”

南希看着他,心跳快了一拍。

“我們不是朋友嗎?”米洛斯又快速補充了一句,“這對于朋友來說是很正常的吧?”

“很正常,”南希揚起大大的笑容,“朋友之間要互相幫助,昨天米洛斯大人不就幫助到我了嗎?”

“說起這個,”米洛斯放下手中的叉子看着她,“為什麽你昨天會跑進我這裏呢?”

“因為我變成絲毛鼠以後很害怕,”少女垂下眼,拿着叉子的手指用力到發白,“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找米洛斯大人。”

米洛斯沉默了一下,“你那麽短的腿,跑過來應該很不容易吧?”

什麽那麽短的腿!直男的腦回路。

“還好啦。”南希笑着說。

也就一秒鐘就傳送過來了。

“宿主,加一分哦。”小n說。

怎麽加的呢?

因為被短腿感動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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