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不要。”梁許舟搖頭,他從秦渝臻的眼睛裏面感覺到了不妙。

秦渝臻嘆了口氣:“沒有同桌的聯系方式不好吧。”

“我們有什麽聯系的必要嗎?”梁許舟真誠發問。

“你上次不是說好幫我一起處理麻煩的嗎?”秦渝臻嘆了口氣,“果然,害怕了,沒事,害怕是人之常情。”

梁許舟:……

“你是不是覺得你每次激将法都能管用。”

“我只是感慨而已,畢竟我剛來到這邊,認識的人很少,認識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女孩子也都看上去都柔柔弱弱,我不好意思将她們代入麻煩。”秦渝臻看了眼梁許舟,“我還是找她們幫忙吧,我知道她們雖然細胳膊細腿,但肯定不會不管我的。”

梁許舟摸出了手機:“行了行了,通過了,煩死了。”

“你加我好友有什麽用?我又不可能跟着你。”

“哦,我準備把麻煩引出來,那個時候你跟着我就行了。”秦渝臻笑眯眯。

梁許舟看着她的表情,總覺得她找其他人的麻煩的概率更高一些。

“今天我去拿校服的時候你跟着我,別太近,遠遠地跟着就行,上鈎了給你發消息。”秦渝臻說道。

“行。”梁許舟聽着覺得也不是什麽大事,并不困難。

秦渝臻用了道具卡,将自己體育活動課要去領校服的事情傳給了趙炮灰。

“宿主,萬一不過來怎麽辦?”系統問道。

“不過來就暫時放過他。”秦渝臻轉着筆,“我覺得應該他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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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劇本裏面的配角壞起來都比較蠢,畢竟只是都市愛情,不是什麽古代權謀,放了魚餌,多半就能上鈎。

“你出來一下。”

發呆的秦渝臻吓了一跳,回頭看到數學老師站在自己的身後,秦渝臻看了眼講臺上的英語老師,早讀課都能這麽随便喊學生的嗎?

秦渝臻跟在老師的後面去了辦公室,走到辦公桌旁邊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試卷。

“怎麽做的?”

“自己做的。”秦渝臻站在一邊。

“也不是懷疑你,畢竟你這張卷子顯示出來的水平和你之前學校給的資料不符合。”老錢又拿出了一張試卷,圈出了三道題,“去那邊做。”

“好。”秦渝臻點了點頭。

“草稿直接打在卷子空白的地方就行了。”

“好。”秦渝臻去了一邊的桌子坐下。

“宿主,就讓你低調一點,你看。”系統感慨了一聲。

秦渝臻沒理它,掃了眼試卷,試卷的難度明顯比之前的那張卷子高了一些,不過也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二十分鐘秦渝臻就解決了全部。

那這卷子過去的時候,老錢擡頭看了她一眼:“不會?”

“寫完了。”

“這麽快?”老錢略有些驚訝,拿過卷子看了一眼,又是一張幹幹淨淨的試卷,沒有草稿也沒有修改的痕跡。

老錢有點沉默,擡頭看了秦渝臻好幾眼,更可怕的是,答案居然還都是對的。

“心算能力這麽強?”老錢掃了眼答案。

“還好。”

老錢莫名從這語氣中聽出了欠揍的意味。

“這麽厲害,為什麽以前成績這麽差?”

“老師,可以不要探究我的過往嗎,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說的事情。”秦渝臻說道。

老錢:……

“行了回去吧。”老錢擺了擺手。

秦渝臻走後,老錢就去找了班主任。

回到班上,秦渝臻剛剛坐下,旁邊的梁許舟就感慨了一聲:“昨天數學作業全錯吧。”

“你在做夢嗎?”

“不然幹嘛急到大早上把你喊到辦公室?”梁許舟幸災樂禍地說道。

“因為全對了。”秦渝臻搖了搖頭,“你這種凡夫俗子是體會不到我的這種感覺的。”

梁許舟:……

“同桌,話說這邊的月考是要踢人的,你下次月考不會被人踢掉吧。”秦渝臻擔憂地說道。

梁許舟沒理她。

下課的時候,容溪也湊了過來:“老錢沒事找你幹什麽?”

“數學作業不小心對得太多了。”

容溪:……

“你是在說反話嗎?”容溪很認真地問道。

“妹妹,在你的心裏,你的姐姐就是如此的差勁嗎?”

“一般老師找都是找做得不好的啊……”

“那多半是你不夠優秀。”秦渝臻說道。

容溪抿了抿嘴唇:“我又沒有說你不優秀。”

旁邊的梁許舟看了眼容溪,又看了眼秦渝臻:“原來你是無差別攻擊的?”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從來不攻擊人。”秦渝臻說道。

梁許舟:……

容溪:……

“難道不是嗎,妹妹,我們這都是友好的交流,你不懂。”秦渝臻一邊說,一邊挽住了容溪的手。

容溪露出了一個虛僞的微笑。

“呵。”梁許舟不厚道的笑了。

裴景玥圍觀了全過程,雖然不喜歡容溪,但還是從她的臉上讀出了“痛苦”兩個字,她瞥了眼秦渝臻,腦子裏蹦出了一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道具卡辦事一向讓人放心,上課的時候,秦渝臻就接到了提示,趙炮灰已經通過一個合理的途徑知道了秦渝臻下午活動課要去拿校服的事情。

中午吃飯的時候,秦渝臻說起自己要自己去拿校服的事情,容溪還愣了一下。

“不用我陪着嗎?”

“不用。”秦渝臻說道,“拿個校服而已。”

容溪瞥了眼秦渝臻:“你找不到怎麽辦?”

“找得到。”

容溪戳了戳自己的飯。

秦渝臻也不懂這件事情讓容溪不高興的點在哪裏。

“臻臻我陪你去吧,我在學校還有個秘密基地,想帶你去看看。”顧姒說道,察覺到容溪朝着她看過來的,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不用,我自己去,秘密基地下次再去吧。”

顧姒沒想到秦渝臻會拒絕,有些驚訝,在她看來,自己增加了一個條件,被拒絕的可能性很低:“你下午有什麽事情嗎?”

“嗯。”秦渝臻點了點頭。

“什麽事情啊。”容溪皺着眉頭看着秦渝臻。

“小朋友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容溪:……

她就沒見過這麽敷衍的回答。

“我們一樣大。”容溪吐槽道。

“在我心裏你就是小朋友。”

“我就問問,又不幹擾你。”秦渝臻越不說,容溪越好奇,主要她還是害怕秦渝臻會做什麽不好的事情,畢竟這個人非常不靠譜。

“不要。”秦渝臻一口拒絕,“想都別想,不會告訴你的。”

顧姒這次沒有跟在容溪後面追問,已經被打了一次臉了,她并不想被連續打兩次臉。

體育活動課的時候,容溪還想跟着秦渝臻來着,然而只是慢了一個拐彎角,她就找不到人了,容溪明白秦渝臻是故意把自己給甩了,再然後,就被其他人拉去了圖書館。

“宿主,有人在庫房旁邊等着你。”系統說道,“确定了是趙炮灰。”

“我就說會來的。”秦渝臻笑眯眯。

體育活動課大部分的學生都集中在操場、圖書館、活動室或者小賣鋪,辦公樓這邊平常人就很少,現在人更少了。

“确定了三個監控盲區,已經屏蔽聲音。”

“好的。”

“宿主,下手輕點。”

“哦。”

秦渝臻在進庫房的一瞬間,被人扯住了頭發向後拉去。

系統:完了。

秦渝臻扯了扯嘴角,一邊尖叫,一邊抓住了那個人的胳膊,看樣子是在掙紮,實際上将人帶到了監控盲區。

她的尖叫聲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傳得很遠,都不用發消息,梁許舟聽到聲音之後迅速跑了過來。

趙炮灰依舊抓着秦渝臻的頭發:“你居然敢欺負容溪?我……”

梁許舟跑來看到這一幕,迅速上腳,朝着趙炮灰踹了過去。

奈何趙炮灰練過,松開秦渝臻,迅速避開了那腳,轉身朝着梁許舟的臉打了一拳。

秦渝臻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瞪着眼睛看着明顯處于下風的梁許舟:“大哥!說好的扛把子呢?”

梁許舟:……

秦渝臻有點心累,扯住趙炮灰的領子,将他背摔在了地上,然後迅速扯着他的手臂,狠狠一扭,慘叫聲在走廊回蕩。

将臉上已經挂彩的梁許舟解救了出來。

“敢跟蹤我?”

“我欺負容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負她了?還有你這死變态跟了她多久了?”

“暗戳戳地跟蹤她,盯着她,你就像一只蛆知道嗎?”

“我可是趙家的人!”找炮灰叫道,他的聲音有些微弱,聽聲音能猜出他到底有多疼,“我告訴你,我爸媽不會放過你的!居然敢這麽對我!”

秦渝臻翻了個白眼,擡腳,朝着他的手踩了下去,撩了一下頭發:“剛才是這只手抓着我的頭發,對吧,你知道本宮的頭發多麽金貴嗎?”

“我是趙家人。”

“我是容家人。”秦渝臻笑眯眯,“你在學校裏妄圖對我實施暴力,然後被九中扛把子梁許舟所阻止,讓你的父母準備好親自和我道歉吧,不然我不會這麽算了的,剛才你拽我頭發的時候,應該被監控錄像錄下來了。”

梁許舟整個人有點懵,看着秦渝臻,他總感覺對方在諷刺自己,但是因為腦袋空,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聽到“監控錄像”四個字,他擡頭看了看四周,微微蹙眉。

“放心,我們這邊是監控死角。”秦渝臻說道。

梁許舟:……

“有人來了。”秦渝臻說道,下一秒就坐在了地上,縮在角落,瑟瑟發抖,淚流滿面。

梁許舟終于知道自己在秦渝臻整個行動裏面的位置是什麽了,他就是個背鍋的,這個女人估計從來就沒有指望他能動手。

因為這邊的動靜太大,終究還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本來三個人應該一起去老師辦公室的,但是因為趙炮灰躺在地上起不來了,最後變成了兩個人協同班主任去了校長辦公室,趙炮灰被直接送去了醫院。

都不用校長開口,秦渝臻就哭着說了起來:“吓死我了,我就去領個校服,他就,他就拽着我的頭發,把我拽出去了……我又不認識他,我連他叫什麽都不知道。”

秦渝臻語無倫次地訴說着自己的害怕,非常像一個受到傷害的弱女子。

“我和容溪關系好,因為住在一起,然後這幾天,這幾天我和容溪一起走,我從小就很敏感,我能感覺到他在跟蹤容溪,因為我害怕,我就告訴容溪了……”秦渝臻深吸了一口氣,“他威脅我,要是再和容溪說,就要他父母找我麻煩,還讓我離容溪遠一點。”

梁許舟已經麻木了,如果可以,他都想拍手。

“梁同學,你幫助同學阻止校園暴力是好事,但是下手太重了,只要阻止就好了。”校長有些心累,這次涉及的三個學生家裏都非富即貴,“剛才醫院打電話過來,趙同學肋骨斷了兩根,手臂還骨折了。”

梁許舟:???

梁許舟:!!!

他下意識地想看秦渝臻,但是感覺到自己腳背上傳來的疼痛,忍住了。

“我願意賠償那個人的醫藥費。”秦渝臻說道,“梁同學就是被我牽連的,老師,你們不要怪他,因為當時趙同學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可能是上頭了。”

梁許舟徹底麻木了。

三方家裏很快也派了人來,都是助理和律師,沒有家長的參與都是大忙人,大家聚一起看了監控。

監控留下的畫面很少,系統後期還做了修飾,原來秦渝臻掙紮引導趙炮灰的畫面,已經變成了趙炮灰故意把人拖到了監控死角,再然後就是空蕩蕩的走廊,沒有人影只有秦渝臻的尖叫,狂奔的梁許舟出現在畫面裏面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分鐘。

監控中呈現出來的內容已經很明顯了,更不要說,老師還從學生口中聽到了趙炮灰詢問秦渝臻行跡的事情。

三家人起訴是不可能起訴的,也不會報警,只能協商解決,誰都不希望這種不好看的事情上新聞。

容家作為女主的家庭,自帶光環,趙家雖然不錯,但不可能同時和容梁兩家對拼。

“我不要再和那個變态一個學校。”協商的時候,秦渝臻叫了起來,一幅受了很大驚吓的模樣,“我之前和容溪走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人提醒我,他喜歡威脅和容溪走得近的人,我沒有當真,我以為現在是法治社會,不可能有這種事情。”

“現在已經能動手打我了,誰知道以後會怎麽樣……”

趙家的律師臉色有些難看。

秦渝臻長得好看,流淚也像一幅畫,配上蒼白的臉色,可憐且凄慘,圍觀群衆,無不對她心生憐憫,除了梁許舟。

“我也不想要賠償,我希望他可以在全校面前和我道歉,我還要他的父母去容家和我以及容溪道歉。”秦渝臻說道,“然後轉學。”

“這恐怕不行。”趙家助理笑着回絕,“只是小孩子的糾紛而已,秦小姐可以提出一些其他的要求,我們可以盡量滿足你的金錢要求。”

“如果只是小孩子的糾紛,你們過來做什麽呢?”秦渝臻問道,仿佛被氣到了,擦了擦眼淚,喘息道,“而且,容家不缺錢,你是在看不起容家嗎?”

容溪聽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秦渝臻看到她就沖了過去,抱住了她的腰。

容溪被吓了一跳,渾身僵硬。

“妹妹,趙家欺負我!”秦渝臻哭訴道,委屈至極,“我的頭發好疼,他打我。”

容溪微微蹙眉,也搞不懂秦渝臻是真的還是假的,但還是拍了拍她的背,朝着趙家看了過去,臉上沒有任何笑容:“我姐姐提出什麽奇怪要求了嗎?”

“沒有,小姐就是想要一個道歉而已。”容家的助理貼心地說道。

“原來我們容家人被堵住打了,連一個道歉都要不到嗎?”容溪問道,“容家居然這般沒有面子嗎?”

秦渝臻依舊抱着容溪,臉還擱在容溪的肩膀上,她略有些驚訝,沒想到容溪認真起來的時候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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