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不高

第49章 不高

傍晚的夕陽從高大的落地窗中透過，在床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高塔的風呼嘯而過，喚起了沉睡的人。

珀西醒來時就看到睡在身邊可憐的阿蘭，還有面前不是很開心的父親。

阿蘭沒什麽事情，就是有些虛弱。

珀西起床給了父親一個擁抱，理了下頭緒，沒有說話。

最近的挫折實在有點多，不過他并不失望，畢竟那些打過他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物，自己雖然有特殊血脈，但還是欠缺了很多積累。

“抱歉，父親我給你添麻煩。”珀西熟練地給父親倒了杯水，把父親拖到沙發上坐下，“現在的情況還在您控制之中嗎？”

“出了一點意外，已經解決。”北淡淡道，語氣沒有之前的冰冷，就和以前教自己數學一樣。

父親好像真的不生氣了，珀西心花怒放，阿蘭身上有黑暗聖光的治療，父親真的接受我們了，但臉上還是嚴肅認真：“母親那裏解決了嗎？”

“稍後我會去找她，問題不大。”

“父親，我會做出一番成績，有理有據地回聖城，你相信我吧。”

“你自己解決，不必問我。”

“那怎麽可以，父親，我最近學會了很多好吃的菜，阿蘭教我的宮爆雞丁很不錯的，留下吃飯好嗎？”想着一家人在一起，珀西抱着父親蹭蹭。

“沒有時間。”北毫無留戀把兒子掀開。

“好的父親。”珀西微笑着從地上爬起來，“不要太辛苦了，我可以幫助您的，我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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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深深地凝視着已經和自己一樣高的兒子，點點頭：“照顧好自己，長大了，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我知道的。”

北離開了。

沒有特效也沒有虛影，珀西憂傷地發現以他那種外挂一樣的動态捕捉視力，也不能捕捉到父親是怎麽離開的。

我也許追不上父親，但一定可以達到他的高度。

珀西俯身把髒了的阿蘭抱起來，洗幹淨再睡更舒服。

……

阿蘭醒過來時，已經是清晨了，珀西就睡在他身邊。

身上的傷已經愈合，對于惡魔血統無論床上還是床下的戰鬥力，阿蘭都是比較滿意的。

他看着對方俊美的面容深深陷在鵝絨枕裏，安靜而閉瞌的眼眸弧度優美，濃黑的睫毛投出柔軟的陰影，感覺心裏癢癢的。

于是他輕輕吻上去。

就好像以前洗完澡睡在一起時那麽小心。

那時水少，他們一直一起洗的，洗完一起睡。

有時在被子裏打打鬧鬧，啊——清純的簡直美麗的少年啊……

珀西感覺到了，當然笑納了，考慮到阿蘭去龍島的傷的不輕，并沒有太過分的想法。

兩個少年純純地吻夠了，珀西才滿足地下床幫他準備早餐。

是小包子和豆漿。

雖然阿蘭對食物僅停留在“吃”的了解，可畢竟沒看過豬走也吃過豬肉，包子是面米分做的還是知道的。

把發酵好的面不放去烤而是用蒸的，就轉成了阿蘭要的“家的味道”。

餡就更簡單了，多調幾次就好，不過對于肉包，珀西更喜歡吃糖包——其實他不能理解面包有什麽不好。

兩人曾經就甜包和鹹包争議多次，都沒能拿下對方。

吃完後，兩人開始就經濟問題進行了讨論。

“你之前把所有的材料都配成了藥劑，聽父親說已經用光了。”制做藥劑與出售藥劑是一種良性循環，珀西不用拿賬本也記得所有收支，“我記得十天後用來抵扣材料款的那批藥水你已經用了。”

“額，世界就要滅亡了，我們不還他們也找不過來啊。”阿蘭毫不在意地揮手，這是屬于不可抗拒的外力嘛。

“很遺憾地告訴你，三小時之前，緋紅之星的軌道已經開始偏移，諸界法師之都的星界之門已經重新開啓。”珀西殘酷地戳開他的幻想，“你知道法師之都對于失信的煉金師是會扣除信用的，你很可能再也刷不了折扣卡了。”

“我可以尖叫嗎？”阿蘭直直倒在他懷裏。

“其實拼一下，十天還是做得出來。”珀西拿出一本規劃材料，翻看給戀人看，“我覺得我們的據點有必要調整一下了，父親一直把我當繼承人培養，我覺得不能作出成績的話，只給你當打手太浪費了。”

一直讓阿蘭養的話，會被父親鄙視的。

“這個你做主就好，你才不是打手呢，你是我的另一半，缺了，我就不是完整的人了。”飽暖之後，阿蘭把親愛的壓在沙發上。

“生活要有高一點的趣味，起來。”珀西伸手擋住阿蘭臉。

“你怎麽忍心……”阿蘭才不起來，在龍島的時間完全不同，他可是很久很久沒和珀西在一起了。

“就忍心。”珀西不為所動。

“你這是嫌棄我了？”阿蘭傷心了。

“我一直很嫌棄你不聽話啊，你會改嗎？”珀西太了解戀人，他裝可憐的次數太多了，以至于已經有抗體産生了。

“不是嫌棄我的話，難道是那個藥劑詛咒對你身體有什麽影響？”阿蘭審視地看着身下的男人，緊張地摸了摸，還好，有反應，應該沒問題。

“阿蘭。”珀西臉上的微笑溫柔的簡直要開出花來，只是拎起阿蘭的手臂力度和表情完全不搭配，“我覺得治療藥劑的競争太多容易被壓價，所以試試新藥劑吧，已經給你準備配方和材料了，你的休息時間太、多、了！”

“等等……”新藥劑不是說做就能做的，這樣拼會死魔的，阿蘭試圖反抗。

“晚上我去書房睡。”珀西放下他。

“怎麽還會有男人主動去書房……不——我立刻去做！”

趕走阿蘭，珀西終于有時間做自己的事情了。

他鋪開一張白紙，拿起碳筆，輕松幾筆線條，就大致勾勒出一片起伏的，只岩石遍布的平原，而有坐形如尖刺的高塔位于平原的東面的邊沿，塔下有着一片廢墟。

平原西面，大地裂開一條深淵，惡魔就是從那裏出來。

南面也是一坐高塔，那是阿琳達的新的法師塔——現在這坐塔本來是她的，不過珀西已經把這裏占有了。

目前阿蘭手下的惡魔并不是太多，雖然依靠自己從阿琳達那裏奪走了一部分，可自己和阿蘭畢竟聲望太低。

但優勢還是有的。

自己占據的地方是通向南方與北方的要道，尤其是南方，星界之門直連法師之都，那裏對惡魔材料的需求極為龐大，對于法師來說，煉獄的生物血可以做惡魔墨水、皮可以做惡魔卷軸、骨頭可以成為法杖材料、牙與鱗甲可以制作附魔防具，真的是全身都是寶，還有煉獄的礦物，都是法師們極其喜歡的物品。

而法師之都的成品也在煉獄裏銷路廣闊，各種防具藥劑自不必多說，絕對的搶手貨物，法師們做的各種小物品也是極受歡迎的存在，比如惡魔天團“絕望之詩”的唱片，就為他們的生活帶來極大的樂趣，聽說已經在煉獄有了一個派詩教派，專收虔誠的信仰米分——雖然珀西聽了一次就覺得簡直是噪音，他更喜歡冰藍的生命贊美詩，那才是激發人心靈的音樂。

另外還有書籍、急救包、野外套裝……

開始的話，先試點。

人類的交易商過來要保證安全，所以劃出人類的安全區是必須的，至少防禦法陣可以讓他們及時走傳送門離開。

最好組織一個匿名市場，通路要多，以免由跟蹤引發多的事端。

防禦的話，考慮城市分地上地下兩部分，一些重要的東西放入地下迷宮。

惡魔的地方也要有，而且他們可能會占大部分，區分一下生活區和貿易區。

面積都不用太大。

最好和法師之都的小型組織和作一下，宣傳倒不是問題，手下的惡魔經常出入煉獄縫隙，可與一些小的惡魔領主合作。

……

随着他的的思索和布局，法師塔周圍的廢墟漸漸變成各種房屋、道路、商鋪……

栩栩如生的一座小城，就從紙上開始立起。

不用過高考，我也可以是騎士領主的。

珀西這樣想。

至少，要養的起阿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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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伊彌迪爾（大笑）：珀西的要求真不高，至少比你低多了。

北（冷淡）：不，吾兒很有夢想。

伊彌迪爾（疑惑）：為什麽？

北：法師追求知識，比女人追求美麗更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