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古早味的霸道師兄愛上我
時翹衣裳淩亂,青絲散亂鋪在後背,露在空氣中的脖頸上有些些許歡愛過的痕跡,漂亮的小臉蛋紅紅的,白白淨淨,精致出挑。
她解釋道:“我不是!我沒有!”
時翹轉過身來,幹幹淨淨的一雙眼睛望着床榻上的男人,她問:“師兄,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能不能張張嘴,替她解釋一下阿喂!
謝聞衍緩緩掀開眼皮,眸中情緒不高,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吐字道:“我不記得了。”
時翹要吐血了。
感情他提起褲子就不認帳了嗎?
真的是拔吊無情。
師門弟子一聽這話,更加認定是小師妹愛而不得發了瘋,趁着大師兄虛弱,對他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畢竟這些年,小師妹猛追大師兄,那股執着倔強的樣子,他們也是看過的。
但大師兄清心寡欲,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從未曾搭理過她。
許是小師妹在愛而不得中變态了。
才會做出這種道德淪喪的事。
時翹繼續解釋 ,“我和大師兄真的是清白的,我什麽都沒做。”
她說的話,
沒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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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聞衍皺了皺眉,美人就連皺眉都是極好看的,清冷的眼神朝他們瞥去,“你們先出去吧。”
頓了頓,他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補充道:“我沒事。”
其他弟子還挺對大師兄是又仰慕又害怕,總覺得師兄和他們不一樣。
他們此前都無法想象大師兄這般谪仙人物,竟然被小師妹給糟蹋了。
師兄弟們陸陸續續從屋子裏退了出去。
時翹也準備穿好外衫就滾。
馬不停蹄的滾。
誰知謝聞衍揮手就将房門又給重新關了起來。
時翹:“......”
謝聞衍當着她的面套了件單薄的內衫,烏眸潋滟,唇紅齒白,着實像從畫中走出來的美男子。
想當初,時翹就是因為謝聞衍這張絕世精致的臉,被他迷的三魂五道。
入秘境為他奪取靈果,他看都沒看一眼。
下懸崖去采雪蓮子,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摘下來,腳底踏空,掉下懸崖時還小心翼翼護着懷中的雪蓮子,好在她命大,只是摔斷了四肢,在床上躺了四個月。
而時翹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那四個月裏還聽三師兄慕容澤得意洋洋的說,謝聞衍轉頭就把雪蓮子給躺在冰棺裏昏迷不醒的白月光女主給服用了。
看看,這就是男人。
“大師兄,你這是......”
謝聞衍穿好衣裳,烏黑的眼眸緊盯着她的臉,嗓音聽起來有些啞:“昨夜我的識海被人所傷,入了魔怔,沒有誤傷師妹吧?”
我信你個鬼。
你差點把我給上了。
你個黑心蓮。
吐槽的話只能默默埋在心裏。
時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謝聞衍,這張臉生的當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白淨俊俏,眉眼秀致,一派端正之姿。
誰能想到這人裝的正道君子,實際上是個以殺人為樂無情無心的大魔頭呢。
黑化之後,偏執暴戾,殺人無數。
還玩起了囚禁play。
用鐵鏈綁了心愛之人,動不動就要打斷心愛之人的腿。
黑化後的謝聞衍的著名語錄有——
“把你綁起來你就沒法離開我了。”
“腿打斷的你就不能跑了。”
“只能看我,只能愛我。”
真是了不起。
古早味的霸道師兄愛上我。
變态中的頂配。
不過實話實說。
不知道自己穿書之前,時翹還是很喜歡謝聞衍的。
據她所知,師門內仰慕暗戀謝聞衍的女子還不少。
這些年,謝聞衍對誰都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姿态,唯獨對她好像有那麽點不同,曾經時翹以為這點不同是謝聞衍對她的好感。
現在想想,真是她自作多情了。
估摸着謝聞衍是把她當成了白月光女主來寄托相思之情。
時翹回過神,“呵呵沒有。”
謝聞衍的眼睛很漂亮,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挑,瞳仁烏黑,幽暗不明,他咳嗽了兩聲,嗓子沙啞道:“雖說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昨夜,我好像冒犯了師妹。”
你那何止是冒犯嗎!!!
你剛剛不是裝失憶嗎!
你現在怎麽就想起來了呢!
雖說親也親過,摸也摸過了。
但是時翹是萬萬不需要他負責的。
時翹認真想了想,“沒有冒犯。”她裝傻,問:“可能是師兄做夢了吧?”
謝聞衍直了單薄的唇角,眼神偏冷,臉上的表情也冷冷的,“是嗎?”
時翹想了想,“沒錯,肯定是這樣的。”
謝聞衍的眸光愈發的冷,沉默了一會兒,他開腔問道:“對了,我忘了問,師妹昨天來找我是......”
時翹覺着大師兄一準是誤會她昨天又是來糾纏他,無所不用其極只為了接近他。
雖說她确實真的愛過眼前這個男人,但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時翹實話實說,“是師尊讓我給你來送藥。”
謝聞衍抿了抿唇,面色未改,但時翹就是看出來他似乎不太高興,興許還有些不滿。
時翹真是不明白,他不高興個什麽勁。
謝聞衍淡聲道:“即是如此,便先謝過師妹了。”
時翹表現的很客套,“不客氣,應該的。”
謝聞衍緊盯着她的眼睛看,澄明清澈如泉水,幹幹淨淨,看着完全沒有多餘的心思,一臉“我只想離開”“快讓我走”的表情。
他冷冷挑了挑眉,心中有種說不上的異樣感。
好像小師妹對他,很不耐煩。
意識到這件事,謝聞衍心中的不悅越發的深,眉眼神情都冷了幾個度。
烏黑的眼眸中,燃起的戾氣稍縱即逝。
時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發了一會兒呆。
反正她對謝聞衍是沒有想法了。
對這本垃圾書的走向也不抱任何的期待。
喜歡男主的人前仆後繼,書中的小師妹還排不上號。
時翹心想談什麽戀愛。
有什麽談頭!
修仙他不香嗎?
說起修仙。
原主是個廢柴體質,天資差根骨不全,這麽些年,才剛剛築基。
時翹嘆了口氣,随後在床上靜心打坐修煉。
築基資質讓本就不富裕的靈氣更是雪上加霜。
時翹已經習慣了。
明明測出來的是水靈根。
但依她看她就是個廢靈根。
不過好在時翹禦劍的能力還不錯。
在宗門大大小小的試煉比賽中,也不會墊底,排位中等,不丢人。
第二天清晨,時翹剛到練劍堂,慕容澤便得意洋洋晃蕩到她跟前,高高在上,眼睛仿佛長到了天上去,蔑了她一眼,開腔便是公鴨嗓,“你今天還有臉來?”
惡毒女配沒有人權,書中人人都愛女主。
女主清新一朵白蓮花,女配人人喊打惡臭咖
時翹自然成了廢柴團欺,誰看她都不太順眼的那種。
時翹感覺此人腦子有病,“你都有臉來,我怎麽就沒臉了。”
慕容澤被她的話一噎,氣都不太順,“整個修真界我都沒見過比你還不要臉的人,為了得到謝聞衍竟然不惜給他下藥,你以為這樣你就能得逞了?謝聞衍喜歡的可是我們茵茵,你算哪根蔥!”
時翹和慕容澤有天大的過節。
兩人拜師的時間差不多。
慕容澤仗着家世背景出色,上山入門還帶着他自小養大的一條黑犬,他與黑犬的感情極好。
那黑犬的性子大概也随了他目中無人,逮着人就咬。
時翹那時年紀小,怕狗怕的厲害。好幾次都被黑犬追着咬,有一回被追的實在受不了,跳進水裏來躲避它,誰知那黑犬也跟着她跳了下來,然後卻不會游泳,最後竟是被活活淹死了。
慕容澤那時抱着黑犬的屍體痛哭了起來,從此就恨上了時翹,總想着殺了她替自己的狗報仇。
時翹點點頭,“是的。”
慕容澤臉上的表情立馬就嘚瑟了起來,“所以你認清自己的地位,等到茵茵師妹重生複活,你就半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知道嗎?”
時翹沉思半晌,她一般不會給這種狗男人臉,她說:“但宋茵師姐現在還是死的啊,就在養春殿的冰棺裏躺着呢,她的屍體你看了沒有一百遍,也有九十遍了吧。”
慕容澤的臉青了又白,被時翹的幾句話堵的快要吐血。
是的,宋茵現在還是一具屍體。
她死了。
而且死了好多年。
慕容澤狠狠瞪了一眼時翹,“這個月月底的比試,你給我等死吧。”
時翹慢悠悠道:“我和你半斤八兩,真打起來你還不一定打的過我。”
若是她和慕容澤被分到一組。
時翹一定把慕容澤揍的哭天喊地跪着滾。
兩人快要吵起來之前。
五師兄急匆匆的跑兩人面前,打斷他們,看了眼小師妹,想到傳遍宗門的傳聞,臉紅了紅,他倒是不讨厭靈動活潑的小師妹,何況小師妹長得是真漂亮。
靜心之後,他才說起正事,“小師妹,師尊讓你快去養春殿。”
時翹問:“可說了是因為什麽事嗎?”
五師兄搖搖頭,“師尊沒說。”
一旁的慕容澤逮着機會就冷嘲熱諷,“肯定是你對謝聞衍做的那些肮髒事污了師尊的耳朵,他這回定是要好好教訓你,你等死吧。”
時翹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
慕容澤罵她的話三句不離“你等死吧”“你個小賤人”“黑心肝的心機女”。
罵都罵不出新意。
時翹和五師兄一同前往養春殿,慕容澤也非要去湊個熱鬧。
養春殿內,淮風真人靠着冰棺,閉目假寐,容貌停留在青年時期,看不出真正的年紀。
時翹當年是從幾百名女子裏被挑中的人選之一,入了青門宗。
誰知道淮風真人只是随便找了個院子将她安置,随後便不管不問也不教,等到需要用到她的時候才想起她的存在。
淮風真人緩緩睜開眼,癡戀的眼神從冰棺裏的少女臉上移開,視線逐漸轉冷,他看着時翹說 :“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您說。”
“前些日子,為師在藏書閣的古籍中發現八字相合之人的心頭血,有還魂功效。”淮風真人看着時翹的眼神毫無感情,就像是在看一個器物,“這些年為師念及你茵茵師姐,好生教養着你,處處維護你,如今也到了你報答師姐的時候。”
時翹安安靜靜的聽着,多一句屁話都不蹦。
淮風真人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妹控。
冰棺裏躺着的女子是他的妹妹。
淮風真人總算說到了正題,“為師要取你的一滴心頭血,你可願意?”
親,你自己也說了這他媽的可是心頭血啊。
又不是水龍頭裏的自來水。
一滴兩滴的給挖出來,那她還有命活嗎?
慕容澤一聽時翹要倒黴就興奮了起來,陰陽怪氣的說:“小師妹,區區幾滴心頭血,你若是懂知恩圖報,便不會推拒。”他拖長了聲調,“除非——你是怕茵茵師妹醒過來,就沒有了你的容身之處,你慌了才不肯。”
他自以為戳到了時翹的痛腳,“你可真是心胸狹隘、惡毒陰險。”
時翹覺得慕容澤這人就像個活體智障。
“你行你就上,不行別哔哔。”
短暫的沉默之後,
淮風真人微冷的視線盯着時翹,又問了一遍,“為師不曾虧待過你,如今只是一滴心頭血而已,你可願意?”
在他們看來。
時翹是沒有回絕的理由的,她的命天生就是為宋茵備用着的,淮風真人當年之所以從幾百名女子裏中挑了時翹入門拜師,也只是看她和茵茵八字相合,能換取宋茵重活的機會。
如今只需時翹的一點小犧牲,還要不了她的命。
而且這些年來,淮風真人覺着這個沒什麽存在感的小徒弟,也還算聽話,不敢也不會違背自己。
淮風真人的耐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片刻之後,時翹看着面都沒見過幾次的淮風真人,輕抿嘴角,開口說:“哦,我不願意。”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麽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傻逼,她就是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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