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要娶你!

淮風慢條斯理的咬字,“玉珠?”

時翹見過這枚玉珠好幾次,在宋茵還安安靜靜躺在冰棺裏當屍體的時候,她這個變态師尊每天都捏着這枚寶貝珠子,睹目思人。

她見得多了,能不眼熟嗎!

有時候淮風叫她來養春殿,也不說話,也不看她,緊貼着他心愛的妹妹,不聲不語。

他手裏拿着的那顆玉珠好像頗有靈氣,還會一閃閃着亮光。

時翹站在下面無聊到打哈欠,強撐着眼皮,覺得自己和那個玉珠看對了眼。

“挺漂亮的......”

時翹的話音落了一半,淮風隐約是動了怒,擡手拂袖,原本在宋茵手裏的劍,眨眼的功夫便落到了他的手中。

元嬰大能的修為,在修真界也算是排得上號的大佬。

到淮風這種境界,幾乎都不用劍。

這柄長劍伴随了淮風很多年,以血養劍,鋒利的劍刃都是用鮮血澆灌而成。

淮風手握着劍柄,冷冷的殺氣自內而外。

時翹從未見過淮風殺氣這麽重的時候,她回想了一番自己剛剛說過的話,貌似沒什麽不妥的地方啊?怎麽跟捅了他心窩一樣?

一旁的宋茵也被哥哥這幅樣子吓得不輕,她俏俏的往後退了兩步,生怕波及到自己。

小師妹這個傻子,要死不能帶上她!

她再也不想在棺材裏躺上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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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及地,摩擦的火花刺人眼睛。

他的聲音冷若冰霜,“你竟敢肖想她的玉珠?”

那是淮風年少離家之前,費了心血特意給妹妹制成的驅魔僻邪的信物。

淮風一步步逼近他,眉間冷鋒化作利刃。

時翹有些犯怵,下意識捏緊了她的劍,在心中盤算若是她和淮風打起來,自己能有幾分勝算。

腦子轉了一瞬。

勝算幾乎等于零。

面對強大的元嬰期大能。

只有挨打的份。

淮風自是不能容忍時翹這種觊觎他妹妹的心思和行為。

他冷冷一笑,時隔多年再次提劍,也不生疏。

淮風腕骨一轉,幹脆利落的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冷飕飕的劍光朝時翹打了過去。

時翹暗中咬牙,提氣提劍,一聲清脆的響聲,她的劍被強勢冰冷的劍氣打飛,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鳴聲。

冷冰冰的劍光毫不客氣的打在她身上。

時翹被打趴在地,無聲無息,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

淮風也是頭一回對自己的小弟子出手,已經心存善念,手下留情,只是給她一個教訓。

他輕嗤的笑了聲,冷清玉白的臉色上漸漸生動起來,“時翹,不要以為謝聞衍成了你的靠山,你就能欺到茵茵的頭上。”

時翹邊爬起來邊咳嗽,嗓子裏刻出來都是血。

嘴角的血漬,鮮紅豔麗。

操他媽。

元嬰期他媽的是真的強。

宋茵被吓得臉色蒼白,她自然知道淮風對妹妹的維護有多病态,無論她做了什麽,淮風都會無底線的縱容她。

唯有這枚玉珠,是淮風的底線。

一旁觀望的宋茵都想哭了。

如果讓淮風知道她和時翹一樣,也是個冒牌貨。

她豈不是也要沒命了?

她四肢癱軟,臉色煞白,忽的,脖子上一陣烈日灼心般的疼痛,把她疼的低低尖叫了起來。,驚呼出聲,“啊!好痛。”

淮風聞聲收起劍,快步走到她身邊,擰着眉,滿眼關切,“茵茵,你哪裏痛?”

宋茵被這股灼燒之感痛的直冒冷汗,她忍不住要将脖子上紅繩解下來,原本呈碧綠色的玉珠漸漸變了顏色,已經成了粉紅色。

宋茵拿着玉珠都覺得燙手。

她巴不得把這個玉珠送出去。

這信物和她八字不合。

淮風一見玉珠變了顏色,臉色陡然凝固,用力掐着宋茵的胳膊問:“你哪裏受了傷嗎!?被誰人所傷?我怎不知?”

玉珠有護主的功效。

只有主人受了傷,才會便成了血紅色。

宋茵被問的愣住了,她沒有受傷。

淮風似乎也意識到她沒有受傷,漸漸地,他看着宋茵的眼神變了變,掐着她的手指也松了松。

宋茵的手掌快要被玉珠給燙傷,皮膚都要給燙壞了。

趴在地上的時翹不斷咳嗽,每咳出一口血,玉珠的血色變加深幾分。

淮風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他的手腕漸漸脫了力,發軟的腳底踉跄了兩步。

宋茵見哥哥這幅神情,還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淮風卻忽然跟瘋了一樣,動作失态,踉跄着走到時翹跟前,提起她的衣領,緊盯着她的臉,像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他的眼眶裏溢滿了兇悍可怖的血絲。

這張臉,是像的。

眼神也是像的。

但是怎麽可能呢?

不可能的啊。

淮風奪過宋茵手裏的玉珠,他緊緊扣着時翹的手,極其失儀,“給我拿把刀來!”

師兄們面面相觑。

各自為難。

思來想去,開口給時翹求情,“師尊,小師妹.....真的沒有欺負茵茵師妹,您別動怒。”

淮風一掌拍碎殿內的長明燈,咬牙切齒的低吼:“我讓你們拿把刀過來!”

無人動手。

也無人見識過無心師尊這般大動肝火。

五師兄他們甚至都想好了若是師尊動手取小師妹的性命,他們都會擋在小師妹跟前。

淮風耐性到頭,手指輕輕蜷縮,落在地上的長劍便重新回到了他的掌心,他釘死了時翹的拇指,用劍刃劃破她的指腹。

幹淨新鮮的血珠一顆顆滴在玉珠上。

漸趨融合。

直至消失。

铿然一聲,淮風的腦海中嗡嗡的響,後腦勺似是被重鐵狠狠的捶打,他一時喪失了力氣,跌坐在地,嗓子眼的氣息裏猶如刀割。

時翹被他方才的劍氣傷了半條命,又莫名其妙被淮風割破了手指頭。

火大的很。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态!

時翹豁出去了,欺師滅祖就欺師滅祖吧。

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哪有站在白白挨打的道理。

時翹順手撿了把劍,朝淮風的胸口刺了過去。

劍尖捅穿了他的血肉,皮開肉綻,傷口模糊。

淮風悶哼了一聲,臉色蒼白,

卧槽,她竟然得手了。

時翹壓根就沒想過自己能成事。

淮風望着她茫然清透的雙眸,傷痕遍布的身軀,嗓子跟被堵住了一樣,嘔的說不出話。

他的餘光又掃見他親手打磨的玉珠,胸口悶堵,慘白的臉色毫無起色,沉默幾秒,他竟是直接吐了一口血。

淮風梗着一口氣,也不知是被誰給氣昏了過去。

“師尊!”

“哥哥!”

殿內的人手忙腳亂。

時翹暈暈乎乎從養春殿裏出來,神情恍惚,她看着手裏的劍,對他道:“你今天怎麽這麽勇猛。”

蠢劍頗為驕傲自傲仰了仰劍身。

時翹止不住咳嗽,拍了拍劍柄,“刺的好,淮風本來就欠虐。”

只不過等到淮風醒來。

怕是要以不尊師重道的罪名,名正言順的把她踢出青門宗。

時翹真的被淮風給打怕了。

淮風是真的狗,說殺就要殺。

時翹回去後,本想俏俏躲起來調養氣息,謝聞衍似是剛睡醒,被她打攪了睡眠,偏冷的目光淡淡掃過她的臉,眸光一頓,“小師妹是去山下化緣了嗎?怎弄得和叫花子一樣?”

時翹的衣裳又髒又亂,看上去着實狼狽。

謝聞衍這人潔癖重,皺眉又道:“滾去洗澡換衣裳。”

時翹可憐兮兮的說:“大師兄,我今日被師尊給打了,好痛啊嗚嗚嗚。”

她想賣個慘,讨點靈丹妙藥吃吃。

謝聞衍見不得她紅眼睛的可憐樣子,神情不太自然,原本淡然的眼神變得陰冷起來。

他雖涼薄寡情,但也極為護短。

小師妹的身體。

小師妹的心。

都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即便他滅世之前,也是要将小師妹先吃進肚子裏,不讓其他人得到,再自行了斷的。

謝聞衍拽開她的衣裳,只剩了件裏衣。

時翹這人雖然腦子不夠靈光,但着實長得美。

皮膚也是極好,軟白散着香氣,吹彈可破。

該有的地方都有,很有本錢,看着就軟。

時翹恨不得鑽到地裏,臊的無處自容。

謝聞衍一臉正色,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樣,他從櫃子裏翻出一套紅石榴色輕紗衣裙,丢給她,“去暖池裏泡半個時辰養養傷。”

暖池在後山,她這副模樣哪裏能出門。

謝聞衍丢給她的裙子,款式簡單,材質上等,薄如蟬翼,但穿在身上看着就很不正經,像青樓裏的頭牌才會穿的那種,專門又來勾搭人的衣裳。

不是良家婦女款。

很妖豔騷/賤。

時翹想撿起自己本來的裙子,“大師兄,我.....”

謝聞衍手指輕彈,躺在地上屬于她原本的衣裙便成了灰。

他笑了一下,“就穿這個,師兄喜歡。”

時翹迫不得已套上新裙子,白皙的鎖骨大半露了出來,胸口的衣領很低,都能看見裏衣的帶子,腰間纖細,盈盈一握,曲線畢露,身段柔美。

謝聞衍黑眸幽暗,忍不住拽過小師妹的細腰,掐着她濕潤柔軟的唇瓣親了親。

他很中意。

以後還要多買這種漂亮裙子。

讓小師妹每日換着穿給他看。

“小師妹,你哄我高興了。”

“我就去幫你殺了淮風。”

時翹壓力山大。

沒想到。

謝聞衍還有養成奇跡暖暖的愛好。

這裙子真他媽的太不純情了。

太太太變态了。

她紅着臉,提着裙擺埋頭趕緊跑去了後山的暖池。

泡澡之前,時翹還謹慎的設了一個禁制。

暖池溫度正好。

她舒舒服服的泡了半個多時辰,快要睡着時意猶未盡的從水裏站起來,撿起放在石板上的衣裳,一件件穿好。

祁州在一片水霧中。

又看見了他曾經見過的

那熟悉的身影。

隔着朦胧霧氣。

少女側着身子系好外衫的衣帶。

胳膊骨感纖瘦,皮膚看着又白又軟。

祁州低下頭,面紅耳赤,他也是無意才撞見師妹穿戴的畫面,幸而沒有瞧見多少,不然師妹定要惱怒了。

祁州思慮片刻,想了想後,往前走了兩步,低垂眼眸,客氣得體的說:“茵茵師妹,我...我也是無意才撞見師妹穿衣,多有冒犯,若師妹介意,我自當去宗門長老面前請罪。”

也能對她負責。

将一見鐘情的心愛之人娶回家中,寵愛呵護。

時翹一言難盡的看着不敢擡頭看她的祁州。

然後沉默。

她想了想。

為了保護好自己僅剩不多的清白名聲。

她還是趕緊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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