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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話一字不漏地聽下來,有些難以置信。
桓煊性子冷,自小孤僻,不喜歡與這些宗室子弟一起玩鬧,但也從不會管別人的閑事。
方才卻一反常态,與豫章王為個素不相識的無聊女子争論起來,實在難以索解。
她越是想不通,心裏越是不安。
庶出的吳興公主心思細膩,瞟見太子妃雙眉微蹙,美目中含着郁色,以為她還在為方才大公主的話不悅,便笑着扯開話題:“聽他們喝醉了說那些胡話有什麽樂子,咱們玩咱們的。”
清河公主也回過味來:“叫人搬幾張雙陸局來,許久沒打了,看我不将你們的金釵玉梳全都贏回去!”
她與這嬌嬌怯怯的弟媳自小玩不到一處,也不怎麽喜歡她,卻也不是故意含沙射影令她尴尬。
阮月微回過神來,起身向衆人歉然一笑:“我去更衣,諸位姊妹務必玩得盡興。”
她蓮步輕移,迤迤然向殿外走去,幾乎不聞環佩之聲。
吳興公主望着她的背影,輕聲贊嘆:“若世上真有絕代佳人,應當就在這東宮裏了。”
大公主卻有些不以為然:“你是沒見過蕭将軍的夫人。”
蕭夫人早逝,最後幾年一直在府中足不出戶,也不去宮中走動了,吳興公主年紀小,沒見過這位夫人,好奇道:“果真有那麽美?”
大公主道:“不只是美,說一句風華絕代也不為過。”
她莞爾一笑:“要不然當年桓明珪那小無賴怎麽扯着人家衣袖,哭着嚷着要娶人女兒呢?”
“咦?我怎麽聽說那蕭家小娘子貌若無鹽……”一個藍衣少女托腮道,卻是張相的獨女,太子妃的手帕交張清绮。
清河公主眼中掠過一絲傷感,吳興公主知道她是想起故太子了,忙道:“高高興興的日子,別說這些了,橫豎無緣得見,誰來與我投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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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紛紛湊趣,将話題輕輕帶過。
阮月微一出殿門,便有幾個宮人迎上來,替她披上玄狐裘,遞上鎏金手爐。
阮月微捧着手爐,由宮人們簇擁着去了殿後的淨房。
她酒量淺,這樣的場合卻是不能滴酒不沾的,是以方才也飲了兩杯,此時冷風一吹,酒意上頭,太陽穴突突地跳,頭腦中一片混沌。
從淨房出來,她無端從心底湧出一股沖動,轉頭對宮人道:“我去林子裏走走,透透氣,你們不必跟來,讓疏竹、映蘭陪着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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