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故人
九陽真經乃曠世絕學,功法佛道相參,剛柔并濟,修煉者練至大成境界時,全身所有穴道都會被打通,內力自生速度奇怪,無窮無盡,并且自動護體反彈外力攻擊。其實宋青書不知道,即使他不學韋一笑的絕頂輕功,等将來九陽神功練至大成境界之後,輕功也可以媲美韋一笑的速度,只是,那需要時間罷了。
而九陽神功更是療傷聖典,百毒不侵,專門克破所有寒性和陰性內力,所以當年張三豐才會上少林寺求取九陽真經想替宋青書兩人驅毒,只不過陰差陽錯,現在卻被宋青書兩人得到了完整版的九陽真經。
所以,宋青書才會說有把握治愈韋一笑的寒毒,再說,就算他沒辦法,還有張無忌那小子在後面呢。
宋青書伸出右手貼在韋一笑後心的“靈臺穴”上,運起九陽神功進入他的經脈之中。這內力一進入體內,韋一笑就察覺到自己經脈中本來被寒氣堵塞的地方仿佛遇到了烈日的冰雪,快速的消融着,一股久違的暖意從經脈之中散發出來,讓韋一笑激動的快要落淚。這些年需要依靠吸食人血為生,實是令他痛苦不堪。如今眼看就能解脫,竟然一時激動的不能控制自己。
“韋蝠王,冷靜,氣守丹田。”宋青書淡然的聲音響在耳邊,讓韋一笑很快從情緒中冷靜下來,現在他對宋青書只有感激,忙按照宋青書的吩咐閉眼沉下心氣守丹田,默默的感受着體內的動靜。
宋青書畢竟練成九陽神功不久,并未練至大成境界,而韋一笑體內的寒毒積累多年,還是有些麻煩。待宋青書勉強替他驅除完之後,早已經是渾身都汗濕了,整個人無力的躺在地上。
韋一笑只覺四肢百骸,舒适無比,而且體內真氣充盈鼓蕩,內力反而增強了許多。多年寒毒一去,韋一笑不禁仰頭大笑,這麽多年的苦楚全部化為一行眼淚流下來,落在沙漠之中,消失不見。
韋一笑轉過頭看,看着宋青書累極的模樣,知道全都是因為替自己驅毒的緣故,忙把他扶着坐起來,感激的道:“韋一笑能獲此心生,公子大恩,永不敢忘。”
宋青書體內九陽真經自動運轉,緩了口氣,淡淡的笑道:“韋蝠王不必挂懷,我們只是做了個交易罷了,待韋蝠王将輕功傳授與我,你我之間就兩不相欠了。”
其實對于江湖中人來說,獨門絕學雖然不輕易外傳,但像韋一笑這種情況,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交換的,畢竟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韋一笑也沒有糾結,見宋青書不想多說,也不耽誤,把輕功的要領與運行功法全都詳細的說與宋青書聽了。
九陽真經集融會貫通的武學至理,練成後天下武學皆可用。雖然宋青書并未練至大成境界,但此時學習韋一笑的輕功,也是進展奇快。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已經全部記下來,并能熟練的運行。只待再熟悉熟悉,就能發揮它的威力。
宋青書練成絕頂輕功,內心也大是高興,笑着對韋一笑道:“韋蝠王,今日就此別過,告辭!”
韋一笑也是微笑着拱手,看着宋青書飄然遠去的背影,才發現竟然連宋青書的名字也不知道。感受着身體內自然流暢的內力,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感覺,這一切,熟悉而又陌生,韋一笑欣喜的長嘯一聲,向着光明頂如利箭般射去。
宋青書一路上一邊熟練着剛學到的輕功身法,一邊考慮着接下來的行程。找張無忌就算了,他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至于乾坤大挪移心法什麽的,他相信若是他想學,張無忌定然不會隐瞞。所以,辛苦的事還是留給未來的張大教主去做吧。
而他,本來最初的想法是和宋遠橋他們會合,但後來一想按照現在的情勢,加上原著中的情節,張無忌若想順利的當上明教教主,除了學得乾坤大挪移心法之外,更要在危急時刻解救明教衆弟子,才能收服那些人的心,然後才能把明教順利的掌控在手中。
若是他現在就去和宋遠橋在一起,那到時候萬一張無忌獨戰六大門派的時候與他對上了可就不大妙了,并不是他害怕失敗,而是害怕張無忌那小子對着自己會下不去手,到時候豈不是功虧一篑。更何況,滅絕師太先前見過他,若是現在出去說他是宋遠橋的兒子宋青書,還不知道那老尼姑會起什麽幺蛾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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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仔細的考慮之後,宋青書還是決定趁亂找一個隐蔽的地方,在旁邊看戲就行了。
此時的光明頂上到處都是厮殺,慘叫哀嚎聲,地上都被鮮紅的血浸染,屍體到處都是,有六大門派的,也有明教弟子的,仿若人間煉獄一般慘不忍睹。宋青書臉色有些難看,中原的百姓受蒙古人欺辱,多少人家破人亡,而這些習武之人卻為了所謂的正邪之争,自相殘殺,簡直是愚蠢至極。
宋青書腳踩剛學習到的決身輕功,在人群中仿佛一陣風般穿過,旁邊的人只察覺到一陣風吹過,都沒察覺到有人從身邊過去。在光明頂廣場旁邊有一面高崖,後面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宋青書在其間尋了一處隐蔽的地方坐下。
明明先前山下還是烈日驕陽,但這光明頂上卻還有積雪殘留,不過宋青書身懷九陽神功,不畏寒暑,倒也沒什麽麻煩。
随意的靠在身後的大樹上,這裏地處高位,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下面黑壓壓的正在厮殺的人群,并逐漸向着這裏移動。只是不知道還需要多久,宋青書等了好一會兒,六大門派卻還沒有攻上山來,看來明教的高手也很多啊,居然可以抵擋這麽久。
明教在四分五裂,人心不齊的時候依然可以和六大派抗衡這麽久,那如果真正的一統之後,可以想見其威力了。宋青書對于未來屬于張無忌的勢力,深感滿意。
估計山下的局勢一時半會也不會改變,宋青書摸摸感覺有些餓的肚子,反射性的就想對張無忌說他餓了,但随即反應過來張無忌已經不在身邊了,這也就意味着沒有人會替他準備食物。宋青書站起來,想着自己真是被張無忌照顧的越來越堕落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和張無忌之間的角色就好像對換了一般,以前是他保護張無忌,照顧張無忌。但是,好像突然從某一刻開始,就已經變成了張無忌在保護他,在照顧着他。從衣食到住行,全都事無巨細照顧的妥妥當當。
不過不得不說這樣被人全心照顧的感覺很好,所以當宋青書察覺到變化的時候,也沒有去改變。然後,他們之間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現在猛一分開,宋青書才會覺得很不習慣。
從林間還有積雪就可以知道野果什麽的是不會有了,倒是看見幾只山雞在灌木叢中撲騰,要抓山雞是沒什麽困難,關鍵是宋青書沒有帶火折子,沒辦法生火,總不能生吃吧。所以,最後他只能無奈的看着山雞從自己面前撲騰飛遠了,只在灌木叢中留下幾個雞蛋。
宋青書無奈的看着,最後只得無奈的回到原地,聽着肚子咕咕的叫聲,突然覺得危機重重,不能這樣下去了,離開了張無忌居然連肚子都搞不飽,真是太沒用了。
靠在樹下坐了許久,宋青書見下面的場景還是無甚變化,六大門派一時半會也攻不上來。于是站起身來尋了個方向就奔過去,進入明教境內,抓住一個教徒換上他的衣服,又問出了廚房的所在。
在廚房內順了一只烤雞,還有幾盤點心,想了想又拿了個火折子,才飛快的離開。重新回到原來躲藏的地方,宋青書舒服的吃着帶回來的東西,直到打了個飽嗝才滿足的停了下來。
天色漸暗下來,宋青書看了看天色,再看看下面,想着今天十有八九是打不成了,覺得真是浪費了自己的時間,早知道還有這麽久的時間,就應該去找張無忌的,現在去肯定晚了。
進入明教內,逮住了個丫鬟問明了楊不悔的住處,一路上躲過好幾次暗樁和明教高手,多虧了今日從韋一笑處學得的絕頂輕功,真是如風飄過一般,快速無聲。若是原來的宋青書,只怕早已經被發現了。
此時已經入夜,燈火通明。宋青書直接從窗口翻進去,卻不料裏面居然空無一人。宋青書坐在桌子旁,拿起桌上的點心慢慢的吃着,這明教的廚子手藝不錯,宋青書邊吃邊稱贊着。
等到楊不悔推開門的時候,就見到燈光下一個身穿明教教徒衣服的男子正坐在自己房間的桌前,桌子上放着點心的盤子已經全都空了。本來因為六大派圍攻光明頂就不爽的心情頓時火冒三丈,罵道:“你是哪個旗下的教徒,竟敢在本小姐的房間內吃喝,是不是找死?”就對着宋青書攻來。
宋青書輕笑一聲,手掌輕巧的一轉一翻,抓住楊不悔的手腕,微一用力,楊不悔頓時只覺渾身一麻,整個人都已經坐在了那男子的膝蓋上。頓時羞憤的很,大怒道:“你好大的膽子,被我爹爹知道了,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第一,如果我真的是壞人,你就更不應該說出你爹是楊逍,那樣只會讓你成為別人威脅你爹的籌碼。第二,小丫頭,真的認不出我來了?”宋青書輕巧的把楊不悔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細細的觀察着已經長成大姑娘的楊不悔。
雖說是女大十八變,但楊不悔身上還是有當年的影子,大大的漆黑眼睛,一張圓臉。大概是察覺到宋青書沒有惡意,再仔細一看,就認出來了。畢竟當年的宋青書已經十七八歲,相貌基本已經長成,如今的他只是褪去了那一絲稚氣,變得成熟起來。先前楊不悔一時沒認出來,一部分是因為宋青書此時穿着一身明教教服,另一部分卻是楊不悔因為白天的事兒心情不好,所以才沒來得及觀察。
宋青書當年帶着兩個孩子一路到昆侖山,中途遇到什麽事情都仔細的給張無忌講解,許多東西都沒有避開楊不悔,最後更是他把楊不悔親自交到楊逍的手中。在當時的楊不悔小小的心裏,看着宋青書一次又一次的指點着張無忌處理事情,又說了許多道理,內心對他很是崇拜。
可以說,在楊不悔心中,宋青書是一個可以依靠的大哥哥。許多年未見,此時十分欣喜,如小時候一般微撇嘴,不滿的道:“青書哥哥,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來找我?”
除了張無忌之外,楊不悔可以算的上是宋青書照顧的第二個孩子,而且一向乖巧聽話。宋青書也是把她當做妹妹看待,安撫的摸摸她的頭發,溫柔的笑道:“我和你無忌哥哥在一個山谷之中呆了幾年把身上的寒毒治好了,最近才出來,這不就來找你了。”
楊不悔當年也是知道兩位大哥哥身受寒毒之苦,此時聽見已經被解決了,興奮的拍手道:“太好了,這樣你和無忌哥哥就不用受苦了。”複又疑惑的問道:“白日裏我還看見無忌哥哥了,為什麽你們沒有在一起?”
宋青書微笑着轉移話題,“他做他的事,我也有我的事啊。好了,天色晚了,有話明天再說吧,明天帶你去看好戲。現在,找個地方給我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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